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什么?老爹对我几岁的儿子说,男人是站着尿尿的人。一位幽默的朋友说,男人是带刀的蚂蚱。另一位粗话大王朋友干脆说是公的。
其实这些话只说了男人最明显的生理特征,但实质意义上的男人是什么,只怕是一时说不清楚的。我曾读过一些男人写男人的文章,大多是写男人怎样难做人,怎样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怎样被妻子严加监视,以防沾花惹草而失去自由。
有的男士甚至在文章里写道,为什么要生成个男人身,下辈子要当一回女人。我也曾读过不少女人写男人的文章,但大多数是“我心中的男子汉”“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等等,内容也不外乎是她们眼中的男人,应该是有事业心,顶天立地,应该体贴女人,诸如此类。
男人是什么?我为此在头脑里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思索。我觉得对男人的理解不能只限定在社会属性上,还得依据男人的本真。上帝或者上天抑或大自然将男人造就得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勇猛强悍。
男人的形象往往同高山连在一起,就连我们祖宗发明的“男”字,也从字面上看,说是田间的力夫。所以男人的勤劳勇敢,忍辱负重便成为一种使命,且代代相传。男人应该为女人遮风挡雨,换言之,就是当代女性求偶条件中所说的安全感。
对这一点,男人大多自然甘负重任,就是疲弱得像蚂蚱的男人也会表现出悍性来,这是从老祖宗起流传下的基因。女人需要男人保护,以防止自然界狼虫虎豹地袭击。这体现了女人最可贵的贞,而这一个贞恰恰唤起了男人的牺牲精神。
当然男人面临的困惑和烦恼,也正落脚在这个“性”上,男人的生理本能,跟动物的生物本能是一样的。男人一旦成为须眉,性的冲动便成为男人自己的最大对手。这种力量看不见,但力量之大不可小视。男人不敢贸然对自己产生欲念的女人施暴,这违犯法律和道德。
这一点,有些人甚至羡慕其它动物,它们可以随便和同类的异性交配,乐哉悠哉,顺利地走过生命过程。而男人不能,男人得遵循人类的道德旨意,以及文明法规,在爱情这个既是神圣又是幌子的名义下恋爱、结婚,然后实现这个欲望。
男人得学会取悦女人,征服女人的情感,懂得这门艺术。为了这一点,男人甚至忽略了自己的生命本能,沉湎于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之中。男人得使出浑身解数,一方面用憎爱分明诱惑女人,一方面竭尽全力创造与其相适应的物质基础。尤其当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男人似乎压力更沉重,女人对男人的要求标准不只是情感上的日益更新。如果这一点倒还罢了,男人还得为女人创造出与时代相适应的物质基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时常同情男人,决不是因为我也是男人。那些老大年龄孑然一身的男人,不是没有掌握俘获女人情感的艺术,就是穷光蛋。当了一辈子光棍的男人不是没有,当然除个别头脑线路有问题的,但再不出色的女人似乎没有剩下的。
为此,我为这些男人寄予深深的同情,他们得在漫长的岁月里,压抑自己的生命欲望,这是不是违背生命的意志呢。
男人难做,大家都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否认,就是结婚、生子、获得性快乐的男人也有新的困惑:一是来自外在的,诸如家庭的经济进项和开支平衡、孩子的抚养和教育、父母的赡养以及种种压力;二是来自自身的。男人永远是喜新厌旧,尤其在性上,俗一点说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别人的女人自己的娃。
男人对妻子以外的女人,永远怀着神秘并被诱惑。男人上街爱看漂亮女人,爱看挂历上的美人。这些却是妻子所不能容忍的。女人在感情上是排外主义者,这与男人的喜新厌旧恰恰违悖。男人对此很矛盾。铤而走险沾花惹草带来的大多是后院起火,家庭解体,压抑自身以求家庭安宁,又违背男人的生命意志。
自然绝大多数男人表现出一种牺牲精神。男人是好的,只要不违背自己的生理原则,似乎最大的牺牲都乐意承受,且乐此不疲。男人心情舒畅,会为妻儿老小全心全意奔忙,苦能受,力气使不尽,会是家庭的顶梁柱,妻子的主心骨。刀扎在腿上不喊痛、不流泪。
当然男人对爱情比女人更自私。他绝对不容许妻子与其他男人有床上问题,就是外边艳遇不断的男人也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比喻很确切说明了一些男人的这方面特点。
男人对女人的贞节、初夜权看得很重,这历来已久,为此酿造的悲剧已不鲜见。这从某种意义上反衬出男人的脆弱,男人同女人一样,生怕失去爱,潜意识中生怕失去性的伴侣。
但恰恰现在的文明社会为女人提供了抛头露面、社交等条件,女人越来越受垂青,女人的开放程度也空前推进,女人越来越注重包装,将自己打扮的花朵一般,穿开叉旗袍、穿三点式、讲性感,以求得最大程度的回头率,这对男人形成强有力的诱惑,对其丈夫造成威胁。
潮流势不可挡,愈来愈多的男人失去了妻子成了光棍,重新回到以前的独身岁月,但心态已非昔比。情感失去寄托,性爱的秩序彻底破坏,苦闷只能埋在心里。
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找别人诉说,痛哭流涕,以化解一些痛苦,男人只能关紧门窗,像戒毒一样,面临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自己疗伤,出门还得挺直腰杆,做出若无其事状。
作者:李喜林(陕西宝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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