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明的白月光急需换肾。
身为她妹妹的我,肾脏最为匹配。
于是,傅家明来求我这条舔狗了。
「给颗肾茵茵,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我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傅家明重重点头,颇有几分赴死的悲壮。
「那好,你去马路牙子上窜个稀,我就考虑考虑。」
1
「林绾,你别给脸不要脸!」
傅家明咬着牙,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我哂笑出声,
「你不是爱惨我姐了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她做?」
「我姐知道了,一定会难过得要死。」
傅家明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蹿稀去了。
不管他窜没窜,肾我也不会捐。
因为,我觉醒了。
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青梅竹马的虐恋小说。
我是那个被掏肾、流产、抽骨髓的苦逼青梅!
而傅家明就是那个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他如初恋的傻逼竹马!
原著里,傅家明求我给林茵茵捐肾时,我答应了。
条件是娶我为妻。
我用一个腰子,换回了一座坟。
婚后,傅家明对我各种冷落、羞辱。
唯一碰我那次,还是傅家明喝多了,在我耳边叫了一夜的茵茵。
后来,我怀孕了。
当然,孩子没有保住。
林茵茵又得了白血病。
傅家明强迫我打掉孩子,给林茵茵捐献骨髓。
我死在了手术台上,深藏功与名。
傅家明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我。
他追悔莫及,日夜抱着我的尸体哭得像条狗。
大结局,
【傅家明为林绾守墓,终生未娶。】
我:谢谢你的爱。
2
闺蜜秦皎得知此事。
为庆祝我切除恋爱脑,说要带我去体验下人间极乐。
月黑风高之际,我们在蓝桂坊最有名的夜店碰了头。
秦皎先我一步达到战场。
已经叫好了八个男模,日韩中美德应有尽有,身上穿着各种擦边职业装。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富婆在「选妃」呢。
秦皎忙把我拉到身边坐下,
「快说,这次是不是真放弃我那傻逼表哥了?」
秦皎和傅家明是表兄妹,俩人从小不对付,见面就掐。
她曾跟我说过无数次,喜欢傅家明会变得不幸,奈何我被下了降头非是不听呢。
「真真真,比真的还真。」
我点头应着,不断接收男模们送来的秋波。
这时,一个长得像吴彦祖的男模坐到我身边,
「小姐姐,我的胸肌可以夹可乐,你要不要看看。」
我眼睛一亮,兴致高涨,
「好啊好啊。」
男模们开始秀他们的各种绝技,看得我那叫个心花怒放。
挣脱枷锁的感觉不要太爽。
后面,秦皎又拉我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局,我就输了。
秦皎坏笑着问我,
「嘿嘿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那就......」
秦皎眼珠子一转,
「选择在场的任意一位异性接吻三秒!」
男模们尖叫着起哄,
「姐姐,选我,选我。」
这......
这对于有选择困难症我真的太难啦!
正犯难时,秦皎突然躲到我身后,神情紧张,
「完了完了,我看见我小舅和表哥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室外的VVVIP露台,果然看见了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
还有他身边那个浑身散发着高岭之花不可侵犯气息的男人。
那是......傅祁年。
傅家明大五岁的小叔。
他黑白通吃,是京圈无人敢惹的冷面大佛。
书中寥寥几笔,只存在于男主的家庭背景介绍。
我顿时起了玩心,端起酒杯,摇曳着身姿朝傅祁年走去。
傅家明看见我,像看见瘟神一样,快速挪到最远的位置。
我不以为意,用裙摆轻蹭着傅祁年的西裤,嗓音娇软,
「小叔,好久不见,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和傅家明自幼一起长大,自然也得叫他一声小叔。
傅祁年坐在单人沙发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不缓不慢地开口,
「什么忙?」
我仰头将手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俯下身,一手撑着他身后的沙发靠背,飞快覆上他的薄唇,
柔软、湿润、微凉,比想象中的好吻......
