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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顾氏集团的少爷，他笑着说要以身相许。
后来他妈妈问我想要什么报酬的时候。
我的眼前出现一排弹幕：
【女配别痴心妄想了，男二是女主的。】
【跟女主抢男人，难怪最后会被大火烧成焦炭！】
话到嘴边我改了口：“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家。”
顾女士沉默良久：“你就要这个？”
我想了想，小声说：“如果您愿意给我一点回家的车费就更好了。”
我观察着顾女士的表情，怕她觉得我贪财，立刻解释：
“陪阿妄来江宁的路上，我的存款就已经花光了，这段时间很感谢您的照顾，等我回到家我会努力挣钱还给您的......”
话音落下，整个别墅鸦雀无声。
一点路费买断救命恩情，对于顾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来说，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可所有人都震惊于，我没有提出嫁给顾妄。
他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毕竟在他们调查到的过往里，顾妄爱我爱得痴狂。
眼前的弹幕吵成一团：
【没想到女配这么理智，居然不跟女主抢男人了。】
【欲擒故纵罢了，白莲花都是这样的。】
【女配走了，女主和顾妄就能在一起了。】
【可顾妄是深情男二，他和女主在一起了男主怎么办？】
【......】
顾女士让我再住一个月。
“小妄失踪的一年里，全靠你照顾他，多在江宁住几天吧，就当是顾家弥补你的。”
我低头，眼睛酸涩。
可再怎么弥补，也找不回那个爱我的顾妄了。
我捡回顾妄后，他在我家住了整整一年。
就在我答应他求婚的那天，他在去给我买礼物的路上出了车祸。
我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忧心忡忡地等了一夜，门打开，得到的却是他失忆的消息。
顾妄失忆了。
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我。
我不知疲倦的守在他身边，想要让他对我这个陌生人再产生一丁点好感。
可他却不耐烦地推开我：“你贱不贱啊洛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缠着我干嘛？既然我忘了你，那就证明你肯定在我心里不值一提！”
“我现在爱的人是若星，你最好识相点，别再她面前提以前那些破事！”
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残忍地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直到看见那些弹幕，我才弄清楚。
原来我的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而我是书中的恶毒女配。
我低贱、粗鄙，注定要掺和到女主和男二的感情中作死，最后承受着所有读者的恶意死在火场里。
我累了，不想陪他们走剧情了。
离开时，做饭的李阿姨将保温盒塞进我手里：
“夫人说洛小姐太瘦了，多吃些补补，您走的那天，她会送您一份礼物。”
我拿着保温盒，往自己的房间走。
一只泰迪突然蹿到我脚下，我不小心被绊倒，保温盒盖子松开，滚烫的骨汤瞬间浇了我一身。
耳边传来一道娇美的女声：“豆包，有没有被踩到？快过来让妈妈看看。”
我抬头，远远地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弯下腰，着急地把泰迪抱进怀里检查。
弹幕激动起来：
【啊啊啊女主出场了，黑莲花千金我的爱。】
【看了简介，明明是都市言情女主还搞什么医毒双修，有点尬。】
【楼上你是恶毒女配粉吧？人家家里开医药公司，会点医会用毒怎么了？】
是苏若星。
弹幕说，当年顾氏濒临破产，是苏家注资挽救。
顾女士念着这份情，一直把苏若星当亲女儿看待。
顾妄和她的情谊比和我这个女配的深厚多了。
我想得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若星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她眼神高傲，像在打量一件商品：“脸还能看，难怪要勾引顾妄。”
夏天的连衣裙很薄，被汤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有助理匆匆拿来外套，苏若星却拦住她，亲自接过为我披上。
她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洛云，你以为顾妄会娶你吗？”
“外面都传顾妄这一年来全靠你养活，多少人都嘲笑他吃软饭，他有多憋屈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你就赶紧离开，省得在江宁给他丢人。”
苏若星以为，我刚刚是去找顾董事长挟恩图报的。
她声音很冷，指甲深深掐进我烫伤的手腕。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没忍住挣脱了她的手。
我没用多大力气，苏若星却夸张地跌倒在地，手臂磕在大理石地板上，顿时擦破了皮。
“若星！”
顾妄刚回到庄园就看到这一幕。
他急切地扶起苏若星，眼中满是怒火：
“洛云，你以为救过我一命就可以随便嚣张了吗？连若星都敢推，道歉！”
我捂着流血的手腕，抿唇解释：“不是我......”
