攫取系统后我爱上了我的白莲花姐姐

骨勺 2023-09-16 16:14:56

我是虐文里的白月光。

孕十三周时,我被查出癌症晚期。

那时霸总背着我,用他无数次抚摸过我发顶的手,挑起了我那绿茶妹妹的下颌。

他们接吻,耳鬓厮磨,一夜缠绵。

后来我妹妹杳无音信,先我一步离世。

我才知道是霸总做的局。

他单膝跪地,像往常一样执起我的手,虔诚亲吻我的手背:“小景,她的眼角膜和肾脏,我都给你。”

我痛心疾首地阖上双眼:“我要那俩玩意儿干嘛?”我得的是胃癌。

00

「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后。

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永远缅怀她。」

01

我妹妹的一对眼角膜和腰子救不了祁幕遥的脑子。

当然,也救不了我。

我已经死了。

今天是我的头七。

我想回来看看……最后看一眼他面目可憎的样子。

很奇怪,这里并不是我临终前那段日子里,祁幕遥曾囚禁过我的那间地下室,我在那间地下室抑郁而终。

或许人死了之后,脑子也会变得不好使。

我忘记了很多事。

我耸着鼻子,嗅了口带着潮湿霉味的空气。

这是一间老房子。

我绕到客厅,客厅被改成了画室,洗笔筒里插着两三支笔刷,水被颜料涮成了灰色,颜料格里的颜料都干了,昭示着主人曾经中途扔下这些工具,再也没来得及回来。

正中间的画架上摆着副未完成的油画。

画着某个男人的侧脸。

只肖一眼我就能认出来。

是祁幕遥。

我心脏一缩,情不自禁将手伸向那副画。

想起来了,我是会画画的。

这里是我家。

是我外公外婆去世后留给我的房子。

电视机旁边是书架,书架里塞着十来年前流行过的光碟CD,还有我小学暑假玩过的一堆卡带,里面有经典款的格斗游戏和超级玛丽。

站在楼下,就能看见这栋楼的侧面:红砖石墙,潮湿的青苔,和疯长了半墙的爬山虎。

无数个深夜,祁幕遥送我回家,把车停在楼下,在老楼的白炽灯里与我挥手道别。

我嗤笑出声。

他大概还没来得及看到这幅画。

我得帮帮他。

我掏出了手机打算拍照。

老实说,我有点担心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打不开指纹锁,毕竟我都成鬼了。

我试探性摁上拇指,下一秒,这个疑虑迎刃而解,我的手机直接弹出了桌面。

微信弹窗99+,我不予理会。

唯独短信上的小红点分外惹眼。

我点开。

是祁幕遥发的。

不明所以的一串字母:

“PAWRDGN。”

上一次看到这串字母还是在12岁,刷QQ空间的时候。

——偏爱温柔都给你。

这很难评……但话不能说死,放在12岁说不定我真的会心动,毕竟我没出息。

现在我只会骂一句非主流头子,给爷死。

02

我叫时景。

早两年的事情不好说,真要往前追溯,我也是个非主流头子。

我左臂上有一团纹身,年少轻狂留下的,“SJ”,大面积的哥特花体。

后来我逢人就说我追星,粉superjunior粉到恨不得把命给哥哥们。

我妹妹跟我的名字很像。

她叫时影。

看名字就能看出来,爹妈取的时候心是往我这儿偏的。

所以不怪时影恨我。

能当霸总的白月光,家境当然不会差。

时家有数不尽的产业等着人接手。

但古往今来,兄弟阋墙的悲剧就不在少数——姐妹也一样。我爸妈打算把我和时影掐起来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就因为我比时影早出生两分钟,我过上了和时影截然不同的人生。

时影搭积木的时候,我在认字母;

时影玩俄罗斯套娃的时候,我在学珠心算;十四岁我跟时影搭同一班航班飞去A省,她是跟着夏令营研学,我是参加奥数比赛。

显而易见,我的童年是被辅导班包围起来的。

时影也上辅导班。

只不过我上六休一,她上一休六。

我在家里补课。她会扒着窗户悄悄看我。

看我时眼里明晃晃写着讥嘲。

我会包容她,就像我妈妈教育过我无数次的。因为妹妹还小,她不懂事。

五岁我就戒掉了芭比娃娃,因为时影会掰断属于我的那个娃娃的腿;

七岁时我会给自己攒备用橡皮,时影会在我的橡皮上写字,举报我语文听写时抄袭;

八岁时,时影拿零用钱贿赂全班,挣来了一个班长的职位。当上班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诬赖我偷了班费。

偷班费这件事闹得最大,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一手揽着时影,一手指着我的鼻子:

“平时看你成绩也不算差,怎么人品比成绩要拉下了大截,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小偷!该被剁手的!都是同一个妈生的,怎么就你有妈生没妈养!”