傅祁年猝不及防地僵住了。
「林绾!」
我猛地被一只大手拽开。
傅家明黑着张脸朝我怒吼,
「你缠着我十几年还不够,现在又开始勾搭我小叔?!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没有剧情滤镜,我横竖看他都是一坨尸米。
我嫌恶地挣脱开,反手就是一个大比兜,
「关你屁事!」
「你敢打我?」
傅家明捂着脸,眼里的震惊就跟发现他妈出轨一模一样。
他神情很快转为震怒,刚要张嘴冲我咆哮,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闭嘴,都几点了,还快不回去。」
傅祁年站起身,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自带威压。
一米八的傅家明像一条斗败的狗,垂下头说道,
「知道了,小叔。」
望着傅家明灰溜离去的背影。
我决定走上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3
「刚才玩游戏输了,冒犯到小叔,小叔不会介意吧?」
我仰着脑袋,睁着无辜的桃花眼看着傅祁年。
傅祁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我想小叔也不介意的,那就谢谢小叔啦。」
我笑着牵起嘴角的梨涡,转身回到卡座。
秦皎和男模们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给我留下一条信息。
【绾绾,我先撤了,被小舅逮住我又来夜店,以后就没钱找乐子了,再约哈。】
走出夜店时,外面下起了雨。
我拿出手机打车,但等了半天也没有司机接单。
雨越下越大,就像杉菜离开道明寺那天那么大。
我紧抱着双臂站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下,裙摆已经被雨水打湿。
哎,多希望有个帅哥送我回家啊......
随着刹车声响起,一台黑色库里南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祁年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上车,我送你回去。」
我迅速拉开车门,坐上副驾,动作一气呵成。
一股淡淡的冷杉香气扑鼻而来,夹杂着些许烟草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意外的好闻。
傅祁年扔给我一条毯子。
我甜甜道了声谢,问他,
「小叔,你不是醉驾吧?」
「不放心可以下车。」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傅祁年没说话,只是启动了车子。
他车开的很稳,车载音乐里循环播放着赵雷的《我记得》。
【时空是个圈圈,直行或是转弯,我们最终都会相见......】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歌词。
我轻哼着歌,支着脸靠在车窗上,眼神赤裸地在他身上游走。
肩宽腰窄大长腿,不知道这西裤之下是怎样的一幅风光......
啧,越看越是让人心痒难耐。
「小叔,你处过对象吗?」
我突然开口问道。
傅祁年专注地看着前方,操控着方向盘,
「你想说什么?」
「你想知道傅家明在背后怎么说你的吗?」
「不想。」
「不,我偏要说。」
我凑近他,酥软的声音绕在他耳际,
「他说你穿内增高,还说你兄弟不行。」
傅祁年眸色一沉,车速直接飙到180。
一小时的车程,傅祁年半小时就把我送到了林家别墅。
下车时,我一脸歉意地对他说,
「小叔,刚才那样问是我不对。」
「我换个问法,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侧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你想试试?」
「想。」
「想得美。」
他一踩油门,留给我一鼻子尾气。
啧,男人。
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4
三更半夜。
渣爹林振和后妈李雪琴还坐在沙发上黑着眼眶熬着夜。
林振见我回来,猛地一拍桌子,
「不就是让你捐个肾吗,又不是让你去死,至于电话都不接?」
「看看你穿得像个什么样子,你姐都快病死了,还有心情出去花天酒地?」
他指着我身上的黑色后开衩吊带裙,怒不可遏。
李雪琴直接哭出声卖惨,
「我可怜的茵茵啊,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啊......」
我一脚踢掉高跟鞋,云淡风轻道:
「不是还没死吗?」
林振气得脸色铁青,
「死丫头,有这么诅咒亲姐的吗?」
「不好意思,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爸,你不要为难妹妹了。」
林茵茵穿着白色睡裙,像一朵凋零的小白花,扶着楼梯缓缓走下来。
「是我命薄,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尽孝了,只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和妈妈啊。」
她声音虚弱,目光扫过我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毒怨。
她从见我第一面就嫉妒我。
嫉妒我有健康的身体。
