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杖刑的戏拍了3遍了,要停吗?”
“呵!她求饶了?”
“不是,在化妆室发现孕检单,夫人的喜服上都是血……”
他霍然起身,10分钟后,他看着她虚弱倒地,裙下鲜红…
“继续!”
随着导演穆斯煜一声令下,温疏桐穿着单薄的黑色礼裙,忍着发烫的身体,毫不犹豫地跳下刺骨的冰温。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跳水了,原本白皙的肌肤被冻得通红,四肢都有些麻木。
但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摄像头,不敢半分松懈。
温疏桐的助理在一旁看着不由担心,忍不住对导演穆斯煜说:“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导演要不让安姐休息一下?”
穆斯煜满脸不耐烦:“卡!”
冷目看向温疏桐:“温疏桐,你不行就换人!”
温疏桐愣住,只觉他的目光比温里的水更加冷。
她从冰冷的温水里面起来,连忙说:“我可以,继续拍吧。”
她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穆斯煜站起身,走到温疏桐的面前,压低声音。
“你以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装病弱给谁看?”
说完,穆斯煜就不屑地转身离开了。
温疏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喉中苦涩。
穆斯煜是圈子里公认的男神,独在脸这方面就碾压了一众小鲜肉。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也是自己的老公,两人隐婚已经三年了。
温疏桐艰难地爬上岸,助理连忙拿来毯子,把温疏桐全身包了起来。
因为在冰水里泡得太久,她的身体不住地打颤,胃部也传来剧痛。
她才想起早上为了赶戏连药都还没吃。
“安姐,要不我们还是跟导演说一声换替身上吧,你这身体不能再折腾了。”助理倒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温疏桐苍白着脸摇头,她从出道以来从未用过替身。
温疏桐在监视器边坐下,正准备休息片刻。
忽然,一声短信声响起。
温疏桐循声看去,穆斯煜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没拿走。
她无意一扫,内容刺入她的眼球。
“斯煜哥哥,今天你结束拍摄后来找我吃饭吧。”
发信人是秋涵。
这个人温疏桐再熟悉不过,她是家里保姆张阿姨的女儿。
更是这部戏穆斯煜指定的女二号。
柔软的毯子下,温疏桐好像更冷了。
寒风呼啸着扫过她心房每一个角落。
下午拍摄结束。
温疏桐让助理他们先走,说有人会来接自己。
等到人都走尽后,出片场时,温疏桐拦住了独自一人的穆斯煜。
“斯煜,你能送我去医院吗?我身体不舒服。”她的声音在冷风中发颤。
穆斯煜闻言,拉车门的手一顿,余光扫向她。
“你还是小孩子吗?自己去。”
话落,他跨步上车,直接开车离开。
看着车消失在眼前,温疏桐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犹如置身冰窖。
刺骨的寒风吹得她麻木,她早就知道,穆斯煜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
可每一次她都还是期待着,期待穆斯煜能够回头。
温疏桐满身疲惫地回到了别墅,这是他们结婚时特意买的,但三年来穆斯煜很少回来过。
她走进卧室,把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打开。
药瓶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她知道这是强力止疼药。
合着冷水吃下两片后,温疏桐倒在了沙发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就在药效起来后,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
温疏桐迷迷糊糊睁开眼,将电话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温父的通知:“我和你张阿姨要结婚了。”
第二章阴谋
温疏桐瞳孔一震。
而温父说完,不等她回答便挂了电话。
温疏桐僵硬地拿着手机,眼尾渐渐泛红。
她没想到母亲才死了一个月不到,父亲就要另娶她人。
而且还是娶那个所谓的保姆张阿姨,秋涵的亲生母亲。
苦涩疲惫席卷了温疏桐全身,她想阻止,可又无可奈何……
凌晨三点。
穆斯煜推开别墅的门,就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温疏桐,他沉了沉面色。
“怎么还没睡?”
话落,他将手上提的东西甩在了茶几上:“给你的。”
温疏桐被男人冰冷的嗓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黯淡的眸光微亮。
结婚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带东西。
“谢谢。”温疏桐嗓子沙哑。
她小心将茶几上的手提纸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精致的便当盒。
温疏桐愣了一下,将盒子掀开,只见里面的食物摆盘精致,还有爱心状的煎蛋,其中辣酱腌制的海鲜是穆斯煜平时的最爱。
但这些,都是她吃不了的。
那一刻温疏桐脸色苍白,抬起眸看向穆斯煜,喃喃问:“这个便当盒真好看,饭菜做得这么精致……是哪家店的?”
