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族企业转到老公名下的当晚,我发现他电脑有一个加密文档,标题是“杀妻开启我的赘婿首富之路”。
我知道我是个没救的恋爱脑,老公坐在沙发上随便一句话,我就将我家公司的大半股份都转给他。
我看着老公斯文的外表和沉稳的气质,相信他对我的心不会变。
“菀菀,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贺钧硕温柔地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心底实际上恐慌得厉害。
“老公,我都帮你度过难关了,这周末能挤出一点儿时间跟我吃个饭吗?”
贺钧硕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到我身上,我顿时紧张了,生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半分不愉。
我连忙改口:“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说来挺惨的,我和贺钧硕结婚不过三个月,蜜月还没度完,他的公司就出问题了。
“没什么不方便”,贺钧硕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随时可能出现意外。”
我心里一喜,但贺钧硕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漫不经心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伸出的手没能搭上他匆忙的肩膀,就落了下来。
“菀菀,我有急事,先走了。”
从接电话,到他离开我们的家,甚至不到一分钟。
一向在乎外表的他,连鞋子都没穿好。
我听到了,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声在撒娇。
我还知道,贺钧硕对那个女生很温柔很特殊。
我不敢多想,难道我才刚结婚就要面对第三者吗?
我应该相信老公的。
贺钧硕走得很急,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都没来得及关上。
我不能随便动他的设备,但在合上屏幕前,我发现他的桌面上有两个“垃圾桶”的图标。
处于好奇,我点开了其中一个。
其中赫然出现一个名为“杀妻开启我的赘婿首富之路”的加密Word文档。
我的手一抖,直接合上了电脑屏幕。
当天,贺钧硕夜不归宿,我打电话他不接。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开了15℃的空调,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贺钧硕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去公司,看都没看我。
他换完衣服才问我:“怎么还坐在这里,没跟朋友约逛街吗?”
我有些生气,“在你脑子里,我是不是无能到只会逛街买东西?”
他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吗?”
我想要说的话顿时被堵在嗓子眼儿里,看着西装革履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做什么。
“收回你的蠢样子”,贺钧硕路过我身前,没有低头,“安静点,别闹事。 没大事别来烦我。”
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知道我笨,所以一直很喜欢聪明的贺钧硕。
以前的贺钧硕会夸我可爱呆萌,为什么如今的老公话里话外透着嫌弃?
他是不是……不,老公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贺钧硕连续三天没有回来,这是婚后他第一次这么久不回家。
我慌了,我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但是他看都没看。
如果看了,肯定会回我一个“烦”的。
正当我慌得涕泗横流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我急切地试了好几次才解锁。
但新消息是银行发的,十分钟前,我的黑卡中有100W的资金转出。
我那张黑卡在贺钧硕身上,但他从不会不报备就花出去这么多钱。
此时已经是深夜,我没忍住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贺钧硕才接通,语气十分不耐烦:“干什么,大半夜的你不睡觉?”
“我想问你,你刷我卡买……”
“100W而已,怎么,你要查账?”
“没……”我还没发出声音,他就挂了电话。
我窝在冰冷的被子里,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这时,贺钧硕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连忙点进去:去拍卖场买了点东西,我卡里的钱不够刷。
这是他给的解释。
我看完后心头一松,暗自唾弃自己打扰老公工作。
被哄好后,我还想跟他说声晚安的,想想又放弃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溜到他办公室门口想跟他好好说说话。
站在毛玻璃墙外,我听到身旁路过两个女性员工正在讨论贺总昨晚拍下的稀有紫水晶项链。
花了100W拍下的。
听说水晶不算珍贵,但是设计得十分有品位,是名家出手。
我低着头背着她们,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最讨厌紫色,贺钧硕也是知道的,那他用我的卡给谁拍了紫水晶项链?
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亲戚的备选。
正当我准备逃离时,秘书开门走了出来。
我抬头的瞬间恰好看见贺钧硕温柔地把玩着那条透着少女心的紫水晶项链。
贺钧硕看到我的瞬间,那双眸子里的温情瞬间变成冷漠,甚至还透着我难以接受的厌弃。
我满脸泪水,“老公……”
贺钧硕修长的指间纠缠着唯美的水晶项链,“谁准你来的?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要来抓包?”
