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大杰。八十年代初，我在公社农机厂当车工。当时我虽然才23岁，但已经有了六年工龄，车工技术在车间是数一数二的。连车间主任也敬我三分，车间里的工友们就更不用说了。
当时，我带了一个徒弟叫高英，是公社工办室高主任的妹妹。初中刚毕业后高主任就把她安排进了我们厂子，指名要跟我学徒。
没想到这17岁的小丫头，跟我学徒两个月后，就爱上了我。而且这丫头还是个醋坛子，弄出了许多笑话。虽然这段恋情无果而终，但她的单纯和可爱，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高英脸蛋很漂亮，只是身材娇小。工作时，车床前要踮一块很厚的木板才方便操作。在我眼里，高英就是个小不点，再加上她比较单纯幼稚，我都把她当成孩子，所以我总叫她“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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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高主任的妹妹，我不敢怠慢她，总是耐心地指导她。从车床结构，到切削原理；从加工工艺，到车刀研磨，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
高英也很聪明，进步很快。两个月之后，一些简单的工件我就让她加工了。半年不到，高英就顶班上岗，独自操作一台车床了。她的车床就在我车床的前面。
当时，我是厂里的第一帅哥，别说其它车间了，我们金工车间就有几个小姑娘对我意思。她们常常来向我请教技术方面的问题。人家看得起我，我当然是耐心解答。
可高英不高兴了，对我说：“师傅，她们又不是你的徒弟，你搭理她们干嘛？”
我说：“都是同事，互相帮助嘛。”
高英说：“我看她们就是没安好心，故意和你套近乎。”
我说：“小丫头，人不大，心眼倒挺多的嘛。”
有一次，小王姑娘螺纹刀总磨不好，请我帮她修一下。
高英一见，说：“王师傅，你有问题可以找主任解决呀。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你让我师傅磨刀，我们完不成任务，你负责吗？”
小王被高英一阵抢白，尴尬地走了。
我对高英说：“丫头，不许这样没有礼貌！不就磨个刀吗，能耽误多少时间！”
说完，我还是去帮小王把螺纹刀磨好了。
我回来后，高英很不高兴地问我说：“师傅，你是不是喜欢小王？”
我说：“丫头，你想象真丰富。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高英说：“我就说嘛。我师傅人帅气，技术高，怎么会看上她呢，笨手笨脚的。我师傅的对象至少得像我这样，是个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的女孩。”
我说：“我们丫头皮肤倒是挺白的，只是太苗条了，像根豆芽菜。”
高英伸出拳头，狠狠地打了我一下，说：“师傅，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我说：“师傅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家丫头好歹也是个小美女嘛。”
从高英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这丫头可能是喜欢上我了。我心想，现在的孩子咋这么早熟呢？才十六七岁，就想找男朋友了。
说心里话，高英虽然身材娇小，但脸蛋漂亮，单纯可爱，我挺喜欢她的。当然，这种喜欢是大人对孩子的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别的。
那天上夜班时，操作老式车床的小李姑娘加工螺纹时，一时不知道怎么齿轮搭配。请我帮她计算一下。我停下手中的工作，几分钟时间，就帮她算好了。
小李说：“谢谢吴师傅。”
没想到高英竟对小李说：“李师傅，我师傅已经有对象了，你就别打他的主意了。”
小李不解地看着高英，说：“小高，你这是哪跟哪呀？”
高英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李狠瞪了高英一眼，嘴里嘀咕着说：“莫名其妙。”然后就气呼呼地走了。
高英的行为让我十分生气。一直到下班我都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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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英家是我们邻大队的，下班我们要同一段路。以前下夜班我们都一起走。今天，我生她的气，就一个人先走了。
刚走了不远，高英就追了上来。她拉住我，气喘吁吁地说：“师傅，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我说：“我不想和你说话。”
高英委屈地说：“师傅，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
我还是不理她。
高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师傅，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你别不理我呀。”
我不忍心再不理她了。说：“丫头，小李请我算一下齿轮，你都说了些啥呀，太过分了吧。你这个样子让我以后怎么和同事相处呀？”
高英说：“师傅，你真没看出来吗？算齿轮你都教她几回了，我都学会了。她找你算齿轮是假，套近乎是真。你看她眼神，满是崇拜、依恋。你很享受是吧？”
我说：“丫头，我咋说你好呢。小小年纪，心眼咋这么多呢！别说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即使真有，也正常呀。你吃啥醋呀？”
高英说：“我就吃醋了，我不许别的女孩子跟你接近。”
我说：“丫头，我有你这个徒弟，看来这辈子要打光棍了。”
高英说：“不会。我师傅怎么会打光棍呢？”
我说：“你总不让女孩子跟我接触，我不打光棍才怪呢。”
高英说：“师傅，婚姻大事，不能含糊。你这么优秀，一定得找个配上你的女孩。”
我没好气地说：“这女孩在哪，你给我找来！”
高英说：“就在你眼前呀！”
我大吃一惊，问道：“丫头，你真喜欢我？”
高英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师傅，做我男朋友吧。”
高英说着，就依偎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赶紧把她推开，说：“丫头，这绝对不行！”
高英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丫头？”
我说：“丫头，谢谢你。可是师傅不能喜欢你。因为你还不满17岁，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如果我和你在一起，要吃官司的。”
高英说：“师傅，我们悄悄恋爱，没人知道的。”
我说：“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呀。现在，已经有人看出来了。”
高英说：“看出来也不怕。我们只是恋爱，等我到了婚龄，我们再结婚。”
我坚决地说：“丫头，真不行。年轻人谈恋爱，难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一旦出了事情，你是没事，公安会把我抓走的。”
高英说：“没这么严重吧。我们自由恋爱，关公安啥事呀？”
我说：“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现在先好好学习技术，过两年让你哥给你介绍个好男孩。”
高英说：“再好的男孩我也不要，我就要师傅。”
高英说着就用双臂勾住我的脖子，使劲地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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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她推开，可她就是不放手。我说：“小姑奶奶，求你了，你饶了师傅吧。”
高英说：“你答应我，我就放了你。”
我只好来了个权宜之计，说：“丫头，婚姻大事，我总得和我爹妈商量一下吧。”
高英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就说：“嗯，这倒也是。我也得和我妈和我哥商量商量。吴大杰，从今以后你不许再搭理其它女孩子。”
我说：“行，绝不搭理她们。”
高英这才放我回家了。
第二天，高英没来上班。主任告诉我她请假了。后来，高英一直没来上班。
过了几天，高英的哥哥来厂里为高英办理了离职手续。原来高英到县城一家机械厂上班了。
我不知道那天夜里我们分别后，高英发生了啥事。现在，突然见不着她了，我心里空落落，真的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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