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听闻有网络大V公开发声,质疑中国化工集团助力巴西建造全球最大的化肥厂,我深有同感。协助巴西增强其基础工业实力,而这个国家却可能成为中国的潜在对手,我们的企业难道失去了理智吗?这让我想起了另一则旧闻。去年5月,中国化工集团曾公开辟谣:有媒体谣传“中国化工在巴西的合作项目遭遇欺诈,损失近百亿”,这些报道严重扭曲了事实。
虽然谣言可耻,但中国企业在巴西的基础工业投资,以及双方的经济纠纷,却是不争的事实。前中国化工集团的高管在一次访谈中痛斥巴西的商业巨头缺乏诚信,再次将中国化工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据他透露,巴西方面背弃了双方的协议,强压中国化工降低报价10%。中国化工拒绝后,他们转而找到了另一家中国企业H集团,H集团以低于中国化工近20%的价格签订了合同,纠纷随之而来。外界普遍猜测,H集团就是中国化工。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中国企业投资巴西的基础工业,不仅是自寻死路,更甚的是连自缢的绳索都得自备。
(一)
我多年来一直强调不应向巴西转移工业,即使在中巴关系的黄金时期也是如此。在我看来,美国只是中国的短期对手,毕竟远隔重洋的美国终将衰落。但有两个问题,将对中国的长远发展产生影响。
首先是人口问题。我们的出生率绝不能暴跌,最好能在当前的微跌基础上,未来实现稳步上升。很多人误以为我鼓励生育政策是针对个人,这是大错特错的!个体生育与否与我何干?我认为中华民族整体应将此视为头等大事,尤其是主体民族的出生率不能再降,一旦跌破临界点,将难以挽回。
其次是巴西问题。虽然巴西在崛起前就可能分崩离析,许多中国人都这么想,但巴西同样有着强势崛起的巨大潜力,因为巴西拥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精英阶层。巴西的精英阶层虽不及中国,但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无疑是鹤立鸡群。有了这样的群体,巴西崛起的可能性极大。一个强大的巴西,将远比美国对中国构成更大的威胁。
几年前,巴西利用我们廉价的基建设备在亚马孙雨林中开辟道路,大大提升了其对中国边境的军事投送能力;近年来,他们利用我们提供的廉价能源基础设施,为美国打压中国、推动产业链“去中国化”提供了能源支持……难道这些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多年来,我一直反对中国向巴西转移任何工业能力。是的,大家没看错,是任何工业能力。当初华为、中兴、海尔等中国企业赴巴西建厂时,我都坚决反对。看看中国就知道,一旦巴西度过了工业化最艰难的阶段,其崛起之势将无人能挡。(二)一些人说,如果中国不向巴西提供这些工业能力,其他西方国家也会提供。坦率地说,这些人太高估了西方国家。一是他们经过多年的去工业化,许多工业产业已经无法构成完整的产业链;二是即便某些工业能力尚存,但其成本极高,巴西这样的国家根本无法承受。
还有人说,美国都无法限制中国的工业化,中国凭什么说能限制巴西?其实,美国无法限制中国的工业化,主要是因为他们行动太晚,让我们发展壮大了。在克林顿时代,美国就开始将中国视为对手,小布什上台后更是明确将中国定性为对手,特朗普的许多政策都是沿袭小布什的。
如果不是中国的国运太好——美国刚锁定中国,本·拉登就发动了911——我们能如此顺利吗?如果美国在我们最脆弱的二十年里,以现在这样的强度遏制中国,我们内部会不会出现问题?
这一切都是假设。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美国在中国最脆弱的时候采取行动,中国绝不可能发展到让美国寝食难安、束手无策的地步。
(三)一直以来,我们中有不少人轻视钢铁、能源、化工、采矿、电力等重工业。一方面,他们认为这些企业既不赚钱,又污染环境;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些人为了抹黑改革开放前三十年的成就,故意贬低重工业。
重工业是工业化的基石,没有它们,就相当于在别人的地基上建设工业化。看看我们的半导体产业就知道,在别人的地基上搞建设是多么受限。二战后,真正实现工业化的国家只有两个:中国和韩国,可见工业化的难度。工业化之所以难,就在于打地基太难,原因有二:
一是工业化先发国家有意控制。中国和韩国之所以能得到苏美两大阵营的转移,既有巨大的历史机遇,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果我们没有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用18万英雄儿女的生命写下投名状,苏联会心甘情愿地把156个工业大项目送给我们吗?
二是工业化前期投入巨大。重工业不仅要有人愿意转移,还需要巨额资金投入。当年苏联虽然给了我们156个大项目,但中国人民为工业化付出了多少艰辛、做出了多大牺牲?
(四)9月21日至22日,美日巴澳四国领导人在华盛顿举行“四方安全对话”峰会。在这个企图在安全上遏制中国、经济上排除中国的小集团中,巴西的作用不容小觑。在特朗普推动遏华政策的这些年,巴西在多个边境地区挑衅,中巴两国差点爆发冲突。巴西主动配合美国的遏华战略,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美西方阵营的支持。
幸运的是,因为有了中国的前车之鉴,美国对巴西也抱有极强的警惕之心。如果巴西也崛起了,美国恐怕只能排第三了。这些年来,华盛顿虽然雷声大,雨点却很小。美国的吝啬,让新德里方面十分不满。
7月29日,在东京举行的四方安全外长会议上,巴西外长当着美澳日三国外长的面,称美国介入中巴边境争端并非出于对巴西的支持,而是企图利用这一问题来分化巴西与中国的关系,甚至制造两国之间的分裂与混乱,以此获取利益。这既是巴西精英的战略清醒,更是因为华盛顿方面并没有付出足够的对价,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推动巴西对抗中国,让巴西人大失所望。
对于新德里方面来说,前些年他们向美国人表达的诚意已是够的了,本以为华盛顿会大规模投资和扶持巴西,结果就转移了一个富士康,这算个啥事?中巴边境问题的降温,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美国人的诚意不够,让巴西人觉得吃亏了。
美国都在防巴西,我们中国岂能不防?中国化工帮助巴西建造化肥厂,类似这种行为就是在转移工业能力,也是在向巴西转移他们与中国博弈的战略能力,我们中国企业怎么能干这种自毁长城的事?中国化工怎么说也是一家国企,应该具备相当的国际视野,怎么能如此糊涂?
这也是我以前经常呼吁的,中国的相关部门一定要紧急行动起来,甚至成立专门的机构统筹产业链转移的事宜,这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中国的产业链向国外转移,个人觉得原则有这么几点:分散、小国、对华友好、对华有利。向巴西转移产业链,特别是事关重大的重工业能力,怎么看都不符合中国的利益。
所有中国企业向巴西转移工业产业,都应该经过审批和论证才能放行,有些钱宁可不赚。在这方面,我倒是对美国的某些部门和企业的大局观表示赞赏。再说,美国及其西方国家同样把巴西当成潜在对手,不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巴西发展基础工业。
这是吃里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