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疼啊,这是哪儿啊。”
当宁溪楚悠悠转醒时,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自己的头特别晕,人也不是太有力气。
而她最后的记忆就是从学校的楼梯上意外失足摔下来,以及好友惊慌失措的脸和哭声。
而当她勉强起身,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宁溪楚整个人几乎就呆住了。
因为这里的布景和装饰完全就是古代的风格。
“楚楚,你醒了?太医,赶快来给公主瞧瞧。”
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几岁上下,容貌姣好且衣着华贵的女子,面带喜色的坐到她身边。
没办法,宁溪楚只能选择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她也就这么接受了她穿越了的现实。
好在经过太医的诊脉及检查,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记忆有所缺失,这个可以慢慢调养恢复。
“楚楚,下次可要小心了,这次从马上摔下来,可把母后和你父皇吓坏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母,宁朝的一国之母,名叫秦棠蕙。
她是当朝的长公主,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和两个弟弟。
“让您和父皇担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宁溪楚点点头,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的关心,所以此刻的她心中是既酸涩又幸福。
又叮嘱了好些话后,秦棠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女儿。
并让宁溪楚的贴身侍女和所居住的皎月殿的宫女务必要照顾侍候好公主,否则严惩不贷。
在经过一月的修养与调理后,宁溪楚终于彻底康复。
而她在这一月中,也完全掌握并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并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她所来到的国家是宁朝,国姓是宁,当今皇上是宁行己,年号靖平,也是她的父亲。
母亲秦棠蕙出身功勋世家秦家,封号镇国公。
颇受历代国君信任和倚重,十八岁嫁入皇家,后生下三子一女,这也是靖平帝仅有的四个孩子。
“楚楚,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兄长名叫宁照远,年方十七,五岁那年被正式封为太子。
“恢复的差不多了,哥,你放心吧。”宁溪楚亲昵的挽上兄长的手臂,语气认真。
“那就好,知道你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之后,我真的吓坏了,急的赶紧从云州往回赶。”
宁照远想到当时得到宁溪楚受伤消息的时候,他当时的状态只能用窒息和崩溃来形容。
宁溪楚鼻子一酸,她忽然想到在现实世界。
虽然她处处都很优秀,但家人并不喜欢她,对她也只能说是一般,几乎是毫无关心,甚至还会对她动手。
只有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温夕寒一家待她亲如家人,对她处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这一直都是她人生中最感恩和值得庆幸的地方。
“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哥。”宁溪楚将头靠在兄长的肩上,心中暗暗发誓。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她一定会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
宁照远疼爱的摸了摸宁溪楚的头。
“对了,我来是要和你说,过几天就是秋猎了,你千万注意小心,身体才刚恢复好,适当参与就可以了。”
宁溪楚点点头,表示答应。
因为她从身边的人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宁溪楚,是个聪慧干练,文武双全,冷静沉稳的姑娘。
被称为宁朝第一才女,刚一满月时就被加封昭懿公主。
送走兄长后,她独自去了书房看书,直至晚膳前。
在用膳期间,宁溪楚无意听到贴身侍女们向她提到,最近京城发生的一件事。
说是一个侯爷和其夫人长年苛责虐待女儿,但却极其宠爱儿子。
最终,导致女儿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而儿子胡作非为,四处惹是生非,最终闯下弥天大祸。
又因其父的地位,被强行包庇,迄今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又因这位侯爷日常为人处事跋扈且嚣张,这些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也有存着想报复的心思,于是向圣上递了折子告发了夫妇二人。
陛下在看过折子后盛怒,决定将其削位,并逐出京城,流放边塞,终身不得入京,其子涉命案,即刻处斩。
而对其夫人却迟迟没有想到更严厉的处罚决定。
在和皇后商量过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如今正为着这个头疼呢。
宁溪楚闻言忽而一怔,这个经历怎么这么像她在现世经历过的,除了儿子品行不端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这些年,宁溪楚心中忽而升起一个“有趣”的想法,不如她去找父亲。
请他把这个女人交由自己来处理,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那个人自找的,是她罪有应得。
“楚楚,你的意思是,这个人交由你来处置,是吗?”靖平帝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儿。
“是的,父皇,请您允准由儿臣来处理此事。”
“希望您能给予我一切在合理范围处理那个人的权利,当然,也包括最坏的结果。”
宁溪楚行了一礼,语气坚定。
靖平帝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于是他差人引领宁溪楚前往关押那个女人的地方,天牢。
狱卒见到是宁溪楚和靖平帝身边的总管前来,连忙换上一幅谄媚的表情,一扫刚才的无精打采。
“卑职给公主请安,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此地,是又什么事需要卑职去做的吗?”