“阿妄，你别怪洛云，她是乡下来的，毛手毛脚习惯了。”
苏若星痛得冒出了泪花，一边吹伤口一边为我解释。
可她的解释直接坐实了是我故意推的她。
顾妄看我的眼神冰冷：
“这是顾家的庄园，不是你的破山村，由不得你在这撒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个嘴脸丑恶的村姑！”
“洛云，现在立刻向若星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出顾家！”
顾妄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我眼眶发酸，心里堵得慌。
原来顾妄是这样看我的啊，原来在他心里，真的再也没有一丝情意了。
为了不惹是生非，我低头向苏若星道歉。
苏若星转过身，不满的嘟嘴：“阿妄，不用逼她了。”
顾妄皱眉怒斥：“洛云，你就是这样道歉的？”
我身上被烫到的皮肤还隐隐作痛，此时抬头望向他：
“那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他挑眉：“你怎么伤的若星，就怎么伤回来。”
我捡起盆栽里的小石子，对着手臂狠狠划下。
“苏小姐，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石子边缘尖锐，几乎是瞬间就割破了我的皮肉，鲜血蜿蜒流下。
我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割伤自己。
顾妄眼神闪烁：“其实你不用......”
可苏若星拉着他，哭着喊阿妄好疼。
于是他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了苏若星。
昏倒前，我看到顾妄眼底一瞬间的惊慌。
可我实在太疼，没有力气去安慰他了。
<br>2
梦里我回到了小镇。
梅雨时节，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当时我刚救下顾妄时，镇上人都劝我把他送去警局。
“小云，你自己都要吃不起饭了，还捡人回来干什么？赶紧把他送走吧！”
可他却死死地攥紧我的手，虚弱的摇头，求我不要。
我心软，把他留在了我家照顾。
老街的刘婶看不过眼，送来一碗热腾腾的虾仁粥。
我喝了几口，剩下的都给脸色发白的顾妄喂了进去。
那几天里，他反反复复的发烧，我就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边，彻夜照顾。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犯困，趴在床边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却是在被窝里，顾妄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进了门，手上被烫了几个水泡。
我心疼地给他涂药，用纱布仔细包扎好。
他摸了摸他身上仅剩的钱，说等会儿去买点米。
我捧着碗喝粥，心里暖乎乎的，久违的感受到了家人般的陪伴。
熬过了梅雨天，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他却依然不肯走。
我带他去镇上的农贸市场帮工，顾妄做什么都很上手。
市场里混混很多，我们攥着一天的工钱被几个地痞堵在巷子里。
我让顾妄把钱给他们，他却死死护着：
“不行，这些钱够我们吃三天了。”
顾妄拉着我跑过好几条街才甩掉那群混混，两个人衣服破破烂烂，狼狈地相视而笑。
回家后我下厨，一碗热气腾腾的油泼面，顾妄被辣椒呛得直咳嗽，却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元宵节那天，顾妄红着脸递给我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线头还有些散乱：
“洛云，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假装镇定地点头：“好啊。”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很快连对门的李奶奶都知道，无父无母的小云恋爱了。
洛云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我们镇子有习俗，情侣相恋会去寺庙求平安符，保佑两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我求了符，把对顾妄所有美好的祝愿都写进去，想让天上的神仙保佑他平安健康。
可平安符还没送出去，他就出了车祸。
那天下着大雨，他浑身是血的倒在路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我几乎以为他要死了，失魂落魄地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等来的却是他失忆的消息。
我最爱的顾妄，彻底忘记了我。
他躺在病床上，望向我的目光陌生又嫌弃，伤还没养好就挣扎着要回家。
他要回江宁。
我拿出我们所有的积蓄买了车票，带着他一路来到江宁，找到家人。
“顾妄，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我站在车站外，摸着褪色的手链，心里突然发慌。
顾妄坐在宾利里，一身手工定制西装，和我们那时的寒酸日子判若两人。
口袋里为他求的平安符，现在也不敢拿出来了。
顾妄看向我，眼神厌恶：
“洛云，我妈让你留在江宁。”
“这里很繁华，有最好的美食和娱乐，你想要什么顾家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肖想你配不上的东西。”
“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你以后注意言行，别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
现在的他和我记忆里那个爱笑的顾妄完全不一样了。
他每一个厌烦的眼神，每一句嫌弃的话语，都像尖刀一样刺向我，割得我鲜血淋漓。
我以前会追逐他，是因为我还不死心。
可现在，我累了，我不想被剧情杀。
鬼使神差的，我退后一步，坚定摇头：
“算了吧，顾妄，这次我不想跟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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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感觉头痛欲裂。
