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大将陈赓以人缘极佳著称,他在国共两党中都颇受欢迎,被誉为能跨越党派界限、广受尊重的人物。1933年3月24日,陈赓在上海因叛徒告密被捕。蒋校长获悉此事后,迅速颁布禁令,严令禁止任何人对陈赓施以拷打。另外,众多黄埔同学联名向蒋校长恳求释放陈赓,宋庆龄先生更亲临责备老蒋忘恩,因陈赓曾救其一命,对其行为表示强烈不满。老蒋颇为明智,不敢犯众怒,更不愿背负杀害恩人的恶名,故而佯装不知,故作玄虚,顺势放走了陈赓。陈赓在黄埔时期便以开朗外向、幽默风趣的性格积累了好人缘,他乐于助人,深受同学喜爱。在紧张的学习氛围里,谁能不喜欢这样一个带来欢乐的朋友呢?
再者,陈赓于黄埔时期便显露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他勤奋学习,刻苦训练,军事技能考核屡居前列,赢得教官赞赏与同学尊重,犹如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备受钦佩。1925年10月,黄埔校军东征陈炯明时,老蒋遇险,幸得陈赓背负一夜疾行160余里脱险。此后流传:蒋先云的文笔,贺衷寒的口才,皆不及陈赓的双腿。此事令陈赓在黄埔军校声名鹊起,迅速成为众多黄埔学子竞相崇拜与敬仰的楷模。然而,谈及在黄埔时期与陈赓关系最为亲密者,莫过于胡宗南、宋希濂、黄维、李铁军及熊绶春这几位人物。胡宗南(1896年生)年长陈赓七岁,报考黄埔时险些因年龄接近上限及身高近1.60米门槛而被拒,黄埔一期要求考生身高超1.60米,年龄在18至25岁之间。
然而,胡宗南时年已28岁,故将年龄调低至规定范围内,借此成功通过了上海的初步考试。身高天生难变,胡宗南因瘦小身躯及不足1.60米的个子,在考生中尤为突出,故而迅速被识别出来。胡宗南焦急万分,哭闹声引来了黄埔军校党代表廖仲恺。廖见其言辞惊人,志向远大,便破例准许其应试。就这样,胡宗南在泪水中踏入了黄埔军校。黄埔军校时期,胡宗南与陈赓虽常暗中较劲,却情谊深厚。陈赓离校之际,心中最为挂念之人便是胡宗南。胡宗南对陈赓的人品与能力深感敬佩,料定他若留下,前程似锦,然而陈赓依然坚决选择离去。陈赓离去之际,胡宗南笑言,将来战场相遇,定会保陈赓一命,并会在蒋介石面前替他求情。红军时期,陈赓与胡宗南在鄂豫皖、陕甘宁交战,胡宗南均败。解放战争中,胡宗南再遭陈赓重创,其精锐“天下第一旅”被陈赓部队全歼。胡宗南一生致力于击败陈赓,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宋希濂乃陈赓湖南同乡,二人黄埔求学前已相知。陈赓对这位年幼自己四岁的“贤弟”颇为关照。1924年1月,陈赓与宋希濂共同进入广州陆军讲武学校,仅学习两月后,二人又携手转入黄埔军校,成为第一期学员。宋希濂私下尊称陈赓为“大哥”。受“大哥”熏陶,他一度加入中国共产党,可中山舰事件后,他决定退出党组织。尽管两人政见有分歧,私下仍维持友情。1933年3月24日陈赓在上海被捕,宋希濂闻讯焦急,亲往探视并联合黄埔同学,上书蒋介石请求释放陈赓。1950年春,宋希濂在大渡河兵败被俘。陈赓大将亲往探视,携美酒与故人共享,共叙旧情。一见面,陈赓便笑着向宋希濂打招呼:“宋大头,你好啊!咱们可真是久违了,许久未见!”一句充满乡音的玩笑,让宋希濂眼眶湿润。他未料到,高位上的陈赓会来探望。黄埔时期的昵称“宋大头”,此刻听来如同天籁,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宋希濂双手颤抖,紧握陈赓的手,哽咽道:“陈大哥,真没想到您会来探望。我深感惭愧。”陈赓重重地拍了拍宋希濂的肩,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这话如暖流涌入宋希濂心间。他迅速转头,生怕陈赓瞧见自己盈眶的泪水。见宋希濂神情黯然,陈赓心生怜悯,转而聊起黄埔军校往事。青春热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缓解了宋希濂的苦楚,他们忆起教官、训练时光及满怀理想的岁月。话题深入,宋希濂情绪渐稳,似重回朝气年代,与陈赓并肩战场。七小时谈话转瞬即逝。离别时,陈赓叮嘱照顾好宋希濂等人,确保他们安心改造。陈赓的探望如同冬日暖阳,激起了宋希濂心中的希望。他积极面对生活,认真改造,勤奋学习新知,主动参与劳动,期盼能为新中国添砖加瓦。
