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时中国大多数普通家庭相同,毛主席的爸妈都是湖南韶山冲的平凡村民。不过比起毛主席的爸爸,他的外祖母和妈妈对他小时候的影响要更大一些。大家都讲,一个人的成长环境会左右他日后的人生选择,毛主席也不例外。
毛主席的母亲文七妹不是韶山冲本地人。她13岁就开始在毛家寄居,过了5年,就嫁给了毛主席的爸爸毛顺生,这就类似咱们说的“童养媳”。
为啥论文七妹打小就在毛家生活?这得从文家的祖坟说起。这是一段带有时代烙印的姻缘,就因为这个,毛主席幼年的时候才更多了些温暖和色彩。
13岁之前,文七妹一直都生活在湖南湘乡县四都唐家托的那个大家庭里。文家可是四世同堂,祖祖辈辈都是一边耕种一边读书,把这种传统一代一代传下来。叔伯兄弟都不分家,全家上下加起来几十口人。由年纪大的长辈来操持家里的事情,家里那可是非常兴旺的。
文七妹12岁那年,文家79岁的大当家贺氏开始琢磨身后的事儿了。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又早就听说韶山冲的风水比唐家托好,韶山冲和唐家托就隔了一座云盘山。这么一来,贺氏就想重新选个死后的坟地,于是就请算命先生在韶山冲给“点”个新坟。
只是,文家是湘乡县的,想在湘潭韶山冲选坟地,肯定得让韶山冲的人点头才行。于是,文家就想了不少法子,最后定下来让文芝仪把自家女儿文七妹,许配给韶山冲毛恩普家的儿子毛顺生。
这么着,一方面,韶山冲有了自家人,选坟这事儿就名正言顺了;另一方面,每年家里人祭祖的时候,在韶山冲就有个歇脚的地儿了。
不过,那时候文七妹还很小,毛顺生比文七妹还要小3岁。所以文家和毛家商量之后,在文七妹13岁的时候,就先把她送到毛家去了,让她在毛家当童养媳。两家还说好,过5年之后,就让文七妹和毛顺生正式成亲。
这种特别的中国式婚姻,以前在古老的中国特别流行。子女的命运都由家长说了算。就像文七妹和毛顺生,他俩打小就一起玩,那时候还是半大孩子。过了5年,按照规矩就成了家。还好,他俩齐心合力,把日子过得有模有样的。
夫妻俩人齐心走正道,这也算是成就了一段美满的联姻。
文七妹成婚之后,一有空去打草的时候,就常常到文家新迁的祖坟那儿去看看。她的祖辈和曾祖辈都葬在那儿。从那儿望韶山冲,就像看到一口深井似的,深井的四面长满了绿油油的森林。韶山冲里零零散散地住着些人家,就在中间。不远处有云盘山高高地耸立着,把望向唐家托的视线都给挡住了。
唐家托那地儿的风景跟这儿可完全不一样。在唐家托,有文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带头,好多热热闹闹的人家聚居在一起。为啥热闹?人多呗。他们就住在韶山的西北脚下的小平原上,那地儿可开阔了。往远处看,能瞧见凸起的绿色小丘山;近处,有为了拦住水修的塘堤。南北方向都有大路,这就给人们留下了更多对美好生活的想象空间。
文七妹打小就长时间离开家人和故乡,这在性格上总会留下些痕迹。刚开始的时候,每次她父亲到韶山冲,文七妹就哭闹,为啥?她适应不了韶山冲那没多少人的环境,毛家人丁不旺,总是静悄悄的,让她觉得很寂寞。不过到后来,她慢慢适应了毛家这种寂寞的氛围,自己也从少女时的活泼变得沉静起来,有了青年的那种沉稳劲儿。
文七妹跟毛顺生成亲之后,文七妹就开始学着操持家务,毛顺生,就和他父亲整天在水田里干活。这就像人们说的先成家后立业嘛。等到毛顺生17岁、文七妹20岁的时候,毛顺生的爸爸毛恩普打算把家里的全部财产还有债务都交给儿子了。
财产总共是5间半茅草土房、两块柴山、15亩水田,另外还有之前买田产、盖房子等欠下的几百两银子的债务。
穷人的孩子早懂事,文七妹和毛顺生只能早早地担起生活的重担。从那以后,不管是穷是富,还是碰上生病灾祸啥的,他们都得赡养共同的祖父和父母亲,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
文七妹26岁之前生过两个孩子。可这俩孩子都没养活,还在襁褓里就夭折了,文七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毛顺生就请人看了风水,他俩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所以,等文七妹26岁又怀上孩子的时候,全家那可小心到了极点。
