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记得你呢?八年前,我获特赦释放,住在前门饭店,丢了钱包,是你这个记者从沙发垫里找出来的...”在政协特邀人士住所,78岁 高龄的文强先生与记者倾心交谈着。
战犯儿子受到关怀
“我前妻1955年病逝后,留下五个男孩,最大的不满二十岁,最小的才六岁。在人民政府的照料下,他们都受到了初中以上的教育,先后成家立业。战犯的儿子能得到如此关怀,我深受感动。
1975年我获得新生,政府考虑到我年事已高,特地把我的四儿子自东北农村调到北京工作,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一开始,文强的儿子就是当汽车售货员,食品装卸工,干的很不错,但文强总觉得儿子有什么心事,有一天,他将儿子叫到身边,询问最近的近况。
儿子说:“爸,我不怕苦不怕累,但我担心外文丢了。我1966年从上海文汇高中毕业后,经过自学,英文、日文、法文都有一定基础,丢了多可惜呀。”
对于儿子的外文基础,文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于是请张治中先生的女儿张素我考考他的英语。
张素我对文强说:你儿子连《圣经》也可以背诵,英语底子不错嘛。随后文强又请溥杰先生的妻子嵯峨浩做他的日语老师。
嵯峨浩说,日语会话最难,你儿子不但能看日文,还能会话呢。文强又自请北京大学语言学家吕叔湘考他的法语,也不错。
这下文强心中有数了,与黄维商量后,他对儿子说:邓小平又出来工作了。他重视人才。你给他写封信。开头用中文,信的内容用外文,就说你是某某的儿子,希望能测验你的外文水平。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邓小平看了信,就批给中国社会科学院处理。社会科学院把文强的儿子叫去,考了一天。没用工具书,他考得很好。接着又要他填表,检查身体。
文强又让儿子拿着北大的通知书去社会科学院,问他们要不要,不要就上大学。
科学院的工作人员同意了文强儿子的请求,只是要经过学部委员会审批的手续就可以了。
文强儿子也十分珍惜这次机会,他在社会科学院工作很努力,工资破例提了两级。
文强认为,外语是一个手段。他希望儿子能学门专业。刚好当时全国招考研究生,儿子被录取,分配到上海复旦大学,攻读世界经济。1982年毕业后就留在学校当助教。
复旦大学名誉校长苏步青、校长谢希德认为他有培养前途,决定派他去国外深造。
出国前,文强给儿子写信,提醒他注意两点:
不能忘本,要学好真本领报答祖国的培养。
作为学者,要苦干五年、十年,打下扎实的根基。
儿子始终牢牢记着父亲叮嘱自己的话,在国外深造的这几年,他始终按照父亲的嘱咐,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学习,不辜负父亲与国家的期望,心里始终想着要为祖国争光,学好真本领回报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