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我说一句重话:“短视频算法暴力”的不正常现象正愈演愈烈,如果该风潮无法被快速扭转,那么,被网暴而陷入失语困境的企业家、甚至正常运营被严重干扰的民营企业将会越来越多。
最近,“一口老炮”在十万加爆文中总结到:“几乎所有的互联网资讯平台,都在向流量妥协,在向算法低头。算法是这种变化的原罪,算法如果不被人干预,就一定会走向人类动物性原始欲望的一面,算法的三秒逻辑,根本不允许你思考,只允许你用本能去面对。”
这不是暴力,是什么?不信?我们来看最近发生的三个真实案例。
【三起真实案例:不同行业的头部企业纷纷遭网暴】
案例一:中国最大的饮品企业之一、农夫山泉遭短视频算法暴力,贵为“首富”的农夫董事长钟睒睒母亲甚至因儿子被网暴担忧而离世。
今年2月底,随着娃哈哈创办人、董事长宗庆后先生去世,中文互联网突然出现了大量有关农夫山泉以及钟睒睒的不实言论,尤其在某短视频平台上最为集中。尽管农夫山泉多次辟谣,仍然没有减弱,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个月。农夫山泉曾汇总了网上流传的20条谣言,从虚构的315点名,编撰与娃哈哈的往事,甚至还有谣言将农夫山泉包装与日本强行联系,还有人谣传公司传给美国籍二代……
林林总总的谣言将农夫山泉和钟睒睒推到了风口浪尖,数量之多,时间之久,在民营企业发展史上极为少有。3月13日,钟睒睒本人在朋友圈更新了一条信息,其中附有一张其母拍摄于3月8日的照片,并表示“母亲健康,笑容可掬,心情愉快,没有基础疾病”。但“因为我被莫名网暴,累及母亲,为我所忧,于3月11号下午去世,万分悲痛”。
案例二:中国最大的电商公司之一、京东商城和董事长刘强东遭短视频算法暴力,京东不堪其扰被迫报警,公安机关已经开始立案侦查。
今年5月底,正紧张备战年度618大促的中国电商巨头京东,迎来了一场不期而遇又近乎无厘头的所谓“抓考勤、裁兄弟”的舆论风波。起因是,社交网络突然热议“京东午休开始不关灯”的吃瓜式新闻,被上升到“抓考勤就是企业不行了”;后续又诡异出现“八条问题”,然后是刘强东内部会议发言之后的歪曲解读......在某短视频平台上,相关切片一度高居热搜,堪称愈演愈烈,引发社会广泛关注,甚至严重干扰到了企业的正常运营。京东相关高管表示:八条全部系谣言,已坚决报警处理。
案例三:中国最大的国际科技专家交流机构之一、环球英才网遭短视频算法暴力,企业正常经营被严重干扰。
今年1月,在号称这一代年轻人聚集地的某短视频平台上,某大UP主(短视频大V)发布视频,公开质疑环球英才网董事长、从事国际人才技术交流合作近30年的丁志峰。据环球英才网透露:在并未向企业核实的情况下,该UP主大量使用“荒唐”、“造假”、“长相奸猾”等用语,劲爆标题和激烈用语被短视频算法青睐,粉丝数量短短一个月内就从几十万到暴涨到接近两百万!“似乎一下找到了流量密码,经登门交涉后不但拒不删除、而且一再发布相关视频。对我们公司开展正常业务造成严重干扰,相关对外交流工作一度中断,企业生存岌岌可危。”
不同的行业企业、一样的被网暴干扰。核心阵地却都是短视频平台,而神秘的算法起到了舆论场关键的发酵和放大作用。
【为什么说短视频算法是舆论场最骇人的暴力?】
为什么说短视频算法是一种“暴力”?核心原因有三:
第一,搏出位效应,语不惊人死不休。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传播学理论有一句名言:“当真理还在穿鞋的时候,谎言已走遍半个世界”。它反映了现代社会中信息传播的速度和广度,以及人们对信息的选择性和偏见。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事实和谎言的界限变得模糊,人们需要更加审慎地筛选和验证信息。
第二,跟风效应,一窝蜂冲上来蹭流量。当一个事件成为所谓热点之后,许多做号的犹如嗜血野兽一样冲过来,不问是非黑白,就开始蹭热度、搞流量,俗称“吃人血馒头”。你甚至可以脑补一个画面:暴力言论者们同频共振、彼此呼应、报团作战,网络喷子们手拿键盘屠刀,刀上还滴着一个个受害者的鲜血,得意洋洋举目四望:下一个是谁?!
