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狸猫换太子,顶着庶子身份备受厌弃,我远去边疆保卫国土百姓死后,故人全都疯了

简书故事会 2024-05-17 10:44:30

我本是北屿城的少城主,

却遭人算计,成了被人厌弃的庶子。

亲生父母不知内情,说我生来卑贱,视我为耻辱。

未婚妻也嫌弃我的出身,不愿履行婚约。

我十岁拎长枪,出生入死守护北屿百姓,

可他们却认为我狼子野心,不可信任。

后来,我死了,留下一具残缺不堪的骸骨。

曾经厌弃我的他们,

一个接一个,都疯了。

1.

穆连璋贪玩出城,被后梁兵马意外俘虏。

城主父亲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将他的宝贝嫡子换了回去。

「以吾庶长子,北屿城骁骑军统领穆连山,易之为质。何如?」

用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城主,

解决一个战场上最大的威胁。

是桩很划算的交易。

后梁来使欣然应允,约定七日为期,起身告辞。

空荡的大堂上,我攥紧了双拳。

胸口漫开闷闷的疼。

「父亲,我……」

他一脸威严不容拒绝,冷冷地打断我:「就这么定了。」

「你收拾一下,七日后,跟后梁人启程。」

夫人雍容端坐于侧,微红的眼底,瞥向我时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冷漠:「能替璋儿为质,也算你有几分用处。」

后梁强势,为质者一向有去无回。

尤其身具武艺之人,为消除威胁和隐患,还会被挑断手脚筋。

若日后两地交战,质子的下场,便是斩首祭旗。

穆连璋身子弱,受不得苦。

况且他少城主身份尊贵,不能涉险。

而我正是那个最合适的替身。

罢了,

我无力地松开手掌。

其实换回穆连璋,原也是我的打算,

反正……我本就没久可活了。

生养之恩,兄弟之情,子民之义……

被困了二十年,我真的累了,

就拿这条命,做个了断吧。

从今往后,我穆连山

再也不欠谁了。

2.

七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我将二十年生前身后事,一一梳理清楚,干干净净离去。

回到青山院中,我粗略打包了自己的几套旧衣和贴身物品。

后梁山高水远,我能带的东西,却实在少得可怜。

随后,我取下巫姨娘的灵位,

从暗格搬出一个有些年头的木箱子,打开,

里面收纳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各色瓷瓶,和几件南疆特色的华服首饰。

我将灵位放了进去,合上箱盖。

放在屋内最显眼的桌案上。

等我死后,她的这些遗物,也该物归原主了。

只是不知那人得知真相,又会如何处置。

却也和我没关系了。

胸口突然一阵收紧,心脏里漫出密密麻麻的噬咬之痛。

又来了啊……

我咬紧牙,靠着墙坐了下去。

豆大的冷汗从头顶渗出,汩汩顺着面颊淌下。

不多时,浑身衣衫已湿透。

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我浑身脱力地躺在地上。

这只噬心蛊,已折磨了我多年,

最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好在,过不久,

我就可以永远解脱了。

院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是下人来通传,明日城主与夫人要在风华楼设宴,邀全城百姓齐至,为我践行。

可我很清楚,他们这般做,并不是为我。

而是为穆连璋的归来造势。

届时,当着北屿城数万百姓,穆连璋私自出城被俘的黑历史,会被美化成舍身入虎穴与后梁谈判,达成建交停战的善果。

他们说着为我践行,却个个颂着城主与少城主功德无量。

同样的套路。

多年来,我看惯了,也实在厌倦了。

我冷笑一声,忍着浑身冰凉和无力,头一次说出回绝的答复:

「我身子不适,明日便不出席了。」

3.

