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退休后卖早餐10年遇上城管被罚2000结果城管第二天成他的徒弟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4-15 00:36:53

老刘的煎饼摊从来不摆在固定的地方。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十年来,老刘的小推车走遍了县城大半个街道,却从未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天。移动的目标难以锁定,这是他从退休前在国企车间跟年轻人学来的”游击战术”。

那天他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平常这个时间段不会有城管巡逻。初夏的清晨,空气里飘着一股刚下过雨的潮湿。老刘推着他那辆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小推车,轮子右前方有些歪,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像个喝醉酒的人。

车上的铁板已经用了十多年了,中间微微凹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凹槽,那是无数摊煎饼的痕迹累积而成。老刘有时候想,要是有人能从这铁板上提取记忆,怕是能拍出一部关于这座县城人间烟火的纪录片。

“老刘,来一套煎饼,多放辣。”

说话的是医院的保安小赵,他穿着那身深蓝制服,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笔帽已经咬得坑坑洼洼。小赵今年三十出头,据说是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才从外地回来做这份工作的。

“哎,好嘞。”老刘手里的铲子在铁板上快速划了个圈,动作行云流水。

他往铁板上倒了勺面糊,顺手拿起一个鸡蛋在桶边磕了一下,蛋清蛋黄流淌在摊开的面皮上。老刘的手腕一抖,铲子把蛋液均匀地推开。

“哎,小赵啊,听说你妈最近好些了?”老刘一边翻转着煎饼,一边问道。

“嗯,好多了。”小赵的声音有些疲惫,“不过药费还是挺贵的。”

老刘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知道有些话题不该深入。他撒上葱花和香菜,又刷了一层酱,最后放上脆皮和火腿肠,迅速地一卷,包进油纸里。

“给,趁热吃。”老刘递过煎饼。

小赵掏出手机扫码付款,老刘摆摆手:“算了,今天这个我请你。”

小赵愣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神一紧,看向老刘身后:“不好,城管来了。”

老刘回头一看,一辆白色执法车正停在路边,下来三个穿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脸上挂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操。”老刘小声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

平常他动作可比兔子还快,但今天不知怎的,竟然手忙脚乱起来。铲子掉在地上,酱汁撒了一裤子,就连一向灵活的右手也不听使唤了。

那名领头的城管已经走到眼前。

“这里是医院门口,不允许摆摊设点,影响市容市貌。”年轻城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老刘弯下腰去捡铲子,忽然腰间一阵剧痛,他倒抽一口冷气,险些站不稳。

“我马上走,马上走。”老刘勉强直起身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身份证拿出来。”年轻城管伸出手。

小赵站在一旁想说什么,但被老刘一个眼神制止了。老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黄的塑料小包,取出身份证递过去。

城管仔细地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老刘。

“刘建国,65岁,这是第几次了?”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老刘笑着说,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他说的是谎话,但在这种时候,谁不会撒点谎呢?

年轻城管拿出执法记录仪对准老刘:“根据《城市管理条例》,你违反了第三十八条规定,罚款2000元。”

“2000?”老刘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站在那里,“同志,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一个月退休金才2300啊。”

“规定就是规定。”年轻城管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缴纳罚款或者跟我们去执法大队处理。”

老刘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无奈。十年里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开城管,好不容易出了一次错,就要交出几乎一个月的退休金。

“我缴,我缴。”老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费力地点开支付宝。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输入密码时错了两次。第三次终于对了,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余额:2356.78元。缴完罚款,这个月就剩下356块钱了。

年轻城管收到罚款短信后,递给老刘一张处罚单:“签字。”

老刘接过笔,手还是在抖。他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斜,就像他那辆不平衡的小推车。

签完字,老刘忽然觉得腰间的疼痛更加剧烈了。他扶着小推车,缓缓蹲下身子,面色发白。

“老刘,你怎么了?”小赵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腰疼老毛病了。”老刘勉强笑笑,但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背心。

年轻城管站在一旁,表情有了一丝松动:“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麻烦你们了。”老刘摆摆手,“小赵,你先去上班吧,别耽误了。”

小赵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城管也转身准备走,老刘忽然叫住了那个年轻人:“同志,能不能帮我把车推到那边的小巷子里?”

年轻城管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接过小推车的把手。刚一用力,他就发现这车比想象中要重得多,而且那个歪掉的轮子让车身不停地向右偏。

“这玩意儿怎么推的?”年轻城管嘟囔道。

老刘喘着气,慢慢跟在后面:“习惯就好,十年了,它脾气大着呢。”

年轻城管推着车来到小巷口,老刘跟上来,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啊,小同志。”

“不客气。”年轻城管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你…还会继续摆摊吗?”

“那可不?”老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声音里带着倔强,“我退休前是烹饪学校的老师,这手艺不用可惜了。再说了,光靠那点退休金,我老伴的药怎么买?”

年轻城管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刘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老刘没去摆摊。他躺在床上,腰痛得厉害。老伴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

“我都说了,你年纪大了,别再摆摊了。”老伴一边给他揉腰,一边念叨,“昨天那2000块,够我们吃多少苦头了。”

“没事,没事。”老刘轻声说,“咱不是还有存款吗?”

