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婚礼后台化妆,新郎还没有来。
小叔子却突然推开了化妆间的门,他笑得暧昧:嫂子,要不要和我试试……
婚礼当天,我在婚礼现场的化妆间化妆。
新郎却因为前女友的一条朋友圈,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前,江令远的前女友汪溪颜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
照片中,长相明艳的女人穿着红裙,脚边无数的酒瓶,醉醺醺的坐在天台边上,看起来岌岌可危。
她还配了一段煽情的文字:最生无可恋的事,就是我跨越几万公里回来找你,等来的却是你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朋友圈下面,江令远的评论显得尤其扎眼。
他说:别做傻事,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呼吸一窒,抬手捂住胸口,心脏像是被一万根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在半个月前,汪溪颜从国外回来时,江令远就这样丢下过我。
那天我们约好了去试婚纱,结果人还没到婚纱店,江令远就接了个电话走了。
他说:「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后来听他的助理说,他去机场接了个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叫汪溪颜。
我心里憋着火,一个人试完了婚纱,怒气冲冲的去质问江令远。
当时江令远握着我的手,语气诚恳的解释:「娇娇,我现在爱的是你。」
「你别多想,我和汪溪颜,只是生意伙伴。」
「她回国,是为了和江氏合作的事。」
我当时相信了。
想着他们毕竟分手那么多年了,而这些年也没有听江令远提起过汪溪颜,应该已经放下了。
结果现在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没有放下彼此!
我气得发抖,手紧紧攥住,似乎要把手机捏碎!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使劲掐住手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给江令远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快要挂断的前一秒,通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的江令远急急开口:「对不起,娇娇,我现在有些急事,过不去,你看,能不能把婚礼往后推?」
往后推?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径直挂了电话。
外面那么多宾客,无论是新郎缺席,还是婚礼推迟,所有人都会知道宋家千金在婚礼当天被新郎放了鸽子。
丢脸的是我,难堪的是我,遭受非议的也是我。
我和我的家族,会成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柄。
江令远那么聪明,他不会不知道这些。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找了汪溪颜,丢下我一个人面对满堂宾客。
江令远,既然你为了前女友在婚礼当天抛下了我,那也别怪我,不要你了。
我看着化妆镜里妆容精致,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勾了勾嘴角,拿起手机给江文泽发了个消息。
「缺个新郎,来吗?」
半个月前,江令远去机场接汪溪颜那次,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婚纱店。
我试完婚纱,打不到车回去,就给江文泽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
江文泽吊儿郎当的靠着车窗,嘲笑我:「怎么?被他抛下,就想起我了?」
我那时一肚子火,完全不想搭理江文泽。
江文泽见我脸色不好,也不开玩笑了,他正视着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他再抛下你,你就直接找我,知道了吗?」
那时,我赌气般的回他:「你才会被抛下!我不需要!」
没想到,短短半个月,我就真的找他了。
信息刚发送成功,化妆间门被推开。
江文泽大踏步走了进来:「听说,你缺个新郎?」
「要不,跟我结?」
我望着江文泽那张和江令远一模一样的脸,起身挽住他的手臂。
「好啊。」
江令远和江文泽,是双胞胎兄弟。
我和他们从小就认识。
第一次见面,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爸妈带着我去度假村度假。
那时候我很调皮,一个人爬到树上去掏鸟窝,结果一个脚滑,从树上掉下来,扭了脚。
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旁边一个看起来大我一两岁,但是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拿着根树枝,无情嘲笑我:「你真笨,爬树都能掉下来。」
我又气又急,哭得更大声了。
「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
我循声看过去,另外一个小男孩夹着一本书,站在我身后。
我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脸,惊讶得连哭都忘记了。
后来,在他们的解释下,我知道了他们是双胞胎。
要背我的是哥哥江令远,嘲笑我笨的是弟弟江文泽。
那时我趴在江令远的背上,心里想:明明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一个这么好,一个却这么讨厌?
