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曼热恋7年。
终于迎来了婚礼。
婚礼上,我被朋友灌醉。
再次醒来,成了被捆在床上的疯子。
给我当伴郎的好兄弟,喜欢上了她。
她难产大出血,
孩子不是我的。
一切都变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1
[楼意知……]
[楼意知,我快坚持不住了。]
[阿曼,你怎么了?]我满头大汗醒来,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是我和阿曼的婚礼,我醉的不省人事。
其实第一眼见阿曼,我就认定了这个人,结果兜兜转转了七年,还好最后还是阿曼。
阿曼,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如果没有那张报告单,我们的婚礼一定是最完美的婚礼。
不过,就算有,她是我的阿曼。
无论做错什么事,楼意知都不会离开阿曼。
经过长达几分钟的眩晕,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苍白的天花板上,只有一盏刺眼的平板灯。
空荡荡的房间内,满是消毒水的异味。什么家具都没有,身下的床是一张很窄的单人床。
这不是我和阿曼的婚房!
[阿……曼?]
我开口喊人,声音沙哑陌生,似乎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似的。
房间内没人回应,只有机器的滴答声,像做梦一样。
突然想起刚刚在梦中,阿曼似乎对我说:[我快坚持不住了。]
阿曼可能出事了,我心里越发焦急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
手脚都被束缚捆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来人啊~]
[有没有人?]
终于有一个护士摸样的人,头戴燕尾帽端着托盘进来:[楼先生,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放开我,给我解开。]我举起手脚晃动了几下。
[您别激动,束缚带是为了保护您,不会伤到您的。]
[这是哪儿?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这里是精神病院啊,楼先生,您已经在这儿住了半年了,您不记得了吗?]
护士一脸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
[谁送我进来的?]
[您父母和妻子送您来的。]
[楼先生,您不要闹了,再闹下去,王医生又得给您注射镇定了。]
护士检查了一下床边的仪器,帮我盖好被子,转身就要出去。
[你别走——]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很显然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必须得问清楚。
谁知护士根本不理我,头也不回出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
突然,我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发冷,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啊~不要!]
伴随着剧烈的喘息,我像是突然被关进一个真空的玻璃罩里面,除了尖锐的耳鸣声,什么都听不清楚。
好累,视线逐渐模糊。
2
砰——
巨大的踹门声再次把我惊醒,渐渐清醒过来的我,还是浑身冷汗,心跳如雷。
[楼意知,你个混蛋!]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重重挨了一拳:[你疯了吗?]
打我的人是顾非,我的好哥们。
[顾非,你打我干嘛?快帮我解开。]看清楚是顾非之后,我的怒气一扫而空,满脸惊喜的看着来人。
顾非一身商务西装,显得整个人矜贵十足,但很明显买大了一圈。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穿西装了,胡子也不刮,装什么深沉?]
闻言顾非一愣,一脸见鬼的表情:[姓楼的,今天又是哪一出?]
[什么哪一出,你不是走艺术风吗?昨天你还一头灰蓝长发,给我和阿曼当伴郎。]
此话一出,顾非眉头更加紧蹙,盯着我的眸光晦暗不明。
顾非电话响了,他大步走出病房背着我接听。
等回来时,顾非的眼睛里只剩焦急,身后几个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帮我解开手脚的束缚。
[楼意知,我不管你发什么疯。]
[阿曼现在正在医院生产,很不顺利,这种时候你必须陪在她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急如焚从床上跳下来,顾不上穿鞋就要往外跑。
[没时间和你解释,我现在送你过去。]
我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跟在顾非后面,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可现在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而且顾非对我的态度明显很有敌意。
不过就是喝多了睡了一觉,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在婚礼上,我才从阿曼的包里看到一张B超检查单,上面明明写着的8周,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
还有那个护士说,我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半年,怎么一点记忆和感觉都没有?
