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哄白月光开心,让我在台风天出海打捞名贵珊瑚。
珊瑚到她手中,她却将有油的船只开走,任我在大海中漂流。
我不甘的给她打去最后一通电话,她却厌恶地反驳我。
【你不是渔民吗,你自己游回来不行?】
最后,狂风暴雨袭来,海水将我淹没,群鲨将我的肉体分夺。
1.
绚丽的场景内,我的妻子方茴穿着华丽的礼服,一脸娇羞地将我冒死捞来的珊瑚递给眼前这个身穿西服的男人。
「阿泽,生日快乐,这是你最喜欢的赤血珊瑚,我给你找来了。」
身体的疼痛还未减弱,我的魂魄便被强制性飘来妻子身边。
望着眼前两人,我内心感到无比讽刺。
我的尸体残肢还在大海中漂泊,却要被迫看到如此你侬我侬的场景。
方茴旁边这个男人叫何泽,是方茴的初恋兼白月光。
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有保持联系,可她总和我说他们只是朋友。
我从未见过,一个已婚之妇能对自己的男“朋友”如此之好。
想来,不过是方茴心中一直有他罢了。
何泽目不转睛地顶着方茴手里的赤血珊瑚,有些惊喜地望着她。
「小茴,我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给我找来了,赤血珊瑚很名贵,需要在深海中捕捞,你是怎么办到的?」
怎么办到的?
我在一旁讽刺一笑。
当然是用我的命捞来的。
2.
三天前,方茴一改从前对我冷若冰霜的态度,破天荒对我撒娇装乖。
欣喜若狂的我以为她是想开了想与我好好过日子。
可情到深处之时,她却突然提出让我出海给她寻一株赤血珊瑚。
我拉着她的手恳求她。
「小茴,近日天气都很差劲,而且台风天要来了,出海太危险了,等天气好我再给你找来好不好?」
方茴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表情瞬间转为阴霾。
「顾伟,你不是渔民么?这种小风小浪你也害怕?还说生生世世对我好呢,我想要一株破珊瑚你都给不了我?你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因为你掉了孩子!」
我内疚地低下头。
「我.....」
方茴甩开我的手。
「你要不去,你以后就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方茴朝我恶狠狠地放了句狠话,提脚便摔门离去。
......
孩子这个字眼是长在我心尖上的一根刺。
当初方茴怀孕,我与她同房时一次意外害她流掉了孩子。
这件事之后,我心中对方茴藏满深深的愧疚。
但凡她提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
包括在如此恶劣的台风天,我冒死给她寻找赤血珊瑚。
原来,当初她这么逼我,都是因为要给哪个所谓的“朋友”送上生日惊喜罢了。
我死那天,狂风大作,倾盆大雨。
我的身子早已被暴雨淋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拼劲最后的力气,我将最后一张渔网捞起。
耀眼的赤血珊瑚终于现出庐山真面目。
摇摇晃晃的渔船上,我笑的像个孩子。
「捞到了,终于捞到了,有了她,小茴一定会很开心。」
我小心翼翼地将哪名贵的赤血珊瑚递给方茴,可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便急匆匆开船离开。
为了打捞赤血珊瑚,我转遍海域周边,船只早已没有燃油。
我朝她拨去电话求救,她却不耐烦地回我。
「你是个渔民,船没油你不会自己游回来吗?」
再拨过去,那头已是忙音。
绝望之际,我的手机彻底断了信号。
狂风暴雨袭来,我无助的跪在船上,海水淹没我的头颅。
我死在了这片熟悉的海域,群鲨将我的肉体分离。
......
吵杂的欢呼声和肉体上难忍的疼痛将我从记忆里拉回神。
众人对着中心那对男女不停起哄。
「何泽,你看人家方茴大小姐对你这么好,你还不对人家表示表示?」
「就是啊,亲一个!亲一个!」
我与方茴结婚三年,她便隐婚三年,除了我们双方父母,她的朋友一概不知她结婚了,她也从来不把我带出去介绍。
方茴时常皱着眉头嫌弃我,明里暗里,都是对我的嫌弃。
「你天天出海打鱼,一身鱼腥味,太臭了!我不想跟你出去。」
而如今,他主动走上前抱住何泽,恬不知耻地昂起头求吻。
她似乎早已忘了,她是个有夫之妇。
双唇相融,他们吻的情深,吻的真切。
画面冲击力太大,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我实在想不明白也心有不甘。
方茴你既然喜欢的不是我,那当初又为何要与我结婚呢?
3.