我不知道贺钧硕为什么突然生气,我冲上去抱住他。
他却一把甩开我,嫌弃地说:“既然你一直怀疑我出轨,那我要不真找个解语花岂不是很憋屈?”
贺钧硕:“柯菀,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群有钱人的抠门,真的很烦。”
说完,他的秘书把我“请”出了他的办公楼。
我找了闺蜜哭诉。
我们见面时,闺蜜突然将手机伸到我面前,“菀菀,你看这个贱人脖子上戴的紫水晶项链跟你老公拍下的那条是不是一样?!那个男人不会出轨了吧!”
我脑子“轰”地一声,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
朋友圈里,那个美丽的女人脖子上戴的正是不久前我老公温柔把玩的紫水晶项链,配文:谢谢你的惊喜,圆我儿时的梦。
闺蜜将我从恍惚中晃醒,又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加密文档……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一声。我问了身边的男性朋友,一般男人是不会看这种‘杀妻’题材的,这太变态了。菀菀,你小心点啊。”
听见闺蜜的声音,我只能木然地点头。
我仿佛听见心渐渐枯萎发出的哀嚎。
可能是我的状态太过反常,当晚我就收到了父亲的消息。
父亲原本将公司转到我手底下后,就出国旅游了,现在为了我急忙赶回来。
我不敢向父亲说明真相,劝说无果后只能想办法将给贺钧硕的股份再转回来。
“转回去?”贺钧硕笑得十分凉薄,“菀菀,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我顿了一下,咬着牙直视他的冷漠,“老公,我是因为爱你才把股份转给你的,但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对我还有多少感情?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贺钧硕看都没看我,“只是朋友,你最近管的太多了。”
我闭上了眼,任由失望淹没我的感官,“她已经结婚了,陶诗禾是个有夫之妇!你不说实话总会有人愿意说实话的!”
“柯菀!”
他抓住我的胳膊,一下子拽住了我,差点将我手腕拽脱臼。
贺钧硕垂眸看我,帅气的外表下,他的语气十分冷冽,“柯菀,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别闹了。”
他觉得我在闹?
“老公你曾经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我轻声说着贺钧硕当初追我时立下的誓言,字字句句多像个笑话,眼底的爱意已经在数次失望中冷却。
我说完这句话,贺钧硕好似察觉到什么,他慌乱一瞬,突然想起什么又稳住了。
贺钧硕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我,“你还有时间在这里闹脾气,岳父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知道吗?”
“贺钧硕,你什么意思……”
“岳父在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抢救。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
贺钧硕人虽然来了,但一直在外面的椅子上回消息。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冷眼站在椅子后面看他笑得温柔。
一件温暖的外套被我身后的人搭在我肩膀上。
我喝了口身后的人递过来的热水,“谢谢你,顾酌。”
顾酌穿得像个花花公子,很难让人相信他竟然是这所私人医院的继承人。
贺钧硕声音愉悦地对着手机发语音:“还在忙,项链好看吗?”
一个温柔的女声回:“好看!我当初只是随口一提,小时候的想法你怎么能当真,项链很贵吧。”
贺钧硕点点头,“遗憾就是要去打破的,生日快乐。”
我看到顾酌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录音笔。
我问顾酌:“你这是干什么?”
“收集证据。”
我没有阻止顾酌,只是担忧地望向手术室。
顾酌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你爸命大,不会有事的。”
贺钧硕过了很久才发现我站在他身后,“站在那里干什么,坐。”
我手里的热水已经凉透了,“老公,你在跟陶诗禾讲话吗?”
贺钧硕放下手机,“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希望你不要探查我的隐私,下不为例。”
我连冷笑都笑不出来,眼里全是死寂。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要观察几天才能确定情况。
我和老公回到我们冰冷的家。
一进家门,我趴到他宽阔的后背上,趁他不注意,将顾酌给我的小型录音装备丢进他的西装口袋中。
“老公,我们一直都这样好好过,好吗?”
