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个新闻得到广泛转发:大英博物馆获捐1700件中国瓷器,价值高达10亿英镑,很多都是属于上乘的珍品。既然涉及到中国瓷器,那么自然会产生2个疑问:1700件中国瓷器是怎么流出去的?捐赠方大维德基金会又是什么来头?
专门去网络上找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还算是比较详细的介绍了这1700件瓷器的情况,这主要是集中了公元10世纪至18世纪的瓷器,其中还有一些晋代到唐代的瓷器,最早一件甚至可以追溯至公元3世纪的西晋时期。
对于这一次捐赠,英国广播公司甚至用了大篇幅的报道:大英博物馆收到了最有价值的礼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英国广播公司是怎么报道的,大概这么说的:“此次捐赠将使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瓷器数量增至1万件,成为华语世界以外收藏中国瓷器最重要的场馆之一,这一次捐赠的亮点包括了一个1351年的青花瓷,这彻底改变了青花瓷最早出现的年代鉴定,另外还包括了成化皇帝的鸡缸杯、北宋宫廷的汝窑瓷器。”
换句话说,这一批瓷器是具有一定的考古价值、历史价值、纪念价值的,而不仅仅是他们的文物身份了。这批瓷器是怎么出去的呢?一切还要从这家叫做“大维德基金会”的捐赠方说起,大维德基金会的创始人叫做珀西瓦尔-大卫,父亲是印度银行的创始人,珀西瓦尔-大卫出生于印度的孟买,在印度的孟买大学接受教育,之后进入英国伦敦大学获得文学博士学位。
印度曾经是英国向清朝倾销商品的集散地,所以他很早就接触了东方文明,并且自学了中文,还在印度学习的时候,他就从西方商人手中购买了4件中国瓷器,一发不可收拾,曾经去南朝鲜主持挖掘了西峰宗南陵的两座新罗古墓,并且把我们明朝的《格古要论》给翻译成英文。
1923年,他第一次到访中国,住在东交民巷,1925年(民国十四年)他决定出资让紫禁城进行了一场清朝皇室收藏的展览,并且在1930年再次出资筹备各种展览活动,制作了一批展览的藏品目录。按照老外的介绍,他一辈子都在收集中国的文物,据说他对于当时中国不少文物的去向了如指掌。我用一句原文表示:“大卫的收藏,大部分收购历史都没有记录,他可能通过各种经销商、拍卖会或者其他收藏家手中获得。”这可是英国方面官方的报道,也就是他怎么拿到这些文物的,没有任何记载,所以很多来源都是模糊的。
上图就是大英博物馆官网介绍的一对元青花瓷器,属于捐赠的1700件瓷器之一。上面有铭文(下图)介绍了来历,根据铭文,这是1351年玉山县一个叫做张文进的男人,向婺源县的一个道观进奉了这一对青花瓷和一件香炉,这段铭文说明青花瓷在1351年就已经拥有非常成熟的工艺了,大英博物馆说这是世界上最出名的青花瓷,他们管这一对青花瓷叫做“祭坛花瓶”。
那么大卫怎么拿到如此珍贵的藏品呢?两种说法,一种说是从其他人手中采购的,另一种则是从别人手里换来的。具体怎么来的完全没有靠谱的记载和说法。不过,这1700件瓷器的来源,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来自于清朝皇室。
按照英国方面的说明,清朝皇室瓷器的外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内务府卖掉的、慈禧拿出去抵押的。清朝时期,为了向西方获得贷款,慈禧曾经多次把一些皇室藏品作为抵押物,向西方银行争取获得贷款。其实,这些所谓的皇室藏品,就是作为赠送的方式,因为清朝签订的贷款合同,都是用矿山、税收、海关等作为还款条件的,这些藏品大家心知肚明,都不会要求归还。
而大卫的一部分收藏,就是从这一批藏品中拿到的。1931年,大卫把自己收集到的这些藏品,拿到伦敦的多切斯特酒店进行展览,并且一直存放在那里,直到二战的爆发,他才把这些藏品转移到农村进行保管,1950年,大卫把自己藏品中跟中国艺术、文学相关的书籍,捐赠给了伦敦大学,成为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中国艺术和文教的重点教学内容。我很好奇这些书籍都是些什么内容,等我有空再去找找看。
剩下的瓷器在1952年在伦敦的戈登广场53号进行展览,大卫本人在1964年去世了,留下遗愿说要让更多人看到这些藏品,戈登广场53号的房子因为资金问题倒闭了,所以从2007年开始这1700件瓷器实际上已经交给大英博物馆保管了,属于借给大英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专门开了一个93号展厅展出,这件事是被计入了大英博物馆的大事记的。
不过,我找到了另一个报道:除了200件藏品存在在展柜上,其余的1500件都是非常紧凑的放在展厅的玻璃架子上,别人的形容是:家里放碗筷知道吧?就这么放。算了,这些东西不聊了,反正这些东西最后是完成了最后的流程:在大英博物馆存放了十余年之后,终于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
大英博物馆现在存放的文物实在太多了,讲道理,大英博物馆不论是人力、物力投入,其实都达不到妥善保管文物的作用。其中,馆内现有中国文物就超2.3万件,长期公开展出2000件,剩下的2万件是否妥善保管?不知道的,去年8月,大英博物馆约2000件藏品失窃成为该馆“史上最大丑闻”,甚至还有不少人去大英博物馆看过之后,哭着回来的,说是一些文物上都蒙上一层灰了。这些年,关于归还文物的讨论也一直时有发生,剑桥、牛津大学就专门开过这么一场辩论会,不过大部分情况都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