穆斯煜脸色瞬间沉下来:“不想吃就倒掉,问那么多做什么?”
温疏桐拿着勺子的手一紧,将一口辛辣的食物强喂进嘴里。
“好吃。”
温疏桐一口一口把食物吃进嘴里。
好辣,辣得她的胃部阵阵痉挛的疼。
可更痛的却不是胃而是她的心。
穆斯煜看着她吃得勉强,不耐烦地走上楼,重重摔门。
客厅里,只剩下温疏桐一个人。
她一点不剩地吃完便当,又把那可爱的便当盒洗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她才上楼回了卧室,躺在穆斯煜的身边。
疼痛让温疏桐浑身微颤,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穆斯煜,她缓缓伸手抱住他的后背,熟悉的味道让她格外心安。
但下一秒,男人有力的手,一把将她拉开。
“温疏桐,你白天拍戏还不够累吗?还有心思想别的事?”穆斯煜话里尽是讥讽。
温疏桐身体瞬间冰凉,她只是想抱抱他,根本没有想其他。
她缓缓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天色将亮。
温疏桐是被疼醒的。
她身边的位置早没了温度,穆斯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她找出药瓶,多倒出了两片服下,待疼痛缓解了一些后,才起身洗漱,通知助理来接她去拍戏。
拍摄片场。
温疏桐刚下车,一眼就看到摄影棚内,相谈甚欢的穆斯煜和秋涵。
见到这一幕,温疏桐一怔,站在原地,许久都挪不动脚步。
一旁的助理只觉不公平:“原本《时苒》这个剧本的女二号根本就不是她,这个秋涵就是靠导演上位的!”
温疏桐听着,眼眸黯淡了下来,没有出声。
任谁都看得出穆斯煜对秋涵的私心偏爱,但他却毫不在乎。
不在乎外人……更不在乎自己。
很快,剧组各个部门都准备到位。
今天他们要拍的是第八场,是女二和女主的对手戏,女二为了自己哥哥找女主麻烦。
露天泳温旁。
秋涵趾高气扬的站在温疏桐面前,朝着她一声冷笑。
“凭你也配的上我哥!”
话落,她扬起手“啪”得一耳光朝着温疏桐打了下去。
温疏桐避之不及,白皙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片。
片场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目瞪口呆,这打人的一段是剧本上没有的。
“抱歉,我记错剧本了,我们再来一次。”秋涵面带歉意。
温疏桐眸色一寒,这哪里是记错剧本,这明明是故意的。
她看向导演位置的穆斯煜,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不同,但最后什么也没有。
男人神色淡然,发号施令:“重来。”
再次开拍。
秋涵踩着高跟鞋走到温疏桐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道:“我刚才就是故意打你的,这滋味怎么样?”
话落,她又像模像样的演戏。
在她再次扬起手,准备要故技重施的时候,温疏桐右手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
左手反手两耳光直接扇了上去。
秋涵愕然无比,随即脚一歪。
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冷的露天泳温里!
霎时间周围一片哗然!
第三章 诬陷
京川医院,病房走廊上。
穆斯煜冷目看着温疏桐:“去道歉。”
温疏桐微微仰起头,强压着心间酸涩:“凭什么?你明明看到是她先动手,我只是自我防卫。”
穆斯煜俊眉皱起,他没想到温疏桐竟会反驳自己,脸色瞬间沉下来。
“明天你不用来片场了。”
温疏桐一怔:“你要让我退出这部电影?”
穆斯煜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向她:“我不缺女主角,你对秋涵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他要的是一个足够听话的温疏桐,而不是敢反抗的她。
穆斯煜说完,迈开笔直的腿就要离开。
温疏桐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有把我当你老婆吗?”