时影在班主任的庇护下,抬眸望向我,缓缓勾起了唇。

班主任坚持要叫家长。后来我妈真的来了,我宛如见到救星,打算蹿上去缩到她身后。

我妈拦住了我的动作。

她瞥了时影一眼。单这一眼,我就明白了她什么都清楚,清楚时影的秉性,清楚时影的欺骗,她什么都清楚。

随后我妈的手又抬起来。

我面带憧憬地望向她。

然后狠狠挨了一巴掌。

我妈面色凛然,我听见她对我说:“活该!”

“我们家缺你吃的还是短你用的了?你要偷班里的钱?这么多年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我明白了。

我妈妈不只是我的妈妈,还是时影的妈妈。她只要有一个能让她引以为傲就够了。

03

没有什么叛逆组乐队、早恋私奔的情节。

尽管我的确很向往这些。

我按部就班的活着。

初中的数理化越来越难了,时影渐渐学会讨好我,她需要我帮她做作业。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时影很懂操控人心的手段,例如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早上她在我的座位上撒钉子,下午就立度誓忏悔,扯着我的胳膊让我给她讲题。

往往讲了个基础概念就开始不耐烦,让我干脆帮她抄一遍。

我深吸了口气:“你这样永远也学不会做题。”

“反正有姐姐在嘛。”

这句话又很中听,她说这话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乖,长睫毛忽闪忽闪,像把扇子。

她笑起来很甜。记忆里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看见她对我笑,几乎以为时影是喜欢我的。

但她的恶劣从未有过改变。

18岁时,我和时影共同的生日。

时家办了场游轮派对。

我喝得昏昏沉沉,自以为是海风吹多了着凉,事后才知道是酒杯里被时影下了药。

晚宴开始之前,东道主总要做个介绍,以往这种场面都是由我出面。这回时影提出代我讲话,我头疼得厉害,只得应允。

捏着时影塞给我的房卡,结果找错了对应的房间。

门半掩着,我没有多想,推门进去,感觉喉咙里像吞了团火。

热得想死,干脆把衣服脱了算了。

想着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我单手解着扣子,边解边朝房间里走,走到床边,扣子也解到了胸口,然后被人制住。

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

我遇见了祁幕遥,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没有喜闻乐见的春风一度。

他力气太大,捏得我腕骨都疼。

我被他连拖带拽,拖行到了卫生间,然后扔进浴缸里,后脑勺狠狠磕在浴缸上,疼得我想吐,缓了好久眼前还是黑的。

冰冷的水兜头冲下来,我眼前终于清明了。

祁幕遥举着花洒对着我。

“你是谁?”他问。

时至今日,想起第一个照面,我还是恨祁幕遥恨得牙痒痒。

想把祁幕遥的头往地上掼。

04

时影没想到我走错了房间。

要是走对了,大概会被她买通好的人折腾一晚上,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当晚我被祁幕遥扔出门,又跟时影撞上了。

时影磨着后槽牙,打着要跟我谈判的幌子,将我骗到了甲板上。

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被她推进了海里。

水灌进来,鼻腔,食道,咽喉,肺泡。苦的,咸的涩的,睁不开眼睛,心脏迟缓,然后趋近停跳,痛苦到极致,然后大脑开始用愉快的幻觉哄骗自己。

我看见他们说爱我。

包括时影。

结束了……

幻觉结束了。

祁幕遥把我捞了起来。

他把我扔出门,所以心头有愧。

他是指挥专业人员开着救生艇来的。

我被他们平放在甲板上。

海风呼啸着从我脸上刮过,我以为自己化成了海上的泡沫。围观的人群指着我,或同情或咂舌,窃窃私语的声音像夏日傍晚聒噪的蝉鸣,于是那些泡沫又挤挤挨挨融到一起,拼凑成一个活着的我。

我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睛。

模糊的视线精准定位到了人群中的时影。

她抱着胳膊,妆容精致,礼裙拖地,胳膊上挎着新款的提包,昂着下巴,从容的姿态在漂亮里为她平添一股子傲劲儿。

我应该恨她的。

我应该恨不得掐死她才对。

可是在我心里,占据上风的情绪居然是妒忌。

“姐姐,没事吧?”她为我俯身,在我耳边呢喃。

我看着她,全身脱力,只能无声做出“没事”的口型。

“那就好。”她分明想置我于死地的,如今计划受挫,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好好活着,后面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05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时影留给我的“惊喜”是什么。