狱卒脸上写满了献媚和讨好。
宁溪楚见此情景,嫌恶的摆摆手,示意由总管来说。
“陛下有旨,将褚群梅交由公主处置,天牢上下人等必须予以配合,如有抗命,必有重罚。”
狱卒连连点头,随后引领着宁溪楚和总管走到了关押褚群梅的牢房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狱卒厌恶的踢了几脚那个女人。
此时的她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只剩一身破败单薄的囚服和凌乱不堪的头发。
宁溪楚冷眼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无限的快感,她已经有了无数种想法和手段来折磨这个这个毒妇。
“褚群梅,认得我吗?”
总管担心宁溪楚身体刚恢复,天牢又是阴暗潮湿之地,连忙让人去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好让她坐着说话。
狱卒一把把那个女人拽起来,力气用的极大。
她不由得哎哟一声,“认得,您是当朝的昭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
宁溪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侍女会意的伏下身,而后宁溪楚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随后,侍女又将宁溪楚刚才告知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总管。
总管听后一脸了然,并示意狱卒将她带到审讯处。
“我想问问,你是为什么不喜欢你女儿呢,难道她不是你亲生的吗?”宁溪楚挑挑眉,神情淡漠。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缓慢的开口。
“就因为她是女孩,是女儿,是亲生的又能怎么样,早晚都是别人家的,靠不住。”
宁溪楚瞬间攥紧了拳头,而在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神情已然恢复正常。
“那你为什么虐待她?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那个女人点点头。
而在提到她的女儿的过程中,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丝毫为她的行为感到一丝的后悔。
宁溪楚摆摆手,示意审问结束,可以进入刑罚环节了。
并且还提出要将天牢里所有的刑罚手段都用在那个女人身上,至于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她的命了。
那个女人闻言,整个人霎时间瘫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后,又突然跪倒在宁溪楚脚下,抓住她衣服的下摆,语气里满是哀求和卑微。
宁溪楚只是嗤笑一声,并一脚踢开了那个女人。
嫌弃的甩了甩衣服,然后椅子被搬到了一个她认为观看的最佳视角。
接着总管又差人搬了张桌子和拿了张毛毯,并添置了不少的点心和茶水。
很快刑罚就开始了。
天牢里响起那个女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哀嚎声,而宁溪楚则是看得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
“怎么打得这么轻啊,是都没吃饭吗?”宁溪楚呷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狱卒见状连忙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那个女人的喊叫声瞬间拔高,而后便昏死过去。
紧接着狱卒又用一大盆冷水将其泼醒,周而复始,直到所有刑罚全部结束。
那个女人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宁溪楚看着此情此景,才觉得满意。
“你们可以给她治疗一下,然后等她好了,接着采用今天的惩罚措施。”
“要是人中途死了,就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没死就继续循环下去。”
说罢,宁溪楚起身离开了天牢。
就在回去的路上,宁溪楚遇到了一个让她感觉颇为意外但是又非常惊喜的人。
嗯,这个人就是她在现世暗恋已久的男孩。
“你好姑娘,请问紫宸殿在何处?”慕秋寒躬身行了一礼,态度诚恳。
宁溪楚首先有些诧异。
因为这个地方是父亲上朝和召见重臣议事之处,这位公子看起来年龄与她相仿,怎么会去那儿呢?
“敢问公子去那里是有何事吗?”宁溪楚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慕秋寒连忙讲出了原因,原来是因为父亲突然召见,而他不常进宫,故而在这里迷路了。
宁溪楚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告知了他具体的行走路线,正当她准备离开时,慕秋寒又突然出声。
语气和表情都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能否有劳姑娘亲自带在下前去。
因为,他其实是个不记路的人,说白了,就是个路痴。
宁溪楚有些无奈,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高兴的。
因为在现世她只敢远远地观望着他,如今难得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的。
侍女也是极有眼力见的,见状便也只是跟在她身后,中间并未对她的身份做任何透露。
很快就到了紫宸殿门前,宁溪楚给慕秋寒指了指,“就是这儿了,你进去就是。”
慕秋寒再行一礼,语气里充满了感激,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皎月殿
“公主,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奴婢告诉那位公子,你的身份呢?”