老伴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所谓的”存款”不过是留着给老伴买药的钱。

门铃响了,老刘挣扎着要起身。

“你别动,我去开门。”老伴放下红花油,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便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请问刘师傅在家吗?”年轻人问道。

老伴狐疑地看着他:“你找我老头子干什么?”

“我想跟他学做煎饼。”年轻人说。

老刘听到声音,好奇地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定睛一看,是昨天那个年轻城管。

“是你?”老刘的眼睛瞪大了。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叫李明,昨天…对不起。”

老刘摆摆手,示意老伴让李明进来。

李明走进屋内,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老旧的两室一厅,家具都是上世纪的款式,沙发上还铺着塑料布。墙上挂着老两口的合影,照片已经泛黄,边角还卷了起来。

客厅角落的柜子上放着一排药盒,整整齐齐地码着。

李明把塑料袋放在桌上:“给您带了点东西,水果和一些药膏,听说对腰痛有好处。”

老刘挣扎着坐在沙发上:“你真要学做煎饼?”

李明点点头:“我是认真的。我想辞职。”

“辞职?”老刘和老伴异口同声地惊呼,“为什么?”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我在城管队干了三年,每天都在驱赶像您这样的小商贩。昨天看到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

“可城管也是工作啊,小伙子。”老刘说。

“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做了。”李明坚定地说,“我爷爷生前也是摆小摊的,被城管罚了无数次,最后心脏病发作走的。我进城管队,其实是想改变些什么,但三年了,我什么都没改变,反而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老刘和老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我想学技术,自己开个小店。”李明继续说,“我昨天尝了您的煎饼,真的很好吃,所以想请您教我。”

老刘笑了:“我这手艺不值钱,你真要学?”

“真的。”李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2000块,退还给您。我用我的工资。”

老刘愣住了,伸手想推回去,却被李明按住了手。

“收下吧,就当是学费的预付款。”

一个月后,老刘的腰好多了。每天清晨,他和李明一起推着小车出门摆摊。

李明的到来像是给老刘注入了新的活力。他教李明煎饼的每一个细节:面糊的浓稠度,铁板的温度,翻面的时机,酱料的配比…

李明学得很快,眼中总是带着认真和尊敬。

有一天,他们正在街角摆摊,一辆熟悉的城管执法车停在了不远处。

“糟了。”李明低声说,身体紧绷起来。

老刘却很淡定:“没事,来的是老张,我认识。”

果然,从车上下来的城管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在远处朝老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收摊。

“看来你在城管队的人缘不错啊。”老刘笑着对李明说。

李明摇摇头:“我走的时候,队长骂了我一顿,说我是叛徒。”

“哈哈,他们心里是羡慕你呢。”老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城管和我们这些小摊贩,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只是站在不同的位置上罢了。”

李明若有所思。

又过了两个月,李明已经完全掌握了煎饼的制作技术。他告诉老刘,他找到了一个小门面,准备开店了。

“太好了!”老刘由衷地高兴,“开店了就不用躲城管了。”

“我打算叫它’老刘煎饼’,您觉得怎么样?”李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老刘摇摇头:“不行,得叫’李记煎饼’,这是你自己的事业。”

“可是技术是您教的…”

“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规矩。”老刘坚持道。

开业那天,小店门口挂上了”李记煎饼”的招牌。老刘和老伴特意穿上了几年没穿的新衣服来捧场。

让他们意外的是,店门口居然还站着几个城管,不是来驱赶的,而是来吃煎饼的。

“李明,你小子手艺不错啊!”一个胖城管大声说道,那是李明的前同事。

李明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都是刘师傅教的好。”

老刘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李明的煎饼摊上,那是一个全新的设备,不再是他那辆破旧的小推车了。

晚上收摊后,李明递给老刘一个红包:“刘师傅,这是第一天的收入,一半给您。”

老刘摆摆手:“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开店用吧。”

“那怎么行,没有您哪有我今天。”李明坚持道。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红包,但他马上又掏出一把钥匙:“那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这是?”

“我那辆小推车的钥匙。”老刘笑着说,“放在我家库房里呢,你要不要?”

李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要!这可是传家宝啊!”

两人相视而笑。

回家的路上,老刘的老伴问他:“你真舍得把那车给他啊?”

老刘点点头:“那车跟了我十年,它知道的故事比我还多。现在,该让它陪着李明去写新故事了。”

老伴笑了,挽着老刘的胳膊。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一年后,“李记煎饼”已经在县城小有名气。李明在店里挂了一张照片,是他和老刘一起站在小推车旁的合影。照片旁边写着:“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老刘偶尔会去店里帮忙,但更多时候是坐在店里的角落,喝着茶,看着李明忙碌的身影。

有时候,会有城管进店吃煎饼。他们和老刘打招呼的时候,再也不叫他”违规商贩”,而是尊称一声”刘师傅”。

李明常对别人说,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那天罚了老刘2000块钱。

而老刘总会笑着回应:“我这辈子亏的最值的2000块,就是被你小子罚的那次。”

在县城的某个角落,李明的店铺前,老刘的那辆小推车被擦得锃亮,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惩罚与救赎,关于传承与成长的故事。

车轮依然是歪的,推起来依然一颠一颠的,就像生活本身,从来都不那么完美,却依然值得我们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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