边想,边扭头狠狠瞪了江文泽一眼。
江文泽甩着他手里那根树枝,时不时的望过来,发现我瞪他之后,他又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偏过头去,把树枝抡在树干上,发出「啪」一声抽打的声音。
再后来,随着两家父母生意上的往来,我和江令远、江文泽逐渐熟悉起来。
江文泽是个不折不扣的捣蛋鬼,整天抓猫逗狗,调皮得不行。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我和江文泽总是看互相不顺眼,每次见面,不是他扯我辫子,就是我揪他头发,总是掐得不死不休。
而江令远成熟稳重,冷静自持,就像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一样,优秀且耀眼。
那时候,我整天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江令远的身后。
两家的大人打趣我:「看来娇娇以后要当江家的儿媳妇咯~」
我羞涩的垂下头,而江令远也没有反驳。
我一直以为,江令远也是喜欢我的。
直到后来,江令远带着汪溪颜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我上大学的第一年。
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假期,我兴冲冲的跑到江令远的学校里去找他。
江令远牵着一个穿着长裙,长相明艳的女生出现在我眼前。
「娇娇,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汪溪颜。」
汪溪颜冲我笑笑,明媚的表情,一下子把局促的我衬托得像个丑小鸭。
我表情僵硬的回了她一个微笑。
江令远眼神温柔的看向汪溪颜,向她介绍我:「这是宋恩娇,算是我的……妹妹吧。」
他中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如何措辞。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太注意,我被「妹妹」两个字砸得晕头转向。
整个过程中,我都像个多余的人,强颜欢笑的看着他们手拉着手,卿卿我我。
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江令远那样的眼神,温柔又充满爱意。
分开的时候,汪溪颜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她说:「阿远把你当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咱们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
加了之后,她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反而是我,经常能从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和江令远秀恩爱。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找过江令远。
再后来,他们大学毕业了,汪溪颜选择了出国,跟江令远分了手。
江令远失魂落魄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江令远喝醉了,给我发语音:「娇娇,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愣了,但我还是去了。
江令远抱着我,嘴里叫着「汪溪颜」的名字,哭了一整晚。
我僵直着后背,陪他坐了一整晚。
那晚哭过之后,江令远好像从那段感情中走了出来,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经常出现在我眼前。
我沉不住气,问他:「你是准备追求我吗?」
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我吗?」
我点点头,说会。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拒绝他呢?
我开始和江令远谈恋爱。
江令远不是个浪漫的人,但他作为男朋友该尽的责任,总是一件不落。
那些细致入微的关心和融入进日常的体贴总是让我觉得,他是爱我的。
我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一生也挺好的。
可这样的日子,在汪溪颜回来之后,彻底破碎。
我原本以为,婚礼现场临时换新郎,双方家长会是很大的阻碍。
没想到他们却接受得很快。
江家因为江令远缺席婚礼,对我很是愧疚,更何况,现在新换的新郎是他们另一个儿子,所以他们只微微表示诧异之后,就同意了。
至于我家,我爸妈都表示,只要我开心就好。
于是在江、宋两家的迅速动作下,婚礼上所有出现江令远名字的地方,都被换成了江文泽。
婚礼很顺利,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宣誓,交换戒指,拥抱,亲吻。
现场的宾客虽然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换了新郎,但到底大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婚礼结束后,江妈妈把我拉到僻静处说话。
「对不起,娇娇,我实在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江妈妈满脸愧疚。
我低下头,笑得云淡风轻:「阿姨,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跟江令远说一下。」
「这次是令远犯糊涂,差点让我失去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江妈妈从包里拿出一个用锦盒装好的翡翠手镯,套在我的手腕上,开口:「好在转来转去的,你还是我江家的儿媳妇。」