佣人在走廊窃窃私语：
“听说苏小姐手上会留疤，哭了一整晚，最后少爷答应把宝格丽那条钻石项链送给她，这才安静下来。”
“还不是因为病房里这位，就算闯了祸少爷还要替她收拾，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丫头，运气真好。”
所有人都说，洛云真是不知好歹，攀上了顾家少爷还不够，还想着嫁进豪门当阔太太。
可我只想回到江南小镇，过平静自在的生活啊。
手臂上缠着纱布，我摸了摸，伤口的位置依然一片刺痛。
“你醒了？”
顾妄疲惫地坐在病床前，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眠。
“顾妄，你先回去吧。”
我轻声说，我知道公司事务繁忙，他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顾妄却好像误会了什么，突然就爆发了。
“洛云，你无理取闹够了没？走什么走，我现在要跟你讲正经事！”
“若星说了，只要你亲自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她就原谅你。”
“若星是我未婚妻，如果你不跟她道歉，那你现在就滚出去！”
弹幕飞速滚动：
【男二还是顾念旧情的，要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欺负女主的贱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轻轻放过。】
【要不是女配男二早死了，这就是他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楼上眼是不是瞎了？】
【笑死，女配受的委屈不都是男二造成的吗？支持女配赶紧跑。】
我揪着被子，敷衍地答应：
“好。”
反正我要走了。
就当是给顾妄最后一个面子吧。
心里却像喝到了没泡好的苦咖啡，又涩又酸。
顾妄松了一口气，难得耐心地解释：
“若星和你不一样，她在豪门长大，性格难免任性些，可她毕竟是苏家的大小姐，你向她道歉天经地义。”
我懂的，乡下来的穷丫头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是不同的。
就像洛云和顾妄也是不同的。
顾妄走后，我翻出那张平安符，轻轻抚摸上面歪歪扭扭的祝福语。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把墨迹都晕染开了。
没关系的，也不是特别难过。
时间会冲淡苦涩的咖啡，也能让一个人放下另一个人，不再为他心痛。
可我没想到苏若星在她的生日聚会上，会带头羞辱别的女生。
包厢内人声喧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被那群人围在中间。
“身材不是很好吗？不是喜欢暗戳戳地勾引男人吗？今天有这么多男生在呢，快跳脱衣舞啊。”
苏若星一边笑，一边上手去扯那个女生的衣服。
我没有多想，直接扒开人群把那个女生带走。
现场一片寂静。
黑框眼镜的小姑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匆忙跑出了包厢门。
顾妄皱眉，示意别人拦住那个女生。
我挡在门前，顾妄脸色阴沉。
“洛云，你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和我作对吗？”
我摇头：“你们欺负人，我看不下去。”
“洛云，你故意的吧？不仅推倒若星，现在连她的生日聚会都要破坏！”
苏若星生气了，摔碎了三只玻璃杯。
顾妄低声安慰了几句，走到我面前，示意我滚开。
“洛云，你逞什么英雄？赶紧滚，别扫了若星的兴！”
“我没错，是你们霸凌别人。”我坚持不动。
苏若星顿时就哭了。
“阿妄你不知道刚刚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多讨厌，小小年纪就勾引我们班的男生，还偷看你，我就是生气想吓吓她，又不让她真裸！”
“我好心邀请洛云来参加生日聚会，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顾妄看我的眼神更加厌烦。
“滚回庄园，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于是我就像个囚犯一样，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当晚顾妄要去陪苏若星参加宴会，他站在门外对我说：
“洛云，我真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
“我的生活因为你变得一团糟，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抬头，一字一句认真说：
“顾妄，我也从来都不想留在江宁。”
只是因为喜欢你，才勉强自己。
我摸了摸胸口，可现在好像不那么喜欢了。
顾妄去出差的第二天，我就被断了饮食。
庄园的佣人没人敢违抗苏若星的命令。
电子锁将房门锁死，苏若星来的时候，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一段视频被怼到我面前，视频里，那个被我放走的女生赤身裸体，满脸惊恐，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苏若星倚在门边冷笑：
“贱命还挺硬，被我整得这么惨都不肯自杀。”
她厌恶地收起手机：“就和你一样，怎么就弄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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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又热闹起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黑莲花千金？霸凌别人还能当女主？恶心！】
【女主这样是有原因的，别这么苛责她了。】
【设定就是这样的，古早恶女人设女主，不爱看就走，在弹幕里找什么存在感。】
手机里那个女孩被欺凌的视频，让我心如刀绞。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趁所有人不备，一脚将苏若星踹翻在地。
苏若星尖叫着：“贱人，你敢打我？”
