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最初去午潮山爬山在后山迷路时的深刻印象。)第一次我去大毛坞水库想登午潮山时,刚好是清明节前夕,天上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从水库左边的土路上山。空山不见人,唯有三座坟。坟前火苗细,花圈立墓根。那会儿想起网友们描述的阴天午潮山中荒凉又诡异的景象,我立即扭头向下,慌不择路,半途而废。
第二次是清明节当天,叫上全家人,还有张姐母子一起上山。我和张姐带着两个大男孩又沿着左边土路上去,见二毛和他爸爸还在水库边的平台晃悠,我喊道:“快走呀,我们上午潮亭!”二毛总是说不想登山,所以我不提“登山”二字,只告诉他说去午潮亭。旁边下山的人远远地冲我叫道:“喂!你们上午潮亭吗?走错路了!应该走这边茶山的小路上去。”啊?怪不得网友们说从大毛坞水库上去没有经过坟地,而我上次一进山便看见坟呢,原来是走错路了。还好她能提醒我一下,感激不尽。天气晴朗,爬山的人很多,我们一路跟着人群上去。一路说说笑笑,一路欣赏美景,一路攀岩,趣味多多。
4月7日晚,白云约我爬山,闲林的山。以往每次我提起去登北高峰,白云都说膝盖疼不能登山,这次她主动约我爬山真是难得。上海的疫情严峻复杂,数字一路飙升,一直看不到拐点,听说有的市民憋疯了,纷纷从乡间小道逃出来。特别是那对上海母女编造假的行程来杭州西湖闲逛,又乘地铁又逛商场还全程不戴口罩的,让人想想害怕。所以这段时间出去游玩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千金难买兴致好,俺舍命陪君子,决定第三次进攻午潮山。只是白云和她的朋友风荷很喜欢拍照,我提议开两个车,万一她们并不爬山只是在茶树林里忘我地拍摄到天黑,我就一个人爬上山后再赶快下来,然后开车到闲林农贸市场买菜。留她们在深山里玩到尽兴而归,反正离家近。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忐忑不安,让先生买了两个备用的打印机墨盒,做好孩子随时停学的准备。除了米面和各种调味品准备够一个月用的,每一次去菜市场都试图多买些能够吃上三五天的,做好小区随时会封闭的准备。
白云说还是开一辆车,不但省油,大家一起聊聊天还热闹,接孩子计算好时间。这次风荷坚持开车,她一见我就说:“赵姐我带了登山杖。”我说登山杖在午潮山是累赘,因为爬山要四肢并用,这次是真正意义的“爬山”。风荷听了我的话,决定不带上山,白云要携带风荷的登山杖。我们出发时又去小区湖边接上了周姐。三个女人一台戏,上次去富阳看油菜花一车五个,这次一车拉四个,叽叽喳喳,挡风玻璃要震碎了。女人在一起滔滔不绝,永远说不完的话,这次聊以心理学为基础的育儿观,看来都是爱学习爱思考爱总结的人。深入探讨如何与家里的熊孩子斗智斗勇。总结起来就是青春期的孩子自我意识增强,尽量顺着他尊重他,不要想着去操控他。我们各自分享了自己家的例子和与孩子一起成长的烦恼及感悟。
这次我做向导,轻车熟路,再也不会走错了。穿过清澈见底的水库,把她们引上茶山。啊,茶山上视野开阔,茶林、山沟人家、大树、连绵的山脉,原来诗和远方就在家附近几公里处啊。上次张姐说在此生活了十年都不知道这个温柔美丽大气的地方。我也是网上花了许多功夫研究,又亲自开车来探路才找到上山入口。
走一段土路有点气喘,但山上空气好,稍停顿休息一下就好了。山中茂林修竹,树木青翠,欣赏完一树一树的白色小花和藤黄小花之后,看到了小道边的一片映山红。寂寞开无主,那熟悉的又耐看的水红色,朴实无华,一抹淡淡幽香只为等待我们而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映山红花开正盛,周姐轻轻捻了两片放嘴里咀嚼,并且让我也吃花,我也摘了两片尝尝,是酸酸的味道。大山里不但有五颜六色,还有各种滋味,我总是对山充满好奇。周姐把背包里的水果黄瓜全拿出来分给我们吃,说要减轻重负。