穆斯煜听到这句话,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你以为呢。”
话音落下,他直接把温疏桐的手强行拉开,抬脚走进了秋涵的病房。
温疏桐僵在原地,四肢百骸寸寸冻结成冰。
她望着那紧闭的病房门,忽然想到了大学时候的他们。
那时候,他和现在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可是因为她母亲重病,在各种事情的促使下,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
几年后,穆斯煜已经变成娱乐圈的大导演。
再次见面,他竟主动向自己求婚,当时她还以为穆斯煜是想和自己重归于好。
但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穆斯煜的心里好像永远扎着一根刺。
他可以对所有女人好,就是不对自己好。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温小姐,今天是来复查的吗?”
温疏桐闻声转过身,就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俊秀男子朝着自己走来。
是她的主治医生白贤。
温疏桐收敛神色,避开医生的目光:“没有,我就是过来看个朋友。”
说完,她从口袋里面拿出黑色口罩带上,转身准备离开。
白贤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了她。
“温小姐,之前给你的药,你千万不要多吃,它虽然能够缓解疼痛,但对你的病没有益处,还有,要记得定期来医院治疗……”
温疏桐顿住脚步,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快步出了医院。
回温豪别墅的路上。
温疏桐坐在保姆车上,视线一直凝在车窗外。
白雪纷飞,路上的树干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所有的一切都进入到了生命的结尾。
她的脑海中响起白贤的话,突然想到,如果穆斯煜知道了自己生病,会不会就会对她好一点……
车在路过两人的母校京南学院时,温疏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学院外的小情侣青涩的勾着手走着,就想他们那时候一样,那时候穆斯煜还很爱她……
温疏桐又回到了空旷寂寥的家。
即使她把别墅的暖气全部打开,但还是驱散不走刺骨的寒意。
温疏桐又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反复地看着这些年自己拍摄的电影。
都是穆斯煜的作品,她自结婚后,再没有接别人的戏。
可现在,穆斯煜已经不要她了,她所有付出的一切都化成了泡沫。
客厅的摆钟,指针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别墅大门被推开,穆斯煜走到客厅时,又看到温疏桐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只觉厌烦至极。
“你这副样子,自己装的不累吗?”
当初明明是她先抛下他,如今又装着这副可怜的样子,实在可笑。
温疏桐惶然站起身,小声恳求:“你能不能把角色还给我?你明知道这些年我的努力。”
穆斯煜冷眸一瞥:“那你能不能去道歉?”
“你明知道是她先动的手。”温疏桐喉中一涩,心都揪成一团。
“那就不要再说了。”穆斯煜收回目光,抬脚便从温疏桐的面前走过。
温疏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底发酸:“你真的要这样吗?”
穆斯煜身形一顿,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你知道圈子里都是怎么要角色的吗?”
温疏桐心中一阵寒意,身体僵在原地,深眸黯了下来。
她知道,秋涵的角色不就是因为他穆斯煜么?
穆斯煜见她没有动作,只觉无趣至极,抬脚准备上楼。
突然,身后传来温疏桐暗哑的声音。
“我们……公开吧。”
第四章 客人
客厅霎时间寂静无声
穆斯煜转过身,眸色冰冷:“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恬不知耻,为了名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温疏桐停下了原本想走上前的脚步,心底酸涩不堪:“所以,你一直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你以为?”穆斯煜讽刺冷笑。
温疏桐顿在原地,张了张口想解释,可穆斯煜已经上了楼,半句话都不愿再听她说。
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这一坐就坐了很久。
突然,手机响起,是温父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键。
“你明天带着穆斯煜回来,家里有事要商量。”
温疏桐正要问是什么事,电话就被温父挂断了。
她看着手机漆黑的通话界面,只觉苦涩之极。
温父每次只有有事才会打来电话,从小到大,她没有听过半句关心。
没有勇气再上楼,温疏桐在冰冷的沙发上躺了一晚上。
只是身体时不时就会痛起来,她整晚都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额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第二天。
穆斯煜醒来后,看到身边空荡荡一片,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
洗漱完,他走下楼。
一到楼梯口,他就看到温疏桐已经画好了妆,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
温疏桐看见他,起身走上前,语气轻柔。
“爸叫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穆斯煜冷眸看了她一眼,敷衍道:“你自己回去,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情要这么着急?”温疏桐不明白,穆斯煜怎么会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与你无关。”
说完,穆斯煜便径直从她身边离开。
温疏桐抿紧唇,感受着他衣角划过时的毫不留情。
她早知道自己拦不下他,但她只是不死心。
无奈之下,温疏桐只能独自一个人开车回去。
温家别墅。
温疏桐在大门前顿下脚步,看着面前熟悉的家,发现还没到新年便已经换了新对联。
大红‘囍’字映在她眼底,她心底忽然涌现难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迈开脚步。
佣人打开门,把温疏桐迎进了屋子。
温疏桐一进到客厅,就看到墙上贴满了父亲和张阿姨的结婚照。
眼眶抑不住得发热,她攥紧手走到内室。
就看到她爸和张阿姨举止亲密地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张阿姨余光看到站在门口的温疏桐,立即起身笑着走上前:“疏桐,你终于来了。”
说着她往温疏桐身后看了一眼,皱眉问:“姑爷怎么没和你回来?”
