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东方著的《细说清朝》一书的《丧失琉球》一节,谈了当初晚清是如何把琉球拱手让与日本,并且还赔了日本五十万两银子的事。
在同治十年(1871年),有五十四名琉球渔民,因遭遇飓风漂流到台湾,被牡丹社的山胞屠杀。另有十二人脱险,被凤山县知事保护,送到台湾府府城(台南),转送福州,由闽浙总督、福建巡抚资遣回国。
日本的侵略主义者(主战派)不但想借此否认中国对琉球的宗主权,而且想进一步偷占台湾的所谓“番地”。
日本政府竟然在同治十三年(1874年)三月间设置了一个“番地事务局”在长崎,派大隈重信做综理,西乡从道做“番地都督”,集合了三千三百多兵与几千苦力在长崎,买了一只美国船和一只英国船,经过厦门,运到了琅峤(台湾恒春),于三月二十二日登陆。
在西乡从道的指挥下,入侵军在十五天以后攻进牡丹社,屠杀了三十几人,烧毁该社的全部房屋。然后山胞并不屈服,继续对入侵军袭击。西乡从道退守龟山,在龟山修路筑桥,盖了一座“都督府”,又盖了一座医院。
后来,清政府派在福州担任船政大臣的沈葆桢,率兵到台湾“察看生番,相机筹办”。沈葆桢带了一万零九百七十人。
沈葆桢妥帖安置了各番社之后,亲自去龟山,找了西乡从道。西乡从道称,生番是化外,不归中国管辖。
沈葆桢拿着生番的具结,以及台湾府志上面列有的各番社每年纳税的数字,给西乡从道看,他也无话可说。
同时,西乡从道自知兵少,不敢对沈葆桢无礼,也不敢对中国军队开火,便和沈葆桢冷战了一个多月,期间放出谣言,说日本将要派来大批军队来增援。中国将计就计,做出要再调两万兵来台湾的样子。
就这样,从日本侵略军登陆台湾,到大久保利通在北京和恭亲王奕忻等签署“中日北京台事专约”的十月,前前后后也就七个来月。中国占有绝对兵力优势,可惜,清政府根本不想打,所以,糊里糊涂的赔了十万两抚恤费,和四十万收买日军所建房屋道路费,还签了出卖琉球的“中日北京台事专约”三条。
“中日北京台事专约”一共有三条,第一条便写了此次中日冲突的原因,说是“日本国此次所办,原为保民义举,中国不指以为不是。”
从而在专约的序言中,也讲到“兹以台湾生番,曾将日本国属民妄为加害,日本国本意惟该番是问,遂遣兵往彼,向该生番等诘责。”
在这两句话中,晚清的那些参加签约的大臣,都把琉球当做日本的属国。而其中所提到的“保民义举”中的所保的“民”,以及“日本国属民”中的“属民”,均是指的琉球国民。
日本用了一些欺骗的手段,便骗得恭亲王奕忻等人,在这次专约上签了字,从而使中国在法理上丧失了对琉球的宗主权。从此以后,中国也无法保护琉球,使免于日本的奴役。
其中,琉球的中山岛,后来被日本改称为冲绳岛。久而久之,就连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等等,都跟着叫冲绳岛,慢慢地就不知不觉的承认了这是日本的老领土。
甚至到了今天,连我们的中国人,也很少知道“冲绳”,便是我们过去的“中山”了。
在历史上,琉球从明朝朱元璋洪武五年起,都一直是按时入贡受封的中国藩属。在所有的岛国中,琉球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是,晚清却“弃之如敝屣”。
当时的英国驻日公使巴夏礼称:“我不知道用什么话向中国道贺。我真没想到中国被人家侵略了,仍愿出钱给人家。”
《英国人在中国》的作者米契说:“这一件买卖(中日台湾事件北京专约),真是批定了中国的命运,等于是向全世界做广告,说:‘来吧!此地有一个富有的帝国,只肯送钱,不肯打仗。’”
1874年的日本,根本不是中国的对手,晚清竟然也如此丧权辱国。这次事件之后,过了20年,就是1894年,那一年便发生了甲午中日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