侍女一边给宁溪楚按着肩,一边十分不解的问道。
宁溪楚翻看着书,表情淡定,“因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你没听到吗,是父皇召见。”
“那就说明这人必定出身不俗,将来应该也会有机会再见的。”
侍女恍然大悟,而后恭敬的递上了一碗杏仁豆腐。
深夜,宁溪楚辗转反侧。
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里和那个女人的对话,这不就是非常典型的重男轻女吗。
可难道就因为是女孩,就要被苛责被虐待,甚至得不到公平的对待,凭什么!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在这个世界,她可以尽情的做自己,尽情享受父母兄长和家人的宠爱。
过着锦衣玉食,备受尊重的生活,这就是她一直渴望过上的日子。
几天后,天牢那边派人传了话过来,说那个女人已经因为受不住而殒命当场了。
他们按照宁溪楚的原话,将她的尸身随便用一个草席包裹上,拖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处就地掩埋了。
宁溪楚听后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回了句知道了,你们现在立刻去向陛下禀报一声就行了。
靖平帝听完禀报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还赞许宁溪楚做得很好,对待这种人,理应如此。
很快就到了秋猎的日子,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往这次的目的地,临阳山。
宁溪楚站在靖平帝和秦皇后身边。
旁边是两个弟弟,年方十四的宁照朗和宁照磊,而兄长留在京城负责监国理政,守卫帝都。
宁溪楚按照之前兄长嘱咐的话,只是进行了适当的参与,当然也打了不少的猎物。
在这过程中,她再次见到了慕秋寒,这才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是定国侯的嫡长子,与她同龄。
因为擅骑射,加上其父又是靖平帝的伴读,二人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每次狩猎都会让其父带上一同前来。
“秋寒见过公主,之前不知是您,多有叨扰,还请恕罪。”
但其实,慕秋寒那日偶遇宁溪楚并不是个意外,而是他有意所为,目的就是想和她进一步相处。
因为早在一年前的端午宫宴上,他就对宁溪楚一见倾心。
只是碍于身份和种种原因一直无法和她单独相处,正好靖平帝几日前传话要召见他。
而他又特意找人打听了宁溪楚的行程,所以故意装作不记路的样子,要她来给他带路。
“慕公子免礼,我之前也不常出现在外界,你不认识我,也实属正常。”宁溪楚语气温和。
慕秋寒见宁溪楚并没有深究和察觉,于是内心暗自松了口气。
他其实还是有些害羞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和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但是他还是决定主动找话题,不然只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枯坐也是极为无趣的。
“听说殿下自幼修习安州秦家的家传剑法,并且颇有修为。”
“其实我也有一直修习我们本家的剑术,不知何时能够一起切磋切磋。”
慕秋寒知晓宁溪楚的武功修为也是极好的,而且又十分喜欢习武。
学习的又是在宁朝排名第一的安州秦氏剑法,他早就想见识见识了,正好也可以借此和她拉近关系。
宁溪楚闻言一愣,随后爽朗一笑,“好啊,早就听说慕家剑法精绝奇妙,不如约在七天后,你看如何。”
慕秋寒忙不迭的点头,语气不禁染上几分喜悦。
而他内心已经在盘算着到时候将他准备已久,精心挑选的礼物送与她。
而宁溪楚这边其实对慕秋寒莫名的邀约感到奇怪和不解,但同时又很开心。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也还挺好相处的。
因为其实在现世,他也是一个天之骄子,家庭出身和学习成绩,以及身高外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整个系暗恋他的女孩简直数不过来,而她呢,也只是敢远远地观望。
偶尔擦肩而过心都跳的特别快,但又因为恰好和他是同班同学。
所以在选座位的时候,偶尔也会用一些小心机,选择一个能看到他但又不会被发现的最佳角度和位置。
秋猎还在继续,宁溪楚因为靖平帝传话过来,而先行一步,临走前拍了拍慕秋寒,笑着说下次见。
慕秋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也笑着说,下次见,我的殿下,而眼神一直追随着宁溪楚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回到驻营地大帐的时候,靖平帝和秦皇后早已端坐于此。
而两个人的表情却是一个严肃中带着一些惆怅,另一个看起来好像有点开心但同时又很担忧。
这让刚进门的宁溪楚一点都摸不着头脑,而且两个向来最亲她的弟弟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不对劲,简直太不对劲了好吗。
“先坐吧,楚楚。”最后还是秦皇后先出了声,打破了这个有些奇怪的局面。
宁溪楚点点头,连忙坐到母亲身边的位置上,顺便还问了一句两个弟弟去哪儿了。
母亲的答复是,晚一点他们就会到了,他们两个人年纪还小,有些爱玩。
靖平帝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了,“楚楚啊,慕家的公子确实很不错,但你还小。”
“我和你母后呢还想多留你几年在身边,所以适当的也得和男孩子保持些距离。”
宁溪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今天会是这个状态,原来是因为她和慕秋寒单独一起出去了。
她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和他约定了切磋剑术,没有其他的,而且我也还想在您和母后的身边待很多年。”
靖平帝和秦皇后的脸色终于在听过宁溪楚的回答之后,由多云转晴了,而这时两个弟弟也回来了。
像往常一样黏黏糊糊的坐在她身边,还不断给她夹菜,看起来既乖巧又可爱。
于是,直到秋猎结束,宁溪楚和慕秋寒都没有再见面。
回到京城后的两人,仍旧像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直到约定那日的到来。
两个人约定碰面切磋的地方是皇家的演武场。
宁溪楚早早就换好衣服带着佩剑等候在此,慕秋寒姗姗来迟,至于原因还要之后再说。
宁溪楚率先出手,她的剑法凌厉尖锐,招式变幻莫测,招招致命。
