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桐城一派
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杭州几位同学邀请阿根去玩,几年不见,同学很热情,白天一起逛西湖,疯玩了个够,晚上摆上一桌觥筹交错。
酒足饭饱后,本以为接下去有什么节目,不料同学个个是麻将搭子,说要找个棋牌室搓几圈。
阿根对麻将不感冒,什么“自摸老头”、“杠上开花”、“对对胡”一窍不通。于是推脱有点高了(确实有点高了),想回酒店早点休息。同学也不挽留,只是说明天他们开车来接阿根,去龙井村吃野味。
其实阿根也并不想这么早回酒店,杭城的夜景这么美,难得来一次不欣赏一下岂不浪费?所以也不打的,就沿着延安路闲逛,一路欣赏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夜景。
不知不觉走到了武林广场,天开始下起雨来。阿根急忙跑到公交站牌下躲雨。恰在这时,一位撑着雨伞的女子飘了过来。之所以说“飘”,因为在雨幕中,撑着雨伞走路的人确实给人一种“飘”的感觉,何况阿根有些高了。
“大哥,想唱歌吗?”这个约莫30多岁、并不难看的女子开国语问道。
“在哪里?费用怎么样?”其实这时阿根也并不想唱歌,反正在这里躲雨也没事干,所以随便问了一下。
“很近的,走路也就10来分钟,不过下雨还是打的方便,几分钟就到。包厢连茶水50元,如果你想叫个妹妹陪唱也只要50元小费。”那女子确实能说会道,而且这么便宜,阿根听着有些心动了。
现在下着雨,逛街是不可能了,回酒店睡觉又有点不甘心,虽然觉得那女子说的费用明显有点低,好象跟省城的消费水平有点对不上。
但这时那酒劲刚好上来了,再加上阿根心里产生了难得“放纵”一把的念头,竟然稀里糊涂跟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歌厅确实很近,但叫什么名字,阿根后来回忆了好久也记不起来。那女子带阿根上了二楼,跟一个领班耳语了一会就转身走了。
领班给阿根安排了一个包厢,又叫来一个陪唱妹纸。这妹纸长得并不怎么样,但阿根想,陪唱要漂亮干吗啊。
刚开始,妹纸还算很认真地和阿根合唱了几只情歌,还一个劲地夸阿根:“大哥,你唱的太棒了。”
阿根知道这是陪唱妹纸的通病,奉承客人而已,所以阿根只是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妹纸说来几瓶啤酒吧,阿根想,啤酒也贵不到哪去,来几瓶也花费不多。
刚喝了一口啤酒,妹纸又说光喝酒没下酒菜怎么行,又出去拿了一些花生、香肠、蜜饯之类的干果。
这时,阿根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桌子上的啤酒瓶盖都打开了,那些干果全部拆了封,两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
阿根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中了圈套,从武林广场开始,他就一步步走进了这个温柔的陷阱。
阿根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此地不宜久留。阿根站起来,对妹纸说:“有点晚了,我要回去了,买单。”
但迟了,当领班把消费清单交给阿根时,阿根傻眼了:2850元。
阿根说:“这些东西不是我开封的,怎么能算钱?”
“妹纸开封是征得客人同意的,你当时怎么不提出疑义?”领班说。
“那妹纸的陪唱费怎么是300元,我来时说好是50元的。”阿根继续指着清单找疑问。
“笑话,你去问问,在杭州找个陪唱妹纸哪有这么便宜的,而且我都给你摸了,一般300,客人是不能摸的。”一边的妹纸突然说。
冤那,阿根也就在两人合唱情歌时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也算摸?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百口也难辩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僵持着。后来来了个经理模样的男子,似乎很通情达理的样子,说打个折可以,但最多打到1800元,再低不行了。
阿根掏空袋底,身上也只有1220元。那男子说,你住哪个酒店,叫你的同伴拿钱来。阿根说我是一个人来杭州玩的,这里又没有亲戚,到哪里去筹钱啊。
那经理看实在没有油水可榨了,就把1220元拿去,叫阿根走人。
阿根说,你们总得留给我打的钱吧。那男子一听,把那张20元很不情愿地扔给阿根。
回到酒店,阿根连澡也不洗,打包就睡在了床上。
第二天,阿根自然没了心情和同学一起玩。谎称自己昨晚被小偷偷去了钱包,跟他们借了钱就离开了杭城。
有时候,天堂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有时候,陷阱就是陷阱,再温柔也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