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我外出工作的第二年,在一间台资企业里的一间分厂里的人事部上班。
他是厂里的电工,一米八左右,很帅的一个男孩,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另外一个他,是厂里的模具师傅,人老实,不善说话,很容易就脸红。
作为厂里的人事,与各部门的接触是很频繁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与这二个人就渐渐熟悉起来了,那时候,这分厂刚建成,还没有管饭的地方,所以厂外的小吃街就是我们的“饭堂”。
我们三人常一起出去吃饭,聊的要不就是厂里的事情,要不就是一些生活的小碎事,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着好好赚钱,好减轻家里的负担,其它的儿女情长类的,不甚关心。
有段时间,厂里经常超负荷般加班,下班后我还得一个人走回住的地方,回去的路经过一个高速路桥底,很黑,桥下还经常会住些流浪汉,说真的,每次经过都得鼓足勇气才敢走,幸好,一连走了二个多月,平安没事。
而厂里的人因为长时间加班,渐渐就有了情绪,而我每天都得花很多时间去与员工沟通,协调好厂里的事务,每天只感觉到人累心累,每次吃饭的时候,饭菜基本上是这二人先帮我点好的,我负责吃,当然,花销是AA的。
那天我生日,就请这二人小喝了一番,大概喝了酒的原因,大家说的话都有点凌乱了,于是,从电工的口中,我知道了模具师傅,动用他是厂里老员工的关系,帮我默默地化解了很多员工的抱怨情绪,化解了很多本应要我去处理的“厂里危机”,让我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而从模具师傅的口中,我知道了电工每天我下班回去的时候,他总会在后面跟着我,怕我有什么危险,每次都是看到我安全到家了,才回去。
虽然,那时候,自己情窦还没开,但是总归是知道,这二人如此对我,不会单纯的只是同事或者朋友之间的情谊。
虽然在我心里,我确实是把他们只是当成了同事或者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隐约是知道,如此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我,变得不一样,到时候伤害是少不了的。
大概算是我自私也好,怎样也罢,第二天开始,我就与姐商量,下班后,由着姐夫来接我,我记得姐夫来接我的第一天,我上了姐夫的车,悄悄地回头看,就看到了那个电工,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这边,淡淡的路灯下,我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失落感。
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隐约地闻到了电工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之前,因为我对烟草敏感,在他身边,我是从来闻不到烟草味的。
一个星期后,我申请了调职,到了公司的设计部上班,这样一来,除非要拿设计稿到模具部去确稿,其余的时间我是不需要到其他部门去的,而在这期间,厂里的饭堂建好了。
小街上,再也见不到我们这三人行的组团吃饭身影。
后来,电工离职了,走之前,我们三人最后一次,吃了顿饭,依旧喝了酒,我头脑晕晕,心里酸酸的,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知道,那些日子是你每天晚上,无论刮风下雨的,都护着我回家,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知足了。日后你若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在我心里,你就一定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大概是看着我用力拍着心窝说话,他捉住了我的手,是这么久来,第一次的沾过我的手,我到现在,依旧记得那一刻他脸上的苦笑,以及那句揪心而无奈的话:“放心,如果你愿意,我一直会是你的好朋友。”,那时候我心酸得泪水就出来了。
再后来,我离职了,而做模具的他,还留在厂里。
二年后,我重新的见到了他,他身边有了女朋友,从他女朋友惊讶的眼光中,我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赶快走了。
因为他的女朋友与我竟然有五成相似。
再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每次听着听着,总会忍不住想起他们二个,如若当初,我们三人当中某一个,打破了当时的沉默,现在的我们,又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