高考刚结束不久。我们的生日在六月末,按理来说,七月初就能收到录取通知书。

她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我以重本的分数考上了一所专科院校。

收到通知书那天,我们一家人都在。

跟时影通过美术艺考被985院校录取的结果比起来,我的通知书显得可笑极了。几乎是高下立见。

爸爸说要跟我单独聊聊。

他很生气,一向稳如泰山的男人气得青筋暴起,我在他书房跪了半个多小时。

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再是摆事实讲道理。最后时影从书房门前路过,与我对视了一眼,上前对爸爸说了几句挑拨的话。

“——哐。”

一盏茶盏照着我额角砸下。

然后鲜血从额角溢出来,蜿蜒到眼角,滴落到睫毛,让我的视野里蒙上了一层血雾。

我听见时影高跟鞋扣击书房地面的声音。

她绕着我踱了一圈。

然后半蹲下来,拿出她昂贵的丝质手帕,替我擦掉血渍,力道放得很轻。

“姐,爸也是气急了,你好好跟他说说,爸爸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次如了时影的意,我被爸妈反锁在自己卧室里将近一个月。

爸妈住顶楼,时影的私人空间是三楼,我的卧室和书房、衣帽间在二楼,互不打扰。

期间只有时影接过保姆阿姨的活,一日三餐来我门口送饭。她也算是煞费苦心。

这是个挺好的时机。我以为她会趁机给我下点泻药。

泻药是没下,从我被关起来的第十五天开始,她开始往我盘子底下垫纸条。

“时景,半个月不出门什么感觉?”

“活该。”

“你什么时候死啊?”

“贱货。”

“今天鱼汤里有百草枯。”假的。

“吃吃吃,吃死你得了。”

“他们在帮你联系复读学校。”

“要我说你别读了,就在这关一辈子。”

……

后来她把我的录取通知书撕碎了,从门缝底下塞进来。

录取信息联网可查,撕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究其本质,这是个挑衅至极的行为。

我却莫名从中品出点安慰的含义。

06

“时景!”

我被关这么久,到底是时影先按捺不住。

我应声,推开卧室阳台的窗户。

时影踩着阳台外沿翻到了二楼,胳膊扒着我的窗沿,没注意到我开窗的动作,还在屈指敲我的窗玻璃。

后来想想,事情好像是从这一秒开始变得荒诞起来的。

摆在眼前的是个好机会,我随时可以把她推下去,二楼摔不死人,能让她瘸一条腿都算我赚到。”

时影瞥了我一眼,含着笑意的眼神转瞬间淬了冰,一个抬眼的动作后,又恢复了那副我熟悉的傲慢神情。

“滚出来。”她怒道。

她沐浴在月光下,扒在窗框上的动作也并不令她显得窘迫,倒像只敏捷的猫,倨傲,理直气壮,蛮不讲理。

我鬼使神差,握住了她朝我伸来的那只手。

“准备好了?”她皮笑肉不笑,扯起嘴角。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单手撑着窗框,打算就着这个姿势翻出去。

“等下,这样不好跳……”她话音未落,突然惊叫一声:“时景!你他妈不要命了!”

我已经落在了一楼的草坪上,仰头看着她。

“你牛逼。”她面无表情补充一句,利落地翻了下来。

“把我扔进海里的时候没见某人在意过我死活,怎么这会儿这么紧张。”

我有意恶心她,贴近了在她耳边讲话。

她脖颈瑟缩一下,“随口一说,不用细究。”说完又扭过头,原本是想瞪着我放狠话,却不防与我鼻尖相撞,“你就是从小缺爱,所以才什么话都往心里去。”

“是。”我退后两步,将她上下扫视一通,突然发现她今天穿的不是常穿的碎花裙,而是一套短裤短袖的工装风套装,显得人很干练:“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叫我来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折腾你了?”

我笑而不答。

时影带我去了地下车库,自己戴上了头盔,然后递给我一个。我不解,被她横了一眼,遂乖乖戴上,坐上了她摩托的后座。

这片别墅区靠山,时家的房子买在这儿是时影前两年拗着求来的,因为邻近本市最好的盘山公路,适合飙车。

我没搂时影的腰,仅仅攥着她的衣角。

“你是不是想摔成残废。”她说这话时,我几乎能在脑海里描摹出她不耐烦蹙眉的样子。

我放心了,重心前倾一些,将她搂住。

下一刻,我感受到她腰腹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你好像很紧张啊?”我又升起奇怪的兴味,抑制不住想要捉弄她:“是因为后座载着仇人吗?”

0 阅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