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在鬼市上淘到一个做工精美的魂瓶,经朋友介绍转给了某个女团选秀节目中的颜值担当,结果从此怪事不断。先是训练营中传出了婴儿啼哭声,接着又有成员相继中邪,而我也在这次波折中被她缠上,或者说,是“她”!
……
我叫冯炎,是四九城的街溜子,不啃老,也没正经工作,常混迹于潘家园靠倒卖文物为生。
至于我为何会和当红女团成员连倩倩产生纠葛,则要从一次鬼市淘宝说起。
大家都知道潘家园是全国最大的古玩集散地,可你们不了解的是,白天那里只有仿品,没有真货,而想真正淘到好货,得去鬼市。
鬼市是潘家园的一大特色,一般人压根没听过,我也是占了地利的优势才和它有了不解之缘。
潘家园的鬼市一般从凌晨两三点开始,天亮就消失。
俗话说,人有人路,鬼有鬼道。鬼市上自然有自己的规矩。
那天我和朋友赵刚溜达到鬼市的时候,鬼市上已经支起了不少摊位。
鬼市上的摊位从来都是谁先来,谁先占。摆好摊位后就等客户上门,即使遇到熟人也不能闲聊打招呼。
鬼市里,每个摊位都会放一盏昏暗的充电小台灯,不能太亮,不然是对一些客人的不敬。
这到不是因为害怕冲撞了脏东西,只是考虑到鬼市的很多东西来路不正,有人为了销赃,有人为了避税,为了安全起见,才形成了这样一种约定。
除此之外,再加上一些出处不明的货物,很多都沾染着死气,再经过这些微弱灯光的映衬,整个鬼市就显得更加神乎缥缈了。
我和赵刚二人默默地混迹在人群中,时不时地对地摊上的文物相看一番,可转了三个来回,愣是一件有价值的物件都没遇到。正准备打道回府,却意外瞥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个头矮小,戴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看起来行为十分可疑。
在鬼市上,凡是两手空空,手里拿着灯,顺着摊位一家家看的,就是来淘宝的,而手里拿着东西四处溜达的,十有八九是来找收货物的买家。
我看棒球帽(暂时姑且这么称呼吧)像是找买家的,就上前拦住了他,指了指他怀里的包,然后又指了指我。
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慢吞吞地把怀里的布包打开,但并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我探过头,用手电往里一照,发现里面是件不小的瓷瓶,粉青釉,瓶体有花纹,但看不太清。
我用力嗅了一下,有很厚重的土腥味,如果不是人为埋坑做旧的话,这应该是件刚出土的明器。
我不由得对它起了兴趣,指了指里面的瓷瓶,对棒球帽点点头,表示我想仔细看看。
棒球帽一合包,指了指墙角,示意我们去那边谈。
毕竟这里摊位密集,人多眼杂,我和赵刚理解地点头同意。
在墙角站定后,棒球帽才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拿出来,递到我手里。
我借着手电微弱的光线,仔细瞧了起来,瓷瓶高约24厘米,口径8厘米,整体器型规整,胎体坚实,盖以瑞兽为钮,饰忍冬纹、回纹,瓶肩部饰花卉纹与如意形海涛莲花纹,喻意四海升平,腹部饰莲瓣纹,双圈底,做工不错,纹饰难得一见,应该出自元代墓葬,是一件魂瓶。
我混这一行除了经验外,还有个依仗,就是自己的“眼睛”。
虽然我从小视力不好,但我却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尤其是老物件,通过明暗光线极具反差的对比,我的眼睛能从中留意到器物本身沁出的一抹暗影,我不知如何来解释这一现象,但这恰恰就是我这些年混迹文玩圈的依仗。
基于我这种特殊技能,我将瓷瓶拿到近前,将手电筒放置背面,顺着瓷瓶的轮廓来回一晃,一道隐约可查的暗影便从瓶体虚晃而出,我只随意一瞥,已了然于心。
是件真品,没跑了!
就当我准备关掉手电筒的时候,那抹暗影却越发凝实起来,最后竟凭空幻化出一个轮廓婀娜的倩影,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依然是那样。
我被吓得一个愣怔,赵刚见我有异状,急忙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清醒过来。
等我再去察看那个倩影时,她却对我莞尔一笑,然后化成一团朦胧的雾气,凭空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耳边想起了一串银铃般的嬉笑声。
我内心大感震惊,不由得小声问赵刚:“刚子,你听见刚才有女人笑了吗?”
