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大同,是大队里小有名气的瓦匠师傅。由于我常年在外打工,一直没处上对象,以至于23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
我爹妈就让我回家来做手艺,这样方便找对象。我回家之后,我妈三天两头去媒婆王婶家,求她给我介绍对象。可是相亲相了不少,可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让我对相亲都没信心了。
今天晚上又要去相亲了,姑娘是陈庄大队服装厂的马凤姑娘。听王婶说马凤长得挺漂亮的。
没想到这次相亲竟相到了我的初中同学,那个让我又爱又怕的克星。结果真是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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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王婶的话之后,有点狐疑。因为我有个初中同学就叫马凤。如果相亲对象真是她,那才叫缘分呀!
马凤当时是我们班的班长。这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谁要是惹了她,不被整死,也得脱层皮。我吃她的亏可大了。那时,我见到她就发怵,因为她是我的克星。
我当时比较调皮,同学们叫我“孙猴子”。让一个黄毛丫头当班长,我这齐天大圣不服气。于是,我常常和马凤对着干。有时还故意让她吃点苦头。
马凤座位就在我的前面。她往后倚的时候,有些头发就会撒在我的课桌上。我就悄悄地把几根头发卡在课桌的缝隙里。她一起身子,这几根头发就被拉下来了。马凤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我。
我赶紧说:“不关我的事,是你头发自己卡进去的。”
马凤无奈,说:“你小心点,别栽在我手上。”
没想到有一次我还真栽到上手上了。那个周二,我和四个同学值日。由于几个哥们在外面等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就马马虎虎地把地扫了。
第二天,马凤说我们地没扫干净,要罚我们值日三天。 我根本就不理会她,放学后就回家了。
马凤立即到班主任那里告状。结果班主任罚我们值日一周。
遇到马凤这个克星,我真是没办法。不过,我猴子也不是好惹的。我决定要好好治治她。
那天 我捉了一条小蛇带到了学校。第三节课下课时,我偷偷地把小蛇放进马凤的文具盒里。
第四节课是自习课,马凤做作业时刚打开文具盒,一条小蛇游了出来,让她吓得哇哇直叫。看她那窘相,我乐得哈哈大笑。
马凤立即站起来,回头问我说:“谁干的?谁干的?”
我有点心虚,连忙说:“不是我,不是我。”
谁知道我这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马凤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马凤说着,就在地上找到小蛇,抓起来,一把塞进了我的衣领里。
我虽然胆大,但小蛇贴着在我的皮肤游来游去,我哪受得了呢,慌得手忙脚乱的,赶紧把上衣脱了,小蛇才掉了出来……
同学们看我那不堪样子,都捧腹大笑。有个同学说:“猴子,遇到马蜂你咋就怂了呢?”
我羞得差点没钻进地缝里去。
这一次我栽得不轻,不仅在班上出了大丑,让我齐天大圣的人设全崩塌了,班主任还把我爹找到学校,回家后少不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我恨死这个马蜂了。我惹不起,躲得起。从此我不敢再惹她了。
我不敢惹她,可她却常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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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调皮,但成绩不错,特别是数学,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第一。而马凤恰恰数学学得不好。做数学作业时,常常回过头问我。
我根本不想理她。可是,一看到她漂亮的小脸蛋诚意满满的样子,我就犯贱,耐心地给她讲解,直到她懂了为止。
事后我又常常责怪自己:孙猴子,你咋这么贱呢!
一转眼到了初三,我们都已进入了青春期,对异性同学有了莫名的好感。这时的马凤也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我虽然怕马凤,也有点恨她,但也情不自禁地喜欢她。我想,如果以后能娶到她,即使给她做牛做马也是幸福的。
有一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们几个哥们在教室前树荫下吹牛,说喜欢某某女生,其实就是过过嘴瘾。
王跃说:“我喜欢马凤。我就喜欢她的那张小脸蛋和她身上的那股辣劲。”
我一听,连忙说:“哥们,马凤是我媳妇,你就别打她主意了。”
王跃不相信,说:“马凤是你克星,咋成媳妇了?
我说:“谁说克星就不能成为媳妇了?”
