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要有天然韵味,为了强调天然美感很多画家喜欢采用写意的手法。道理很简单,写意手法更容易抒情,让人感受到画家的意图,感受到天真美好。其实,熟悉古代绘画的人都知道,宋代画家采用写实画法,依然可以描绘出天然韵味。比如郭熙描绘的早春景色,范宽画的寒林山水,让人有了走入画中的冲动。也就是说,是否能表现出天然韵味取决于画家的创作能力。
这幅《秋山胜景》是近代画家祁崑的作品,他用精致工整的笔墨风格画出秋景山水的萧瑟、旷远、幽深。看着远山烟云,仰观空中飞鸟,好像置身在自然山水间。有烟云溪瀑,有红叶寒林,还有清幽肃穆的环境氛围。羡慕画中人可以找到宛如仙境的山水空间,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
祁崑 秋山胜景
想要呈现天然韵味,笔墨构图讲究生动。从笔墨看,祁崑受清初王翚影响,进而学习宋人山水技法。他画的枯树、怪石,运用写生理念突出真实立体。在山水画诞生之初,写实成了画山水的重要审美标准。随着绘画技法越来越成熟,出现了墨戏审美。画家开始追求自由的创作乐趣。当自由不加节制的时候,写实画法就成了不合时宜的技法。
强调自由的确可以突出天然韵味,不过也形成了忽视笔墨技法的习气。明清两代都有画家试图让写实成为主流审美,遗憾的是结果不太理想。到了近代,人们面对像照片一样的西方风景画对传统山水风格提出来质疑。为了挽救国画山水的颓势,很多画家尝试用传统技法画写实山水。
祁崑 秋山胜景 局部
很明显,祁崑是追求写实风格画家中的佼佼者。写实并非意味着忽视笔墨情趣,忽视节奏律动。相反,写实可以让山水画不再展现文人自娱,进而重返大众视野。就像《秋山胜景》,祁崑留下了很多吸引人的“焦点”。关注到这些点,能感受到他追求的审美境界。
比如他利用夸张手法,枯树奇石墨竹远远大于山中草庐。很明显这并不符合透视效果,当视线关注到此处的时候,会被笔章墨韵吸引,主动忽视比例关系。这说明祁崑用韵味感染人,用笔墨的生动变化吸引人。写实中融入写意,让作品看起来回味无穷。
祁崑 秋山胜景 局部
再看一个细节,关于溪桥奇石的处理手法。同样采用夸张对比,利用视觉感受把欣赏者的注意力转移到体会作品意境。从画中还能看到吴门画派的影子,用色淡雅清新,笔触细腻,突出山水的温润多姿。
祁崑画山水具有写实特征,也有充满展示浪漫情怀的一面。他利用构图进行美化,描绘出世人心中的山水家园。他把理想寄托在画中,他希望山水景致可以转化为艺术符号,承载人们对生活的追求。
祁崑 秋山胜景 局部
当你看到自然生动的景色,就会心生感慨,想起亲近山水的经历。祁崑的作品就能唤起你的回忆,在虚实相生的艺术空间里感受到传统山水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