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友兰:皇帝对她一见钟情,力排众议封皇后,晚年两人老死不相看

人间档案 2022-06-27 11:12:27

偌大宴厅上,觥筹交错间,身穿一袭白裙的少女恬静地独居一隅,曼妙的身影直直撞入了皇帝的心中。于是他端着高脚杯,自人群中穿梭而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便是二人的初见。

只道帝王柔情,对她一见倾心,没有哪个年值豆蔻的芳华少女能抵挡这般热烈的爱情。

直到多年后,少女孤身一人躺在异国他乡的病榻上与世长眠,临终前仍然在想着二人初遇的时光。

阮友兰出生显赫,外祖父是越南鸣声震天的亿万富翁,她本不该是这般凄凉的结局。

1914年,越南已沦为了法国殖民地,她出生在交趾那湄公河三角洲前江省的鹅贡市。

政局动荡,其父便决定将她送往法国念书。

学生时期的阮友兰就已经出落得温婉可人,落落大方。

阮友兰在塞纳河畔的纳伊,天主教学校内度过了一个安稳而幸福的童年。

阮友兰

直到1932年,她从法国留学回到越南,刚回来的她便收到了越南皇帝保大帝的邀约,赴一场晚会。

保大帝并不认识阮友兰,他只是以皇室做东的名头,将越南所有显赫的贵族权贵都邀请了过来,阮友兰告诉父亲自己不想去,她不喜人多的地方。

或许当时父亲应允了话,阮友兰便不会认识保大帝,便不会有往后那落崖般凄惨的人生。

所以阮友兰未曾细致打扮,只是穿了一身简单的连衣裙,堪堪挽起长发,便带着完成任务的目标去赴了宴,刻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消磨时间。

而她的美丽是不需要繁华的服饰去装点的,姣好的面容衬得她气质愈发出尘。

宴会上的莺歌燕舞,浓妆艳抹间,保大帝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的阮友兰。

他端着高脚杯走过去,胸腔仿佛有千万头小鹿在横冲直撞,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眸,璨然而笑,风度翩翩伸出了手。

阮友兰出于对国家帝王的礼仪,客气应答着,而娴雅的气质和得体的举止,更是深深勾走了保大帝的心。

阮友兰

保大帝随即对阮友兰展开轰轰烈烈的追求,母亲告诉她再等等,不要相信口头许诺的爱。

自小在法国长大的她,深深受了法式浪漫主义的熏陶,尊崇随心所欲中温柔以待的爱。

堂堂一国之主昭告天下一般的告白,对她送花写情书,甚至是日日到她家门口等候,又怎能说不是阮友兰想要的爱情。

很快,阮友兰便把母亲的叮嘱抛之脑后,帝王猛烈的攻势没费多少力气,便打动了这位涉世不深少女的心。

在水到渠成的进展下,保大帝执拗要娶阮友兰为妻,这倒没什么,引起大臣乃至皇太后反对的是他要封后。

这不免让人感觉奇怪,为什么以阮友兰这般显赫的家室还会遭到众人反对?

缘由是越南皇室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帝在位时,就算是正妻也只能封妃,只有待皇帝过世,才能追封皇后。

更何况,越南皇室历来信奉儒家思想,阮友兰信仰的是天主教。

阮友兰

保大帝毅然打破了中间的梏桎,破坏规矩,无视宗教差异,迎娶阮友兰为妻之时,当即为其封了后。

这个时候的保大帝对阮友兰的爱情是众所周知的,他的行动和语言都让阮友兰越陷越深。

身为君主,他甚至答应了阮友兰少女的要求:一夫一妻制。

无论于哪一个国家的皇帝而言,这都是荒谬的。

但保大帝答应了,当即宣布废除“七妃”宫位,还给阮友兰封号为“南芳”,即越南芬芳的花朵。

阮友兰

一时间,南芳皇后的恩宠达到了历史顶峰,流传至今,仍有人钦佩当年的盛宠。

她不仅在大婚当日穿了皇帝才能穿的黄袍,自己的生日12月14日还被定位越南长熙节,与保大帝的结婚纪念日封为文定节。

这位从法国留学回来的新时代女性,当时在保大帝心中成了唯一的存在。

保大帝

而保大帝此番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行为,虽讨得了少女欢心抱得美人归,却是彻彻底底惹恼了皇太后,为今后的生活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南芳皇后沉浸在幸福中,自然是不会料到往后的日子。