我跨坐在她身上，挥起拳头砸了下去。
“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是街坊邻居们照顾我，教会我做人的道理，他们说人要有同理心，要懂得善良，不能欺凌弱小，为非作歹。”
“可我觉得你连我认识的地痞流氓都不如。”
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靠街坊们的接济度日。
为了不被欺负，我没少跟附近的混混打架，有时输，有时赢。
就算饿了两天，揍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是绰绰有余。
我死死攥着手机，对着她的脸连续挥拳。
苏若星的脸颊肿得像个猪头，哭喊着要叫保安打断我的腿。
我充耳不闻，专往她脸上打，没多久她就连哭都哭不出声。
保安拦不住我，场面一片混乱，直到两个保镖冲进来把我们分开。
我被人反扣住手腕，抬眼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眉眼有点凌厉。
苏若星捂着脸，眼中满是怨毒：“裴知舟，快帮我，给我弄死这个贱人！”
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兽遇到了猎人，我凭着本能扑上去，张嘴就咬住他的手腕。
裴知舟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头，费了好大劲才把我制住。
他手腕上的牙印冒出了一点血珠，微微肿了。
我被他拎着衣服提起来，还想再攻击他时，却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瞳孔里。
“洛小姐，牙尖嘴利。”
我发了狠，对着他的肩膀又是一口。
直到被带到庄园大厅，我还气呼呼地瞪着他。
顾女士看着浑身是伤的苏若星，无奈地叹气。
“若星从小在豪门长大，难免娇蛮任性，洛云你多担待。”
秘书长揣摩着顾女士的意思，替我开脱：
“洛云小姐也是出于正义感，不是故意闹事，不如各退一步，私了算了。”
最后顾女士罚我写检讨，罚苏若星最近两星期不准去庄园玩。
我把那段欺凌视频交给了黑框眼镜女孩，鼓励她去报警。
她哭着对我道了谢，但她最终没有报警，而是央求父母转了学。
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悲伤。
苏若星对她的恶意越来越大，何尝没有顾妄的纵容在里面呢？
顾妄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妄了。
或许该跟他告别了。
半个月后，顾妄回来的那天，我拿着检讨书去找他。
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次分别后，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可顾氏大楼属于顾妄的办公室大门紧闭，顾妄不愿见我。
助理为难地说：
“洛云小姐，小顾总在开会，没时间见你。”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等待顾妄了。
助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还是人事总监看不过眼，让我进了会客室，脸色却很难看。
“苏家大小姐被你打伤，为了安慰苏小姐，平息两家矛盾，小顾总已经焦头烂额了。”
他话里话外都在责怪我。
弹幕：
【男二刚出差回来，又要为女配擦屁股，真会添乱。】
【是女配自己想来江宁的吗？还不是男二的家人自作主张把女配留下的。】
【本来讨厌女配的，看了这么久，狠狠共情了，可怜的宝宝快回家去吧，不要再和这群烂人纠缠不清了。】
原来我又给顾妄添麻烦了。
我低下头，一只白嫩的手抽走了我手里的文件。
苏若星看着检讨书，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洛云，你是用脚写的吗？这么丑的字，也敢拿出来现眼。”
禁足这段时间，苏若星也憔悴了些，脸上的淤青还没消，疼得她睡不好觉。
偏偏顾女士已经罚了我，苏若星不能再挑我的刺。
苏若星眼尖的发现了我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一把扯了下来。
她盯着符咒上熟悉的笔迹，玩味地笑了：“画得不错，我很喜欢，本小姐买了。”
助理掏出几张钞票塞进我口袋里，施舍般扔在地上：
“大小姐愿意掏钱买你的破东西，还不赶紧谢谢大小姐。”
四周异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无数把刀。
“还给我。”
苏若星挑眉：“想要回去？”
下一秒，她撕碎平安符扔进了垃圾桶。
那一刻，我觉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碎掉了。
我对过去所有的妄想，就这样被撕碎了。
心像是被利刃狠狠搅成一团，鲜血淋漓。
我脸色苍白，难受地大口喘息。
“洛云，顾妄作为顾氏继承人，过去的那一年只会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经历！这什么破平安符也是你们当初相爱的证明吧？本小姐今天就把符撕了，让他和那段流浪过去永远告别！”
苏若星还在嘲笑，我却猛地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给我捡回来！”
我红着眼睛把她朝垃圾桶里按。
苏若星被迫双膝跪地，踩着小细高跟皮鞋的脚都崴了。
“洛云，赶紧把若星松开，你一天不闹腾就会死是吧？”
顾妄大步冲过来，狠狠推开我：
“洛云，你推倒若星，为一个陌生人顶撞我，现在又为一张破符闹得满城风雨！”
他拿起我的检讨，随意扫了眼就丢在地上，拿皮鞋碾烂：
“你真让我恶心！我不信我之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你这样下贱粗俗的女人，赶紧给我滚回你老家去！”
我的心就像被那场漫长的梅雨打湿，又冷又疼。
顾妄没有看我的检讨，所以他不知道，每页检讨的最后我都偷偷写了一句：
【顾妄，我要回家了。】
那时我咬着笔，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如果他意识到我要走，再也不回来了，会不会跟我道歉？
我要不要原谅他呢？
泪水打湿了我的脸颊，我擦了擦脸，笑了一下。
顾妄，我再也不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