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曾说：“就算人生是出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精致和乐趣。”

我回老家照顾得抑郁症的邻居二婶，临走时她送我一袋玉米面，吃到最后我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01

我叫徐小烨，今年55岁，5年前退休了，每月退休金3500元。我有一个儿子30岁，也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孙子出生时我还没退休，一直就由亲家在照顾。

我是个苦命的人，5岁时母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父亲一个人带着我和哥哥，既当爹又当妈。这期间多亏了二嫂的帮助，二嫂不是我亲二嫂，只是和我家同村又是同姓，就住我家隔壁。

二嫂十分善良，心地也好，我从没见她和村里任何人红过脸，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有事能帮就帮。父亲出去办事的时候，会把大我5岁的哥哥留在家里，把年幼的我委托给二嫂照看。

二嫂会给我做好吃的，看到我衣服裤子破了也会帮我补好，二婶总说自己想生个女儿，可惜生的是儿子，所以她是真的把我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有时甚至比对她亲儿子还好，所以二婶儿子也会嫉妒我。

02

平时二嫂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在墙头叫我，然后给我一大碗让我带回去吃。二叔也是个好人，在田里摘了菜和玉米啥的都会给我父亲送过来，我父亲每次要掏钱，他都不要，还说给钱就是看不起他。

在大家的照顾下，我渐渐长大，我心里其实早把二婶当妈妈一样，虽然嘴上我喊的还是二婶，她在我心里就是除了父亲和哥哥之外最亲的人。

二婶虽然是个农村妇女，自己仅有小学毕业，但她很支持我学习，我爸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支持哥哥继续读书，但觉得我是女孩，最后总要嫁人的，读到初中毕业就可以了。

所以初中毕业后我爸就不让给我读了，虽然我的成绩在班级里还是不错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无助，我哭着去找二婶，告诉她我还想继续读书。

二婶安慰我说，女娃也有学习的权力，二婶小时候是家里实在穷没办法，现在没文化只能干农活，你还年轻有美好的未来，别怕，二叔二婶支持你。

她连夜和二叔一起上门做我爸的思想工作，说了足足有1小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爸才算同意让我继续学业。

03

我上高中时，父亲腿受伤，不能下田干活，家里经济条件很紧张。二婶在我每周要去上学时，都会偷偷塞给我二十元钱，她说让我在学校里吃好点，才有力气好好学习。

我高二和高三的学费，都是二婶赞助的，每次我出发前，二婶都会给我准备能吃很久的菜。我带到宿舍，舍友们都说，这菜太好吃了，你妈妈对你真好。

我和舍友们解释，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这是隔壁二婶给我做的。我和他们说我和二婶的故事，舍友们都感叹，你真是碰上到大好人了。

父亲也常对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长大之后，要好好孝顺你二婶，不能忘了她对你的恩情。

高中毕业后，我顺利上了大学，我利用假期勤工俭学，还申请了助学贷款。我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忙得不可开交，只在过年回趟家，每次回家，我都会先去看看二婶和她说说话。

04

都说好人有好报，但命运却没有对二婶特别青睐。两年前，二叔在送货的途中遭遇了车祸，什么都来不及交代，就永远地闭上了眼。

当时二婶的儿子远在国外，一时赶不回来，二婶一个女人，实在忙不过来。我父亲就主动帮忙，料理二叔的生后事，直到二叔火化完，他儿子才赶回来。

二婶的儿子在家里住了一周，就打算走了，他要二婶跟着他一起去国外生活，二婶没有答应。

二婶觉得，她在国外语言不通，到了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她实在不想去。

儿子离开后，二婶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对二叔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也从不出门，整天以泪洗面，得了抑郁症。

05

那时的我已经大学毕业回到家乡找到了工作。我大学毕业后拿的第一份工资就买了礼物送给二婶，从父亲那里得知二婶的情况，想起二婶对我的恩情和父亲对我说的话，于是我打算陪着二婶走出阴霾。

之后，我只要一有空，便去二婶家照顾二婶，陪她说说话，一起做做饭，一起下田里，吃好一起外出散步。在我一直的安慰和陪伴下，终于帮她重拾起对生活的希望，治好了抑郁症，我和父亲都很开心。

二婶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容，那天我和二婶告别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大袋玉米面，说这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比外面买的好多了。

我知道二婶的手艺，回家后我用玉米面做了很多玉米饼，实在太香了，用了几次后，玉米面也快见底了，我看到袋子的最下面用塑料袋包着一个什么，我赶快把东西拿出来。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精制的盒子，我打开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但我能看出是二婶的字，心里写着：丫头，谢谢你在我身边，这些年我当你和自己女儿一样，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现在留给你，希望你一定拿着，就当妈妈给女儿的嫁妆。

06

我从盒子里拿出那个叼着凤凰的金戒指，仔仔细细擦干净，放进我的首饰盒，我要好好保护它，这是二婶对我的祝福，二婶的恩情我不能忘。

她不是我亲生母亲，确一直像亲生母亲一样守护我。尽管二嫂有儿子，但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有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决定以后不仅给我父亲养老，同时也要给我二婶养老，让她有个幸福的晚年。

有人笑话我说，别人有个有本事的儿子，要你一个邻居瞎操什么心，给她养老送终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但我从没想过要在二婶这里得到什么，就像当年她义无反顾照顾我一样。

我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二婶和我父亲是不是可以走在一起，但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这事还得他们两人自愿，我可不能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