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清晨,著名肿瘤专家华益慰逝于北京军区总医院,享年73岁。
从医五十余年,做过的手术成千上万,也让无数个癌症患者在他精湛的手术下成功脱险。
直到自己患上癌症,这场生与死的较量和与死神奔跑的竞赛,更是让他体验的淋漓尽致。
就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从前做了那么多手术,但对术后病人的痛苦体会并不深,我没想到病人会这么痛苦……”
2005年7月,72岁的华益慰被查出胃癌晚期,他曾是白求恩奖获得者,也是著名的肿瘤专家,但在生病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迅速从医生转变成了患者。
在肿瘤医生的建议下,华益慰做了全胃切除手术,手术过后再使用常规的化疗方法进行治疗。
因曾经为医院做过无数贡献,即使退休也依旧勤勤恳恳,这样的医生对医院来说犹如宝藏一样珍贵,所以在华益慰不知情的情况下,医院特地为他组织了一个顶尖的医疗团队。
2005年8月,在无数顶尖医生的操作下,华益慰的全胃切除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但即使做了手术,对于一个晚期的胃癌患者来说,依旧会伴随严重的进食障碍。
因身体里的整个胃已不复存在,所以食道和小肠直接相连,这也迫使胆汁和肠道的消化液顺着食管反流到口腔,同时食管还会被灼烧的异常难忍。
而这样的痛苦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化疗带来的疼痛则将华益慰折磨的差点崩溃。
每周两次的化疗,给了华益慰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在进行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全身的肌肉犹如被搅在了一起,痛到汗水不停的从额头往下滴。
即便这样的治疗结束,疼痛也依旧会伴随他的身体,浑身无力疲乏以及口吐鲜血,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几回。
有人认为化疗会让病情有所好转,但对华益慰来说,他不仅遭受到了非人的痛苦,但治疗效果也微乎其微。
化疗进行了一段时间,接着他又患上了肠梗阻,医生们也不犹豫,立即为他做了手术,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手术竟失败了。
为了保障他的生命,顶级专家又不得不重新想办法,迫于无奈只能在他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
对于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来说,这些管子不仅能帮他吸收营养,还能帮助身体排泄一些排泄物。
张燕容是华益慰的妻子,而她曾这样形容华益慰的治疗过程:“他原来的身体很好,哪怕做了一次手术,身体也维持的不错,如果当初不做化疗,或许还能恢复的好一些,就是化疗把他的身体搞垮了。”
在这几个月的治疗过程中,华益慰经历了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有次他痛的咬紧牙关,发出微弱的声音,叫来了他的主治医生们。
他将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在场的医生,并告知如果再遇到晚期的胃癌患者,一定要想办法保留一部分的胃,切记不要全部切除掉。
而他的主治医生为了控制癌细胞扩散,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在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后,又不得不让他接受腹腔热化疗。
这一次的痛苦经历,直接让华益慰不断的反思自己,反思自己从一开始就做出的错误选择。
华益慰认为胃癌患者哪怕保留一点胃,都要好过全部的切除。
特别是医生在给病人治疗时,以为将肿瘤彻底的切除,就能降低复发的风险,至于会不会有其他并发症,他们很少有考虑过。
而这次华益慰在经历化疗时,他才从痛苦中幡然醒悟,认为当医生不能只是为了治病,患者的生命质量也不能忽视。
后来,当医生们听取了华益慰的建议后,积极的将他提到的改进用到手术中,即使迫不得已要切掉整个胃,但病人的痛苦也要想办法减到最小程度。
经历过无休止的痛苦后,华益慰也意识到了医生的作用不只是治病,而是要治疗病人,就比如作为一名医生,不能只考虑到治疗是否成功,同时更要顾及到病人的心理感受。
如果将疾病和生活质量拿来对比,哪方面对病人更加有利,这才是医生该考虑的,尤其对病人来说,他们会认为并发症是在所难免的,但真实的情况是有的并发症完全可以避免。
2006年8月,华益慰最终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在逝世前,他还不忘嘱托癌症患者不要过度治疗,同时他还要将他的遗体捐献出来,继续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
由此可以看出,华益慰已经彻底的将自己交给了他毕生所追求的医学之路,即使离开了人世也要把遗体留下来做实验,对医学的发展做出最后的力量。
他曾说当医生后,如果有人愿意找你看病,那就说明他信得过你,这对医生来说是最大的幸福。
尤其在他被人称为73载洁白的人生中,虽没有过一举成名的惊人之举,但他做过的无数小事,背后所体现的力量足以扭转命运。
并且在他的手术中,从未有过医疗事故和差错,因为他始终认为医生的衣食父母便是这些患者,所以只有用心去治病,用心为患者着想,这样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和托付。
即使退休后,他也依旧会给有需要的患者做手术,甚至有95%以上的病人点名让他主刀,而他也这样说过:“病人只有病情轻重之分,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医生只有打心里尊重这个病人,才会有无尽的耐心去对待。
医学是一门风险性极高的科学,尤其在面对疑难杂症时,医生更要去努力探索和研究与其相关的信息。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犯错也会在所难免。
有时候,即使医生想要全力营救一位患者,但偶尔还是会出现无力回天的局面,直到后来才发现有些病现在是治不了的。
所以,作为医生应该更加尊重和了解某些特殊性的医疗行为,并用报道的方式把科学的精神和思维看法传达给公众,在建立全社会对医学探索和风险方面的共识。
如果一定要要求医生不会出错,其实解决方式也并不是没有,只要不做任何探索和尝试了,这样就可以避免犯错,然而这样的医生是好医生吗?医学还能继续往前发展吗?
其实人对于医疗差错的定义,有权威文件是这样说的。
就比如发生的诊疗护理过失,造成了病人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同时还延误了治疗时长以及增添了许多经济负担。
如果后果事故较轻,可以按不良后果的程度来定论,如果后果事故较为严重,同样也可以按照严重差错来定论。
毕竟医疗工作的各种环节中,随时可能会出现一些差错,即使努力去避免,但还是会有意外的发生。
不过有差错并不可怕,只要能及时纠正,并引以为戒,就算有错也会让医疗水平不断的进步。
但可怕的是如果出现了医疗事故,当时不但不纠正错误,反而加以掩盖眼人耳目,这样的行为是最可耻的。
所以医疗差错与医疗事故也是不同的两种性质,区别就在于导致的后果有多严重,同时,医疗事故也是诊疗护理中具有违法性和危害性的错误,有时甚至能直接导致病人残疾或死亡。
但也有些情况不在医疗事故的范畴中。
比如手术中发生了医疗过失,但病人并未死亡和残废,又或是导致其他功能障碍。
还有就是一些病情特殊的病人,如果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后果,同样也不在医疗事故的范畴。
死神面前人人平等,即使是神通广大的医生也难逃疾病的发生。华益慰医生即使身患癌症,依旧没有对病魔屈服,反而在这场生与死的较量中,将自己的心得和体会告诫世人,让世人引以为戒,避免重走他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