汽车一路疾驰,来到本市最权威的妇产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顾非顾不上停车,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保安,拽着我的衣服往手术室门口狂奔。
[曼曼现在情况很危险,不管你在外面玩的怎么花,希望你还有点良心。]
手术室大门打开,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顾非狠狠剜了我一眼,一脚把我踹了进去。
[先生,夫人胎盘前置覆盖宫口,导致分娩困难,再拖下去,不光胎儿可能出现宫内缺氧,夫人也很有可能出血过多。]
[你说什么?不能剖腹产吗?]我一脸气愤地质问眼前的医生。
[夫人现在的情况不符合剖腹产的指标,只能……]
[意知!你来了?是意知吗?]女人嘶哑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打断我和医生的谈话。
是阿曼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虚弱。
我连忙上前查看,映入眼帘的阿曼,毫无尊严的双腿岔开,架在冷冰冰的器械上。
女人满头大汗,头发黏腻的贴在头皮和脸上,一张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疲惫。
[阿曼,你……还好吗?]我心疼的无以复加,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的,会没事的,阿曼,我来了。]我上前握住女人冰凉的手,一股热泪在眼睛里打转。
简直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身着高定婚纱,像一个美丽的公主,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阿曼嘴唇泛白,气息奄奄躺在产床上,好几个医生在她下半身忙碌,她乖巧的像个任人摆弄的破布娃娃,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我只能在心底质问:你到底是为了谁的孩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3
阿曼艰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想握紧我的手,却使不出力气。
我颤抖着身体想抱一抱她,可是她浑身都插着管子,我不敢轻举妄动。
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恨意,被我死死压抑在心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我知道到底是谁,我非弄死他不可。
我和阿曼早有约定,等她成为首席舞蹈家再要孩子,所以每次我都特别注意,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先生,您现在能做的是陪着夫人,给她加油打气,让她有力气生产。]
[好。]我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对医生说:[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我们……不要孩子。]
[不要,医生,不要管我,先保孩子。]阿曼第一时间反驳,她松开了我的手,一脸怜爱的抚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为了你,妈妈一定会坚持下去。]
剧烈的宫缩袭来,阿曼痛到死死抓着扶手,浑身颤抖不止。
尽管如此,她的眼里依然充满对孩子的期待,拼尽全力按照医生的指导呼吸、使劲。
阿曼的身上母爱的光辉,深深刺痛了我。
我最爱的女人,正在拼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阿曼,你就那么爱他吗?]嫉妒占据了我整个大脑,我开始口不择言。
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我也是个男人,我的妻子婚礼上就在隐瞒我。
当着亲友和双方父母的面,我承认我退缩了,没问出口的问题变成一杯杯酒。
可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快要疯了。
我怒气冲冲地直视阿曼,她被我的问题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就那么爱他吗?]等不到答案,我按捺不住再问了一遍。
[啊~]回答我的,是她更加撕心裂肺的哀嚎。
[加油,吸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助产士一边鼓励,一边猛地按压阿曼的肚子。
没有丝毫的喘息,阿曼被疼痛折磨的几近晕厥。
十几分钟后,医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女儿。]阿曼听到哭声,只说了两个字,就脱力晕了过去。
[产妇大出血,实施抢救!]
[家属出去!]
下一秒,我就被一个护士推到门外。
见我失魂落魄的出来,顾非一把揪住我的领口:[曼曼怎么样?生了吗?]
想起顾非一整天对我的态度,我心里也憋着一口气:[阿曼生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着什么急?]
一句话呛得顾非又要抬手打我,被医生的话打断了。
[产妇情况危急,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切除子宫,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的每个字都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疼的我大脑似乎要停止思考了。
不知不觉中,顾非揪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难受的咳嗽不止。
[顾先生,现在急需家属签字。]医生拿着单子,急切地看向的顾非。
顾非接过笔就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被我一把夺过来,龙飞凤舞写上楼意知三个大字。
在顾非不满的目光中,我好像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顾非,这个的孩子,不会是你吧?]
4
虽然只是怀疑,但从顾非对我的态度,和刚刚很自然接过笔签字的行为看,似乎八九不离十。
[你知道,你把阿曼害得多惨吗?]
[阿曼是我的妻子,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还是人吗?]
这回终于换我把充满怒气的拳头,砸在顾非脸上。
这一拳彻底点燃了两个男人的战火,我们俩在手术室门口扭打起来。
各自积攒在心里的怒火,烧的两个都失去了理智,拳拳到肉,你来我往都是下的死手。
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承认我现在喜欢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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