她体贴细致,并非板正的政治家,所以总是让保大帝在复杂的政事纷扰中,寻得一处净土。每每丈夫因国事心烦之际,她便会善意地提出去郊游狩猎。

而且她总是换位思考为民着想,自封后以来日日都在做慈善,使得当时不少苦命人得以脱离苦海。

并且她还提高了越南女性地位,要求教育单位重视小学课文女性议题,处处都是细里挑花。

在1939年,阮友兰到访欧洲时,并未穿传统黑布包脸的衣裳,而是一身金灿灿的服饰,引起了整个欧洲不小的轰动。

身穿金衣的阮友兰

那时的阮友兰高居皇后之位,丈夫为他冲破所有规矩,享受着万民的尊崇,皇帝的宠爱,她时常在想,这样的传奇生活美妙得不可思议,更多时候更像一个梦。

这好似一眼便看得见晚年携手的生活,却又好似未来是无法预料的一片茫然。

青春犹存的她是度过了一阵子愉悦的时光的,常以第一夫人的身份陪伴保大帝接待各国上宾,还为其生下了五个孩子。

女人都逃不掉岁月的制裁,更何况是生了五个孩子的阮友兰,纵使当年风姿何种绰约,美貌怎样倾城,也逃不掉年老色衰,身材走样的命运。

而保大帝喜欢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肆意的青春美貌,当一切不复存在,爱意便也随之消散。

阮友兰和保大帝

渐渐地,保大帝好像没有那么爱找她了,去哪也没有像曾经那般无时无刻都带着她了。

阮友兰能感觉到保大帝的疏远,良好的教育却让她做不出任何有失礼仪的动作。

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典雅,在皇室中带着自己的孩子们。

不满多年的皇太后终于行动了,她将自己的侄女引荐给保大帝。

一位亭亭玉立的绝色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比保大帝小了整整29岁,身上最大的底牌便是阮友兰逝去的青春。

很快,保大帝便和这位小女孩坠入了爱河,一同淹死的是当年迎娶阮友兰时,信誓旦旦的诺言。

面对被婆婆支持的丈夫变心,阮友兰没有撒泼大闹,仍然呆在自己的宫殿,木讷地生活着。

阮友兰和保大帝

然而往往有些事不是你不去主动招惹,它就不会发生的。

被保大帝惯坏了的女孩自己找上了门,耀武扬威地来到阮友兰跟前来炫耀着自己的恩宠。

或许这般做,让她觉得能侮辱到这位传说中的皇后。

阮友兰向来娴静,容她闹够了,便客客气气地请她离开。

这位国母已经上了年纪,但她依然穿着华贵的服饰,抬手瞥了眼手上因蛋白流失而苍老的皮,看着天边昏暗的光,蝉声沉落,蛙声升起,将一切爱意,揉碎在过往里。

只是再也不见当年的白裙少女。

也许,在法国留学时的阮友兰听说的只有爱情的浪漫,目睹的只有热恋时的炙热,她以为轰轰烈烈就是爱,不顾一切就是爱。

保大帝也为她做了太多普通人都不敢迈出的那一步,给了她寻常女人一生无法触及的爱。

保大帝

两人也曾并肩坐在草坪上看日出,也曾倚在他的肩头看晚霞,情到浓时,她单纯地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热恋时,万物皆沉寂,她是他眼中的唯一的一抹旖旎,爱意散去,独留满眶猩红湿意。

这也是当初的她怎样都不可能预料到的,一个这样爱她的人,能纵容一个情妇来挑衅她。

正逢1940年二战时期,保大帝想借着日本帝国的势力去反抗法国的控制,对此阮友兰极力劝阻。

虽然如今爱意不复,出于仁心,阮友兰还是想守住这个国家,她不忍心看越南走到最后一步。

这位末代皇后还亲自执笔,代表千万越南女性,写了一封信来求日本放过越南。

这善意的一切,到保大帝眼中却变了味,他忽然觉得,这位曾经是自己唯一的净土,如今竟然也会干涉政事来与他作对。

阮友兰

保大帝自即位以来便是傀儡皇帝,只知奢靡度日的他甚至还没自己的皇后了解局面。

阮友兰喜静,爱好读书,保大帝好动,爱好玩乐,两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是他对阮友兰的喜欢迎合,才显得两人无比登对。

而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保大帝,终日沉迷于美色,妃子情人便有数十个。

更有甚者,还不知道皇室里有一位深居简出的南芳皇后。

流传至今,有人说这位保大帝从来没一个人睡过觉,卧榻之侧总是躺着不同的美人。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阮友兰和孩子

没有爱意的维持,所有的缺点被情绪无限放大,犹如凶猛的恶兽,气势汹汹撕裂了两人的关系,二人因此彻底破裂。

而保大帝愚昧的一意孤行,虽然使越南脱离了法国的掌控,却再度落到了日本的手中,他被迫退位,阮朝历史就此画上句号。

皇室财产被查封,所有越南皇室都遭到了驱逐,阮友兰厌倦了斗争,带着孩子们移居了法国,虽然保大帝也前往了法国,夫妻二人却并未同居。

曾经形影不离的眷侣,终究是沦落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财产被尽数没收的阮友兰,靠一己之力艰难地抚养着五个孩子。