1893年12月26日的清晨,韶山冲有个男孩出生了。这男孩刚生下来就特别健康,哭声那叫一个响亮,比之前生的两个男孩都强。毛家上下可把他当成宝贝了。等到做“三朝酒”的时候,就请村里有文化的先生给取了名字,叫毛泽东,还取了个表字,是润之。
这一年,文七妹又开始展露笑颜了。就在这一年,还在襁褓中的毛泽东被送到了唐家托,毛顺生也在这一年努力想要“摆脱负债的命运”。这一年,对于生活在中国大地上的老百姓来说,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马上就要改变时代、革新天下的伟大人物就在这个时候诞生了。
文七妹生下第三个孩子后,心里老是隐隐地害怕。她左思右想,跟公婆还有丈夫商量了一下,就把孩子抱回娘家了。一是想让唐家托的算命先生给孩子算算命格,二,是想让孩子在文家这个大家庭里多沾点人丁兴旺的喜气。
这一回,算命的给孩子算的命相是“肯定命好福大,以后福禄长久,不过得拜个长寿的干娘”。当时文家是文七妹的母亲文贺氏当家,文贺氏一向靠着仁爱和慈敏来管家的。她心疼自己女儿,对外孙更是特别喜爱,所以在“干娘”人选这个事儿上头疼了好一阵子。
后来,文贺氏突然就记起了一句话,说是千年万寿,可都活不过一块石头。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后山的石头,那石头怎么着也活了百年了吧,这不是比任何人的寿命都长嘛。而且从古至今,就有那种为了让孩子好养活,让孩子和物件结亲的习俗。于是,文贺氏就打算让小外孙认后山的石头做干娘。
就这么着,没过多久,文贺氏就领着抱着孩子的文七妹,来到后山一块两丈多高的大石头跟前。她们用香烛酒醴当作敬意的表示,特别郑重地让孩子认了这个“石头干娘”。打这之后,毛润之就有了个寓意“好存活”的名字,叫石三。他姓石是假的,在兄弟里排行老三,按照当地人平常的叫法,大家都喊他石三伢子。
文七妹吃下这颗定心丸后,没过多久就得回韶山冲料理家务,可这一回,文贺氏没让女儿回去。
一是担心韶山冲上屋场风水不好,石三伢子要是再得个病啥的,那就太让人操心了。二是女儿家一直过得不宽裕,文贺氏以前就老拿钱帮衬,这一回干脆让她住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这时候,毛顺生心里也在纠结。这么多年了,他在土地上费心费力地经营,两口子过日子也是精打细算的,就这还得靠文家多次救济,才勉强能维持生活。现在他瞅见同乡们一个个都跑到曾国藩的湘军中领军饷去了,他的心思也开始活动了。
没过多久,毛顺生就托人带话回来,说他打算去当兵,家里的田地已经交给父母来照料了。文贺氏一听说女婿要出去打仗,就又拿出些银子送到毛家,好让毛顺生能安心,没有后顾之忧。
就这样,石三伢子就在唐家托的文家这个大家庭里慢慢长大了。到了一岁多还没回自己家。有时候他母亲回韶山冲去伺候公婆,石三伢子就继续在外祖母身边生活。他打小就长得像母亲,模样英俊还透着温和柔顺的气质。性格上,他心胸宽广、对人亲切友爱,这都和文家的家风有联系。
贺氏去世后葬在韶山冲选好的新坟里,打这起,文家就由文贺氏当家了。文家一直以来的家风是勤勉、宽和、乐善好施,文贺氏当家后继续保持着这种家风。在她的操持下,整个大家庭过得越来越红火,经济上比较宽裕,家里人也都友爱和睦。
石三伢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文贺氏又格外偏爱他一些,这就使他养成了浪漫、多情、宽厚、仁慈又怜惜弱者的性格。他性格里那种威严与慈爱并重的特点,更像外祖母;而有时候会忧郁、爱幻想的那部分性格,更多是从母亲那儿继承来的。
好长一段时间里,石三伢子满怀着唐家托那种独特的浪漫情怀。这种情怀,是因为唐家托眼界高远,一眼望不到边就对外界有了渴望,又和幻想掺和到一起了。至少在热爱地理这一点上,在石三伢子心里,唐家托可比他自己的家乡韶山冲强多了。
不过,爸爸毛顺生好几次探亲带回来的军饷越来越多,毛家的生活就有了很明显的改善,毛顺生当然就动了退伍的念头。
对于石三伢子而言,他爹退伍的日子就快到了,那他回韶山冲的时间也越来越近。等到石三伢子过了8岁生日的时候,在外面见识过一些“世面”的毛顺生就打算接下来一边种地、一边做买卖。所以,毛顺生就联系着让儿子去上私塾,等儿子学成回家就能帮自己记账、打算盘。
