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刚刚把年夜饭的欢声笑语收入记忆,元宵一过,许多人便要打点行囊再度出发了。
在抚州的火车站外,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一位年轻的妈妈紧紧牵着孩子的手,另一只手握着一张回北京的车票。
送她的老人一边叮嘱着什么,一边把行李拖车推得更近一点。
孩子扯了扯妈妈的衣角,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轻声说:“妈妈,我舍不得你走。
”妈妈听了没说话,扭头眨了几下眼睛,挤出一个“没事的”笑容。
这样的场景并不罕见,车站里,分别似乎比团聚更常见。
短暂的几天相聚,是许多务工人员一年最大的期待。
但生活总要继续,列车一启动,家就留在了身后,而未知的打拼在前方等待着。
离开家乡的人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大多选择藏在心里,只留下一句:“等明年再回来吧。
在即将出发的务工者行李箱里,总能找到一些极为“家乡特色”的物件。
带着家里的米粉、腊肉,或是无比普通的土鸡蛋,甚至还有人打包了一件理不清用途但“爸妈一定让你带上的东西”。
乡愁可以藏身于这一个个食材里,也可以是提前晾晒好的被子,或一瓶自己泡的辣椒酱。
一位从抚州回北京打工的老大叔说:“母亲知道我走,半夜还在煮花生。
拗不过她,就带上了。
”提起母亲,他笑了笑,不再说话,表情却显得无比珍重。
另一个大哥则在行李车的角落放了块布,这是自己家做的花布,被做成了被套。
看上去很随意,但对于他来说,这个在外漂泊的家里,不管多远还能有家乡的一些东西伴着。
行李越重,牵挂越深。
有些人在包里塞了这么多,却依然只用一句“没什么好带的”淡淡带过。
这些装着牵挂的物件,成了他们这些年和家乡紧密相连的小小纽带。
“北漂”与“漂泊”:家的意义在哪里?
对于许多抚州的农民工来说,家的意义不总是一个固定的地理坐标,而是和家人团聚的那种感觉。
不论是在家乡的小院里,还是在城市里只租得起的单间里,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无论在哪都觉得像“家”。
一位已经在厦门扎根的大哥说,他每年春节都雷打不动地回抚州。
一回到家,老父亲就喜欢坐在堂屋里念叨过往的事,母亲则一遍遍地给他添饭。
他觉得很温暖,但当镜头转向他时,他却笑着说:“回来一趟很累,要顾虑好多,这些年我发现,其实和父母一起去厦门生活也可以。
而那些不得已独自漂泊的人呢?
他们大多沉默寡言,提到家时往往只说一句:“没办法”。
每一次的选择背后,是各种推崇家庭、责任与现实的权衡。
而这些复杂的情感,又往往变成年底和年初之间的沉默和疲惫。
外出多年的人,似乎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强,但那份“坚强”其实藏着一份不安和想念。
一位在石狮卖鞋的大哥这次带了整整一箱家乡特产,他说:“带点米粉,带点咸鸭蛋,图个方便,也是自己吃着习惯。
”他没多解释,但很显然,这些东西在异乡为他提供了一种细微但坚定的心理安慰。
还有人带上了母亲炖的肉干;有人塞满了乡里特有的小吃;有人甚至直接带了一只鲜活的鸡,准备到外地先租房再慢慢洗干净。
这些是“口腹之欲”的满足,更是不容易被漂泊吹散的家乡味道。
这些带着家乡味的行囊,不仅让他们在异乡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更在他们疲惫时提供了一份支撑。
每当米粉在锅里翻滚、腊肉在锅里煎得滋滋作响,那一刹那,他们仿佛重返了家乡的厨房。
结尾:漂泊是为了更好的团圆外出务工,带来的不仅仅是疲惫,更有一种深藏内心的割裂感。
一边是对家乡割舍不下的眷恋与记忆,另一边是为了生活不得不中断的守候。
从离别到团聚,再到新的远行,这样的循环是一种生活状态的缩影。
每一次奔赴异乡的旅途,也许他乡已经熟悉,却总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家乡的模样;每一次归家的列车,满满装载的,不只是人,还有一整年的故事与期盼。
人生总在出发和归来之间徘徊,而这些背负行囊的务工者,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坚持?
或许答案很简单:是为了下一次归来时,可以带给家人更好的团聚。
无论家在何处,那份依赖和爱,却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