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的张扬跋扈,在《红楼梦》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一出场就是人未到,笑先闻。张扬得近乎跋扈。但是,她的隐忍却鲜为人知。本文就说说王熙凤的隐忍和谦卑。
在婆婆面前,是谦卑的、受气的小媳妇儿。尽管王熙凤素来张扬,热衷于展示自己的能力,但在长辈面前,她却能保持谦恭有礼。
在婆婆邢夫人面前,王熙凤恪尽职守地伺候婆婆是一个合格的小媳妇。
邢夫人想为贾赦讨鸳鸯当小妾,找王熙凤出主意。
婆婆让儿媳妇出主意给老公公找小老婆,实在不妥。王熙凤表示反对。但是邢夫人不高兴了。王熙凤立刻转变态度,赔着笑脸检讨自己, “太太这话说得极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么轻重?想来父母跟前别说一个丫头,就是那么大的活宝贝,不给老爷给谁?背地里的话哪里信得?我竟是个呆子……”王熙凤说了许多软话,并且恭维婆婆智计过人,鼓动邢夫人自己和贾母讨鸳鸯。
邢夫人命人来换衣服。“凤姐忙着服侍了一回,娘儿两个坐车过来”。婆婆换衣裳,儿媳妇要亲自服侍。
邢夫人去迎春屋里,王熙凤马上赶去伺候,虽然被邢夫人怼了,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有说出任何怨言。
贾母过八十大寿,邢夫人当众让王熙凤下不来台。
凤姐听了这话,又当着许多人,又羞又气,一时抓寻不着头脑,憋得脸紫涨。她连替自己解释都不敢。
其实呢,这件事王熙凤被周瑞家的和林之孝家的摆了一道,邢夫人错怪王熙凤了。可是邢夫人不听王熙凤的解释,只是当面打脸。王熙凤连愤怒都不敢。
她回到家里,趴着痛哭。然而,却不敢让别人知道。
当贾母派人来叫她时,她赶紧洗脸,打扮,生怕贾母看出端倪。即使鸳鸯问她问她是否受气了也不敢说。她还嘴硬地说道:“谁敢给我气受,便受了气,老太太好日子,我也不敢哭的。”
在当家人王夫人面前是顶雷的小角色,她必须隐忍。邢夫人发现绣春囊并告知王夫人。王夫人被嫂子抓住了把柄,证明自己管家不力。王夫人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就怒气冲冲地找王熙凤问罪。
大观园出现了绣春囊,必须找到主人。王夫人就打算让王熙凤顶雷,她说这个绣春囊是王熙凤的。
王熙凤自知这是王夫人让她顶雷,但是她不敢说自己冤枉,她必须隐忍。
凤姐听说,又急又愧,登时紫涨了面皮,便依炕沿双膝跪下,也含泪诉道:“太太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辩我并无这样的东西。但其中还要求太太细详其理:这香袋是外头雇工仿着内工绣的,带这穗子一概是市卖货。我便年轻不尊重些,也不要这劳什子,自然都是好的,此其一……如今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的。太太请细想。”
王熙凤跪着一条一条地解释,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平儿的。看着跪着边流泪边解释的王熙凤,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被当家人死死拿捏着的下级的无奈和委屈。她平时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就要为上级顶雷。
幸好,王熙凤的口才好,细数了各种可能性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王夫人改变主意了。让王熙凤出主意,这件事应该如何体面地了结。
在厉害小姑子面前,是百依百顺的,尽力讨好的嫂子。在古代,媳妇的地位低,小姑子的地位高。
抄检大观园是王夫人决定的,王熙凤本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奉命执行。
来到小姑子房里,她每次都先去安抚小姑子。
在潇湘馆,忙按住黛玉,让她躺着,不许起来,只说:“睡罢,我们就走。”然后与黛玉说些闲话。
在秋爽斋,她陪着笑脸对探春说:“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了我,何必生气!”
探春说了一大堆的话,凤姐也不敢反驳。探春不让搜查丫头的东西,凤姐也不敢搜查。当探春逼问是否搜查明白了的时候,凤姐还得赔笑说搜查明白了。
王善保家的惹恼了探春,王熙凤、平儿等忙与探春束裙整袂,一边替王善保家的解释,一边劝探春休得生气。凤姐亲自服侍探春睡下才离开。
在暖春坞,【因惜春年少,尚未识事,吓的不知当有什么事故,凤姐也少不得安慰他。】
王熙凤对小姑子们是一等一的好。
大观园成立诗社,非要让王熙凤当监社。王熙凤一不会写诗,二没有时间参加他们的活动,所谓的监社就是拿王熙凤当冤大头,让她出银子。
王熙凤虽然明知这是陷阱,依然决定走马上任,还笑着说,要给他们50两银子作为活动经费。
结语:王熙凤和尤二姐说过, “若我实有不好之处,上头三层公婆,中有无数姊妹妯娌,况贾府世代名家,岂容我到今日。”
此言非虚,王熙凤的霸道和张扬都是在一定框架以内的,其背后是无数的谦卑、隐忍、委屈和悲苦、劳累换来的。
她既是荣国府的大管家,也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还是一个被上级拿捏的小角色,被小姑子辖制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