又往前走一段,土路渐渐地变成石头路了,一路怪石嶙峋,手抓着小树上山改成攀着岩石,真正手脚并用了。我和风荷在后面给白云和周姐拍摄爬山的实况照片,美女们攀岩的动作看起来优雅生动。一会儿我俩便走到了她们前头,她俩聊得起劲,聊家里的女儿和女儿上的学校,边谈边情不自禁地笑,好似家里有个珍宝。我和风荷生的都是儿子,大概都经历过太多鸡飞狗跳的日子,没啥好说的。反而羡慕那个女孩被乱扔的年代,否则我们能捡个女儿回来好好疼她爱她。这时后面走过来两个年轻女人,说下山不用原路返回了,往后山走,再从侧面下山,那样会平坦得多。她们的话真合时宜,感谢她们告知我们新的路线。在路上总是能遇见志同道合的人,总是能遇见有趣的灵魂。说完她俩便超过我们消失在了前方。
不知不觉我和风荷走在了前面,在树杈中穿行,在岩石缝里攀爬。一会便到了最陡峭的石堆中。无限风光在险峰啊,我站在苍穹之下,屹立在天地之间,俯瞰世间万物,美景尽收眼底。风荷也激动地惊呼起来,大声叫两位姐姐快上来。周姐和白云两人还在忘情地聊自家的小棉袄呢。这样爬山真好,一点也不觉得累。
身后就是午潮亭,右边几座山峰,峰峦如聚;前边的大片茶园像个绿毯;中间的大毛坞水库变成小池子了,像是镶嵌在青山中的一颗蓝绿宝石;再往前能看到闲林镇,远处估计是未来科技城;左边几条美丽的山脊线并排排列;山谷里有村庄,一条小路从村庄中延伸出来一直到对面的远山,我心想有时间要到山的那一边看看。周姐和白云上来了,我们美美地在大岩石的悬崖边拍了几张置身于天地之间的照片。再往上走几十米到了午潮亭。
一大群驴友在亭子前摆好了姿势,还请风荷帮他们拍照。“我给他们拍的大长腿,太漂亮了!”风荷眉飞色舞地说道,一边分切背到山顶的橙子;白云分面包和饼干;我也拿出来两盒早上先生精心做的烤红薯片给大家分享。所有的食物背到山顶都成了人间美味。江山如此多娇,我们正指点江山高谈阔论,这时一老一少二女和一个大男孩带了两只狗从对面小路走上山来。我正想皱眉,带狗的人又不牵绳子!那只大狗已经累得趴在亭子的地板上喘着粗气伸长舌头起不来了。没了戒备心,仔细端详那只狗白脸清秀长毛,很是漂亮。棕色卷毛的小狗则站着休息,看起来体力要好一些。周姐和白云都赞叹两只勇敢的狗也能随主人爬上这么高的山。那个小伙子说狗现在到了掉毛季,狗毛会把扫地机缠坏,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清理地毯。我问他下山往哪里走,他说刚想从后面下去,那边有一段悬崖不敢走,折回来从第二公墓下山。我问他公墓那边害怕不,他说不怕的有台阶。其实我是想问他从公墓穿过去会不会瘆得慌。他说我们从后山下山的话到岔道口往右走,往左走很危险,右边好一点。
从午潮亭出发下了一段山坡,又上到后面的山头,一路上看到有电线。我们沿着电线走,遇到小的岔道口就往右侧离大毛坞水库近的方向走,一路上还看到山上装的几个摄像装置。我看了导航,步行要六七公里,但离水库的直线距离是400米,下山应该会很快。我们走着走着前方像是没有路了,又像是有路,铺满了落叶的山上有条不太清晰的小道上落叶比较少。周姐在前面慢慢地走,我说我在前面,为大家开辟一条道路。酥松的泥土路上踩着有点滑,我们要么抓着树枝,要么抠着不太坚硬的岩石。脚下踩的不踏实,要确保手上抓得牢固。即便是极为小心,我的脚下还是滑了一下,一番惊慌失措。后面的姐妹也踩滑了,石块呼呼啦啦滚落下来。我们只想确保自己的手是否抓紧了脚踩稳当了,已经顾不得关心是否会被后面的姐妹蹬掉的石头砸中后背。又下去一段,是一大片茅草坡,手抓着茅草向下要稍微好走一点了。再往下是一大片葛根枯藤,我们从枯藤里钻出来,看到前面彻底没有路了。周姐问前面情况怎么样,我说应该是快了。白云也说离底部肯定越来越近了。但是我们接孩子估计来不及了。“还想赶回去接娃?”白云笑着说。于是我们各自给家里的男人打电话安顿接娃的事,男人们都为我们担心,不时地问我们的情况。我让男人放心,我们应该摸索着很快就能下来的。
