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死为宗门寻回急需的解毒圣药,庆功宴上,师叔却当众指责我对自己师尊有不轨之心。
她拿出留影石,在宗门众人面前播放我濒死时痴痴呼唤师尊名字的画面。
师尊羞恼成怒,痛斥我心思龌龊肮脏,令他感到恶心。
他送我去妖族镇压封印,要我远离他。
但他不知道,那封印洞穴于我而言是真正的炼狱。
十年里,我遭受了无数妖族的糟践,师尊终于打算接我回去。
如他所愿,我不敢再靠近他一步。
他却崩溃质问我,为何不再爱他。
1
听到宗门要接我回去时,虎妖仍在我身上。
粗糙的大手狠狠掐住我的腰,泛红的皮肤几乎要渗出血丝。
短促的嘶吼在我耳边响起,虎妖意犹未尽道:“可惜了,从今往后再不能享受这样顶极的修炼神器了。”
虎妖捏了一把我软肉,我不敢躲闪,眼珠颤颤,机械而僵硬。
旁边的蛇妖挤开虎妖,贪婪的目光落在我全裸的身子上,“虎兄快些,这婆娘快要离开镇魔洞了,给小弟留些时间嘛。”
虎妖爽朗一笑,转而攻占我的双足。
周身围着四五只长相丑陋急不可耐的妖,而我再次陷入无穷无尽的情欲中,眼角无意识划下一滴泪。
我被关押在妖族的镇魔洞,已有十年。
岁月太久,我甚至回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何等模样。
我只记得,十年前我九死一生在秘境中为宗门寻来解毒圣药,帮宗门数百名莫名中毒的弟子解了毒。
师尊玄榠亲自向掌门请求为我庆功,数百人齐聚的宗门宴会上,师叔木琉却突然站了出来,指责我对自己师尊怀有不轨之心。
她拿出留影石,在宗门众人面前播放我濒死时缠绵呼唤师尊名字的画面。
“玄榠,玄榠,若我不能活着出去,来生还能常伴你身边吗?”
一句一句玄榠响彻整个宴会,宗门众人齐齐变了脸色,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没人料到,我这个徒弟居然暗恋自己的师尊。
这是大逆不道!
手中酒杯掉落,我俯身跪在玄榠脚下,泪不自觉落下。
藏了两百年的暗恋心事,在我毫无准备时被揭露在众人面前,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玄榠震怒,指着我的手不停颤抖,“逆徒,你居然对为师有如此龌龊肮脏的心思!”
“滚!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
我因玄榠的话怔愣原地,不知所措。
我是师尊最宠爱的小徒弟,他从没有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
玄榠冷冷瞧着我,眉眼间怒意难消。
“妖族镇魔封印松动,向宗门请求派一个极品灵根去协助封印。我本来没有考虑过你。”
“如今看来,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太长太久,才会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希望你去妖族这段时间,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木琉亲自把我押送到妖族。
离开妖族前,她跟来接我的妖族嘱咐了许多话。
“青玉啊青玉,师叔可是依照你师尊的意思,吩咐他们好好照顾你。”
“极品水灵根,天生的采修神器,师叔不敢想你会在妖族过上多好的日子。”
木琉狠狠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猛地抬头。
她很满意我眼中的惊惧,“青玉,如果不想你师尊更加厌恶你,就别想着逃离这里。”
她的目光又落在我被捆的双手上,“不过师叔特意为你留了几根捆仙绳在妖界呢,即便你想逃也逃不了。”
此后十年,我被关在妖族镇压魔族的洞穴,一边被取血加固封印,一边日夜承受众妖的糟践。
因为被多次采阴补阳,我体内的真气混乱异常,不受控制,修为大跌,损伤根本。
我的双手从未被解放过,每时每刻被捆仙绳束缚,绑在洞穴的石柱上。
先开始,我会嘶吼怒骂,可当我意识到这样会使身上的妖族更加兴奋后,我连哭也不敢哭了。
木琉来看过我两次。
她穿着华美优雅,却仍要捏着鼻子进来看我。
“青玉,瞧你活成这样,谁敢相信你是玄榠的弟子?”
“修仙界第一人,怎么会有一个妓女一样的弟子呢?”
我满脸泪痕向她挪动,“师叔救救我!”
木琉连退两步,笑着答:“我怎么敢呢?这可是你师尊亲自吩咐的。连我这次来看你,也是遵循他的意思。”
“他要我来看看能改得怎么样了,如今看来,改得还是不够。”
我崩溃摇头,“我不信!师尊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他最宠爱的小徒弟啊!”
木琉眼神一凛,“呵!宠爱?!你未出现前,我才是他最疼爱的师妹!”
我被妖族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看着能见人了,他们才把我送回宗门。
临别时,他们警告我不许把洞中的诸事告诉别人。
他们有恃无恐,“我们也是得人授意,你若说出去,我们会去找你的。”
2
踏入宗门的那一刻,我有点不敢相信。
被折磨得太久,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宗门。
回到从前我在宗门的居所,我僵直躺在床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屋外传来脚步声。
玄榠和木琉一齐来到我的居所。
我仍躺在床上,只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再次转头直愣愣盯着屋顶。
玄榠呵斥我道:“出去几年,连见师尊的礼数都忘了吗?”
