厦门的天空阴沉低垂。看守所的走廊内寂静无声,只有李露燕的脚步声在回荡。她被双手反绑,由两名狱警押送,缓慢地走向那间执行室。
这是厦门市首次采用注射方式执行死刑,而李露燕,正是这次注射死刑的主角之一。她与另一个罪犯黄祖荣将一起踏入这最后的时刻。她的最后一刻,究竟会是怎样的呢?
厦门时装公司的不幸故事在2001年的尾声,李露燕和徐长友这两位来自厦门一家知名时装公司的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关系逐渐深入,他们开始频繁在公共和私人场合见面,变成情人。
进入2002年,徐长友与他的妻子温清华租住在集美区集源路80号201室的一个简约卧室。随着李露燕和徐长友关系的发展,李露燕也开始频繁出现在这个卧室里。起初,她只是偶尔过来,后来在徐氏夫妇的同意下,李露燕开始暂住在这里。
在2002年8月的末尾,李露燕面对了一个重大的生活变故——她怀疑自己怀孕了。当时他们俩在厨房里,她正帮他递过去一个茶杯。
徐长友听到这消息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经过短暂的沉默,他的回应是坚决且直接的,他要求李露燕终止妊娠。
李露燕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她大声质问徐长友,为什么要她打掉孩子,而他却冷漠地重复着:“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这样对我们都好。”最终,徐长友似乎感到不耐烦,起身走回了卧室,留下李露燕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怒气难平。
李露燕开始筹划一个可怕的计划。她注意到,徐长友虽然对她态度冷淡,但对温清华依然保持着丈夫的责任和关心。这让她意识到,如果温清华不在了,徐长友也许会陷入一种无法挽回的境地——失去妻子,失去家庭,甚至失去一切。
毒杀的策划与实施2002年9月6日,李露燕起了个早,她没有往常那样漫不经心地准备早餐,而是带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感,出门前往龙海的一家农药门市部。这家店位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街道上,门面不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药和农业用品。
李露燕快步走到货架前,目光在各类农药之间扫过。货架上陈列着各种颜色和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标签上写着杀虫剂、除草剂等不同用途的说明。她仔细地寻找着,最终停留在一瓶标明为鼠药的小瓶子上。瓶身上的红色警示标志十分醒目,上面用大字标注了“剧毒”二字。
店主抬起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瓶,简单地问了几句,例如需要什么剂量,怎么使用。李露燕只是简单应付着,迅速完成了付款。离开农药店后,她将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然后乘车回到位于集美区的租住地。
回到暂住地后,时间已经接近下午。整个房子安静无声,温清华和徐长友都还没回来,屋内只有李露燕一个人。
厨房里,她熟练地烧开水,准备煮两包快熟面。快熟面的包装袋在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撕开袋子,将面饼丢进了锅中,随着水的沸腾,面条开始变得柔软起来。过了几分钟,面条煮好了,李露燕拿出一个碗,盛了一部分自己吃掉。
她吃完后,剩下的面条留在锅中。这时,她拿出了从农药店里购买的鼠药,拧开瓶盖,白色的粉末从瓶中轻轻倒出,洒进锅里的剩余面条中。她用筷子慢慢搅拌,确保毒药与面条混合均匀。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温清华平常吃饭用的黄色搪瓷碗,她把掺了毒药的面条小心地倒入搪瓷碗里,用电饭煲的盖子盖住,仿佛只是在为晚餐准备一份普通的面食。
悲剧的发生当晚9时左右,温清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疲惫地回到了位于集美区集源路的租住房。走进客厅后,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桌子,注意到了电饭煲的盖子,盖住了一个搪瓷碗。
这个黄色的搪瓷碗是她平时经常用的,放在桌上显得很自然,看上去像是晚饭准备好留给她的。
因为忙了一天,温清华没有多想,放下包,简单地洗了洗手,便坐下来打开了碗的盖子。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温清华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头晕目眩,随后出现了恶心和剧烈的胃痛。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或是胃部不适,但很快,症状变得愈发严重。她的双腿开始发软,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冒出了冷汗。
意识到情况不对,她挣扎着站起来,试图找到手机或求助,但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终于她跌倒在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幸运的是,温清华的同事恰巧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同事感到不对劲,打开门后,发现温清华已经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紧急情况下,慌乱的同事立刻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并努力扶起温清华,让她靠在沙发上,尽量保持呼吸平稳。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现场,医护人员迅速将温清华抬上担架,送往集美医院。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一边进行急救措施,一边与医院的急诊室保持联系,描述患者的症状,推测可能是中毒。
然而,温清华的状态急剧恶化,尽管医护人员全力施救,她的呼吸依然愈发微弱。到达医院后,医生们立即展开抢救。
温清华被迅速送入急救室,医生们通过输液、洗胃等方式尽最大努力挽救她的生命。但由于中毒的毒鼠强和氟乙酰胺的毒性极强,发作迅速,最终抢救无效,温清华在医院里停止了呼吸。
医生宣布她因毒鼠强和氟乙酰胺中毒而死亡,抢救未能成功。与此同时,警方接到医院报告后,立即展开调查。
现场的目击者描述了温清华中毒的症状,医生也提供了毒物检测结果,表明她体内有高剂量的剧毒物质。种种线索指向了家中的那碗面条,警方很快将调查范围缩小到了李露燕身上。
注射执行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最终对李露燕作出判决,罪名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03年12月19日,是执行日的早晨。厦门的天气略显阴沉,天空中布满了灰色的云朵。李露燕和另一名罪犯黄祖荣被押送至执行室,这个房间位于看守所的深处。
两人都将面临注射死刑的命运,这也是厦门第一次采用注射方式执行死刑,吸引了部分媒体的关注。
在被带到执行室的过程中,李露燕被双手反绑,由两名狱警押送。她的脚步缓慢,沉默地跟随在狱警后面。
走廊里显得格外安静,偶尔传来的只有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身旁的狱警也并未多言,只是严格按照程序执行任务。她的表情逐渐僵硬,眼神游离,但没有明显的反抗或挣扎。
进入执行室后,里面的陈设极为简单,中央摆放着一张执行床,周围有几名医生和法警在场,等待执行命令的下达。
媒体记者们站在房间的一角,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的相机和笔记本早已准备好,记录这次注射死刑的全过程。
李露燕被引导到执行床旁,她的双手被解开,然后被平躺在床上。工作人员熟练地为她绑上皮带,固定住她的四肢,以确保她无法移动。床旁的医生准备好注射器,注射药物被事先小心地调配好,放置在桌上,等待最终的指令。
在这一过程中,李露燕表现出明显的紧张,表情渐渐变得不自然,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法警允许媒体记者靠近一些,记录下李露燕最后的遗言。
躺在执行床上的李露燕低声开口,声音沙哑而微弱。她简单地说了几句话,透露出对家的思念,以及对父亲的呼唤。她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然后又喊了两声“爸爸”,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哽咽。
正当李露燕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间的空气突然被一声冷硬的命令打破:“无关人员立刻离开现场!”执行室里的法警高声喊道。
这一声令下,所有的记者迅速收起了手中的笔记本和相机,按照要求有序地撤出了房间。门在他们身后被重重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执行人员和李露燕。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执行室内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医生走到床边,拿起准备好的注射器,确认药剂无误后,将针头插入了李露燕的静脉。
几秒钟后,药物开始缓缓注入她的体内。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药水流入体内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露燕的呼吸逐渐变得缓慢,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医生们通过仪器监测她的生命体征,直到她的心跳完全停止。
注射死刑的执行过程结束时,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法警宣布执行完毕,整个过程按照法律程序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