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恩人 拜战友
作者:孙明勇
2022年元月8日,我与老战友于连华,相约去威海市环翠区的部队医院,看望了正在康复治疗的原26军作训处老处长、76师参谋长,我的恩人,89岁的刘有才老领导。并在中午邀请了老部长孙乐义、老战友高绪平和汤华中。在热烈欢心的气氛中,共进午餐,把酒言欢,共敍情长。
看恩人 一一
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在去年12月下旬,因别的事,我给刘有才老处长打了个电话。当时,他的老伴接了电话并告诉我,老处长因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到现在已经住院五个多月了。住院期间由三个孝顺的儿子轮流伺候,正在康复中。但记忆力已受到严重损害,体力也大不如以前了。我听到后,顿时惊诧不已。便立即与他的任过军分区副参谋长的二儿子刘军了解了详情。我当即用微信转给了他1000元,请他代我买点老爷子能吃的食品,但被婉言谢绝了。这件事就一直掛在了我的心上。在今年元旦过后,趁着天气还不错,我立即联系了1973年入伍,曾在军警卫连公务班负责作训处和作战值班室公务、后转业到烟台中行,现已退休的副行长于连华老战友,一同于元月八日,驱车直达位于威海市区的部队医院进行了看望。
当我俩在他儿子刘军的引领下,进入到他的病房时,他的老伴和大儿子已早早等候在场。他见到我们后脸掛笑容,立即在家人的搀扶下,穿好衣服,下床坐到沙发上,与我们进行了回忆性的交流。由于家人向他提前打了招呼,我们去时他的精神和情绪比较好,对我的记忆还不错,对于连华的记忆因接触时间不到两年就回去当班长又换了新人,一时想不起来,但经过一段攀谈后,也慢慢的想起来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处长戎马一生,千军万马在他的军旅生涯中匆匆而过。能夠在芸芸众生中想起当实属不易,何况已是年近九旬患病的高龄老人。总的看,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康复,恢复的还算不错。
我向他转达了在他任作训处副处长期间,共同与他在一起工作过的刘宗民、栾景周、刘柏圣、徐继鹏、颜培政、王忠林、于洪太、刘以进、宋云良等参谋们对他的问候,共同祝他好好休养,尽早康复,他听后非常高兴。在与他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后,为了不影响他的身体,我们便起身告辞。他在家人的搀扶下,微笑着走到病房门口,目送我们离开了。我想,我们作为曾是他的属下来看望他,让他心情高兴,也是对他精神上一种很好的安慰和鼓舞。

刘处长,是一位为国家和民族做出了很大贡献的老兵。他是湖北武汉人,生于1933年,于1949年8月入伍,当年16岁。1956年2月入党。历任卫生员、排长、师作训科长、26军作训处副处长处长,在76师参谋长任上离休了。先后参加了抗美援朝一至五次战役,荣立三等功一次,小功一次。他为人忠厚热情谦和,作风正派生活俭朴,言语不多工作严谨,对部属关怀备至和气待人,他严于律己保持本色。他的家属和孩子们都在威海,和我们这些家属不在身边的“单身汉”们长期实行了“三同”。同一个办公室办公,同住在一排单身宿舍的平房中,同一个伙房吃饭。他的三个儿子都是靠自已的努力从业成家,他没有找任何关系安排自己儿子们的工作。孩子们沒跟他沾上半点光。他的二儿子刘军参军,还是通过高考考入军校的。他的一生就象是陶铸所著《松树的风格》一文中的劲松。他当之无愧的是我们这些参谋们,非常敬佩信任的长者和带路人。

刘有才在炮兵学院学习期间,成为优秀学员,并作为炮院的优秀训练代表,于1957年3月到北京参加了解放军炮兵战斗训练代表大会,在怀仁堂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