主院似乎遥遥传来茶盏摔碎的声响。

可我顾不得许多了。

浑身剧痛过后的酸乏感袭来,

没来得及换身衣服,我便倒头睡了下去。

意识沉入一片黑暗之前,

我忽又想起了一件事。

与谢雪薇的婚书,

该还给她了。

放她自由,也放过我自己。

因为我拒绝出席,次日风华楼的践行宴,

索性直接以庆功宴的名义,热热闹闹地开办起来。

城主府下了大手笔,宣布于城中连设五日流水席,庆祝和谈成功。

直到,我启程为质,

而穆连璋载誉归来的那一日。

我调息休养了一整天,隔日出门时,长街仍一派人流涌动,满城喜气洋洋之象。

街上有人看见我,扯了扯周围同伴,小声议论。

「那不是大公子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少城主可是深入虎穴千辛万苦才促成了和谈,他不过是去做个质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中一人甚至朝着我的方向啐了一口,眼中流露的厌恶和警惕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早就说,他身上流着南疆巫女的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前些年他那么积极带兵打仗,指不定存着谋权篡位的心思,这下狼子野心落了空,当然不甘心。」

「可不是,听说他连昨日庆功宴都没出席……」

「幸亏城主慧眼如炬,少城主仁德温厚,智谋过人,才是北屿城的未来。」

「岂是穆连山这等残暴嗜杀之人能比的?」

我抬手捂住胸口,

竟然,还在隐隐作痛。

停在原地顿了顿,我提步走到说话那人面前,直视其目光。

那人也不畏惧,敷衍地朝我拱了个手,讥讽道:

「原来是大公子啊,巧了,您也出来吃席?」

我抖手抽出背上的长枪,“锵”一声,枪尖扎在他脚边。

「城主府的席我吃腻了,想换一家吃,你意下如何?」

对面几人脸色一白:

「你……你……你敢当街伤人?」

我和善地笑了笑:「你都说我残暴嗜杀了,怎么还觉得我不敢伤你呢?」

那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是小人嘴贱,不该胡乱议论……」

热闹的长街忽然噤若寒蝉,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远远站着,眼中有畏惧、有厌恶、有警惕、有质疑。

唯独没有信任,也没有亲近。

这就是我从十岁起,拎长枪出生入死,舍命守护的子民啊。

我仰头闭了闭眼。

「我穆连山,为北屿城征战近十年,的确满手杀戮鲜血,后梁和南疆如何恨我骂我,我都理解。」

「可唯独你们,不配言。」

4.

北屿城建城,至今两百余年。

是穆家先祖于乱世逐鹿中,依北屿山天险而建。

北临后梁,南有南疆,北屿城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艰难求存,形势早已不容乐观。

这些年,是我接手骁骑营军队后,多方周旋,苦苦支撑,这才挽回些许颓势,护得城中岁月安宁如故。

可惜,无人看得见,更无人记得住。

我也曾期盼过,凯旋之时有百姓夹道相迎,为我欢呼道贺,述我功勋满身。

不求名垂青史,只希望有人提起城主府大公子,能单纯赞一声好儿郎,不堕穆府威名。

我便是粉身碎骨甘之如饴。

可从来没有。

城中百姓口口相传的,永远是少城主穆连璋的锦绣光环。

学高八斗,年少英杰,德才兼备,温文尔雅,是北屿城的希望和未来。

那日父亲与后梁定下易我为质的约定,

我本想将北屿城处境与骁骑营一应军机要事禀明父亲,让他不可掉以轻心,早做准备。

可惜,没人在意我要说什么。

有生二十年,我扛着肩上的担子,日日为旁人活着。

最后的时间,那就为自己活一活吧。

我放手,离开,

给他们想要的希望和未来。

拔枪负于身后,我在众人目送中走远。

来到谢府门口时,正遇谢雪薇从府内疾步踏出。

见我前来,她先是一怔,继而蹙眉:「我正要找你。」

「听说你在大街上对人动手了?你怎可如此行事?变得这般偏激……」

「当真是因你不愿去后梁为质?」

连声质问,撞得我胸口闷滞,几乎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也觉得,我活该……作为质子,被送去后梁?」

5.

