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拜登政府开始用政府直接补贴的方式,吸引全球半导体供应链,尤其是台积电赴美设厂之后,一场围绕着半导体的“军备竞赛”,在全球主要制造业国家中悄然打响。就在本月20号,由台积电、英飞凌等四家半导体公司合资成立的欧洲半导体制造公司,在位于德国萨克森州的德累斯顿,举行了该公司首座半导体晶圆厂的奠基仪式。据德媒报道,这座工厂得到了德国政府50亿欧元的补贴,用来生产车用智能芯片。
而就在德国新工厂开工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台积电就对外披露又拿到了新补贴,只不过提供补贴方,从德国变成了日本以及中国大陆。据观察者网援引台媒26号发布的报道,依照台积电披露的财务数据显示,台积电自2022年开始,陆续从中国大陆以及日本获得了总计625亿新台币,约合人民币140亿元的补贴,而这些补贴都用在资助日本熊本厂以及大陆南京厂的工艺产线投资,而南京厂在扩建之后,主要生产28纳米工艺芯片。
不难看出,这一波“补贴潮”的背后,是半导体供应链“逆全球化”的集中体现,只不过中日韩是希望“精益求精”,美欧则是出于“亡羊补牢”。各方虽然是出于不同的利益考量,但有一点是可以达成共识的,那就是无论工艺制程先进与否,产能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手握先进制程工艺技术的台积电,成为了美欧眼里的“唐僧肉”,都希望将最有“营养价值”的一部分抢到自己碗里。
但愿意砸钱是一回事,砸完之后的效果又是另外一回事。以补贴力度最大的美国为例,台积电宣布在美国亚利桑那州设厂是在2020年,然而直到今天,这座被特朗普、拜登两任美国总统寄予厚望的晶圆工厂,没有生产出一颗芯片。表面上看,这是因为台积电管理层与美国工人之间存在的文化冲突,使得美国本土员工宁愿放弃高薪酬,也要拒绝服从台积电的工作文化。但“水土不服”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问题还是出在生产经营领域。
首先,美国的芯片业虽然发达,但是成熟工人却十分稀缺,英特尔、三星又都相继加入了“抢人大战”,进一步扩大了美国半导体用工市场的缺口。其次,高人力成本不可避免的削弱了国际竞争力,芯片公司不可能为了满足白宫“美国制造”的心愿而花高价采购。最后,芯片产业是一个从上到下的庞大生产链条,这要求相配套的基础产业也必须具备极强的竞争力,美国以及欧洲过去几十年没有建立与芯片产业的配套上下游链条,注定难以从整体上具备竞争力。
当种种负面因素相互叠加之后,使得美国明明是占据先机,且手握台积电的生杀大权,却偏偏在建立本土生产线时“一步一跟头”,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美国制造业的“脱实向虚”,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再多的“补药”也无法重振雄风。
相比之下,我国的半导体产业虽然处于“追赶者”的位置,但至少中国已经在成熟制程领域站稳了脚跟。而且得到支持的不止是台积电这一家,还有更多优秀的大陆半导体企业得到了急需的资源,为日后的“半导体突围”保留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