阮友兰不知道的是,自己眼中的少年郎不是一朝一夕变得这般面目全非,而是他本身便生性风流。

在和阮友兰分开之后,他便原形毕露,当初许诺的一夫一妻绝不封妃的诺言,好似阮朝一般,尽数坍塌在过往中。

1945年,保大帝辗转来到中国台湾,密谋着复辟越南皇室的计划,在这认识了裴梦蝶。

保大帝在打网球时,偶然得知当地有一位绝世佳人,是当地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于是他便刻意制造偶遇,追求裴梦蝶。

保大帝

攻势一如当年追阮友兰时一般轰轰烈烈。

而裴梦蝶在17岁就与一名医生结为夫妻,并孕有一子。

色欲熏心的保大帝根本不顾这一切,成功把裴梦蝶纳为了自己的贵妃。

裴梦蝶也是受过一段时间的宠爱的,保大帝狩猎也会带着她。

阮友兰都没能成功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何况是裴梦蝶。

很快,保大帝再度看上当时的一名舞女李丽霞,虽年纪渐长,岁月也无法改变他热爱美人的天性。

他当即把裴梦蝶赶去了越南,李丽霞身为情妇陪在他身侧,却也未曾陪伴多久,便换成黎飞映。

这回黎飞映倒是坚持了一阵子,还为保大帝诞下了两个孩子,只是在保大帝复辟失败之后,被抛弃在越南,孤独终老,到死也没能再见上保大帝一面。

保大帝如换衣服般的速度,几乎让人遗忘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阮友兰。

阮友兰和五个孩子呆在法国,面对丈夫在异国他乡的潇洒成性,她又是什么心态呢?

阮友兰和五个孩子

当初仍在热恋之际,患得患失的阮友兰有认真思考过这个念头,当时她只觉着,仅是想象,都痛彻心扉,如果发生,她定会以泪洗面。

只是千百种可能性都想过,她唯独没预料到自己的反应竟是毫无波澜。

情绪是留给爱人的,当她已经不爱这个人了的时候,如同下雨湿了衣裳,只能怪自己没带伞,而不是怪这场雨。

那么他便如同一位陌生人,所作所为都像在听一个荒谬而可笑的故事,只觉鄙夷,竟感受不到半分伤心。

从年少情深走到相看两厌,也不过短短数十载。

1963年9月16日,在一个萧索的秋日,阮友兰逝世,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一个人在异乡与世长辞,享年49。

南芳皇后之陵

而直到离世,保大帝都未曾来看自己的发妻一眼。

贵为南芳皇后,末了也只是草草葬于异国的角落,没有葬礼,没有吊唁,甚至很多人已经忘了这位南芳皇后。

而在阮友兰逝世之后,年迈的保大帝甚至又娶了一位妻子,不是妾也不是情人,而是走了登记结婚程序的妻子。

当初的誓言又多么好笑而讽刺。

这位末代皇妃莫尼克·博多与保大帝相识于外交酒会,是一位法国人,并且在保大帝最后的日子里一直陪着他。

直到1997年保大帝过世,莫尼克以妻子的身份主持着葬礼,过世后又被追封为泰芳皇后。

莫尼克和保大帝

出身显赫的阮友兰本该拥有一段幸福的人生。

却因为爱情,沉醉在了保大帝的诺言中,曾经的山盟海誓多么斩钉截铁,谁能想到她会受到丈夫的情人登门挑衅,会在异国他乡带着五个孩子,同时听着丈夫放荡不羁的事迹。

她甚至不是保大帝唯一的一位皇后,南芳皇后只活在保大帝最爱她的时候。

而随着阮朝覆灭,一同覆灭的还有南芳皇后,活下来的只是阮友兰。

阮友兰

可笑的是她输给了色衰爱弛,输在了光阴荏苒中,死在了岁月如梭里。

她就这般永远地留在了浪漫的法国,她一生走过的路有泥泞,有平坦,有快乐,有悲伤,她看过的风景有高山大海,有废墟丛林,她见过很多人,有意思,没意思,唯独选择遗忘曾经最爱的人。

人声鼎沸处,白裙少女静立于宴厅的角落,她的眼眸中有遥远的冬雪,她的微笑有绚烂的夏阳,只道是她一转身,便有花为她开,一低头,便有星辰黯淡,不过再面对帝王伸出来的手,少女还会不会含着笑递上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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