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让我知道了丈夫隐藏的秘密。
车祸前我已经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比之前穿衣更讲究,每日哼着歌打理头发,拿着手机的时候明显变长,说去厕所最少半小时起。
车祸现场被一个路人拍到了照片发到网上,他单位的人认出是公司的车,再一看认出了人,顺藤摸瓜,坐副驾驶的女人也查了出来。
那个整日说忙说加班没时间陪孩子陪老婆的人,开着单位的车带着他的情人去买首饰,路上打情骂俏没看见拐弯的车,直直撞了上去。
人没大事,他的公职丢了,我们全家人也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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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个小城土生土长,知根知底。
小学认识,初中熟知,高中互生情愫,大学恋爱,毕业结婚,婚后一年生子,众人眼中的神仙爱情,模范夫妻。
曾经有多少羡慕,现在就有多少唏嘘。
知道这件事时,我恨不得马上拿刀宰了这对狗男女。
当他你侬我侬时,儿子在家期盼爸爸回家分享今天的快乐。
当他脱下我为他熨烫的衬衣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我还在想他加班辛苦有没有吃饭。
婆婆卧病在床,我伺候擦身洗衣,想让他搭把手时,他说有应酬没法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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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车祸之前我见过,她叫池丹丹,是个酒水销售员。
钟齐经常将应酬的地方定在那,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
有一次家里有急事我去找钟齐,正巧碰到池丹丹在那推销酒水。
见我和钟齐说完话,还热情的叫了一声“嫂子”。
个头不高,看着年纪不大,声音脆脆的。
酒水推销是酒桌上很常见的事,我也没多想,房间里烟味大,我交代钟齐一句"少喝点酒"就转身离开。
呵,两个月两人就生死相依了。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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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医院的人我不想管,如果我去,我怕他伤上加伤。
我妈我爸在家愤怒的咒骂钟齐狼心狗肺,随后问我怎么打算。
说不伤心是假的,这么多年感情,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爹。
曾经看过一幅画,头发花白的夫妻互相搀着胳膊在一片夕阳中漫步,枫叶红了,池塘里倒映着他们的背影,细细看去,两个幼童手牵着手笑的一片灿烂。
我对钟齐说,好羡慕他们。
钟齐告诉我,羡慕他们做什么,我们也会这样。
婚礼上他说,很幸运这辈子遇见了我,我选择了他。我们会一辈子不离不弃,绝不会辜负我,让我爸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爸妈一脸不舍却含笑点头,我哭的像个泪人。
结果TMD都是放屁!
我真觉得自己贱,一边流着眼泪恨他,一边还不想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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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爸妈小区熟悉的叔叔阿姨们全都知道了,甚至还有好几个版本。
只要我家有人出门,各种眼神和搭话让人烦不胜扰。
不知道是八卦的想知道更多内情,还是同情我的遭遇想给我打气。
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开口,我就会觉得是在嘲笑我,可怜我,连着我的儿子。
我精神变得有些衰弱,再加上爸妈不停劝我不必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做出了决定。
钟齐出院的那天,我通知他带好户口本和我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他出于愧疚和补偿,啥也没要,只带了些随身物品离开。
我该高兴才对,却怎么努力也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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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齐的父母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两家隔的不远,从小看着我长大。
对我成为他们儿媳非常认可,我们结婚那天他们嘴巴笑的没有合拢过。
发生这件事后,婆婆被钟齐气到吐血,赶来我父母家道歉,拉着我的手说只认我这一个儿媳,别的女人永远踏不进钟家的门。
这让我寒凉的心温暖不少,我知道错不在他们。
他们能坚定的站在我这边我心生感激,这些年的付出被认可,是那个男人不值得。
钟齐离家后,和池丹丹住在了一块。
毕竟在原单位工作多年,有些关系网,他在下面一个企业找到了一个管理岗位,薪资待遇还都不错。
公公以断绝关系要挟,拿下了他的工资卡。
每月从里面划分一半给我用做抚养费,钟齐理亏在先默默认下,范丹丹倒是想蹦跶,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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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年过去了,新鲜事不少,旧事就溅不起什么水花了。
钟齐和范丹丹领了证,听说日子过的不怎么样。
新鲜感过后,就像当初我和钟齐那样,家庭琐事一地鸡毛。
钟齐学历高,名牌大学毕业生,范丹丹只有高中学历,两人兴趣爱好并不想通,话题也聊不到一块。
再加上老人的不认可,日子可想而知。
经过这件事,我对男人寒了心。
旁人苦口婆心劝我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都不为所动,现在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精力从家庭琐事中抽出,效率及其的高。
这几年,升职加薪,提高学历,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儿子也没有被爸爸的离开所影响,学习努力认真而且十分懂事。
工作之余我爱上了健身,暴汗的感觉比恋爱好多了,因为健身体型保持的也不错,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都被我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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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别两宽,但是孩子还是我们的纽带。
公婆想孙子,我经常带儿子去带望他们。
有时会碰上钟齐,他说我没变,我说他变了。
钟齐明显老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看着儿子说后悔了。
我想,后悔有什么用?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回不去。
前些日子,儿子贪凉玩水感染了肺炎。
我正巧有一个负责的项目在启动阶段,医院和公司两头跑忙的不可开交。
儿子心疼我,又想爸爸了,哭着说想要爸爸。
我有些为难,毕竟钟齐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给他招惹麻烦。
我去给儿子买饭的功夫,这小子借到一个电话,告诉了钟齐。
我们正在吃饭时,钟齐赶来了,看着儿子开心的小脸,我没有多说什么。
钟齐告诉我,他将年假都休了,可以专心的陪儿子,提出想要一把家里的钥匙,这样可以给孩子准备换洗衣物,也能做些家常饭菜带来。
我犹豫再三想要拒绝,可儿子可怜兮兮在旁边恳求说生病没什么胃口,想吃爸爸做的饭,我架不住儿子的恳求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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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儿子病好转了些,我松了一口气。
钟齐在厨房给孩子熬粥,我躺在房间休息,忽然门铃响了。
我起身开了门,是范丹丹。
范丹丹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说钟齐和我旧情复燃,现在钟齐班也不上,每天跑到我家和我偷情。
她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个狐狸精,想抢我的男人,别忘了,你们离婚了!现在结婚证上他的老婆是我!!”
“你个三,不要脸。”
钟齐听到声音的时候就从厨房走过来,范丹丹见着他火冒三丈,“好啊,你还真在这!”
两人推攘中,我呆呆站在旁边。
我和钟齐的确没有什么,但是这不能成为我放他进屋的借口。
我不该一错再错,消耗自己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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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齐将范丹丹拉走了,并告诉我,她再也不会来闹。
我告诉他,这不是两个女人的战斗,而是你一个人的抉择。你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既然你选择了背叛家庭选择了她,那就拿出自己的担当。
钟齐在电话里听着,良久回了我说:“我知道了!”
从小到大,我看他哭了三次。
第一次是婚礼上,看着我带进戒指的那一瞬间,他眼眶红红的,叫了我老婆。
第二次是产房外,我被推出来时,他擦了擦眼睛,说老婆辛苦了。
第三次我没看见,但是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