我和谢雪薇,相识在骁骑军营。

军营中不问出身,不问家世。

我最初只知道她年幼加入骁骑营,是为早日上阵杀敌,替战死的父母报仇。

那一批入营军士中,我二人年纪最小,同出同进,几乎形影不离,亦是能在战场上托付后背的铁搭档。

她叫我「连山兄」。

她还会夸我,「你真厉害!」

那次被困铁风坳,她伤重高烧,被我背在背上,前有狼群后有追兵,谢雪薇一双眼睛却亮得璀璨:

「我信你。」

因她这一句话,我硬生生杀穿了铁风坳,带她捡回了一条命。

熬过生死,我们相约许定终身。

她说:「此生能遇连山兄,是雪薇之幸。」

直到我满心欢喜去谢府提亲时。

她得知我是城主府的大公子,传言中的南疆巫女之子。

那转瞬冰冷的目光,让我浑身冻结了起来。

「你竟然……流着南疆巫人肮脏的血。」

原来,她的父母,

正是死于南疆人手中。

但谢雪薇最终还是与我交换了婚书。

她眼神复杂,既有挣扎又有仇恨和冷漠,直白坦言:

「我仍愿意与你结此婚约,一是为报你救命之恩,二是替北屿城守着你。」

「谢家尽忠于城主,来日你若生逆心,我会第一个杀你。」

自此,我晦暗一生中唯一的光,也暗了下去。

府门前,乌云遮日,天光微暗。

许是发觉我的语气太过异常,谢雪薇神情软了软,引我进了谢府正堂。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解释,「让你做质子,并非我愿。」

「可,你也该清楚……少城主不能落到后梁手里。」

我嗤笑一声。

她虽是我的未婚妻,却同城中百姓一样,时时刻刻将穆连璋摆在我的前面,为他造势,处处悉心维护。

那是她要倾毕生心血尽忠的未来主君。

我退让了许多年,如今,却不想再让了。

「他不行,凭什么我便可以?」

谢雪薇脸色瞬间变了变,眯起双眼警告:

「穆大公子,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苦涩地笑了笑。

「若是我说……」

「什么?」她皱眉疑道。

喉头如被扼住,我一阵哑然。

这份真相,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6.

有南疆血脉的人不是我,而是穆连璋。

知道这个真相的,除了我,就只有那位已死去多年的巫姨娘了。

当年,父亲在外受伤失忆,流落南疆,被一位巫女所救,并结为夫妻。

可洞房花烛夜不久,父亲竟恢复了记忆。

救命之恩,朝夕相处,或许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父亲没能狠下心杀了她,而是带着已有身孕的巫女回了北屿城,纳入府中做了姨娘。

后来,南疆巫女的身份败露,扑面而来的责问和怒斥如洪流滚滚。

父亲撑不住了,对她逐日厌倦,视她为耻辱,任由府中上下欺凌于她。

巫姨娘因爱生恨,起了报复之心。

她设计让夫人早产,与她同一日产子,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两个孩子替换。

她的孩子成了城主府的嫡长子,穆连璋。

而我,被她喂下噬心蛊,活不过二十岁生辰。

我跟在她身边长大,天长日久,从蛛丝马迹里发现了真相。

她总是远远地,眷恋地看着穆连璋,

会在梦里温柔地喊他的名字,

发疯的时候,盯着我或夫人阴恻恻地笑,

看着父亲和夫人冷落排斥我,露出快意的目光……

她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为了让我保守秘密,又给我种了一只特殊的蛊。

让我从此再也无法,说出真相。

可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她。

不发疯的时候,她待我也算不错。

也会耐心地给我缝补衣裳,给我唱歌,

在有人辱骂我时,帮我报复回去。

我八岁那年,她突然后悔了,去求父亲和夫人给她一滴心头血。

去之前,她笑着告诉我,只要在我十岁前,用父母的心头血做药引炼成解药,

我就可以摆脱噬心蛊,正常地活下去。

可父亲只当她发疯,将她活活打杀在那个雨夜。

临死前,她看着匆匆赶来的我,气若游丝:「阿山……孩子,对不起……」

巫姨娘死在了我怀里。

大雨倾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

我明白她为何要向我道歉。

她要心头血,却没有说出我身份的真相。

她后悔连累我死不假,却更爱自己亲生的孩子。

和穆连璋之间,

我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我只能顶着南疆血脉的原罪,受着噬心蛊的折磨,被父母偏待,被子民痛恨,被挚爱离心……

悬刃在颈,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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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就书垂纶,虽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