「这个我专门为儿媳妇准备的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跟小泽,以后能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至于令远那,是他自己拎不清,活该他没老婆!娇娇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那个女人,这辈子别想进我江家门!」
江妈妈态度坚决,语气不容置疑。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送走所有宾客后,我已经累得不行。
江文泽开车载我回去。
他嘴角上扬,语气很轻快:「直接去我那儿?」
我想了想,跟他说:「先去江令远的房子吧。」
江文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去那儿干嘛?你后悔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昨天才搬了东西过去,今天总得让我搬回来吧?」
江文泽神情放松下来,加快了车速:「那咱们快点去,收干净,一件也别落在他那。」
江令远的房子就在附近,原本是用来当做我和他的婚房的。
我以为,我以后会和江令远在这个房子里生活,所以我昨天把我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搬了不少过来。
没想到,只不过一天,我竟然又要把东西搬走了。
打开门,江文泽一眼看到房间里我和江令远那幅巨大的婚纱照。
他「啧」了一声。
「拍得这么丑,白瞎了这张脸了。」他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婚纱照上的江令远,「如果是我和你拍,肯定比他拍得好看。」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顶着和婚纱照上一模一样的脸,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我没理他,自顾自收拾着东西。
江文泽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在沙发上坐下。
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随意的扔在茶几上,抱怨道:「勒得我手疼。」
那原本是给江令远准备的戒指,江文泽戴起来有点小。
婚礼上时间紧,没来得及更换戒指,所以交换戒指的环节,仍然用了我和江令远那一对。
我看着戒指在茶几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最终停在桌面上。
想了想,伸出手,把我手指上那个戒指也摘了下来,放在它旁边。
江文泽看着我的动作,嘴角高高翘起:「一会儿我给你买个钻更大的!」
东西收拾得很快,原本我搬过来的东西,很多都还没有开封使用,直接一箱子打包好,搬走就行了。
江文泽把我的东西放在后备箱,开车带我去了珠宝店。
他选了一对超大钻的情侣钻戒:「娇娇,这个喜不喜欢?」
我看着钻石大到夸张的戒指,嘴角抽了抽:「钻太大了,俗。」
「哪儿俗了?明明那么好看!」江文泽一把拉过我的手,把钻戒套在我无名指上,「你看,刚合适。」
我一边感叹着江文泽那离谱的胜负欲,一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别说,钻大一点看起来是显手精致些。
行吧,就这个了。
江文泽开车带我来到他的房子。
说实话,虽然和江文泽认识了那么多年,但他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来。
房子很大,刚进去时,我一度怀疑回到了自己家。
因为他家的装修风格,简直和我家一模一样。
我有些惊讶:「你不会和我找的同一个设计师吧?」
江文泽挑了挑眉,神色坦然:「对啊,设计的不错,不是吗?」
「那当然。」
因为设计师是我大学时同宿舍最好的朋友。
这个风格的设计,是她按照我的喜好,废了无数设计稿以后,为我量身定制的。
江文泽把我的行李搬到卧室放好,然后准备放水洗澡。
「你先去洗吧。」
我瘫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我太累了,休息一下,你先洗吧。」
结个婚真的是太累人了,穿着高跟鞋,笑脸盈盈的站一天,我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
江文泽轻笑了声,拿着浴巾朝浴室走去。
「行,那我先洗,洗好了换你。」
浴室里「哗啦啦」传来水声,听得我耳朵发红。
缘分真的好奇妙,以前总和我不对付的江文泽,现在竟然成了我的老公。
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我们玩过家家。
我演妈妈,江文泽想演爸爸。
可我不同意,死拽着江令远,想让他来演爸爸。
江文泽气得不行,他红着眼睛冲着我大喊:「宋恩娇,你是不是眼瞎?放着我这么好的人不选,非要选假惺惺的江令远!你就是个大傻瓜!」
我也生气了,骂回去:「你才是大傻瓜!我不要大傻瓜当我老公!」
「我才不想当你老公呢!」江文泽不服输,「以后我找老婆都不会找你这样的!」
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不要对方当自己的老公老婆,谁能想到长大之后,我们竟然结婚了呢?
「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江文泽的声音把我思绪打断。
抬头,江文泽赤着上半身,只在下身围了一块浴巾,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我的视线直直撞进江文泽的八块腹肌里。
耳朵一下子烧起来。
我有些慌乱,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怎么……怎么衣服都不穿好就出来了。」
「我刚洗完澡,穿什么衣服?」江文泽瞧着我的窘迫样,低笑一声,「习惯就好,我在家里都这样。」
我脸上发烧,逃一般奔向浴室:「我去洗澡了。」
关上浴室门,我长舒了一口气。
浴室里还氤氲着刚刚江文泽洗澡的雾气,热气腾腾的,蒸得我脸上有些红。
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
一米八八的身高,宽肩窄臀,腰腹紧致,八块腹肌条理分明,V型的人鱼线一路向下蔓延……
不行,不能再想了!