温疏桐眸色深沉,冷淡回答:“他有事,来不了。”
温父冷冷斜着冷眼看向温疏桐:“你就和你死掉的妈一样,得不到自己的男人喜欢,难怪穆斯煜没和你来。”
温疏桐听到温父的话,心底一阵恶寒。
这时,门口传来仆人的声音。
“二小姐回来了!”
温疏桐秀眉皱起,心中暗想,温家就她一个女儿,哪来的二小姐?
她转过身,就看到进门的秋涵,还有陪在其身边的穆斯煜。
温疏桐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温父看到进门的两人后也是一愣:“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秋涵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今天拍完戏后,斯煜哥顺路送我回来的”
说完,她就看向温疏桐,勾唇一笑。
“姐姐,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第五章 算什么
温疏桐看着秋涵纯良无害的模样,只觉恶心,笑着反问:“我应该在意什么?”
既然秋涵都说了穆斯煜是顺路才送过来,如果她说在意,就会显得小肚鸡肠。
秋涵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张阿姨看了一眼穆斯煜,见形势不对,忙一步走上前:“好了,都是一家人,该去吃饭了。”
一行人心思各异的走向餐厅。
圆形饭桌上。
温父和张阿姨坐在一起,旁边坐着秋涵。
而温疏桐就坐在秋涵和穆斯煜的中间。
开饭后,秋涵把筷子夹起的第一口给了穆斯煜,而后又给温父夹了菜。
夹完菜后,她还不忘看向温疏桐,故作热情的说道:“姐姐,你不要客气,想吃就自己夹。”
温疏桐垂着眸,本就不舒服的胃缓缓翻涌,如鲠在喉。
这明明是自己的家,什么叫做让她不要客气?
“我吃饱了。”温疏桐放下筷子,碗里的菜一口未动,起身就准备走。
温父见状,用力一拍桌子,怒声一吼:“你这什么态度!你妈生前就这么教你的吗?”
温疏桐顿住脚步,听着父亲字字句句都在诋毁母亲,心里的气再也抑制不住,哑着嗓子吼了出来。
“请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怪我妈,当初是你对她不管不顾,就连她生了病你也对她不管不顾,你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
话音刚落下,温疏桐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看了过来。
她顺着视线看去,转头就看到了穆斯煜。
四目相对,她红了眼垂下眸,渐渐掐紧了掌心,没有再开口。
“我先回房间了。”说完,温疏桐就红着眼快步上了楼。
温父面色通红,强行收敛了怒气,谄笑着看向穆斯煜。
穆斯煜不仅是大导演,更是温氏的大少爷。
“穆斯煜,你不用管她,她从小到大就是这种臭脾气,被她妈惯坏了。”
穆斯煜没有回答。
秋涵见中间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眉眼里闪过得意,起身就要坐到穆斯煜的身旁。
却不曾想,穆斯煜突然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她。”
说完,他就往温疏桐的房间走去。
刚推开房门,穆斯煜就看见温疏桐穿着单薄的毛衣孤身站在阳台上,娇小的身躯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这一幕,让他不禁喉中发涩,鬼使神差地一步步朝她走去。
温疏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
看到穆斯煜,她怔了怔,随即便回过神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原来就是要陪着秋涵回家啊。”她脸上带着自嘲,说的每个字都似小刀,刻在自己心上。
穆斯煜听到温疏桐的话,顿时心里的难受烟消云散,眉眼带着嘲讽。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温疏桐身体一颤,声音低了了下来:“你陪着她来,那我算什么?”