石三伢子9岁那年,让父亲毛顺生给接回韶山冲了。他,就跟母亲文七妹似的,突然换了生活环境,心里满是不适应。他,也知道了母亲当初为啥嫁到韶山冲,可在那个时候,他还没完全明白父母过得有多苦,也不理解父母一辈子都只能听凭命运摆布。
只是晓得,迁坟促成的姻缘是起因,他跟两个弟弟就是结果。
石三伢子到离家半里地的南岸私塾去上学,在私塾里他还叫石三。他爹说:“石三,给先生磕头。”石三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打这儿起,他的启蒙教育就开始。
5年过后,在韶山冲这个地方,石三伢子已经是那种文化人,这种人在当地可不多见。这时候,他的妈妈文七妹也到中年了,变成了一位稳重又仁爱的妇女。他爸爸毛顺生退伍回家之后,一开始是做米生意的,慢慢地又增加了贩猪、贩牛之类的生意。等石三伢子从私塾毕业的时候,家里的日子才真正开始好过起来了。
后人去探究文七妹当初嫁到韶山冲的缘由,然后从这方面去推断毛主席幼年时候的地理和教育环境,再用来总结伟人的一生,这其实是有特定科学道理的。
毕竟嘛,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呐。当时石三伢子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就是“要出去见见世面,坚决不听他爹的安排”,这股劲儿和他一开始受文家家庭环境的影响,后来又接受私塾教育,再加上他爹给他讲在湘军参战这些事儿都有着挺紧密的联系。
在文七妹那个时代,因为维护一处祖坟就被决定了婚姻,甚至一生的命运,这可不是啥新鲜事儿。现在的我们没心思也没辙重新去批判旧时代的婚姻制度,就根据已有的事实,讲讲伟人在还没发迹时的点点滴滴,感受一下他走过的路。
在石三伢子满17岁之前,他老是听父亲的话。父亲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就在家里开的“毛义顺堂”记账、打打算盘。他还听父亲讲以前在湘军的那些事儿,还有父亲当初怎么开了眼界,然后决定回家做些“灵活生意”的想法是咋来的,他都听着。
可是父亲毛顺生不许儿子出去当兵,更别提接着读书了。他可比母亲文七妹暴躁得多。心情好的时候,他还是不让孩子们在每月十五吃专为雇工准备的鸡蛋,但对几个孩子还算和蔼,说话也挺好;要是心情不好,儿子们就得挨揍。
石三伢子在兄弟里排行老大,所以每次挨揍都是第一个被打的。这时候,他母亲文七妹就会出来护着孩子们,还会劝劝丈夫。等到石三伢子长到16岁的时候,就不能再叫他“伢子”。这时候的他,可不再听父亲那套棍棒教育了,还铁了心要出去继续念书。
文七妹可太了解自己儿子了。在这件事上,她毫不犹豫地和石三站在一块儿,后来他俩一起把毛顺生给劝动了。17岁时,石三又出去求学了,而且还改回了原来的名字毛润之。
临出发的时候,毛润之心里最挂念的就是母亲文七妹的身体状况。毕竟母子之间是心连心的。在他15岁那年,还专门跑到南岳衡山去进香许愿。再往后,他每次写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母亲身体咋样。1918年夏天,他在从长沙去北京的途中,专门请人开了药方,然后托人带给舅舅,因为那时候母亲正在外婆家养病。
1919年春,毛润之26岁了,正好是母亲生他时的年龄。他拿自己不多的薪水,把母亲接到长沙的医院看病。当时毛泽民和毛泽覃也在,他就想着照张相。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他们兄弟三人跟母亲最后的合影,而且是唯一的一张。
文七妹离世多年之后,已经成为革命领袖的毛主席给同学好友邹蕴真写了一封信,信里毛主席是这样评价自己的母亲文七妹的:
这世上的人,总共能分成三种。第一种是那种损人利己的人;第二种,是利己但是不损害别人的;第三种就是损己利人的。我妈,她就是这第三种人!
【尾声】
瞧伟人出生的事儿,好像普普通通,可又好像特别深邃、韵味无穷。就跟历史描绘的那些耐人寻味的画卷似的,老是用很平常的方式展开,但是却能在悄然无声之中炸出响雷来。
毛主席同样是个凡人,他的出身看似平平无奇,可谁能想到他日后创立的丰功伟绩?这大概就是于平凡之处造就伟大的最佳诠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