1959年,宋希濂惊见自己名列首批特赦名单之中,经多次确认方信为真。历经十年改造,他深感此刻终获解脱,内心激动不已。当日,陈赓亲自前往迎接宋希濂,两人相聚一堂,共叙往日情谊。1961年,陈赓因病逝世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传来,宋希濂深感悲痛,难以接受挚友离世的事实,内心痛苦至极。宋希濂撰文悼念陈赓,深情写道:“陈赓之逝,令我痛失生平至交,此乃我人生中最难弥补之损失。”时光匆匆,转瞬即逝。宋希濂后迁居美国,开启了新生篇章。但无论身处何方,陈赓始终难忘。那份深情厚谊,已镌刻心间,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1985年,宋希濂于美国偶遇陈赓之妻傅涯,刹那间,陈赓的英姿与爽朗笑声似乎重现眼前,令他感慨万千。宋希濂掏出钱递给傅涯,哽咽吩咐:“傅涯同志,帮我买枝花,放在陈赓墓前,代我表达我对他的深切怀念。”在黄埔军校的同学中,宋希濂与陈赓关系最为深厚,这份深厚的情谊伴随了他们一生,经久不衰。
黄维小陈赓一岁,为江西贵溪人士,曾任家乡小学教师。后因宣扬共产主义理念,被迫辞去教职。期间,黄维与方志敏相识并结下深谊,共报黄埔军校第一期。方志敏对黄维多有照顾,黄维深感其才华与品德,终生尊称其为“方大哥”。两人在上海通过黄埔军校初试,方志敏因故未赴广州复试,而黄维则成功通过,成为黄埔军校一期生。自此,两人再未谋面。黄维在黄埔时期以勤学苦练闻名,性格倔强却对陈赓心悦诚服,两人私下交好。1926年5月,陈赓离校时宴请五位同学,包括黄维在内。1948年12月,黄维的12兵团被我军彻底歼灭,他亦被俘。面对老同学陈赓,黄维坦然以对,直言:“输给陈赓,我心服口服,黄埔时期我就已不及他。”
1975年,黄维获最后一批特赦释放,其后收到陈赓遗信,信中详尽叙述了淮海战役的全过程。陈赓胸襟开阔,此举意在告知黄维真相。但黄维对淮海战役被俘仍难以释怀,愤怒撕信,沉默片刻后感叹:“陈赓大将之才,我确非其敌。”李铁军为胡宗南的铁杆亲信,位居其系统内第二把交椅,黄埔时期与陈赓关系密切,但中山舰事件后因政见分歧,两人最终分道扬镳。陈赓坚持离去,李铁军力劝无效,愤而说道:“饮尽此杯,你我情谊从此断绝!”言罢,他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开。尽管言辞决绝,李铁军一生对陈赓心怀敬畏,在司令部提及他时,总是尊称“陈大哥”,这一称呼从未改变。李铁军人称“广东狐狸”,以其狡黠多智著称,然而这些伎俩在遇到“陈大哥”时便失效,全然无用武之地。1947年,李铁军出任第五兵团司令官,然而上任不久,同年12月即遭陈赓部队重创,几乎导致全军覆没。李铁军带领数千残兵逃出我军包围,临行前,他仰天长叹,满怀无奈地说:“我一世英名,今朝却因陈大哥而尽毁。”1950年5月,李铁军迁居台湾,随后定居美国。他在2002年逝世,终年98岁。
熊绶春乃黄埔军校第三期学员,在校期间,他极为敬仰学长陈赓,常紧随其后,形影不离,堪称陈赓的忠实追随者。1925年黄埔校军东征惠州期间,陈赓于战场上英勇救下熊绶春,自此两人结下深厚情谊,关系一直维持得非常好。1948年9月15日,熊绶春晋升为第14军中将军长,并随黄维兵团自河南驻马店急赴徐州作战,旋即在双堆集区域被我军成功围困。战斗中,陈赓的四纵俘获了第14军参谋长梁岱。经思想工作,梁岱同意回部队劝导黄维兵团中的黄埔同学起义。陈赓亲笔撰写了三封信,其中一封递给了第14军军长熊绶春。熊绶春虽当场撕毁了信件,然而心中却不禁有所感触。12月5日,刘邓首长下令对黄维兵团发起总攻后,陈赓仍尝试最后努力,再书一信,要求24小时内回复,并委托第14军被俘排长将此信转交熊绶春。熊绶春阅信后,征询参谋长梁岱意见,梁岱为避免再被俘,赞同起义。副军长谷炳奎含泪反对:“众人皆同,我独何能异?然追随校长数十载,何以面对?”梁岱洞悉谷炳奎的内心挣扎,轻拍其肩,语重心长道:“谷副军长,时局所迫,我们实则是为兄弟们的安全考虑。”
尽管如此,谷炳奎心中仍难以平复,他坚决地摇头,不肯在那份起义信件上留下自己的签名。梁岱凝视谷炳奎背影,满心忧虑。他深知谷炳奎是起义的最大隐忧。遂寻熊绶春进言:“军长,谷炳奎立场不明,恐生变故,不如我们……”熊绶春沉默片刻后,摇头拒绝道:“他跟了我多年,我实难下手。只需派人严加监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可轻举妄动。”夜已深沉,熊绶春遣一排长借夜色送出起义密信,焦急盼复,时间仿佛凝固。但直至二十四小时期满,那位排长仍未归返。陈赓急切期盼熊绶春的回音,却迟迟未果,遂果断命令各部队发起总攻。与此同时,熊绶春在纷乱中遭炮弹袭击,不幸当场牺牲。梁岱复为解放军所俘,却未遭难。陈赓亲见,闻熊绶春阵亡,悲痛不已。他敬熊绶春为人,惜其终局,遂令寻遗体,并自费葬于南坪集旁土堆,立木牌曰“第14军军长熊绶春之墓”。
熊绶春起义失败原因众说纷纭,或归咎于副军长谷炳奎泄密,或认为是胡琏警觉。熊收陈赓信后情绪有变,胡琏多次至双堆集,察觉异常,加之廖运周起义,遂加强对14军控制,致起义未果。#百家说史迎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