酒店大堂内,方茴毫不掩饰地勾着何泽的肩膀。
「前台,我们定了520号房。」
何泽宠溺地刮了刮方茴的鼻尖。
在前台一句「你们夫妻二人真恩爱」的恭维声中,他们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方茴再也按耐不住躁动,抱着何泽激情拥吻起来。
何泽欲拒还迎,轻轻地在方茴耳边问上一句。
「宝贝,我们两这样合适吗?你是有夫之妇……你不怕你老公知道吗?」
方茴沉默片刻,再度吻上何泽的唇。
「阿泽,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老公,你别忘了,我们曾经还一同有过一个孩子。」
何泽叹息。
「可惜那个孩子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也为难你最后因为那个孩子……嫁给你不爱的人。」
「没关系,现在,我们应该更享受当下。」
方茴伸出手轻点眼前男人的腹肌,随后向下一伸。
衣服褪去,没一会,房间中充斥着男欢女爱的声音。
可我却在一旁捂着胸口疼的快窒息。
原来一直令我内疚的孩子,根本就是方茴演的一场戏!
四年前,方茴在沙滩边遇离岸流,差点葬身大海。
我拼命将她救起,她却对我厌弃至极,连句谢谢都没有。
一年后,我再在酒吧碰见她,她却一脸醉态,抓着我又亲又抱,第二日醒来,我承诺要对她负责。
再后来,我们结了婚,她很快便上孩子。
怀孕后,她毫无节制,经常向我索取,一日酒后,我意乱情迷,却害的方茴流产。
方茴在病房边哭边痛骂我是渣男。
自此,我努力工作,将鱼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她的无尽索求,我都尽力满足,我将她养成富家太太,可在她的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卖臭鱼烂虾令她瞧不起的渔民。
方茴啊方茴,从结婚起,我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
甚至因为爱你而忍受你还和前男友有联系这件事情。
原来,一切都是你处心积虑在骗我。
4.
方茴在酒店和何泽厮混了好几天才离开。
一出酒店,她便马不停蹄拨通我的电话,想让我来接她。
见无人接听,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生气。
「这家伙又去干什么了?不接我电话难道是在生气?哼,那又如何,我是不可能哄他的,有本事就永远别接我的电话!」
很快,我的生意伙伴唐姐因为一直没收到我的渔货订单,又联系不上我,给方茴打去了电话。
「喂,方小姐......」
还没等唐姐出声,方茴那头已经因为联系不上我气急败坏起来。
她开口就是对对方一顿怒骂。
「唐姐是吧?顾伟去哪了?之前早看你们举止亲密不对劲了,你们是不是勾搭在一起了?」
果然,人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明明是方茴一直同何泽保持不正当关系,她却还要先给我扣上一顶帽子。
唐姐很莫名其妙。
「方小姐,你别张嘴就胡说,我不知道顾伟去哪了,我还要问你呢,他先前说好给我的鱼货去哪了?」
方茴冷笑一声,立刻挂断电话。
她拦了一辆车,马不停蹄地赶到唐姐的渔货店里。
刚进门,她对着顾客就开始泼妇骂街,全然没有几日前在何泽怀里娇滴滴的模样。
「大家都来看一看啊,这个渔货店的老板娘与我丈夫勾搭在一起,她行为不检点!现在我的丈夫不见了,一定是躲在她家里了!」
说罢,她横冲直撞便想闯进人家屋子里。
唐姐是个寡妇,三十几岁的年纪仍然风韵犹存。
方茴一直很讨厌我和她有生意上的来往,认为唐姐这样的寡妇都是爱勾引别人男人的贱人。
可我和唐姐清清白白,只是做生意的关系,所以的想法都是她的恶意揣测罢了。
唐姐上前阻挠,却被方茴抬手甩了一耳光。
深红的巴掌印瞬间烙在唐姐脸上,唐姐冷笑一声,打电话报了警。
很快,警察来了,方茴跟变脸似的对着警察就开始哭哭啼啼。
她指着唐姐颠倒是非。
「警察同志,是她打了我,她不要脸勾引我老公,居然还打我!」
警察对这些小伎俩早已司空见惯。
「都跟我回警局再说,到时候调出监控来看,谁打谁一目了然。」
方茴和唐姐被带回警局,监控一调出来。
任方茴有三寸不烂之舌也狡辩不了。
唐姐捂着冰袋敷脸,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解,势必要让方茴得到惩罚。
方茴抹着眼泪,委屈至极地拨通何泽电话。
「喂,阿泽,我现在在警局,你能过来一趟么?我需要你.....」
电话对面那头音乐声震耳欲聋,一听便是在酒吧里。
「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我在谈生意呢,宝宝你就先自己解决吧。」
「可是我......喂,阿泽!喂!」
【嘟嘟嘟---】
何泽谎称信号不好,很快挂断了电话。
4.
方茴毫无办法,只好再回头找我这个冤大头。
「顾伟,接啊,快接啊!」
我在半空中冷笑。
方茴,也只有求不到别人时你才会想起我。
可是……我早已被你害得沉寂在深海里,又如何能接通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