熟悉的嗓音,带给我的不是欢喜,而是无尽的惧怕。
木琉说过很多次,妖族那般折磨我,是师尊的意思。
我翻滚下床,浑身颤抖跪在玄榠脚下。
泪水充盈我的眼眶,我抖着声回他:“师尊,我,我以为,是做梦,对不起。”
玄榠的眉眼舒展开来,打算扶我起来。
木琉却抢先一步抬起我的手肘,“青玉何必如此,十年,在修仙界不过弹指一瞬。”
因着她的触碰,我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木琉拿帕子擦了手,才捂嘴轻笑,“青玉可要多谢我,若不是我向师兄提议封印完整,妖族不再需要你,他都没想到接你回来呢。”
隔着泪水朦胧,我与玄榠对视。
他眉眼冷淡,隐隐透露出些许不悦。
这么多年过去,师尊对我只剩下厌恶了吗?
泪在眼眶蓄了许多,始终没能落下。
我已记不清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
在某个被迫沉陷的黑夜或白天,我失去了自己的眼泪。
玄榠看到我这幅悲伤的模样,像从前一样抬手轻抚我的头顶。
可这一次,我的心底不仅没有生出隐秘的欢喜,反而忍不住想起在洞穴中强制按压我头颅的一双双大手。
“咚”的一声,我把头狠狠磕在地上,躲过玄榠的继续触碰。
玄榠吃惊望向我,迟疑道:“青玉,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浑身发颤,不敢抬头,也不敢应话。
我在妖族常常这样做,如同死猪一般匍匐在地。
那些妖族很喜欢看我这幅卑微讨好的模样,每当这时候,他们就会赏我一段短暂的休息时间。
木琉在一边笑道:“师兄,估计是青玉在妖族待久了,心都留在了外面,所以连自己的师尊都疏远了。”
玄榠皱眉,木琉又接着道:“不过,这不正顺了师兄你的意吗?如果青玉还和以前一样,处心积虑同你亲密接触,再次大逆不道喜欢上自己的师尊怎么办?”
大约是想起十年前那场闹剧,玄榠冷脸离开。
木琉笑吟吟跟在他身后。
我的小屋重新恢复安静。
过了一会儿,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慢悠悠直起身,爬上我的小床。
十年没有睡过如此柔软的床榻,很快,我沉沉睡去。
深夜,无风。
我的梦境却狂风大起,一张张妖族的大脸随风冲到我的面前,带着可怕的淫笑。
我想大声呼救,可下一瞬,梦境消散。
“青玉,醒一醒。”
我半睁着眼,眼神虚虚地盯着床榻边。
一缕月光照在床榻边上,我看清这张半隐藏在昏暗的面容。
是玄榠。
3
白日他不是冷脸离开,瞧着很生气吗?
如今怎么深夜把我叫醒?
“师尊。”
我作势要起来,玄榠按住我的上半身。
他的声音如从前般温润,“不必起来,你继续躺着,白日里,有些话我未来得及说。”
身体的接触使我忍不住战栗,但想到白日里玄榠的冷脸,我只得努力压制。
还好玄榠很快收回了手。
“你去妖族十年,从前给我酿造的清酒都喝光了,如今你回了宗门,重新为为师酿些酒罢。许久未喝,倒是想念这味道。”
玄榠的话让我有些怔怔然。
自我十五岁被他所救,收为最小的,也是师门唯一的女徒弟。
自此以后,我便一直同他待在一起,几乎从无分离。
加上我的极品水灵根与开朗活泼的性格,很快我就成为玄榠最疼爱的小徒弟。
玄榠是修仙界第一人,不仅修为高深,实力强大,偏偏一张脸也省得俊美温润,动人心魄。
修仙界仰慕他的女仙能将宗门地界绕上十圈八圈,何况常年伴他左右的我呢。
我感恩玄榠救我,也崇拜他的强大,久而久之,这些情感都悄悄变了味。
但我深知自己与玄榠的身份,从不敢将藏在心中的爱意表露,只要能时时伴他身边,一抬眼就能瞧见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玄榠喜欢美酒,为此我向宗门最会酿酒的老峰主学酒,又按照玄榠喜欢的口味加了其他增味的材料。
玄榠果真爱极了我酿的清酒,几乎每日,都要喝上两口。
我去秘境前特意多酿了几十坛美酒,按照玄榠喝酒的频率,不过三五年他便会喝完。
可如今我的身体在妖族大受损伤,根本承受不住酿酒这种过于劳累的活。
我终是起身,跪在玄榠脚下,“师尊恕罪,弟子如今酿不出酒了。”
玄榠收了面上浅淡的笑,皱眉道:“你于酿酒一道上颇有天赋,以前也爱为我酿酒,如今拒我,是因为埋怨我送你去妖族吗?”
“青玉,你不要胡闹,我当初送你远离是为你好。”
“产生那等不伦的感情,都是因为你长久待在我身边,过于依赖我,唯有送你远离,等你自己想清楚,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往日感情重提,我的心里却泛不起一丝波澜。
“师尊说得对,这十年来,弟子已经想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我偏头躲开玄榠要摸我头的手,半垂着眼盯着地面。
“师尊快些离开罢,弟子如今不同从前,酿不出酒。”
我面无表情重复着这几个字,玄榠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青玉,你太不懂事了。”
玄榠背身站在门口,挡住所有的月光,“出去几年,竟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
他的声音隐隐透着愤怒,“若你不想酿酒,便离开宗门,从此以后也别再做我的徒弟。”
我猛的抬眼,最终低声道:“好。”
玄榠知道,我待在宗门多年,以此为家,肯定不愿意离开宗门。
他是对的。
况且如今以我的身体和实力,到外面只有死路一条。
伤我害我的人还在逍遥,我怎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