然而又往下走了很久,仍然深不见底,走着走着没有了下脚的地方。眼前已经看不见地面,全被茂盛的枝叶覆盖。姐妹们开始打退堂鼓,说想返回去。“俺想等待救援。”我苦笑着说。风荷:“现在疫情这么严重,不能让他们出动警力来帮我们解困,我们不能给政府添乱。”这时我看到有水从山体里流出来,我叫道:“我们沿河走,顺着流水的地方可以下山。”
河流中有些沙石,大大小小的岩石上方长满了荆条和藤蔓。此时很想变做一个小猴子,轻松地钻进去。又幻想随身有个砍刀,可以砍开这荆棘丛生,为姐妹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哎,我吃力地钻进去了,藤条挂着我的包,我费力地想把脚从荆条的束缚中抽出来,我抬了好几次脚都无法把腿拔出来。好多荆条自上而下排列着裹缠在我身上,我钻不出来,带刺的荆棘划伤了我的胳膊,想哭的心都有了。白云紧紧地跟着我后面使劲钻,天啊,我必须得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了。从这片荆棘林里钻出来,前面稍微敞亮一点。后面周姐迫不及待地问:“前面什么情况。”“应该是快了,应该是离底部越来越近了。”我说,“导航显示离大毛坞水库的直线距离只有200米。”事实上我不知道底在哪里,在山顶上时还看到山谷里的房屋和村舍,而此时下山这么久了,反而什么都看不到,漫山遍野都是枝叶和藤蔓。完全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了。岩石也越来越滑,我从左边坡上的枯草上走,脚一下子就陷进去了。罢了,还是走沟里,又费力地往前钻了几十米,水流越来越大,想趴下来喝口溪水,水面许多飞虫。再看前面的情况,心情有些绝望,视线还是完全被植物遮挡。这时听到周姐在打电话:“Y警官,我是某某的妈妈,我们被困在山里了。”“哪个山?”“午潮山后山,闲林这边。”我们困在闲林的山上,家附近——离家仅仅几公里的山上!听到周姐打电话我有些无地自容,又无可奈何。“闲林那边不归我管,你们往前走要是没有路就原路返回吧。”Y警官的话让人泄气,我们已经下来这么多了,再往山顶爬,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目前真是进退两难,上不去下不来。也许是Y警官的话坚定了周姐的想法,她坐着思索了几分钟后在后面喊道:“我们一起出来的,同甘苦共患难!赵悦,可能你的想法是对的,我们快到底了,但是毕竟前方的情况不明朗,万一下面是悬崖呢。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原路返回。”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甘心这样再爬回去,但是看看前面,深不见底、神秘莫测。前方不远处光滑的岩石上长着些苔藓,已经找不到下脚和手抠的地方。万一我们中的一人跌入深涧,或者碰到毒蛇出没呢?那时真得打救援电话让消防兵来背我们出去了。但是一人上下已是万分艰难,背一个人又如何爬山呢?我们自己返回去,至少一切都是可以确定的,至少我们今天可以回家。“原路返回!”我同意了周姐的话。