也嫉妒我有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
每次和我同框,她那张只能算作清秀的脸就显得黯淡无光。
所以她只能用温柔,良善,乖巧包装自己来赢得别人的好感。
听到她这样说,我忙点头附和,
「爸,她都说不要我的肾了,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早死早投胎,我连墓地都给她看好了,风水好极好,下辈子一定长命百岁。」
林茵茵面色一僵,泪眼汪汪地看向林振,显得委屈极了。
这是白莲花的必杀技,用柔弱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林振很吃这一招,立即指着我鼻子,态度强硬,
「我告诉你,你命都是我给你的,这颗肾你必须捐!」
这本虐文小说有两条线。
一条爱情刀主线,一条亲情刀副线。
两条线相辅相成,以虐死我为终极目标。
林振是个标准的凤凰男。
没有我妈,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种地呢。
然而在我12岁那年,我妈跳楼死了。
没过多久,林振就娶了李雪琴,还带回了一个比我大两岁拖油瓶林茵茵。
和我同父异母哦。
懂的都懂。
她们母女鸠占鹊巢,抢走我的一切。
林茵茵更是用失足落水等低劣手段多次污蔑陷害我。
可渣爹和傅家明都跟瞎了眼一样,坚定地站在林茵茵那边。
而我受既定剧情束缚。
有嘴,就是不解释。
有手,就是不反击。
还傻傻相信渣爹和傅家明总有一天会看穿林茵茵的真面目,发现我的好。
呵,不就是虐文吗?
身为虐文女主的我最懂了。
虐女主也是虐,虐渣不也是虐?
「我非是不捐呢。」
我笑着问。
「那我就硬挖。」
「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振一愣,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更大更狠。
很刑。
我反手一个110,将录音交给了警察叔叔。
三人一人一副银手镯,在懵逼中被押上了警车。
警局里,我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他们这些年来对我的虐待和压榨。
警察叔叔对我的遭遇深感同情,直接对他们进行刑事拘留。
期间,分别对他们进行法律、道德、心理矫正等形式的教育。
中央新闻联播更是将此事作为反面教材警醒人民群众。
听说他们被放出来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5
这些天我也没闲着。
为了接近傅祁年,我面上了他秘书的职位。
周一,我一身纯欲OL套装,脚踩细高跟,敲响了傅祁年办公室的门。
傅祁年坐在办公桌前,黑色衬衫恰到好处的解开三枚口子,隐隐露出诱人的胸肌线条。
见来人是我,他微感惊讶,但很快恢复一贯的清冷。
而我却在下一秒撞见一张熟悉又厌恶的脸。
傅家明?
这傻逼怎么会在这?
傅家明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训斥起我来,
「林绾,你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你是冷血动物吗?茵茵他们是你的至亲,你怎么可以报警抓他们?」
「如果你撤销控诉,再捐颗肾茵茵,我也不是不可以试着接受你。」
我好笑地看着他,
「你是屎壳郎戴面具吗?」
「什么意思?」
「臭不要脸。」
「你......」
「给我出去。」
傅祁年放下手中的文件,面容冷淡道。
「听见没,我小叔叫你出去。」
傅家明挑眉看着我,语气嚣张。
「你出去。」
「我?」
傅家明表情僵在了脸上,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着自己。
还想说什么,却被傅祁年凌厉的眼神逼退。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忿忿起身离开。
「等等。」
我叫住了他。
傅家明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还想干什么?」
我指了指门口,
「把门带上,谢谢。」
傅家明脸都气绿了,但他还是乖乖地把门关上了。
没有讨厌的人,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傅总,为了更快适应工作,我可以了解下您的喜好吗?」
我坐到他对面,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傅祁轻轻嗯了一声。
我拿出笔记本边记录边问,
「喜欢咖啡,还是茶?」
「茶。」
「喜欢白色还是黑色?」
「黑色。」
「喜欢女仆装还是护士装?」
「......」
「我这身秘书装也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你这办公桌够大......」
傅祁年眸子里暗光微闪,
「林秘书的问题好像都与工作无关。」
我站起来,俯身向前,胸前的雪色正好落入他的眼中,
「没有感觉到吗?」
他微抬头,眼神坦荡,
「感觉到什么?」
我粉嫩的指尖像羽毛般在他手背上轻划着,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
「我在勾引你啊,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