我拍了拍脸颊,深呼吸,然后打开花洒,任水淋在我的身上,强迫自己甩掉脑海中的黄色废料。
澡洗得很快,不过,洗完准备出来的时候尴尬了。
刚刚跑进来得太着急,不仅没有拿衣服,连浴巾都没带……
我站在浴室里,欲哭无泪。
「江文泽?」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比蚊子都小。
就在我觉得他肯定没有听到的时候,脚步声走近:「怎么了?洗好了吗?」
「洗……洗好了……」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忘了拿衣服和毛巾,你……帮我递一下。」
门外安静了两秒,然后传来江文泽忍着笑意的声音:「好,等一下。」
很快,江文泽敲门,我半开着浴室门,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衣服和浴巾。
「浴巾是新的,衣服……是你箱子里的。」
我看着他递进来的内裤和真丝睡裙,仿佛看到了他蹲在我行李箱前面翻找的画面。
真的,很社死。
我红着脸,穿好睡裙进卧室的时候,江文泽正半靠在床上玩手机。
他换了一条宽松的睡裤,但上身……还是没穿。
我仿佛听见了我汹涌澎湃的心跳声。
我故作镇定的从他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丢过去:「把衣服穿好,别耍流氓。」
江文泽一脸委屈:「我不爱穿。」
但动作还是毫不含糊的把上衣穿上了。
我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江文泽,开口问他:「我今天睡哪儿?」
江文泽拍了拍身侧的床:「就这啊。」
我沉默了。
气氛有一瞬间诡异的尴尬。
「要不……我先去次卧住吧。」
顿了顿,我嗫喏的继续说:「我……我还没准备好。」
江文泽沉默半晌,开口:「我去次卧吧,你就住这。」
他站起身,走到一半,又返回来拿了个吹风机递给我:「吹干了睡,不然会头疼。」
「好。」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晚安抱一下,可以的吧?」
我笑了:「可以。」
然后主动伸手抱住了他。
江文泽的身上有股清香,不知道是不是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领证。」
「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江文泽的语气闷闷的。
「明天再说吧。」
我心绪有些乱。
「好。」江文泽无奈的笑了一声,「晚安。」
「晚安。」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枕头被褥间,全是江文泽刚刚身上那种清香的味道。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感受着江文泽的气息。
其实江文泽也不错,长得帅不说,身材还比江令远好。
我想到刚刚江文泽条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又一次觉得脸烧得厉害。
我们已经过了小时候互怼互掐的幼稚年龄,这些年经常约在一起玩。
江文泽喜欢运动,上大学以后,他就经常带我参加极限运动,飙车、攀岩之类的,算起来,我跟江文泽一起玩的时间,还比跟江令远呆在一起的时间多。
江令远自从接手公司以后,随时都很忙,跟他呆在一起,我一般都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等他忙完,然后才能抽时间说上一两句话。
可是跟江文泽在一起就不同了,他有一群经常约在一起飙车的好朋友。江文泽时常会带我跟他们一起,自由自在的笑闹,随性又放肆。
江令远分手后喝醉酒给我发语音那次,江文泽正带着我和他的朋友们飙车。
我点开语音,江令远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出来:「娇娇,你能来陪陪我吗?」
江文泽减了速,两根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问我:「你要去?」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半晌,我干巴巴挤出一句:「他喝醉了,我去看看。」
江文泽轻笑一声,停了车。
他看着我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走之前,他降下车窗,叫住我:「宋恩娇。」
「小时候我就说过吧,你真的眼瞎。」
那时我没有理他,也没有答话。
从那之后,江文泽就很少找我一起玩了,而我忙着跟江令远谈恋爱,也自然没有精力再去管他。
唉。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起来,我真的眼瞎。
放着好好的江文泽不选,非要在江令远那棵负心寡义的树上吊死。
正想着,卧室门敲响,我趿拉着拖鞋,去开了门。
