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战老兵,炮9师16团2营6连指挥排侦察班的战士姚万富,在他的《战地日记》中记了这样一件事:
命令再次传来,要我们立即去偏马营指挥所。连长不敢怠慢,立即带领我们下山,在那马村大榕树下集合。
我有些尿急,就躲在我们连那台解放车后解决。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喂喂,去远点尿,咋搞的撒......”扭头后看,几米远有一个老兵正手拿着罐头盒吃饭,显然在说我。
“这住有人呀?”我尴尬的回一句。树丛后又钻出来俩兵,也用罐头盒吃着面条,朝我笑笑, 没说什么。
完毕,感觉浑身轻松,走过去瞧瞧,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步兵弹药堆积所,深绿色的弹药箱靠山脚码了好长。三个兵是看守弹药的,两个四川兵,一个河南兵。呵呵,河南人、四川人真多,在哪都能遇上。
这篇日记记载的是1984年7月21日的事,地点是那马村大榕树后。而那时候尚未正式开始轮战,防守老山地区的还是14军40师的部队,但姚万富没有写明这三个看守弹药的步兵具体番号。
有意思的是,姚万富2007年找到23年前写下的《战地笔记》后,于2008年发表在网上。在84年7月21日这篇日记后面,还加了一个“注”:
后来,我和他们成了好朋友,曾向他们“借”过500发子弹。
我用这些子弹在一个山洞里练射击,试验出一个满弹匣30发子弹打连发只需十秒,得出一个结论:电影里那些英雄们的枪总有打不完的子弹,这些镜头绝对是虚构的艺术化情节,实战中决不能被误导。
那么姚万富后面说的“曾向他们“借”过500发子弹”可信吗?
我们看看下面的1000发弹药箱,重达20公斤。意味着40师这三名看守弹药的步兵战士,把半箱子弹“借”给了南京军区1军炮9师16团的炮兵侦察兵,且是私人行为。
因为姚万富借了这500发子弹后,在一个山洞里面练习射击。
那会不会是炮16团2营6连连长许正楼,让姚万富找步兵借的子弹呢?
也不是。
因为姚万富《战地日记》里,还写下了这句话:和平时期,士兵每年打十至二十发子弹就算不错,要不是向看弹药的朋友索取500发子弹过过枪瘾,连长和我关系虽好,他也不会舍得给我这么多子弹。
事实也是如此,当年炮16团2营6连的炮兵战士在战区,每个战士也只发了60发子弹。
也就是说,如果姚万富真“借来”500发子弹打掉了,他也没办法还!因为连长不会舍得给他这么多子弹去练枪。
那问题来了,三名看守弹药的步兵兄弟,随随便便就给其他部队的战友500发子弹,那他们自己还有老乡战友,以及平时说得来的其他战友,你借500发子弹,他要20颗手榴弹,最后他们看守的弹药还有多少剩的?
部队上的子弹手榴弹可都是有数的,如果是在前沿阵地还可以说是直接打掉了,多打500发子弹也混得过去。
但姚万富借子弹的地方是在那马村的弹药堆积所,一箱箱的弹药发下来的时候收到多少,下面分队领走多少,肯定是要登记造册的。一下子500发子弹不见了,一定要担责任。
不过老卡是海军出身,不知道当年在老山前线,是不是弹药管理可以大方到这种地步。有知情的参战老兵可以在评论区聊聊。
另外,姚万富说“试验出一个满弹匣30发子弹打连发只需十秒”,应该不是扣住扳机不放那种连发。因为56式冲锋枪的理论射速是600发/分,一秒钟可以射出10发子弹,30发的满弹匣只够连发3秒钟。
所以他应该是用点射的方式打完一个满弹匣,差不多用了10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