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7年,乾隆任命张广泗为川陕总督,统率3万清军,兵分两路向大金川进攻,但大金川土司利用地理优势对清军袭击,第一次金川之战未能取得胜利。
20年后,大小金川联合起来发动叛乱,对清朝地区大肆骚扰进攻,乾隆忍无可忍,投入60万兵力,分兵两路对大小金川进行清剿。
这场战争历时5年,耗费将近7000万两白银,清军死伤数万人,最终平定了大小金川的叛乱。
为何大小金川非灭不可?
乾隆一生经历了10大战役,两次平定大小金川、两次平定准噶尔叛乱、两次征战郭尔喀、一次平定回部、一次清缅战争、一次平定台湾林爽文叛乱和安南战役,被称为“十全武功”。
在这10次战役中,唯有两次大小金川之战显得极其特殊,因为大小金川是清军面临地理环境最复杂、战争规模最大、耗时最长的战役。
大小金川位于四川高原,也就是今阿坝自治州,其是四川成都平原进入川西高原的咽喉之道,也是内地通往西藏、甘肃、青海等藏族地区的桥梁。
虽然大小金川面积不大,但却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它可以截断川藏之间的道路,对清朝边疆安全有非常大的影响。
当时,川西地区的少数民族都是实行一种特殊的统治方式,被称为“土司制度”,由少数民族的贵族担任土司,对各族人民进行管理,达到统治的目的。
乾隆年初时,川西地区的土司已经形成各自的势力范围,这些土司就是当地的“土皇帝”,他们之间不仅相互争夺地盘,甚至还欺压残害百姓,让百姓为其耕田。
这些土司中唯有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势力最大,他野心勃勃,妄图兼并小金川及附近的土司,并公然与朝廷对抗,这种行为也让其他土司纷纷效仿,导致整个西南地区陷入混乱。
乾隆也深知一旦大小金川被土司势力掌控,清朝的西南边疆将面临巨大威胁,不仅川藏之间的交通要道会被截断,内地与西藏、青海等地的联系也会被阻隔,这对于清朝的边疆稳定和国家统一是非常大的挑战。
清朝官员也认为,“治藏必先治川,才能使川藏大道畅通无阻”。
1747年,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发兵攻打清朝疆域,乾隆当即任命张广泗为川陕总督,张广泗之前平定过苗疆叛乱并立下战功,他对大金川的局势过于乐观,认为可以迅速平定叛乱,于是带了3万清军征讨。
然而,大金川的地形尤为复杂。平均海拔都在3000米的川西高原上,山高谷深、地势险隘,清军不适应高原环境,士兵们都产生了高原反应,行军、作战极为困难。
而且这些土司在当地修建了多个堡垒,这些碉堡与地形完美结合,易守难攻,清军以传统战术强攻,却遭到袭击,土司军队依托50米高的碉堡居高临下投掷石头,导致清军伤亡惨重。
清军士兵们哀嚎:“这碉楼比城墙还高,火炮都打不穿!”
张广泗也急忙上奏朝廷:“此地山高路险,粮草难继,清军失利,惨败撤退,非增兵不可。”
乾隆得知后气得火冒三丈,又下令任命军机大臣讷亲前往大金川督战,讷亲到达前线后,不仅没有深入了解战场形势,反而盲目自信,瞎指挥军队。
讷亲下令“限三日内破碉”,清军强攻未果,士气们都崩溃了,纷纷私下怨道:“这京官不懂打仗,只会催命!”
然后莎罗奔趁清军士气低下,夜袭清营,讷亲狼狈逃窜回到京城,乾隆知道后怒斩张广泗,赐死讷亲。
乾隆又启用老将岳钟琪,率精兵绕道断大金川粮道,岳钟琪带兵强闯入敌营,大声告诉莎罗奔:“尔等若降,可保性命;若负隅顽抗,必诛九族!”
由于大金川被清兵围困了近几个月,已是弹尽粮绝,兵疲马困,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只能投降。
然而,朝廷并没有处决莎罗奔,莎罗奔也只是表面投降,心中仍然不服,这也为第二次叛乱埋下了隐患。
第二次大小金川之战20年后,1771年,大金川莎罗奔的侄子索诺木和小金川的泽旺子联合起来,公然袭击清军,乾隆再也忍无可忍,决定再次出兵征讨大小金川。
乾隆在龙椅上拍案大声说道:“此贼不除,西南永无宁日!”
随着乾隆一声令下,他任命温福为定边将军、桂林为副将军,分兵两路向金川进攻,由于温福在战争初期指挥不力,还采用之前张广泗的打法,结果遭到惨败,导致清军3000人被围困,温福本人也在战争中战死,清军大败。
为此,乾隆专门组建健锐营,针对碉楼进攻进行专门训练,同时清军还改进了武器装备,制造了西洋冲天炮等武器。
乾隆又改派阿桂为主帅,调整策略,先集中全部兵力攻打小金川,切断大小金川的联系,然后逐个击破。
第二次金川之战中,健锐营发挥了重要作用,清军调集了200门冲天炮全力轰击碉堡,山谷中满是炮轰声,小金川的士兵惊呼:“天雷劈山了!”
阿桂还将当地的水流截断,切断小金川的补给,然后命军队挖地道逼近碉堡,最终赢得小金川之战。
阿桂乘胜追击,立即向大金川进攻,在清军的逐步突破下,终于攻破了大金川的所有碉堡,索诺木当即向清军投降,最终被清军杀掉,大小金川之战全部结束。
第一次大小金川之战打了2年,第二次则长达3年,相比乾隆的其他战役,乾隆在这两次战役共投入60万人,花了7000万两白银,历时5年之久。
乾隆将平定大小金川之战列为“十全武功”之首,并设立懋功厅直接管辖,终结了元明以来西南土司的自治传统。
这场胜利对于清朝而言,结束了近三十年的混乱局面,使整个川西地区从此得到了安宁,确保了西南边疆近百年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