江文泽斜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筷子:「我饿了,煮了些面,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白了他一眼,看了看时间,十点半。
「太晚了,我减肥,不吃。」
说完就要关门。
江文泽长腿往前一迈,半个身子卡在门缝里,笑着开口:「我煮多了,一个人吃不完,你就帮我吃一点吧。」
我被江文泽拉到餐桌旁,看到餐桌上放着两碗面,绿油油的蔬菜铺在面上,旁边还盖了一个煎蛋。
闻起来,就……挺饿。
我吞了吞口水,假装勉为其难的坐下:「煮这么多,那就勉强帮你吃点吧。」
江文泽咧嘴笑,帮我拉开椅子,又奉上筷子。
不得不说,江文泽这家伙煮面,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原本以为我吃不完,结果没想到我吃完了面,还把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江文泽笑着看着我,语气戏谑:「看不出来呀,我们娇娇战斗力只增不减。」
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觉得有些丢人,我红着脸,嘴硬道:「瞎说什么?我只是……只是看你大晚上煮面不容易,给你面子……」
江文泽忍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行吧!感谢宋恩娇女士,希望下次再吃我做的饭,也一样给个面子!」
我看着又煮面,又收拾的江文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要不我来洗碗吧。」
江文泽挑了挑眉,露出满脸的不可置信:「really?」
「骗你干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碗筷,径直走到洗碗池旁。
「好吧,那你好好洗。」江文泽笑着坐在餐桌旁看着我,想了想,又拿起一条围裙从我身后给我系上。
我被江文泽伸出来系围裙的手臂抱了个满怀,手里的碗差点不受控制的掉下去。
「你干什么?」我耳朵发烫,佯装恼怒的转头瞪着江文泽。
江文泽勾着嘴角,趁机掐了我腰一把:「吃那么多也不胖啊,腰还是那么细!」
「江文泽!」
我抬手要打他,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把我压在台面上,声音低沉:「老夫老妻了,摸一把怎么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结婚还没一天呢!而且,证还没领呢……」我声音越来越小。
我承认,我脸红了。
「那就,领了证再说吧。」江文泽低声笑了笑,松开了我的手。
我松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准备继续洗碗。
江文泽摇头笑了笑,伸手关了水:「算了,不逗你了。」
我茫然的抬头,什么意思?
江文泽拉着我往橱柜旁边挪了两步,弯腰拉开了洗碗机。
「好你个江文泽!有洗碗机你不告诉我?还框我洗碗!」
江文泽无奈的耸耸肩:「谁让你自己没看到。」
「而且……」江文泽凑近我,呼吸打在我的耳旁,声音既低沉又性感,「洗碗是你自己要求的呀~」
好吧,这一趴我承认,我输了。
我又脸红了。
果然人吃饱了,就更想睡觉。
我一夜无梦,直睡到闹钟响。
最近我一边筹备婚礼,一边筹备江宋两家合作的项目,累的不行,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了。
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觉睡到天亮过了。
我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消息,然后起床。
结果汪溪颜的朋友圈再一次突兀的闯进了我的视线里。
这次的文案很简单,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配图是一张凌乱着玫瑰花瓣的大床,床的一角,一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出镜了。
那只手,手心有一颗痣。
位置跟江令远的,一模一样。
我平静的看着照片,没有一丝丝难过。
甚至还能饶有兴致的从图片一角露出来的台灯,判断出他们所在的就是江氏旗下的锦江酒店。
嗯,那家酒店我住过,他们的情侣套房特别受欢迎。
看来江令远昨晚,也睡了一个好觉啊。
我冷哼了一声,关掉朋友圈,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
距离民政局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我琢磨着给我新上任的老公做个早餐。
投桃报李,昨天吃了他的面,今天就给他做个早餐吧!
