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瓜田李的猹
编辑|沐语纪史
都说医生赚钱，村里诊所的医生更赚钱。
可贵州苗寨的一位女村医，开了4年诊所，不仅没有赚一分钱，反而给自己带来了7000多块的债务。
村民看病不给钱，女村医实在扛不住压力，决定关掉诊所打工还债。
不料在临走前一晚，村民们集体来到了女村医家，还拿出来一个小布包。
看到小布包里的东西，女村医长叹一口气，改变离开的想法，留了下来。
为什么女村医的诊所不赚钱？又是什么让她改变想法留下来的呢？
2000年，一位名叫李春燕的姑娘嫁到了贵州苗寨从江县大塘村。
在结婚之前，李春燕是卫校的一名学生，有着一手精湛的医术。
丈夫一家人都知道李春燕的本事，为了支持她的理想，家人决定帮她开一家诊所。
可丈夫家里也比较穷，一时间拿不出来开诊所的钱。
正当大家发愁的时候，李春燕的公公拍板，把家里的两头牛卖掉，凑了2000块钱，给儿媳妇开了一家诊所。
在那个时代，家里的耕牛是主要劳动力，作用不比一位青壮年男性低。
除非家里遇到紧急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卖掉家里的耕牛。
可见，李春燕这个诊所，凝聚了全家人的希望。
然而，诊所开起来了，却不像家人想象中受到乡亲们的支持，反而给李春燕一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第一个麻烦就是没有人找她看病，村民们都对李春燕的诊所抱有怀疑态度。
可李春燕是专业的卫校学生，父亲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医生，当一个村医绰绰有余，为什么乡亲们不相信她呢？
实际上，乡亲们并不是针对李春燕，而是因为习惯问题。
在李春燕的诊所落成之前，大塘村没有诊所，也没有医生，乡亲们生病后第一时间也不是去看医生，而是先找“巫师”驱邪。
发现跳大神没用后，才会找人托关系，花半天时间把人抬到县里的医院。
一通操作下来，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或许还能要了人命。
生病了要找医生，要吃药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懂，村民又不傻，为什么不找医生呢。
不是他们不想找，而是他们找不到，又或者说他们没有看病的钱。
李春燕了解到，村民们生病了不是硬扛，就是找巫师，用“土方子”治病，这些年来，很多人都因病离世了。
就连村里的新生儿出生，都会有一半夭折。
作为一名医生，李春燕为这样的情况感到心痛，所以才开了这个诊所。
但村民们不信任，不找她看病，让李春燕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过丈夫一家人却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丈夫还特地从5公里之外，给诊所扯了一条电话线，装上了大塘村第一部电话。
一来是方便李春燕及时接到患者电话，及时出诊，二来李春燕遇到一些疑难杂症，可以向经验丰富的父亲请教。
看着丈夫的努力，又想到公公把牛卖了，凑了2000块交到自己手里的样子，李春燕咬着牙，决心一定要把诊所开下去。
既然没有村民上诊所看病，那李春燕就主动去到村民家。
诊所里的第一个工作，李春燕决定给村里的小孩子都打上疫苗。
可当李春燕准备通知大家时，才发现村民们都把大门紧紧关上了，连交谈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让李春燕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到非常无力。
一连好几次，李春燕都没有找到办法说服村民。
然而，就在李春燕身心俱疲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给诊所带来了转机。
有一次，李春燕路过了一户村民家，听到了里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
她长叹一口气，知道这又是村民在找巫师“看病”了。
以往看到这种情况，李春燕都会赶紧走开，她也劝过，但村民不听，次数多了反而惹人嫌。
不过这次鬼使神差般，李春燕非常想去看看，再努力一次。
进到村民家，李春燕得知是小孩儿得了肠胃炎，这对她来说就是很小的病。
于是等“巫师”跳完后，李春燕给村民开了几副药，让他们给孩子服下。
村民看孩子憔悴的样子，相信了李春燕一次，没想到几副药下去，孩子的病情很快就痊愈了。
就这样，村民第一次知道了李春燕的药真有用。
村子里的事压根就瞒不住，李春燕治好孩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有大胆的村民，开始找李春燕看病。
一位名叫潘红胜的肾结石患者，找到李春燕治疗，在李春燕这里打了一段时间的屁股针后，肾结石也治好了。
一位、两位，村民们开始信赖李春燕，8平米的诊所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以前冷冷清清，现在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就找李春燕，有时候李春燕忙不过来，村民还要排队看病。
这样李春燕很高兴，她的医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可时间长了，李春燕又迎来了另一个问题，一度让她的诊所差点办不下去。
大塘村说到底是个山村，村民们靠着种地勉强糊口，没有多少钱看病。
所以很多村民在诊所看完病后，大多是赊账，少则5角、1块，多则几块、几十块不等。
李春燕也知道村民的难处，从来不催着村民还钱，即便欠着医药费，下一次村民看病，李春燕还是尽心尽力，开方拿药。
时间长了，李春燕诊所的记账单越摞越高。
很多药都是李春燕垫钱，或者她向药店赊账拿来的，就这样李春燕坚持了4年。
当公公把家里最后一头牛卖掉，李春燕还欠了药店7000元债务后，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为了还钱，李春燕和丈夫决定关掉诊所，外出打工。
结果消息一传出去，村民们议论纷纷，他们七拼八凑，凑了100多块给李春燕。
看到布包里皱巴巴的一角、两角，再看村民们期盼的眼神，李春燕眼眶湿润，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留下来，坚持给村民看病。
不过幸运的是，2004年，李春燕的故事被几位在大塘村调查的志愿者听到，经过报道，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无私的女村医，纷纷伸出援手。
好心人的帮助下，李春燕的债还了，诊所的规模也扩大了，她挺了过来。
信息来源：多彩贵州网
后来，李春燕还被评为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面对采访，她说：
“如果我走了，这里的乡亲生病就没人给他们医治了，我舍不得丢下他们。
虽然贫穷，但他们的生命同样可贵。”
朴实的两句话，却振聋发聩。
李春燕用自己的善良，靠自己的医术，撑起了十里八乡的健康，是当之无愧的最美乡村医生。
对于李春燕这样的村医，你怎么看呢？
信息来源：
1.光明日报：《李春燕》，2009-12-10
2.公益时报：《2005CCTV“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 李春燕：中国最后的赤脚医生》，2006-02-14
3.多彩贵州网：《「国庆最忙的人」乡村医生拎着药箱“走村串寨”不停歇》，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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