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被小混混当街强吻,我帮她出头,她却责怪我毁了她的爱情。
高三的节骨眼,她喊着不自由不青春,义无反顾的跟小混混谈恋爱。
后来她和小混混被家人拆散,就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几年后设计毁了我的事业,逼死我全家,害我沦为流浪汉,饿死街头。
再睁眼。
我回到了她被强吻的那天。
01
“还得是我们韩哥,林薇薇这种大小姐还不是任他拿捏?”
“亲一个,亲一个!”
“嫂子别害羞啊,我们要看法式舌吻——”
我被人群中乱糟糟的怪叫起哄声吵醒。
睁开眼的刹那,我发现自己正推着自行车,走在高中校园里。
不远处的操场边上,正聚集了一群痞里痞气的混混学生。
人群最中心的,就是染了一头黄发,嚣张跋扈的韩星禾。
他紧紧搂着林薇薇,痞痞的笑着:“薇薇,他们都叫你嫂子了,你听话点。嗯?”
林薇薇柔弱无骨的靠在他怀里,目光不安的四处乱飘:“韩、韩同学,这里太多人了,我们不能……”
嘴上是这么说着。
可她双颊绯红,反抗也十分微弱。
欲迎还拒。
好一幅校霸和小白花的剧情。
前世,我真的以为她被强迫。
韩星禾是隔壁技校的小混混,臭名远扬。
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打架滋事、乱搞男女关系……
我怕林薇薇会吃亏,当机立断冲了上去,和韩星禾扭打起来。
他身边跟着一群小混混,我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掀到在地,负伤累累。
可即便我是为了保护她才出手。
事情闹大,坐到警察局里的时候,她却站在了韩星禾那边。
“韩星禾什么错都没有,”她毫不犹豫的指证我:“是周然先动手的!”
如果不是林父林母出面把我保了出来,恐怕我的高考都要受此影响。
后来,林父林母因为这件事对林薇薇严加看管。
又一次发现他们还有联系后,林母去找了技校校方投诉韩星禾,校方把他开除了,林薇薇也被送去了国外读书。
那时的林薇薇,看上去泫然欲泪,楚楚可怜,嘴里说着:“我只是太爱他了,对不起周然,你那么喜欢我,一定会原谅我吧?能不能替我找爸妈求求情,我真的不能走,我不能离开他。”
我拒绝了她。
我真心实意道:“薇薇,你现在还小,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他不是你的良人。”
林薇薇看我的目光里极为阴冷,就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二十年后,她回国了。
她假装终于爱上我,却在婚后趁我不备,夺走了我白手起家的事业,设计使我欠下千亿负债。
她要我像一条狗一样,只能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我跪了。
因为那一年,我父母年事已高,受不了打击,郁结去世了。
八尺男儿跪在她面前,只是想要点钱能安置他们。
母亲是林家的住家保姆,父亲是司机,他们几乎是看着林薇薇长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林薇薇的高跟鞋一寸一寸踩上我的手指。
“韩星禾死了,你知道吗?”
娇艳欲滴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恨意。
“我被送到国外的那一天,他飙车去机场找我,出了意外。”
“周然,你该为我的爱情陪葬。”
我抱着父母的骨灰,身无分文,如同幽灵一般游走在街头。
一场大雪后。
我倒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缓缓合上眼。
直到死,我也不明白,以前那个会喊我“哥哥”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能重来一次。
我一定尊重个人命运。
好言难劝。
那就让该死的鬼,统统下地狱。
02
林父林母是一对善良的好人。
我的父母为他们工作多年,得到了诸多照顾,也从来没有因为身份被低看。
前世更是资助我读大学,甚至借钱鼓励我创业。
他们将所有的爱和资源都倾注在林薇薇身上,有多疼爱这个女儿,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在他们的教导下,林薇薇在升上高中以前,也的确一直懂事勤奋,纯真可爱。
所以当我发现她和韩星禾搅在一起时,才会那么难以置信,坚信一定是韩星禾把她带坏了。
可重生一世,我没有贸然上前打断这群混混,而是停在不远处观望时。
我清楚的看见,林薇薇眼底的期待。
我这才想起,她一直觉得肆意张扬的人生,很酷、很刺激。
她会在课本底下悄悄夹言情小说,拉着我在放学后围观小混混们飙车,眼睛亮晶晶的问我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一再压下内心悸动,劝说她:“先好好读书,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那么珍视她。
不敢有一丝一毫逾越,唯恐影响了她的前程。
我一直在等未来某一天我事业有成时,再向她坦露心迹。
甚至一开始创业,也是为了能有资格与她并肩。
我放在心尖的女孩。
却能为了一个混混、烂仔,把我置于死地。
原来,是我的喜欢为她镀上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撕下滤镜的她,就是这样随便又愚蠢。
人群间爆发巨大欢呼。
韩星禾的手扯住她后脑的头发,将她压向自己。
大概是力气有些重,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这次,没有我的阻拦,二人终于亲到了一起。
下一刻,韩星禾毫不避讳的,向下狠狠掐了一把林薇薇的屁股。
这个举动显然超乎林薇薇的设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混混们围着她,流氓似的吹着口哨。
林薇薇涨红了脸,一把推开韩星禾,下意识扇了他一巴掌。
“不行……不行!”
