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读书的尴尬:司机当场识破口音,被北方的同学嘲笑普通话

先利探险 2024-02-28 08:09:15

本科和本科之前,一直是在南方生活和读书。

虽然出生在农村,小学语文老师从一开始就教拼音和普通话。所以,在南方人中,一直自以为普通话还算不错。

有一个事例为证,后来从乡下县城来到省城读书,如果不说方言只说普通话,别人听不出我的口音,也不知道我的家乡哪里。所以,在出省以前,在语言方面,我内心里一直葆有一点点傲娇。

这一点,不像我的一些湖南老乡同学,一出口就会露馅,比如一些邵阳的同学,常德的同学,总是脱不了本地的口音,满嘴的乡土味。这其实不怪他们,只怪湖南的方言太多。

严格来讲,没有“湖南话”这一说。因为,湖南是全国方言最多的省份之一,境内各地就有好多种语系。这其中,又以湘中邵阳、娄底、双峰、新化、宁乡、益阳和湘东浏阳、攸县一带的方言最难懂。

反倒是湘西北常德、湘西和湘南零陵、郴州、永州一带的话比较好懂,它们都有点接近西南官话。

汪涵以前就在湖南卫视搞过一档方言比拼的节目,包括他与马可搞的红极一时的《越策越开心》和现在还在制作播出的《逗吧,逗吧,扫把街》,中间的方言常常让人忍俊不禁。

以前,我们为自己说不好普通话而感到难堪。现在我们再不这样认为,反倒以为这也是中华文明多样性包容性的象征。方言是文化和民俗多样性的体现,是各民族大杂居的结果,当然也是地理区隔造成的。

不会说普通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方言不仅不能消灭消失,反而应该得到政府保护。

不过学生时代,我们还是以被人嘲笑普通话不好为耻。

话说,那一年去北京读书,我和另一位考上北大的同学兼好友就受了这种刺激。

当时,北京西客站还没有开通。秋季开学季到了,我和这位北大的同学,两人都是农村出来的穷学生,肩挑手提大包小包的行李,乘坐T2次长沙到北京的火车,于深夜时分在老北京站下了火车。

此时,北京火车站早就没有了接站的校车。

我和同学出得站来,劈头就被几辆面的拦住,司机问,你们是湖南来的吧?要去哪里?我们两个都是初来北京,人地两疏,未免有点胆小,生怕身份被人识破,被司机宰,所以对面的司机的问话,就下意识地充满了警惕:“我们不是湖南的,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湖南的?”

我心想,我和同学的普通话实在不差。难道你们是凭口音听出我们是湖南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在否认。而那边,北京的面的司机也是不依不饶:你们就是湖南的,我见得多,听得多。

见他这么说,况且我俩又累又饿,只想赶紧到学校。于是不再争辩,但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又害怕,脑袋一连产生了三个问题:难道我们的普通话就这么差?他凭什么就认定我们是湖南的?路上会不会多绕路敲我们的竹杠?

但此时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心想,由它去吧。况且我们是两个男性,不怕。于是,谈好了价,把行李往面的上一扔,面的司机就开着他的破车在黑夜里带着我们朝北京大学飞奔而去。

我是最后一个到校报到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一届,南方的同学,浙江、江西、湖南、安徽、四川、海南,加起来才几个,其它大部分都是北方的,河南、河北、山东三省最多。

报到完成,大家齐聚一堂,轮流做自我介绍。前面的人,介绍完一个,大家照例鼓掌。轮到我时,我先打了一个腹稿,自以为还不错,哪想到刚说到我的本科母校名字时,下面突然哄堂大笑。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排,这时红男绿女的陌生同学都纷纷扭头像看怪物一样看向我。

我一时懵了,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你们笑什么,是我哪里说错了吗?没有错呀,我就是湖南师范大学毕业的呀。”我红着脸,再次把自己母校的名字重复了一遍,结果哄笑声再次响起。

我一时呆住了,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看我脸红了,不好意思了,这时有旁边的北方女同学善意地帮我纠正:你把你母校名字的前四个字的发音都弄错了。前两个字读湖(HU)南(NAN),不是福(FU)兰(LAN),后面的两个字,读师(SHI)范(FAN),不是司(SI)换(HUAN)。

天,原来我错在这里呀,好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初次见面就出了这样一个洋相,顿时把我心中原有的那点小傲娇一扫而光。自我介绍完毕,走出教室时,我的脸还是红的,内心也好懊恼,我一个公费生,居然因为这个被你们嘲笑。

湖南方言多,十里不同音

北京读书期间,我还出过两个洋相,一个是与上一届学兄学姐聚会时,我把从某本书上看来的自以为充满哲理的一句话抛给了他们:思想在高处,灵魂在低飞。这么严肃且沉重的话题,实在不合时宜,一下子扫了聚会的兴。

因此,这些学兄学姐一下子就记住了我的名字。再后来,我离开北京,回到湖南,再跟北京的同学聚会时,他们总是拿这个事开我的玩笑,一见面就说:哈哈,思想在高处,灵魂在低飞。

另一个洋相,也还是跟我不过硬不过关的普通话有关。

一个河北的室友,知道我的塑料普通话不够好,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这方面给我挖坑。有一次,我们正在教室外面聊天,突然看见天上有飞机飞过,于是他鬼精鬼精地诱导我,你看,天上飞的是什么?

“飞机!"我一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把“飞机”读成了“辉机”。你看,这些北方的家伙,好坏,总是喜欢从南方人的塑料普通话中找乐子,总喜欢从这里找点优越感。

唉,不怪他们,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从那以后,我就格外留意自己的普通话,留意加耳濡目染之下,水平慢慢有所提升,也学会了一些京片子。每当回到湖南时,家乡的本科同学就称赞我,普通话水平提高了。

不过回到湖南一两年后,这些东西又基本丢掉了,还是换回了我的湖南塑普和长沙塑普,这样的交流更自在更亲切。

当然,在碰到外省尤其是北方人的时候,我说话时还是改掉了一些坏毛病,一是语速没有那么急促了,二是会咬文嚼字把话说清楚,把音咬准。

语言有天赋,但后天的习得也很重要。以上这些经历,曾经以为是令人羞耻的事。不过现在想来,在在是有趣有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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