即便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丝毫没有退让,这使得慕秋寒一时间处于下风。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打了个平手,用旁观者的话来说,就是彼此彼此,水平相当。
“殿下的武功比在下想到的要深厚很多,已经许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今日当真领教了。”
慕秋寒拱了拱手,表示心服口服。
宁溪楚也回了一礼,整个人由于剧烈运动后不久,一张脸显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你也不差啊,慕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我学到了很多。”
她坐到宫人为她在一旁准备已久的椅子上休息着,还有侍女在为她整理着发髻。
“听说殿下素来爱玉,所以我为殿下亲自挑选了一支上好的玉簪,望殿下能收下。”
这时,慕秋寒终于将自己准备多时,精心挑选的礼物亲手送给了宁溪楚。
宁溪楚愣了一下,随后便言笑晏晏的接过了慕秋寒递过来的盒子,然后将其打开。
看到的是一支做工极其精美,用料极为考究的海棠花玉簪。
“嗯,我很喜欢,有劳慕公子了,多谢。”宁溪楚将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语气里是难掩的开心。
慕秋寒看到她收下礼物时的样子,整个人心跳的极快,脸也泛着些许微红。
内心被粉红色的泡泡充的满满当当,而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我喜欢你,心就特别软,平淡也浪漫,无语也温暖。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一脸着急慌乱的侍女跑了过来,匆忙给宁溪楚请了安后,便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
宁溪楚随即脸色大变,甚至没来得及和慕秋寒告别,就急忙提着衣裙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慕秋寒一脸的懵,但想着刚才她的神情,应该是宫里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于是,他也没有太在意,就独自出宫回府上去了。
而宁溪楚匆忙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家三弟宁照朗小腿骨折后,整个人还笑眯眯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小朗,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不小心点?”宁溪楚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宁照朗摆摆手,说他确实只是一时不小心在爬树时摔了一跤。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也开了药,目前没有什么大碍,安心养一百天就会康复的。
宁溪楚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打算这几个月由她亲自来照顾弟弟,旁的人即便再好再周到,总归她还是不放心的。
还有,这次没来得及和慕秋寒告别,就把人家扔下了,她决定找机会当面和他说声抱歉。
当然,宁溪楚不知道的是,宁照朗突然受伤的真正原因。
其实是因为他不小心听到了姐姐要去演武场和慕秋寒一起比试切磋,他很是担心姐姐。
所以偷偷爬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去近距离观察情况,结果在下树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才摔了下来。
嗯,这个绝对不可以让姐姐知道。
宁照朗看着宁溪楚正在忙碌的背影,暗自想道。
这一天,慕秋寒照例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
直到午饭后家中仆人来通传说是定国侯,也就是自家父亲要见自己,而且还特别提到了。
说侯爷脸色看起来不是特别好,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忧愁。
他听了家仆的话后,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匆忙赶去父亲的书房。
“父亲,您找我?”慕秋寒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询问道。
定国侯点点头,但没有急着说,而是先喝了口茶。
“这次我找你是要和你说件事,刚才陛下向我提到,决定选你来去做太子殿下和两位小王爷的伴读。”
慕秋寒闻言,一脸的震惊和诧异,连忙追问父亲具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靖平帝会突然选他去做太子的伴读,而且太子不是已经有伴读了吗。
定国侯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内情,是靖平帝主动提起的。
“陛下旨意不可不遵,你还是先好好准备准备,晚些进宫再去拜见一下太子殿下。”
定国侯神色严肃,语重心长。
慕秋寒见状也只得应了下来,然后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他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靖平帝会突然做这个决定。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几天之前在去赴和宁溪楚的约时,中途碰到了太子殿下。
宁照远本来见到他,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两个人也算得上一块长大的。
直到他听到了自己是要去见宁溪楚之后,脸色忽然就变了。
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不明原因的低气压,不过语气还算好,叮嘱了他几句后,就匆匆而去。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可是他也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对宁溪楚的心思。
