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江昭的白月光,她失踪后,我作为姐姐的替身被江昭囚禁。
可是在见到姐姐之前,江昭是我的男朋友。
他在床上喊着姐姐的名字,他说我永远都比不上姐姐。
三个月后,姐姐回来了。
她坐在轮椅上,羸弱病态,江昭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稀世珍宝。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你输了。”
即使她给了我取代她的机会,我也输了。
江昭偏执疯狂到了我无法想象的程度。
但我不会善罢甘休,我凭什么要让他们好过。
1
容予林人间蒸发,连江昭这位手眼通天的太子爷都查不到她的下落。
我喜滋滋地哼着歌做甜点,直到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保镖毫不怜香惜玉,被压到江昭面前时,我胳膊被扭得生疼,手腕也被捏红了。
见到江昭时,我立刻跑到他面前告状:“昭哥,他们弄疼我了。”
我手心朝上将手腕递到江昭面前,以期看到他对我的心疼和对保镖的不满。
但什么都没有,他神色倦怠,疲惫地问:“容予鹿,予林到底在哪儿?”
闻言,我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
“你觉得是我把她藏起来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昭阴鸷的目光锁定了我,声音低沉:“难道她不是被你逼走的吗?”
“予林因为自己是姐姐,处处让着你,这次你搞砸了我们的订婚宴,你知道她什么反应吗?”
“她居然是自责,自责自己作为姐姐,抢走了妹妹的男朋友。”
我紧紧抿着唇,眼眶憋的通红,哽咽着说:“她就该自责!你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她就是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原本是我们要订婚的!”
“昭哥,我先认识你的,我先喜欢你的,你让我怎么甘心啊……”
我半跪在江昭的腿边,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江昭侧头看我,到底没有躲开。
见他有些松动,我趁机蛊惑道:“昭哥,姐姐忍心抛下你独自离开,我和她不一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眼睫低垂,遮盖住了其中眸中暗色,反手与我十指相扣。
“好,那你就代替予林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我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腿上,心头松了口气,计划的第一步,很顺利。
2
我被江昭变相囚禁了,别墅里什么都有,除了自由。
江昭不常来这里,应该说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睡我而已。
我知道,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容予林。
毕竟在情动之时,他总会喊姐姐的名字。
我并不会同他哭闹撒泼,只会在结束之后,抱紧他的手臂,蜷缩在他身边小声说:“昭哥,你别不要我。”
江昭靠在床头抽烟,消散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他抽出手盖住我的眼睛,嗓音慵懒:“别多想了,睡吧。”
他此刻的态度,就证明他动容了,只要他对我有一丝的愧疚,我也要利用起来。
我绝不能让他找到容予林。
第二天江昭一反常态地留下来和我一起吃了早餐。
我小心掩下嘴角的笑,还是被他发现了此刻雀跃的心情。
“这么高兴?”他问的随意。
我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我,又赶紧低下头去,小声抱怨:“我在这儿住了半个月,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吃早餐,明明之前我们都……”
说到最后我渐渐收了声,抿了抿唇,继续安静地吃着。
五年前,江昭追我的时候,大到高奢定制小到早餐零食,他都会精心挑选后亲自送到我面前。
我不爱吃早餐,他就在学校附近给我买了个公寓,每天早晨绕路来陪我吃早餐。
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儿,一个月生活费一千五,在京城的大学也只够紧巴巴地生活。
这些对我来说实在超出认知范围,以至于我曾傻乎乎地问江昭:
“你到底多有钱呢?”
江昭反问道:“你想象到的极限是多少?”
我冥思苦想,最终给答案:“像能绕地球一圈的香飘飘?”
他没忍住噗嗤一笑,笑完才说:“差不多吧。”
我听完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把他逗笑了。
现在回想起来,江昭已经很少那样放松开怀地笑了。
我得让他对我笑才行,这样他才能忘记容予林。
3
事情在往我所期待的方向发展,江昭已经频繁地留宿以及陪我吃早饭,也会给我买之前我喜欢品牌的裙子包包,他在重新接受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姐姐的替身。
可惜这些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九月初,也就是我被囚禁在别墅的第二个月,江昭收到了一份包裹,里头是一支录音笔。
江昭拿着它来质问我的时候,我眼神闪躲,嘴硬咬死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赤红着眼眶狠盯着我,按开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容予林,你抢走爸爸的爱还不够,还要抢走江昭,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小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江昭给你下药强奸的你吗?还不是你巴巴的凑上去,真够贱的!”
“……小鹿。”
“别叫我,恶心死了,我告诉你容予林,除非你死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还想和江昭订婚,你做梦去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好……我去死,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可以去死。”
“别光说啊,卖可怜谁不会,有本事你就去啊!”