我平时早餐很简单,一个煎蛋,一片面包,一杯牛奶。
再复杂,我也不会做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餐厅,结果和拿着锅铲的江文泽大眼瞪小眼。
「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江文泽看到我,露出笑容。
「你不是更早吗?」
我有些惊讶,江文泽已经熬好了粥,现在正在煎鸡蛋。
「老公早起,给老婆做早餐,不是应该的吗?」
江文泽语气里满是宠溺。
我笑了笑,开玩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家庭煮夫的潜质,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去新东方学艺了?」
「还用学吗?这不手到擒来?我还有很多手艺,以后慢慢让你见识。」
江文泽挑眉,表情矜傲得不行。
我看着江文泽井井有条的做着早餐,感觉有些插不进去手。
「我会煎蛋,要不,我来帮你吧。」
我挽起袖子。
「好啊,那煎蛋交给你,我做别的。」
一阵忙碌,江文泽又炸了油条,磨了豆浆。
而我,鼓捣出两个煎蛋,有一个还煎糊了。
我面带尴尬的看着江文泽:「我的水平就到这了。」
江文泽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没事,以后我做给你吃。」
吃完早餐,江文泽开车带我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红本本,觉得一阵恍惚。
短短一天的时间,我换了个老公,还领了证。
江文泽小心翼翼的把结婚证放进一个雕刻着「囍」字的锦盒中保存起来。
我瞧着他的动作,打趣道:「有这个必要吗?」
江文泽神色认真:「当然有必要,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要好好保存起来。」
我微微愣了一下,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沉默半晌,江文泽问我:「想去哪儿玩吗?」
我摇了摇头:「我得去趟公司,这两天忙婚礼,有些事耽搁了。」
江文泽点点头:「行,我送你。」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自家公司,一路从基层做起,经过这几年的磨炼,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了。
公司里有不少人知道昨天的闹剧,但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多嘴,一切如常。
我在办公室里忙着处理这两天积压下来的文件,江文泽就坐在我办公室会客的沙发上,玩游戏。
工作到一半,我爸把我叫了过去。
「娇娇,咱们和江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你以后别跟了。」
我知道我爸的意思,这个项目,江氏那边的负责人是江令远,他怕出了昨天的事之后,我和江令远面对面会尴尬。
我爸还把我当成小孩子想保护我,但他忘了,我早就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没事的,爸,那个项目一直是我在推进,没有谁会比我更熟悉了。」我眼神坚定的拒绝了我爸的提议。
「但是小泽那……」
我爸欲言又止。
所有人都知道,江文泽和江令远从小就不对付,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性格和爱好都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所以我爸担心,江文泽会介意我在工作中和江令远的接触。
我摇了摇头,江文泽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他很纯粹,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下去,不会无缘无故的多疑和猜忌。
我爸犟不过我,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难过。」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难过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我忙完公司的事,江文泽又跟我一起下班。
走出公司大门后,江文泽问我:「下午想吃什么?」
他大言不惭:「五星级水准,我给你做!」
「你看着发挥吧,我不挑食。」
「那我就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拿手好菜!」江文泽撸了撸袖子,「不过,我们得先去趟超市,买点菜。」
江文泽开车来到住处附近的一家大型商超,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他推着购物车,我在货架上挑挑拣拣,倒还真有昨天说的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我在旁边看着推着购物车排队结账的江文泽,心里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
就这样,跟江文泽平平淡淡的走下去,也挺好。
我没有发现,此刻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家,江文泽撸起袖子就往厨房里去。
我换了居家服,削了个苹果,坐在餐厅里欣赏家庭煮夫的英姿。
别说,会做饭的男人还挺帅。
「你吃独食啊?不准备给你老公来一口?」
我笑着递了一块苹果放在他嘴里。
正准备再打趣两句,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江令远。
江令远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他皱眉看了眼我身上的居家服,开口:「我来接你回家。」
我挑了挑眉:「我就在家里,回哪门子家?」
大无语……幸好女主眼睛明亮和男主弟弟在一起了.要是和男主在一起我会被气死的ok
下次换个简单的名字,一个个起的这么拗口,读起来很难受的[裂开][裂开][裂开][裂开]
弟弟才是真的爱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