赵刚一脸懵圈,对我耳语道:“大半夜的,哪来的女人,老冯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我内心却突然感到一阵凝重,摇摇头,没有将此事说出来。
我虽说没少见过明器,但如今天这般情景的,却是第一次遇到。
赵刚见我神情有些讶异,凑到我耳边低声询问道:“老冯,到底咋样,值不值得入手?”
我将手在他肩上按了按,表示我心里已经有了底,赵刚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番鉴定,我对这件瓷瓶有了大概的估价,虽然发生了那样邪门的一幕,但做我们这行的,从来就不信邪。再想到这个魂瓶的价值,我很快就将刚才的一幕抛之脑后,如果这单我们谈成了,我和赵刚这两三年都会衣食无忧。
我装作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棒球帽,凑近对方,暗里用手势对他比划了一个3,又比划了个万字。
棒球帽一看,有些恼羞成怒,转身就要走,我急忙拉过他,又悄悄比了个5。
棒球帽仍然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我考虑到这件魂瓶来路不正,但本身的价值不菲,值得冒险入手,就对他比了个7。他神色依旧不悦,看来还是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我担心再加价会将他的胃口养大,就摆摆手故意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却不料被棒球帽拉住了衣襟。
他略作思考,然后暗地里对我比了个9,我依然要走,他急忙拉住我,然后伸手对我比了个8,我见价格再谈不下去了,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之所以如此交易,是因为在鬼市上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看货不问价,照货不照人。因为一些货物定价比较隐秘,其中的利润不想被外人得知,交易时通常用手势进行议价,俗称“袖里吞金”,只不过现在人们都不穿袖子宽大的衣服,只能在暗里比划议价。
谈好价钱后,我将钱扫给棒球帽,就和赵刚离开了鬼市。
我们两人好好吃了顿夜宵庆祝了一番,这才分别回了家。
我和赵刚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现在也是搭档关系,我在文玩这行有天赋,他在文化和娱乐圈有人脉。我以前淘到的宝贝,大多是经他介绍出手,赚到的钱自然要比卖给古董商多不少。我们俩分工明确,收入各拿一半,这么多年相处过来,关系要比亲兄弟都铁。
这次淘到的魂瓶,又名谷仓罐,是一种陪葬的明器,大陆的市场热度并不高,很多人觉得阴气太重不愿收藏,但也有人对此并不忌讳,更看重魂瓶本身的艺术价值。
当然我今天入手的这只魂瓶就很不错,市场价少说也得六十多万,可惜是个单只,没有成对,如果是一对完整的魂瓶,更加难得,两只凑在一起,价格起码是现在的数倍。
赵刚得知这一结果的时候,也是开心了好一阵,好在魂瓶虽在大陆不受欢迎,但在港城市场很好,就算我们远在京城,依赵刚的能力来说,压根不愁卖不出去。
凌晨分别的时候,赵刚还拍着胸脯给我打包票,说让我等他的好消息,我还就喜欢他这种十拿九稳的自信。
开开心心回到家后,我懒得洗澡,手里把玩着魂瓶,想着接下来的进账,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昨夜熬了一宿,难免精神不济,没过多久,我就困意袭来,熬不住了。我将魂瓶放在床头柜后,就躺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今天长眼时遇到的那骇人一幕给刺激到了,我入睡后一直都睡不踏实,总是有股闷气压在心头,弄得我烦躁不已,醒也醒不来,睡也睡不好。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久,我感觉身体被压的越来越难受,直到某一刻,那种感觉突然一轻,我像凭空坠落一样,突然掉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晕晕乎乎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场景,没有一丝我所熟悉的印象。
周围一片昏暗,雾气森森,我甚至都看不清周遭的物设,只能大概地判断是处山林。
为了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开始寻找离开的路。我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前进,我走啊走,也不知经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古朴的宅院,门口张灯结彩,像是在举办婚礼。
我迟迟寻不到出路,准备上前打听下情况,当我走到那座宅院门口时,才发现院门大开着,里面悄无声息,不见一个人影。
我下意识地往里走去,也不知为何,竟稀里糊涂地走到一间闺房门前。
我云里雾里地推门而入,迎面看到的恰是一位身穿红装的美人,正在对镜梳妆。
见我进来,她顿时莞尔一笑,向我走来,嘴里说着:“郎君,我终于等到你了!”说着便把我迎进了房门。
梦里的我思维特别迟钝,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即便进入人家的闺房也没有感到不妥,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我在红装美人的引导下,一步步走到婚床边,然后在她的帮助下宽衣解带,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穿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古装。
等我赤身躺入被窝没多久,红装美人也褪去周身衣物钻了进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当然是一番令人羡慕的颠鸾倒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