白云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回走。我转身时左脚跳进了水坑,鞋袜里灌满了水。低头趴在小溪上又试图喝口水,水还没有喝到,一只小虫子趁机飞进我的右眼。我赶紧用袖子擦眼睛,一次两次,眼睛无法睁开而且疼得历害。我继续拼命用袖子擦眼睛,几乎要把眼珠擦烂了,一只比米粒大点的虫子终于被我的袖子擦出来了。低头的功夫看到手上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衣服上的口袋里也都沾满了枯草。周姐比较乐观,笑着说,我们这样不错,体验一次丛林探险,有溪水喝,有零食可以补给。我说:“等我们返回到大毛坞水库,我要喝水库里的水。”“赵姐,你说到哪喝水?”风荷在树丛中大声问我,听说有地方喝水有些激动。“到山下的水库喝!我要像牛一样,饮一大桶。”几个人都笑起来。
下山时不易,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回去再往上爬山更加困难,我的腿酸软没有半点力气了。同样地每走一步都先查看地形,确保脚可踩手能抓。有些看起来完全没有办法上去的地方我们也试着爬上去了。但是还是会迷路,比如看见周姐在一大片乱藤中走了半天出不来,我说往右走,这边有小树可以扶能上来。等她走近时,看到她捡了个头上带叉的粗棍子,她把棍子递给我让我拉她一下。我抓过棍子往上拽,看到她上来了一点,脚踩稳当了,而且右手抓住了树枝。我就先松手了,想走上去给她腾个地方以便她上来后可以站。如果她示意我拉我还继续拉。松手后看到她把手杖横着放再往上爬还是有些吃力,我有点后悔,应该一直把她拉上来的。后来一心想尽快爬上山去,便也没有多想此事。哪知事后她说我的松手令她万分惊恐。她的感想:“身处在深山里,一切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要自己顾好自己。”我赞同周姐的话,就像我的母亲,在父亲瘫倒以后,每次我打电话她都絮絮叨叨地说她可以依靠的人倒下了,她的福气全部掉了。现在她不但不能依靠父亲,还得照顾父亲。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最后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父母子女,每一个亲人能陪伴我们的只有一程,我们都是一个人孤单地来,又一个人孤独地离开。
我们爬过了松土坡,走出枯藤堆,又越过茅草滩,终于离山顶越来越近了。白云和风荷在返回时竟然一鼓作气爬得飞快,爬一段路见不到我们还喊几声,而且还一直在前面鼓励我和周姐,给我们加油打气,说快到山顶了。过去我一直以为她们俩只是喜欢拍照的、爱美的、会享受的、娇气的富太太,担心这样的磨难一定会让她们哭鼻子呢。哪知风荷说:“这样的爬山我们隔一段时间得经历一次,万一遇到战乱的话,我们逃亡时也不会心慌了。”不错,她们俩这次表现得真够英雄的,着实令人刮目相看,看来我以后不能小看任何人。周姐说那两个年轻女孩一定是山神派来告诉我们走后山小路,是来考验我们的意志的。我说再见到我想揍她们,哈哈,害我们吃尽了苦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上天让我们经受磨难,看来是要让我们成就一番大事。话说当年抗日期间,老百姓都躲藏在午潮山的庙里,后来被日本人扫射。我想若是藏在这后山,鬼子肯定找不到。就这样走走歇歇,终于又到山顶了。
夕阳快落山了,又看见山花烂漫。整个午潮山就我们四个人了,我们个个热的脸通红,都疲惫不堪地笑了起来。我想起来我小时候跟随父亲和哥哥们上山砍柴,父亲在山里砍伐一天,我和哥哥们从深山里往放架子车的地方一趟又一趟地背柴禾,终于把车装满了。父亲用绳子把车捆紧,把连接车的绳子挂在牛脖子上就准备回去了。下山时总是在傍晚,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大哥在前面牵牛,父亲拉车,二哥和三哥分别站在车的两边推车,而只有我坐在车顶的柴禾上。父亲抽打着吆喝着老牛在起起伏伏的山路上往回赶,就算遇到上坡,他们也没有要求我下来帮忙推车。那种少有的被全家人爱着的感觉,每次想起来都会让我忘记疲劳,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我正思索着往事,周姐说这次下山她一定要走台阶了。我有些犹豫,听那个小伙子说台阶路是通向第二公墓的,但是我们也无力从早上爬山的怪石嶙峋的石头堆里下去了。从后山顶下来一段路,我和白云在前面走,周姐和风荷在后面。又看到岔道口的小路,她们又想从往右的小路下山。我和白云立即反对,今天不再做任何泥土小路的尝试了。又爬一段山路终于又返回到了午潮亭。