果然是妹控啊,对所有接近妹妹的男孩都怀有防备和猜忌之心,慕秋寒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了东宫后,侍卫引领着慕秋寒进入了屋内,宁照远此刻正端坐于室内正中央的主位上,一脸正色。
“见过太子殿下。”慕秋寒行了一礼,语气恭谨。
宁照远点点头,抬抬手示意他免礼,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你应该听定国侯说了。”
“父皇选了你做我和两个弟弟的伴读,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比较熟悉,所以我就在父皇面前提了你。”
慕秋寒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和两位小王爷的厚爱,我定会尽心尽力。”
实际上,宁照远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自从那日得知慕秋寒和宁溪楚单独见面之后,他心里就颇为担忧。
妹妹年龄并不大,所以也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所谓的感情经历。
而慕秋寒呢,他虽然在感情方面也是一片空白,但京城里喜欢爱慕他的姑娘也并不少。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所以,想要做他妹夫,考验才刚开始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慕秋寒看时间不早了,便向宁照远起身告辞。
因为侯府距离宫城并不远,所以他并没有像过往那些伴读一样宿在宫内或者东宫某处。
出宫回府的路上,他遇到了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宁溪楚,她看起来状态很不错。
穿着一身金色刺绣拖尾常服,见到他之后,眼睛一亮,连忙提着裙子向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听说父亲选了你做哥的伴读,恭喜你。”宁溪楚笑盈盈的的开口。
慕秋寒本来还有些郁闷,但看到宁溪楚的样子,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即刻就被一扫而光了。
而且想到以后也有更多机会见到她,他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多谢公主,不知殿下最近过得如何?”慕秋寒很是关心。
宁溪楚先是叹了口气,而后略显无奈的开口。
“那天没来得及和你说再见,是因为照朗突然受伤了,伤得还不轻,要休养一百天才能好。”
“我要一直照顾他直到他康复为止,所以,在这期间,我们应该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了。”
“要是有事的话,通过哥来告诉我就行。”
慕秋寒闻言表情有一点遗憾,但还是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随后他从马车里拿出一包摸上去仍是温热的东西递给了宁溪楚。
宁溪楚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然后打开。
发现竟是一包糖炒栗子,是她在现世最喜欢吃的东西,在这里也是。
不知是因为热气熏得还是怎么回事,宁溪楚竟然感觉眼眶在发酸,手也在微微发颤。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关注着,珍视着是这么好的事。
“谢谢,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个,这个一闻就是京城特别出名口碑特别好的那家做的。”
她剥开一个栗子放进了嘴里,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
“嗯,从太子殿下那里之前听说过,所以今天进宫时路过就特意买了一份,公主喜欢就好。”
慕秋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对方。
永宁殿
宁溪楚一进门就看见幼弟宁照磊正坐在棋盘的一旁。
两边分别摆着黑子和白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见她来了,连忙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要不要来上一局?”宁照磊兴致勃勃的说着。
宁溪楚点点头,走到对面坐下,选择执黑子,棋局就此开始。
第一局局间,宁照磊突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姐,你觉得慕秋寒怎么样?”
她感到有些惊讶,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语气平和的回答说感觉还不错,但没有太多接触,所以不是很了解。
宁照磊听后表情看起来似乎放松了些,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直到棋局结束。
抬头一看,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宁溪楚示意侍女可以通传后厨上菜了,顺便送一份给宁照朗。
用膳期间,姐弟两个时不时给对方夹菜,盛汤添饭。
气氛显得既温馨又美好,而宁照磊的内心却仍在想着慕秋寒的事。
因为据他听三哥在观察后说,慕秋寒肯定对自家姐姐有意思,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在宁溪楚这里。
我们必须要好好试探一下她对慕秋寒的态度,看看宁溪楚对他是否也有意思。
“姐,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宁照磊假装好奇的问道。
宁溪楚虽然觉得自家幼弟今日的表现的十分的奇怪,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
“有,但是我还是想维持现状,几年内,没有想更进一步的打算。”
宁照磊闻言,瞬间瞳孔地震。
拿筷子的手忽然一个不稳,筷子瞬间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的内心简直可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而且他还要赶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三哥和兄长,和他们商量一下具体对策,而对父母则是选择暂时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