第三:傻子共振,劣币驱除良币的恶性循环。所谓村里通网了,大量的傻子们,其实缺乏对重大公共事件进行严肃谈论的必要知识和必备素养……但ta们却热衷于此,而且习惯把任何不同声音都要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信息平权的结果,必然也带来信息质量下降。面对乌泱泱甚至铺天盖地的所谓舆论,理性的人们选择了惹不起、躲得起。长此以往,算法暴力越来越恶化。
算法放大了人性热衷窥私、残忍的阴暗面,短视频平台尤其如此,因为短视频比文字表达的门槛更低,不需要缜密组织语言,拿起手机就拍、就喷。所以这里充满了火药味和极端用词,很多人的嘴巴就像一把刀子,刺向这个社会的理性和和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沉默,不予争辩。因为在任何时代,在许多场合上,理性的人都无法与非理性的人争执,必输无疑。
这种网络暴力呼啸而来、裹挟一切,简直有横扫千军、炸平中国舆论场的架势。毫不夸张地说,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物极必反,算法暴力必将迎来“强监管”时代】
我从不否认短视频是革命性产品、也是互联网发展的必然趋势。
早在2017年,我在出版的《直播革命》一书中就公开提出:互联网1.0=.TXT,即文章为主;互联网2.0=.JPG,即图片为主;互联网3.0=.AVI,即短视频为主;互联网4.0=.LIVE,即直播为主。你可以清晰地发现一条主脉络----内容维度越来越直观,走向了视频。时间维度则越来越短,走向了实时。二者的最终交叉点“实时的视频”正是直播!所以直播不只是一个新兴的互动产品,而是一个大趋势,未来某种程度上就是“直播互联网”!
但我也没想到,随后这七年短视频如火如荼,以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速度野蛮生长!辩证地看,世间万事都要一分为二,短视频在繁荣了数字经济、促进了人民美好生活、带来了许多新型就业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局部乱象。也就是本文所说的短视频算法暴力,直至现在,甚至有局部失控的危险态势。
正如“一口老炮”所言:“如果平台继续放纵算法,而不引用传统媒体的编辑制度,未来的舆论环境,企业被网暴,个人被网暴,人们越来越偏激的现象,就不会得到改观。”
中关村信息消费产业技术联盟副理事长包冉认为,“其实从海参哥闹剧开始,风向就开始慢慢变了。就说今年奥运,网上造谣污蔑乒乓球冠军的,公安是真抓人啊!之前可曾有过?短视频算法、无底线搞流量这个事情,已经被摆到很严肃的层面了。”
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换言之,短视频算法暴力必将迎来“强监管”时代。譬如,今年6月,有关方面就通报了典型案例:一批造谣农夫山泉的社交账号被封,包括微博、抖音、百家号等平台的账号。不少行业人士都认为,这很可能只是治理短视频算法暴力乱象的一个开始。
泥沙俱下,自古如此,解决办法只能是在发展中解决,给算法加上一道“过滤网”。本号将持续关注短视频算法暴力现象,欢迎爆料或私信探讨。
雄观,资深新经济观察家、知名意见领袖,国内首个严肃科技脱口秀“雄辩”主讲人、十大科技自媒体(见各大权威榜单)。曾在阿里巴巴、360、搜狗、蓝港等著名互联网公司负责相关营销工作,参与5次IPO,横跨行业主要领域。每日一篇深度文章+科技热点快评,发布于微信、微博、头条、百度,各大门户及科技博客、媒体社群、短视频等30+全部主流平台,覆盖400万中国最核心商业、科技人群。为FT金融时报、福布斯等世界级媒体撰稿人,观点被媒体广泛转载引用,影响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