我说我们要快些,赶在天黑前下山,因为要路过第二公墓。清明节前夕,我们曾相约到午潮山玩,从西湖的正门进入。约好了时间地点白云和风荷改变了主意,说阴天路过公墓不吉利,等晴天再去。哪知我们始终逃不掉,注定要亲临公墓一次。一步一个台阶,我们在陡峭的山路上走了一个小时,到山脚下,看到有建筑工地,有工人在工地旁洗衣服,我们也来接些山泉水喝。工友说这里要建房子给林场的人住。我们迫不及待地问公墓在哪,走出去还要多长时间,也是外地口音的一位老工友说走下去差不多要一小时,问他们有没有车送我们一程。一会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看看导航到大毛坞水库7.5公里,我说给100块钱,送我们到水库。他说送别人到第二公墓就要100了,我说没关系到时多加些钱,我们实在走不动了。一路沿着盘山公路向下,想不到我们刚刚只是在半山腰。车往下跑时我们看到山间梯田一样的墓林,我们兴奋地往公路两边张望。公路很高,墓地在两边山坳里。天色已晚,但是五个人说说笑笑也没有觉得害怕。以前我总是羡慕大树,可以活1000年。而今看到这些墓碑在青山中,原来人在长眠以后的这个阶段可以与树林为伴与日月同辉。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墓碑,不由得感叹:人们生前追求功名利禄,拼命赚钱买大房子,死后长眠的地方不过A4纸大小罢了。
司机小伙子一路攀谈,说在工地干活,每天开车下山买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疫情期间有活干,也很满足了。聊起来还是老乡,大毛坞的村口超市就是他每天去买菜的地方。下车时也没有让我们多加钱,只收了100元。
坐上风荷的车,我的腿开始酸痛,周姐年长我们十岁,爬山时觉得她很累,但此时精神很好,还在听歌,还谈笑风生。白云有点晕车靠窗睡觉。下车后听白云说风荷腿发抖着把车开回来的。
这一天我们从早上9:30开始爬山,到下午5:30下山,在山上整整走了8小时。这一天我们历尽艰险,终身难忘。我心想我以后玩玩溪水,不再去登山了。晚上睡觉时腿疼,第二天早上便觉得精神不错。记得几周前去爬鸬鸟山回来后我的双腿足足疼了三天,没想到这次恢复的很快。小区志愿者邓师傅看到我朋友圈里发的第一次去午潮山的图片,他以为我还没有找到路,告诉我从水库后面茶山上去。我说我又去了二次找到上山的路了,但是从后山小路下山时迷路了。他说往后走半小时就可以下山了。想不到他比较熟悉,我说下次再去爬山请他当向导,他欣然答应。于是我又兴致勃勃地问姐妹们还爬山不,她们都说今生再也不敢尝试在山上走土路了。
其实我自己也心有余悸,对大自然也开始心存敬畏,不想再学习徐霞客;不那么强烈地想去遥远的地方了;更不去羡慕那些自由自在说走就走的爱探险的驴友了。我只想在山花烂漫的季节,在附近前人走过的地方走走看看。除此以外,我只想安安稳稳地陪家人过平静的日子。午潮山见证了我的脆弱,也让我懂得了知足,也让我对这片土地更加热爱。登山一个月以来,我吃惊地发现我的眼睛不胀痛了,耳朵不鸣响了,睡得香了,胃口也好了。
2022年0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