1974年春节后陪同军区领导到守备五师进行国防工程施工项目的勘察定点
对于我个人来说,他是我军旅生涯中,一位很重要的恩人。同时又是一位可亲可敬助我成长的师长。
记得是在1974年6月,我当时是守备X师司令部作战科的一名参谋。那一天上午,我正在师作战室里整理资料。突然间我们作战科的刘科长,领进来了一位从未见过面的领导,并告诉我他是军作训处的刘副处长。中等个子,看起来很精干。他很和谒的问了一些关于我的个人情况后,就让我标了一份全师现有兵力部署图。我是在1973年参加过济南军区作战部委托第十三测绘大队举办的测绘参谋培训班,专门学过战术标图。所以标这种图比较简单,我很快的就将地图标好。他看了后,说我标图速度挺快挺好,尔后就拿走了。住了不几天,就接到了让我到军作训处任参谋的通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专门下来选参谋的,先从威海的守备Ⅹ师选了于洪太,又到烟台的守备X师选了我。回军部后,就下达了调令,我和于洪太是一张纸的命令,他分在训练组,我分在他直接负责的作战组。于是,我在他的直接领导下,一起工作了四年。他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待人处事和参谋工作技能,对我影响很大,收获颇多。
至今有两件事我是记忆犹新。
一是一封电报草稿,让我学会了写技。记得我刚到处里不久,军里召开了全军国防施工会议。会议结朿后需用电报向军区报告一下会议情况。对拟写这类情况的电报稿我还是头一次。因此,我就按以往书面报告的形式拟写草稿,我一边起草,他一边审稿,我写了近四页稿纸,经他修改后,也就剩下了不足两页的文稿。我一边抄写他修改后的文稿,一边思考他修改的内容,使我明白了,这种一事一报的军事电文,内容要简明扼要,不需面面俱到。他不但没有批评我,而且是亲自动手,进行了具体的传帮带。
第二件事,是在1975年的5月份,我接到了弟弟发来的电报,说父亲胃病严重,当地医院怀疑是癌症,让我拿主意。此事我向刘处长作了汇报,想请假回栖霞唐家泊老家把父亲接来,到一四五医院做个诊断。他听后说,这事不能延误,便很快调来了一辆军用三轮摩托车,让我立即回家把父亲接来。于是,我在当天下午就乘三轮摩托车,回家把我父亲接到了军部营房。第二天上午我把父亲送到了一四五医院,经诊断确定胃癌后,立即施行了手术治疗。这件事使我非常感动。后来,我把这事的经过告诉了我的老父亲,他听了后感动的说:“你的这位领导真是个好父母官,你管那么得好好干,工作千万別出差子啊!”
老处长对我的关怀和帮助远不只这些。我衷心感谢他对我们的恩德,真诚的祝愿他老人家早日康复!

拜战友一一
圆了一个相见的心愿








此次去威海,我同时有一个实现拜访老战友的心愿。除了同时期在军机关工作、晚饭后排球场上的球友高绪平,和曾在军机关工作过、并赠送我一本摄影创作影集的汤华中战友外,还有位重磅人物就是原守备四师后勤部的孙乐义老部长。
对 “好司务长”孙乐义的崇敬,早在我的青年时代就开始了的。
1963年我上高中时,毛主席向全国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在我们这些青年学生中引起了很大反响。我们班还组织了一个节目,我还扮演过雷锋的角色,参加了学校的演出。到了1965年,全国各行各业又涌现了不少学习雷峰的典型,并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其中就有部队的“好司务长”孙乐义。他的先进事迹在我们靑年学生中广泛的传送着。
最有幸的是,我于1968年3月入伍的守备第X师,所辖的守备第X团,就是孙乐义老部长所在的部队,那时又成为全军“活学活用”的典型。特别是我在师机关当打字员期间,就曾打印过不少宣传他的文件。使我有了一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越感,觉得我们这个师非常光荣和自豪。可以说,我们这些青年战士从穿上军装那天起,就是以他们这些为国为民、为部队建设“干实事做好事当好人”的先进人物为楷模,在他们先进事迹的鼓舞下逐步成长起来的。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是靠实干干出来的,不是靠耍嘴皮子吹出来的。他们是那个时代的楷模!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1969年党的“九大”结束后,师机关在大礼堂前广场上,敲锣打鼓列队欢迎参加九大的师政委朱辅庸和孙乐义两位代表凯旋而归,并在大礼堂里听取了他们关于“九大”盛会情况的报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全军学习的好榜样,”好司务长”孙乐义本人。他的光辉形象装在了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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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到他,是我到军作训处任参谋后,随曾永华副军长到守备X师时,师首长们看望他们的老师长时,又见到了时任守备X师后勤部部长的他,感到特别亲切。但自从他卸任部长后再未见到。
非常赶巧的是,经过多年后,又在26军战友群中相聚了,通过密切的交流,增加了深厚的战友感情。
特别是2020年底,于天松副政委去威海赠书时,乐义老部长特别提出了想见见我并捎信予我,使我非常感动。所以我借此次去威海看望老处长时,一并实现与他相聚的心愿。
我与老处长的儿子刘军商定好,午宴邀请他们三位共进午餐。并告诉了他们三人的联系电话,请他发出邀请。刘军及时发出了邀请电话。乐义部长在接到邀请时,可能没看清时间,提前一天在7号中午就去了酒店等候我们,可见他急于见我的心情是多么真诚感人。
中午我们在刘军安排的酒店如愿以偿的欢乐相聚了。我作主陪,刘军作副陪,用我从烟台带去的酒招待他们。饭前,老部长和谒可亲的会见了我们,并合影留念。席间畅所欲言的忆史谈今,共敍友情。他虽已83周岁,且在去年患了一场病不能喝酒,但精神爽朗,思维敏捷,谦以待人虚以接物的风度不减当年。他见到我后的那个亲热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是我与他在经过了四十多年后的第三次相见。很高兴的圆了近两年他要见见我的美好心愿。
午餐在浓浓的战友情的气氛中,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在恋恋不舍的离开之际,老部长真诚的邀请我再来威海,由他亲自安排聚餐,让我把在威海的老战友叫上,再敍战友情。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与他握手告別,并祝他好好保重,身体健康!
为看恩人威海行,
感谢处长提携情。
午间拜访老战友,
相见如同在军营。
人间友情有多种,
最佳当属战友情。
上帝恩赐再来世,
必将还走军旅程!

(2022.1.12
明勇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