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奸杀的时候,身上几乎没一块完好的皮肤。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我刚满3岁的外甥女,被活活摔死在她的身边。
但嫌疑犯是未成年,还差3天才满14岁,只需要经过6个月的心理矫正,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看着警方撤销案件的通知书,我目眦尽裂,一把抓住警察的衣领,“是不是未成年杀人不犯法?!”
“你回答我!是不是未成年杀人不犯法?”
我叫温妮,是一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半个月钱,我领到人生第一份薪水,买了蛋糕和玩具,赶往姐姐家准备给外甥女果果过生日。
但当我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满地鲜血。
我脑子嗡的一声,急忙冲进屋里,还没跑两步,就看到了躺在卫生间门口的果果。
她身上我给她买的白雪公主裙,已经被血浸成了深红色。
“果果!”我差点没晕过去,扔掉手中的东西扑了过去。
但我刚抱起她,却立刻就僵住了。
我看见了姐姐。
姐姐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不堪入目的污垢,歪着头躺在浴室地上,双目圆睁正对着门口的果果。
我再也承受不了打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也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时候来的,等我真正能清醒地跟警察交流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警察告诉我,经法医鉴定,姐姐则是被人先奸后杀,而果果是被人抡起来重重摔在墙上砸死。
她们死前,都受过极其残暴的虐待。
纵然已经亲眼看到她们的惨状,可我还是无法面对这个结果。
我抓着警察哭着问,“求求你告诉我,极其残暴的虐待是什么意思?极其残暴是有多残暴?”
警察姓钟,他一把握住我的胳膊,“温小姐,你冷静一点。”
我嚎啕大哭,“我没办法冷静,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那是我的姐姐啊,是从小又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的姐姐啊!
她们两个,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终于问他,“找到凶手了吗?”
钟警官摇头,“那是个老小区,单元门口没有监控,所以…温小姐,你姐姐生前有和谁结过仇吗?”
我咬了咬牙,想起了一个人。
是我姐的前夫刘涛,他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没钱了就回去跟我姐要,我姐不给,他就大打出手,哪怕是我姐已即将临盆。
我姐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离了婚。
但离婚后不久,输了钱的刘涛依旧来找我姐要钱,还要跟我姐复婚,被拒绝后他一拳头把我姐打到耳膜穿孔。
我报过警,警察抓也抓了罚也罚了,可他却是个滚刀肉,根本不怕。
为了躲他,姐姐搬了无数次家,可每次都能被他找到。
这个房子也是刚搬来才一个多月。
钟警官很认真地记下了线索,又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他的姓名电话,叮嘱我如果再想起什么,及时给他打电话。
我木然地出了警察局,正值中午,阳光正好,我站在大街上,却通身如坠冰窖般的凉。
我没有家人了。
两天后,钟警官找到我,告诉我一个坏消息,根据姐姐体内的DNA检测,不是刘涛的。
并且他们还查到,在我姐姐出事那天,刘涛正跟个足疗店认识的女人鬼混,没有作案时间。
我很意外,不是他又能是谁?
这时,钟警官突然接到个电话,是我姐隔壁的邻居打来的。
邻居家因为养了宠物,所以在家里装了监控,就在刚刚,邻居翻看这几天的监控时,突然发现录到了不明惨叫声,看时间,正是案发的那个下午。
我和钟警官对视一眼,拔腿就奔向姐姐租住的小区,来到邻居家。
不知是房子的隔音太差,还是监控的质量太好。
它不但把家里宠物的行为录得清清楚楚,姐姐和果果说话的声音,也都很听清。
到了下午三点时,我清楚地听到果果在笑,“妈妈,你看,小姨给我买的裙子好漂亮啊……”
我坐在椅子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哆嗦,眼泪哗哗的流,这个时候,她们还活着,她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啊。
“啊—”录音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出去,你快出去……”
紧接着,就是桌椅翻倒、以及果果哭着喊妈妈的声音。
后来,便是姐姐断断续续地惨叫和呼救声,再然后,我听到一个男子带着笑的声音,“想让我放下你女儿?那你就跪着爬过来求我啊……”
他的声音很年轻,却有个令人心寒的阴毒,纵然是艳阳天里,还是让我感觉到一股寒意。
再后来便是姐姐压抑的呜咽声,以及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持续了长达十几分钟后,突然“砰”一声巨响,紧跟着的是果果短暂的惨叫声和姐姐凄厉的尖叫声,“果果——”
“温小姐。”钟警官关闭了录音,担心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向钟警官,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有了监控的录音,警方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黄飞,刚上高一,身高一米八五。
家境优渥,父母颇有背景。
对于杀害我姐姐和果果,他说他只是想要口水喝,可我姐姐却无来由对他破口大骂言辞侮辱,他被激怒了才动的手。
他家人请的律师为他辩护,咬定他只是被激怒后的激情杀人。
他这样的狡辩,在那段监控录音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录音中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在他进门时,我姐姐只有吃惊恐惧,根本没有对他进行过言辞侮辱。
面对如山铁证,他只得承认自己撒了谎。
他说,那天他心情不好,百无聊赖到处乱逛经过姐姐楼下时,被姐姐掉落的衣架砸到。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抬脚就上了楼。
他敲开姐姐家的门,姐姐的惊恐抗拒愈发勾起他的愤怒。
他暴力凌虐着姐姐和三岁的果果,看着姐姐为了果果跪在他面前哀求,他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痛哭流涕,请求警察给他一次机会。
但他给过我姐和果果机会吗?
那时的我还很天真,认为接下来的事就是水到渠成,凶手会给我姐和果果偿命,必死无疑。
最让我愤怒的是,从头到尾,凶犯和他的家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我表达半点歉意。
甚至,在我去警局询问结果遇到黄飞的母亲时,她还恶狠狠的瞪着我。
若不是钟警官死死抱住我,我定当场活吃了她。
养儿不教的,全都不配为人。
可就在我以为黄飞铁定死刑时,却得知,根据黄飞父母提交的证据,黄飞杀死我姐姐的那天,距离他满14周岁,还差三天。
我如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
等等,不对。
我一把抓过钟警官,目眦欲裂,“我明明记得他上高一了,怎么可能才13岁?13岁能长这么高?”
“温小姐,你冷静点。”钟警官抓着我的手,“黄飞确实是13岁,他父母想让他早点上学,找人给他在户口加了一岁。”
我觉得很荒唐。
但无论我怎么抗议,法律就是法律。
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发疯的去找法院,去找检察院…
可我找谁都没用,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同情我,可是他们无能为力。
我终于绝望了,站在法院门口嚎啕大哭。
那个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那个品学兼优却为了养活我高中辍学去打工的姐姐,她被人先奸后杀了。
而我那个宝贝小外甥女,她才三岁啊。
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被人活生生摔死在地上。
而害死她们的那个凶手,甚至不需要偿命。
凭什么?
这凭什么?
我疯癫的在雨中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恨到了极点。
这时,黄飞的父母从法院出来,满眼怨毒的看着我。
黄飞母亲冲过来,狠狠一把将我推倒在雨里,她俯下身,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向我得意冷笑,“就凭你也想跟我们斗?你姐姐母女那两条贱命而已,居然还想让我儿子给她们偿命?呸,你们配吗?”
她笑得咬牙切齿,“我儿子未成年,别说你家只死了两个人,就算你家人全死了,我儿子也不会有事的,最多蹲两年,很快就能出来了,哈哈哈,你算个屁啊…”
暴雨中,她这张得意又狰狞的脸仿佛地狱恶鬼。
而我只恨苍天无眼,手中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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