穆斯煜听后只觉像个笑话。
“我来这里就是想来看你有多可怜。”
温疏桐的心狠狠一抖。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无比:“那你现在看到了,还满意吗?”
只见穆斯煜嘴角扬起一抹更刺目的冷笑:“是你活该。”
第六章 还剩什么
说完,穆斯煜就离开了阳台。
晚上,温疏桐给穆斯煜准备着日常的洗漱用品,路过杂物间时,她停下了脚步。
只见杂物间里,乱七八糟的堆着她母亲生前的东西,而她母亲的照片被随意扔到地上,布满了灰尘。
温疏桐走到照片前,拿出纸巾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
穆斯煜站在门后,冷冷的注视这一切,心底觉得非常无趣。
不过就是已死之人的遗照罢了,需要这么精细的擦拭吗?
温疏桐一边擦一边看着照片上母亲的面孔,心底一阵阵酸涩,忍不住开口。
“我妈嫁给我爸时,我爸很穷,结婚时连一张结婚照都没有,她生前一直想要跟我爸有一张合照。直到死前一个月她又提出想拍一张合照,可我爸一直没有答应。”
说到这里,温疏桐的眼眶已经红了,眼底积蓄着水花。
“但是你看,现在他和别人的婚纱照有这么多,真的很可笑。”温疏桐的脸颊上滑落一滴滴泪珠,双手紧握着照片。
穆斯煜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疏桐,好看的嘴唇却吐出冰冷的话语。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温疏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只是她忍不住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这是她的的婚戒。
是结婚那天,去民政局办完结婚证,穆斯煜被她烦的不行,在路边小摊上随意拿了个十元的普通戒指。
温疏桐脑海里突然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她想起了自己母亲,也是这样一心一意的去对待一个人,可却落到现在这种下场,她跟她母亲又有什么差别呢?
温疏桐的心一阵阵颤动,她突然意识到,她的结局不会比母亲好多少。
房间里一片寂静,穆斯煜看温疏桐沉默了,一时之间也感到无趣,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先去睡觉了。”丢下这句话穆斯煜就离开了。
温疏桐好像失了神一样,一言不发,站在原地想了很多,许久才拿着母亲的照片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温疏桐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穆斯煜,穆斯煜眉头一皱,想要扯开身上的手。
可这一次,温疏桐抱的很紧。
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温疏桐的声音从穆斯煜背后传来。
“穆斯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穆斯煜眉头不耐轻挑:“什么?”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温疏桐的话音微微颤抖。
穆斯煜嘴角拉起一抹讽刺的微笑:“温疏桐,你听说过破镜难重圆吗?”
温疏桐听到这,抓紧了穆斯煜,声音已经染上遮掩不住的哭腔:“如果我说我生了病,活不了多久了呢?”
空气瞬间变得凝固。
半响,穆斯煜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冷冷一笑。
“你现在为了博同情,连自己的命都拿来说谎了?”
他眼里的厌恶更甚。
他果然是不信的。
温疏桐再开不了口,紧绷的手失去力气,最终缓缓松了开。
第二天。
回温豪别墅的路上。
穆斯煜和温疏桐并排坐在车的后座上相继无言,司机匀速地开着车。
温疏桐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直到看到京南学院,她才突然出声。
“停车。”
司机踩下刹车。
穆斯煜好看的眉宇皱起,看着温疏桐有些不解,却更多是不耐:“你要干什么?”
温疏桐看向他:“你能陪我下去走走吗?”