全场哗然。
韩星禾捂着脸,阴沉沉的望着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薇薇慌乱道:“我只是被吓到了……”
“薇薇,”他毫不留情道:“你怎么这么扫兴?”
“这么玩不开,还怎么和我在一起?”
“不是你说的吗?想来点刺激的,现在装什么小白花?”
林薇薇脸都白了,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小说里的“不良校草”会突然摆出这副阴沉模样,一点都不浪漫不有趣。
她不敢看韩星禾,目光四处乱飘。
忽然,她的视线一转,看到了不远处的我。
她如蒙大赦:“周然……”
她清楚,过去的我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
从小到大,包括打碎古董、弄坏东西……不论她闯下什么样的祸,不论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是为了她,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背锅,替她抗下一切。
而现在,我坦然与她对视。
然后,在她松了一口气后,扶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后退。
渐渐隐入阴影中。
这次。
我不会再帮她了。
03
林薇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我就这么走了。
好在,没过一会儿,教导主任恰好路过此处,大声呵斥下,韩星禾那帮混混才四散开来。
林薇薇也被劈头盖脸的巡了一遍。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和那帮人混在一起?这是自毁前程!”
林薇薇倔强的低着头,小声道:“您这是偏见,他其实本性不坏的。”
“你还敢顶嘴!”教导主任气得不轻:“反正别给我再看到你和校外人士玩在一起,否则我一定会通知你的家长!”
说罢,他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没有热闹看,索然无味也准备离去。
林薇薇却直直的向我走来。
“周然,”她脸上带着
笃定的欣喜:“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
“可是打小报告也太掉价了,我还是喜欢韩星禾他们那样的,靠实力说话,才够有男子气概。”
“不过,还是谢谢你啦,下次不用这样的,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她看上去那么兴奋。
我 脸上浮现冷冷笑容。
“嗯,”我说:“祝你们玩得开心。”
林薇薇被我的态度弄得有些茫然:“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我和韩星禾一起玩吗?”
“没有,我现在觉得,你们特别合适。”
林薇薇愣了愣,但很快就放弃纠结,熟稔自然的要坐上我自行车后座。
“算了,我们回家吧……”
我毫不犹豫的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你自己回去吧,我没办法载你。”
我嫌脏。
04
从小到大,我对林薇薇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我对她的好,从来没想过我会有拒绝的一天。
尤其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我一直和林薇薇保持着距离。
我不再充当她的护花使者,和她同进同出的那个人,就变成了韩星禾。
这一世,因为我没有和韩星禾打架,林薇薇早恋还没被捅到父母面前。
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沉浸在这段叛逆的青春之旅中。
韩星禾送她廉价的花朵、机车头盔还有完全不适合她的超短裙,大摇大摆的在校门口等她。
温室里长大的娇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新鲜刺激的东西。
林薇薇半是羞涩,半是兴奋的来问我:“周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前世,她问我这个问题时,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很久。
“薇薇,我们现在是高三。”
“你从小到大那么努力,林阿姨林叔叔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不就是希望你向上爬吗?”
“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现在和他在一起,你的人生就完了。”
林薇薇在我诚恳的劝说下,却一点一点沉了脸。
她满眼失望道:“周然,想不到你和他们都一样,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韩星禾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保姆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她看我的眼神,饱含轻蔑。
“再说了……我不和他在一起,难道和你在一起吗?”
她肆无忌惮的伤害我的心。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才对我和韩星禾百般阻挠。”
“可你也不想想,你这么普通,我和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大好青春年华,我不想浪费在一个书呆子身上。”
说罢,她转头就走,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她家境优渥,把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也不会知道,我努力读书,是为了配得上她,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
青春就该肆意妄为吗?
她只是汲取着家庭的血肉,滋养扭曲的三观。
而几周后,我们本来有一场重要的竞赛考试。
她却装病缺考,和韩星禾他们出去玩。
甚至,和那群小混混一起,在校门口堵了我。
韩星禾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拖着一根钢管,问:“就是你阻止薇薇和我在一起?”
我那时还傻傻的劝着林薇薇:“薇薇,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你跟我说实话!”
“这次竞赛可以高考加分,你这样,对得起林阿姨吗?”
在我提及父母时,林薇薇一瞬间变得恼羞成怒。
她口不择言:“你全家都是我的仆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韩星禾说谁也不能惹他女朋友不开心,要狠狠教训我一顿。
他们缠住我,压着我的肩膀,撕烂了我的准考证。
我就这样错过了重要的考试。
而这一世。
我看着林薇薇的眼睛,面无表情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林薇薇,我只是你家仆人的孩子,你做什么,不管我的事。”
林薇薇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同样的话,当我毫不留情的划清界限时,她反倒有些慌了。
“你怎么这么冷漠?”她试图打圆场:“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说着,她伸手要来挽我的手臂。
就像过去一样,总是不经意间和我进行肢体接触,楚楚可怜的望着我撒娇。
她笃定我会心软,会放不下她。
可这一次,我却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皱着眉,挥开了她的手。
“周然,你!”
她气急,还想要说什么,我已经抱着书离开了。
这一世,我没兴趣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精力,只想抓紧时间学习,备战竞赛,搏一个好前程。
至于林薇薇。
我倒是好奇,没了我的干涉,这次,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