王跃说:“猴子,你说马凤是你媳妇,你们结婚了吗?没有结婚我们就公平竞争。”
我想断了王跃的念想,就说:“我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我亲过她了。亲过了,就是我媳妇了。”
王跃一听,来了精神,说:“真的,你真亲过马凤?”
我这时不知哪来的胆量,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她。”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惹祸了。王跃这个愣头青,竟然真的去问马凤了,我拉也没有拉住。
就在我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马凤拿着一把大扫帚,气势汹汹地从教室出来了。我赶紧逃跑,马凤紧追不放。
我怕在校园里和女生打架被老师看到,就逃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河边,平时这里是没人的。
我知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今天如果不让马凤出口气,她是不会罢休的。
这时马凤追上来了。我求饶说:“马凤,求你轻点,别把我打残了。我家就我一个儿子,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没想到马凤轻轻地打了我两下,就扔掉了扫帚,上来就揪住我的耳朵,使劲地拧。一边拧一边说:“臭猴子,你啥时亲我了?你啥时亲我了?你说。”
我说:“你松手我就说。”
马凤把手松开了。我揉了揉耳朵,说:“上次我给你讲数学题,你的头和我的头靠得很近。我当时就想亲你,可是没敢。”
马凤说:“你就是个怂货。我让你亲估计你也不敢。”
我不服气,说:“你让我亲,我有啥不敢的。”
马凤把头伸到我面前,说:“你亲呀。”
我站着,不敢动。
马凤说:“怂了吧。”
我生气了,这个马蜂也太小看我孙猴子了。我立马伸出双手托住了她的头,使劲地啃了她一通。然后拔腿就往教室跑。因为上课铃响了,她不会把我怎么样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马凤,她正捂着嘴巴愣在那里呢。
整个一节课我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回味刚才的甜蜜情景。本来只是与同学吹牛过过嘴瘾,没想到还真让我亲上了。
下课时,我以为马凤会向我发飙,准备想向她道歉。就用手碰了她的后背。她一回头,用力把我的手打开了。我看她的小脸满是红晕,可爱极了。
那时农村人对上学不太重视。我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我表哥到成都打工了,都没来得及和马凤告别。
在成都,我时常会想起马凤,想起那甜蜜的一吻。我想写信给她,可又不知道她家的地址。
一晃八年过去了。如果我的相亲对象真是她,那可真是天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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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马凤。五点半不到,我就骑上我的那辆二八大杠,载着王婶出发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了马凤家。
小凤爹妈热情地请我们坐下,还给我们倒了杯水。然后,小凤妈对着里屋叫道:“小凤,来客人了。”
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个姑娘。我仔细一看,天哪,还真是她,那个让又爱又恨的克星马凤。
马凤也认出了我,她惊喜地说:“猴子,怎么是你?”
我说:“马凤,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你是三十六变呀,变得这么漂亮。”
马凤:“猴子,你啥时也变成马屁精了?”
我说:“真不是拍马屁。你变得这么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马凤把我带到她屋里,又给我沏一杯茶,然后我们就聊开了。
虽然我们八年没见面了,但当年我们都在对方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们是一见如故,无拘无束地聊了起来。聊到当年的趣事、囧事时,我们都禁不住地开怀大笑。我们又聊了毕业后各自的生活和工作,聊到了理想和未来。
与初中时相比,马凤变得更加漂亮,也更加成熟了。也让我更加爱她了。
我问马凤说:“马凤,你这么漂亮,咋到现在还没对象呢?”
马凤说:“猴子,当年你不辞而别,我难过了好一阵子。毕业后我问了好几个同学,都没打听到你的消息。后来,我也见过几个男孩,可都没有遇到合适的。”
马凤的话让我十分感动,原来她也是个痴情的女孩。
没想到马凤突然站了起来,揪住我的衣领说:“猴子,你欠我的,现在该还我了。”
我不太明白,说:“马凤,我没欠你啥呀。”
马凤说:“臭猴子,你夺走了我的初吻,你欠我一个交代。”
我立刻明白了马凤的意思,立马站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好马凤,猴子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马凤仰起头,问我说:“你不嫌我是你的克星了?”
我说:“女人管男人都是为男人好。有女人管着的男人是幸福的男人。我咋会嫌弃呢!
马凤一听,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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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春节,我和马凤结婚了。初中时与同学吹牛的一句玩笑话,竟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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