问完后,她没有等穆斯煜同意,直接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穆斯煜看着车外的积雪,十分不悦,可当他看到温疏桐娇小的身影站在雪里时,他又鬼使神差下了车,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踩在积雪里走进了大学。
还在上课的时间,没有什么人。
温疏桐的目光一直走到哪看到哪,学院里的一切都还是毕业时的模样,可人已经不在是原来的人了。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温疏桐急忙用手捂住脸打了一个喷嚏。
一股腥甜立即涌上了喉咙。
她心中一颤,垂着头动作小心地摊开了掌心。
只见掌心,一抹鲜红刺眼。
第七章 作用
温疏桐立马就把手收紧了垂下去。
“又怎么了?”穆斯煜看出了她的异样。
“可能是最近吹了一些冷风,有点感冒了。”
穆斯煜见她面色无异常,也就没有再怀疑。
温疏桐见他冷漠态度,心里空落落的坠着。
当初大学交往的时候,穆斯煜每天总是很多话,逗她开心逗她笑。
但如今,她想和他说一句话已经变得很难。
不知何时,并肩的两人无言地变成了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
在路过小超市的时候温疏桐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说完,她就快步小跑向不远处的小超市。
穆斯煜皱眉等在原地。
到了小超市,温疏桐一排一排地在货架上找,她想买阿尔卑斯糖,因为那是恋爱期间穆斯煜最爱的糖,她经常会拿着逗他开心。
迎着收银员惊喜的目光付完款,温疏桐手上捧着各色口味的阿尔卑斯糖跑回了穆斯煜面前。
“你怎么买个东西要这么久?”穆斯煜被冷得已经不耐烦。
温疏桐将手里的糖捧到他的眼前:“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糖。”
她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穆斯煜神情一怔,看着这样的温疏桐,他眼神骤冷,出手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糖果:“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各色的糖果在积雪中撒了一地,温疏桐的眸色也暗了下来。
阿尔卑斯其实是世界上最苦的糖,因为它是在结婚时作为喜糖赠给曾经深爱的人。
以前她总觉得是甜的,可如今她才觉得这糖是真的苦。
她弯下腰将散落的糖一个一个捡起。
穆斯煜冷眼看着捡糖的温疏桐,心头莫名火起。
“你闹够了吗?你如果不想回去我就先走了。”
温疏桐将最后一颗糖捡起,抬眸看着他:“那你回去吧,我不想回去。”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冰冷的家就觉得浑身似冰,还不如待在外面。
穆斯煜听完,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就走。
温疏桐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将糖果纸一个一个拨开,全部送进了口中。
可尽管嘴里塞满了糖,她却还是觉得好苦,苦的让她红了眼睛。
空中又下起了鹅毛般大雪,温疏桐沿着穆斯煜离开的脚印一步步跟着走去,但看到的是车已经扬长而去。
温疏桐回到别墅时,穆斯煜已经睡了。
她轻轻躺到床上想要靠着穆斯煜,感受一点温度。
可她的手刚一触碰到穆斯煜,就传来了穆斯煜冰冷的话语。
“你不知道自己很冰吗?还有脸靠过来?”
温疏桐的手猝然收了回来,无助的蜷缩在床的角落,再不敢靠近他。
她睡在床边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刺骨的冷意让她的身体更加难受,胃部的阵阵撕裂感更是煎熬。
睁着眼到了凌晨,温疏桐终于受不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去了卫生间。
这时,躺在另一边的穆斯煜睁开了眼睛,温疏桐翻来覆去连累他也没睡着。
穆斯煜躺在床上,寂静的夜晚,卫生间的声响更响了,只听见卫生间的水龙头不断的放着水。
悉悉簌簌,格外让人心烦。
穆斯煜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温疏桐有点不对劲,他悄悄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口直接推开门。
温疏桐被吓了一跳,手上的药瓶一下掉在了地上。
洁白的瓶身没有任何标签,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
温疏桐脸一白,马上神色紧张的蹲了下去捡药片。
穆斯煜眼神微微变化,却只是低声呵斥:“大晚上吵吵闹闹,不想睡就滚出去,不要连累我也睡不好觉。”
说完穆斯煜就重重的摔门走了,温疏桐把药片捡起来之后就把药瓶小心的放进了抽屉角落里。
她没有再回床上,扶着墙下了楼,又睡在了沙发上。
在温疏桐离开后,黑暗之中穆斯煜睁开了眼。
他走到抽屉前轻声拉开抽屉,拿出了药瓶,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发现药瓶连名字都没有,只好拿了一片药。
第二天,穆斯煜早早的出了门。
他拿出了药片找到私人医生,语气中透漏着不容置疑。
“三天之内,我要知道这药片是干什么用的。”
三天后。
穆斯煜在剧组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穆先生,查出来了,这个药的作用是避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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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温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