贺钧硕的声音无波无澜,“柯菀,当初我们在一起时我就跟你说了,我不在乎你的蠢笨,但我希望你能乖一点,别总是疑神疑鬼的,我会很累。”
我问他:“你是嫌弃我蠢笨?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你夸我呆萌可爱的。”
贺钧硕转身脱离我的拥抱,声音十分平稳,“柯菀,冷静点,你这么疯癫,哪有半分总裁太太的样子!”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从头至尾都面无表情。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紫水晶项链的拥有者,陶诗禾。
贺钧硕小心翼翼扶着陶诗禾,走在陶诗禾家的小区里。
我听到陶诗禾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老公今天在家。”
贺钧硕满脸不赞同,“这怎么行,你脚崴了,不能用力的。”
我听不下去直接冲出去,“要不还是我来吧,要不被人家老公看见了多不好。”
贺钧硕愣住了,“柯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我跟你说了我和诗禾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仅不信我还跟踪我?”
我淡淡反驳 :“我没有啊,偶然路过。”
陶诗禾拉了拉贺钧硕的胳膊,“你别凶她呀,我看她也没坏心。”
贺钧硕对我冷哼一声,“柯菀,你给我站在原地好好反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他转身小心地扶着陶诗禾上楼了。
临走时,我听到陶诗禾问他:“……你们会离婚吗……我想离婚你能帮帮我吗?”
我立马抬头,看见陶诗禾整个人都快窝进我丈夫怀里了,贺钧硕任由她的依靠。
我原本是想来抓奸的。
但此时此刻,我又觉得为了贺钧硕这种男人当街发疯不值得。
“好巧,柯菀”,顾酌依旧穿得像花花公子,“你在我家小区干什么?”
“你住在这里?”
顾酌说话间走到我面前,凑近我的脸,“柯菀,跟贺钧硕离婚吧。”
我心跳突然加速,连忙转过头,“你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从小到大就喜欢打趣我。”
顾酌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模板塞给我,“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我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心。
贺钧硕很快就下来了,他见我呆呆望着远处,上前拍了拍我的手,“走了。”
我避开他的触碰,冷漠开口:“贺钧硕,别碰我。”
我觉得好恶心。
但贺钧硕此时第六感极其灵敏,他抓住我的胳膊,质问我:“刚刚有个男人接近你,柯菀,我看到了,你敢背着我找别的男人?”
我冷笑:“只准你找解语花,不准我找个哥们儿吗?”
“从前那个顾酌已经很烦人了,柯菀,我警告你,不准找别的男人,听到没?”
我转身就走,生怕贺钧硕夺走我手里的东西。
贺钧硕却以为我心虚了,追在我身后,“菀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不准找顾酌旧情复燃听到没?我跟诗禾真的没什么,就是她老公对她不好,我顺手帮……”
“好了”,我深呼吸一口气,“我和顾酌从没有过什么旧情,你不要随便污蔑他。再者,陶诗禾老公对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老公对我怎么样。”
我头一次冷着脸看着贺钧硕,像看一个陌生人。
贺钧硕的手一抖,随即紧紧将我抱进怀里,“菀菀别这样看我,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一定改,别闹脾气了。”
呵——
我连生气的心思都没了,一个男人的不爱这么明显,我看不出来吗?
医院在一个深夜里打通了我的电话。
父亲的病情不知为何突然加重,我连忙赶到的时候,医生宣布父亲成了植物人。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里,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原本还在担心父亲醒来时知道我把股份转给贺钧硕会大发雷霆。
现在不用担心了……什么都没了。
我无措地站在医院的走廊,脑子里一片空白。
贺钧硕的电话我打不通,顾酌的电话却是秒接。
顾酌用了不到十分钟赶到我身边,他一边安抚我,一边询问主治医师具体情况。
“菀菀,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伯父只是暂时性昏迷,不是完全没希望。”
我连忙抓住顾酌的胳膊,追问:“是吗,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这就去联系人,帮你问问。”
顾酌很快被一个电话叫走,临走时他望了我一眼,“菀菀别急,我去找人尽快帮伯父安排手术。”
我擦干眼泪,去了贺钧硕办公室。
走到门口,我听到贺钧硕柔声说道:“诗禾别哭,明天我就带你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