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第77届戛纳电影节上,《艾米莉亚·佩雷斯》(Emilia Pérez)无疑是最为璀璨的电影之一。影片中的四位女演员共同获得了本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而且该片也同时获得了评审团奖。这彰显着女性演员的力量,也呼应着近年来不断高涨的女性议题的表达。同时值得注意的是,该片是一部歌舞片,而且是一部偏向于歌唱片的歌舞片,片中的部分台词是通过歌唱的方式表达出来的,这为该片增添了独特的类型特色。
《艾米莉亚·佩雷斯》讲述的是墨西哥的一个黑帮毒贩老大决定变性的故事,他雇用了一位黑人女性律师来为他操办一切,并将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送往冰岛,以结束之前的生活。在他变性成功之后,他接回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重新找回了这位律师以开启新的公益计划。这部影片的主题涉及到性别、跨性别,类型层面又涉及到歌舞片和黑帮片的融合,是一部意涵丰富的当代电影,也无愧在今年戛纳电影节上收获如此多的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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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议题:当一位黑帮老大决定变性
近年来,性别议题在国内外的社会政治生活中讨论得尤为热烈,而关于性少数、跨性别等议题在欧美社会已成为一种政治正确的话语存续了多年。在今年的巴黎奥运会拳击女子比赛中,46秒“脆败”的意大利拳手安杰拉·卡里尼在赛后的一“跪”一“哭”,再次引发了人们对于变性人参与体育运动的讨论,她的对手哈利夫正是一位跨性别选手。第一时间向哈利夫发难的便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此前她就曾因为对跨性别者的评价而深陷漩涡之中。此次,她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中一直称哈利夫为“男性拳手”,甚至直接将此事定性为“男人在公共场合殴打女人以供娱乐”。接着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也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表态:“我不会支持男性参加女子体育比赛”。
对于性别议题的争论永远无法停止,而电影对其的反映也不断拓展着该话题的边界。《艾米莉亚·佩雷斯》就是一部直面跨性别议题的电影。片中的黑帮老大,也就是艾米莉亚变性前的身份,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的性别认同都为女性。但是迫于生活的压力,他走上了贩毒的道路,并且也娶妻生子。在影片中,艾米莉亚所雇用的黑人女性律师通过歌唱的方式向医生说明了这位黑帮老大的情况,以表明艾米莉亚真切地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女性,而不是逃避男性的责任。在这里,性别身份困扰着的不仅仅是城市生活中的受教育的青年人,《艾米莉亚·佩雷斯》将这一议题也导向了墨西哥社会中的边缘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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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融合:歌舞片的当代转换
在《艾米莉亚·佩雷斯》这部电影中,引人注目的不仅仅是性别议题所涉及到的变性话题,而且还有该片歌舞片+黑帮片的类型融合特征。在该片的开始,歌舞片的元素便已经显露出来,黑人女性律师不满于当前法律界的种种见不得光的行为,随意地使有权势的男性脱罪,因而通过歌唱在小吃街办公一场戏说明了自己的情绪。在这场戏中,剧情的推进和歌唱、舞蹈的表演是同步进行的,在歌词中也埋藏着许多叙事层面的线索。
而在黑人女性律师被黑帮老大劫持之后,影片融入了黑帮片的类型特色,将枪击、贩毒、犯罪等元素和歌舞类型元素相融合。在影片的最后,同样是以一场枪战戏作为收尾,艾米莉亚在向自己曾经的妻子道明自己的身份时,正是在被妻子挟持的情况下通过歌唱的方式来完成这一幕戏的。因而,《艾米莉亚·佩雷斯》将传统的好莱坞歌舞片和黑帮片进行了融合,并且将极具当下性的性别社会议题融入其中,完成了传统类型的当代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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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片的未来走向:融合与发展
《艾米莉亚·佩雷斯》在戛纳电影节的成功或许可以成为此后歌舞片创作的借鉴。影片一方面通过结合时下热门的性别议题,表达了相当政治正确的女性性别生存主题;另一方面也通过歌舞片、黑帮片的融合完成了视听层面的发展。
在影片中,这种融合与发展可以通过一个个歌舞场景的视听构筑体现出来。在歌唱段落,拉美音乐的节奏动感、舞蹈编排的干净利落以及歌词方面的叙事表达都相互交融,达成了绝佳的平衡态势。音乐、舞蹈、歌唱再配合上五光十色的灯光设计、场景搭建,在视听层面实现了炫目的身体展演,给观众丰富多彩的视听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