之后就是脚步声和关门声,录音戛然而止。
我心虚地大喊着:“我就是说说而已,她把你抢走了,我难道不能生气吗?!”
“再说我哪里说错了,世上哪里有姐姐会去抢妹妹的男朋友,她不是犯贱是什么!”
江昭再也无法忍受,抬手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他说:“容予鹿,你听清楚了,是我给她下了药,是我强迫她的。”
“她怕你难过所以一直在隐瞒,你没资格说她一句不好。”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居然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了。
恐惧与愤怒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流了满脸,我跌坐在地上,即使如此,也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我也没有错!她斯德哥尔摩,她是个变态,她最后还要嫁给你!”
“容予林不可能死,这个录音笔就是她寄过来的,是她在挑拨我们的,不然谁会有我们俩的对话,她就是心机深沉,她故意的!”
江昭神情悲痛又阴沉:“故意也好,心机也罢,你最好祈祷予林平安无事。”
我梗着脖子外强中干地回道:“就算她真的死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虽然我们同父异母,但好歹也是亲姐妹,我是这世上最像她的人。”
“她要是死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我一般像她的人了!”
他亲口说出的话,这是计划外的惊喜,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我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江昭半蹲在我面前扼住我的咽喉,直到我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才放开了手。
我的肺像烧着了一般,疯狂涌入的空气让我只能狼狈的咳嗽。
“容予鹿,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你死,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无所谓,他不会真的让我死,而同样的录音笔我有两支。
4
其实这之后,江昭除了在床上变态的折磨我之外,倒也没把我吊起来打。
但他收走了我的手机,我要被憋死了。
被囚禁的第一百天,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我和江昭初识的场景。
十八岁的我对自己认知很明确,长得好看、声音甜美、惯会撒娇,利用这些找兼职要比在学校食堂勤工俭学来钱容易得多。
一开始被介绍做了陪玩,虽然我游戏技术稀烂,但我会叫“哥哥”,只要水管够,我能坐那儿叫一天,哄着他们自愿掏钱打赏续单。
但遇到半夜给我发自己生殖器照片和要我发照片的人越来越多,我恨不得自戳双目,也就停了这份兼职。
钱来得容易,花出去的时候就会更容易,渐渐我那点存款所剩无几,只能去找新的兼职。
我打电话问姐姐有什么兼职推荐,姐姐给我转了三千块钱。
“缺钱就告诉我,兼职的话可以去做家教,但是千万不要去酒吧会所那些地方。”
我无语地说:“我是在京城读大学,不是读京城大学,我什么水平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做家教不是误人子弟嘛!”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绝对不能去,我之前——”
“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啰嗦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知道她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就去会所兼职了,不仅挣出了生活费,学费也是自己掏的,她能去做的我肯定也能做。
等我挣够了学费,爸爸肯定也会夸我的。
我去了京城最高档的会所京华,站到门前的时候,我犹豫了。
实在是富丽堂皇,让我这种小城市里出来的孩子望而却步。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才走上了台阶。
过程很顺利,我说明来意之后,就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主管了解完我的情况,说我的外形条件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因为我年纪小,工作内容就是带着客人到指定包间即可,简单轻松但工资给的很高。
工作了一个月,除了偶尔会被喝醉的客人言语调戏几句,需要忍忍,这份兼职我很满意。
直到一名客人非要把我往包间里拉,而我奋力反抗还被打的时候,江昭出现了。
他年轻得很,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子很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那个男人。
男人三四十岁,明明比他大了那么多,却对他陪着笑脸喊他“江少”。
我见有了救星,立马挣开男人扑到江昭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惨兮兮。
江昭安静站着,任由我拉着他哭,直到我哭累了,嘟囔了句:“有点儿缺氧。”
他才捏着我的后脖颈迫使我抬头去看他:“哭得好丑。”
鼻涕眼泪糊一脸,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
“你成年了吗?”
我不服气:“十八岁,大学生!”
江昭笑了:“十八岁来这种地方很有理?”
“我是来挣学费的,当然有理!”说完我气势弱了下去,“鼻涕要进嘴里了,你有纸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扔到我脸上,我用它擤完鼻涕才觉的不好意思:“我洗干净还你……要不还是给你买条新的吧。”
江昭意味不明地笑了:“好啊。”
说完他就进了包厢。
现在想想,这桥段也太俗了,但对于十八岁的女孩儿来说,那就是顶级的浪漫小说。
突然,外头好像有开门声,我赤着脚跑下楼。
江昭已经十天没来过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找容予林。
十月末的凉风吹进别墅,江昭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容予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