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岁的杨光中在寻找女儿的路上接到了渝中区派出所民警打来的电话,称苦寻了整整1年的女儿杨果找到了。
当杨光中急匆匆赶到女儿所在的路口时,却震惊地发现自己一向视作珍宝和骄傲的女儿竟然挺着大肚子,神情呆滞地被一群人围着。
他哭喊着跑到女儿面前,试图唤醒她的意识,但杨果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对他又抓又咬,俨然一副根本不认识他的模样。
带着满腔的疑问和痛心疾首的愧疚,杨光中不禁自责地低声喃喃:“这到底是怎么了,果果,你究竟是怎么了啊?”
磨难中成长的女博士
杨果出生在重庆市九龙坡区,父亲杨光中是铁路部门某文工团职工,因为工作原因经常顾不上回家。
所以一直到36岁,他们的宝贝女儿杨果才出生。对这个女儿杨光中夫妇俩是怜爱到了极点。
夫妇俩思想觉悟高,格外重视知识和教育,他们虽然宠爱杨果,但在学习上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也幸好杨果从小就聪明,一点就通,上了学之后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学习上从来不让俩人操心。
1996年,杨果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四川的一所医科大学,全家都高兴极了。经过几年的努力,杨果顺利完成了本科、硕士课程,最后又保送了博士。
然而,就在杨果兴高采烈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父母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她的母亲不幸遭遇车祸去世,得知了这一消息的杨果匆匆赶回家,却还是遗憾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母亲的去世让杨果的内心变得更加坚强,她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拼命地读书、做实验,几乎把自己埋在了书本和实验室里。
她不再轻易展露笑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她的室友们虽然担心她的状态,但见她学习刻苦,也不好多说什么。
2007年,30岁的杨果顺利博士毕业,而后被江西的一所高校聘为讲师,专攻医学研究和教学工作。
她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学生们也非常尊敬她,杨光中也为能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而感到骄傲。
在九龙坡,熟悉杨光中的人都知道他有个优秀的博士女儿。
冲动怀孕
杨果虽然优秀,但却和大多数高知女性一样没有恋爱也没有结婚。她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充实,没有必要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组建一个家庭。
所以尽管已经30多了,她还是维持着单身。
但,在2012年,35岁的杨果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要个孩子,但又不想结婚。
于是在2012年6月,她联系了泰国的一家医疗机构,在详细了解了试管婴儿的相关事宜之后于同年的11月飞往泰国进行人工授精,而后怀孕回国。
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更没有想到当一个母亲,尤其是单亲母亲会这么艰难。
回国以后,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临产前她竟然连准生证都拿不到,实在没办法,她只好从学校辞职回到了老家重庆,打算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再想想办法。
她是偷偷跑回来的,杨光中并不知情。没地儿去的她只能住在小旅馆里,积蓄也在一点点地消耗。
原本她做试管婴儿就花了将近14万,从学校离职后又没了固定收入,孩子出生后用钱的地方肯定更多。
这样下去,她早晚会坐吃山空。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杨果赶紧去面试了几家新的公司。
结果这些公司大多因为她怀着孕不予聘用,有几家聘用了她但因为她妊娠反应太激烈,最终不得不辞职,住进了一家私立医院。
此时,杨果才真正意识到,原来生孩子会这么痛苦,她有些后悔了。
因为长期的压抑她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不稳定,开始出现焦虑、抑郁的症状,甚至一度想要放弃一切,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世界。
在住进医院一个月后,她的积蓄所剩无几,无助又绝望地她开始陷入无尽的懊悔。因为无人开解,最终杨果在极度绝望中精神失常了。
又因为无人看顾,她的精神状况迅速恶化,她常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她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再也无力支付旅馆的费用,只能流落街头。
可怜的杨家父女
而就在她陷入悲痛与绝望之中时,她的父亲杨光中也同样痛苦。
原来,就在杨果刚刚离开学校后不久,学校的工作人员就联系了杨光中,说他们收到了杨果的辞职信,突然就联系不上她了,学习也很担心。
杨光中接到电话时也是一头雾水,但当他尝试着主动联系女儿时,震惊地发现自己也联系不上她了。
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各种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袋里,他火速报了警,警方查到她曾在上海出现过,杨光中又赶忙跑去上海。
上海、南京甚至广州,只要有任何关于女儿的线索,他都会立即赶过去,可怜这个70多的老人还要为了女儿四处奔波。
一直到2013年6月,重庆的街头的清洁工李大姐注意到了精神状态堪忧的杨果,这才报了警。
“一个怀孕的女人,精神看起来不太好,已经在街上待了好几天了,你们快来看看吧。”李大姐急切地对警察说道。
警察赶到时,她坐在长凳上,双眼无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他们试图与杨果沟通,但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担心会刺激到她的警察只好将她带到树荫下,核查她的身份信息时,才发现这个流浪女子竟然是杨果,那个失踪已久的医学女博士。
杨果的父亲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地赶到现场,然而眼前的情景让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那个曾经聪慧美丽的女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不敢想,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女儿究竟吃了多少苦。
心痛的结局
杨果被找到后,被迅速送进了精神卫生中心。经过医生的检查,她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且存在严重的妄想症状。
医生告诉杨光中:“她的情况很复杂,可能与长期的精神压力和孤独感有关,现在需要长期的治疗和照顾。”
听到这话,杨老汉只觉得心里一沉。他认为是他一直以来之关系女儿的学习,不关系她的心理,这才让女儿在那样痛苦的情况下也不敢联系他。
他痛苦地向记者表示,是他害了女儿果果。
2013年7月23日,杨果在医院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
杨光中抱着外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低声说道:“你妈妈受了很多苦,但外公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委屈。”
然而,这样的安宁没有持续太久。杨果的精神状态在产后不久再次恶化。每次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他都感到无比的无力和心痛。
一次深夜,杨果突然大声哭喊着,要带着孩子离开。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眼神中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杨光中急忙上前拦住她:“果果,你别怕,爸爸在这儿,没人会伤害你。”他尽力安抚女儿,但杨果只是紧紧抱着孩子,依然不停地挣扎。
杨果已经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而杨光中也已经71了,要靠着每个月2000多的退休金养活一家三口,实在是艰难。
杨果看病吃药要钱,孩子的奶粉钱、尿不湿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都要花钱,他就算把2000块钱掰碎了用也还是不够。
每每想到这儿,杨光中就觉得心里又酸又苦。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更不知道如果他走了,杨果和孙子该怎么办。
杨老汉的身体渐渐衰老,照顾外孙和奔波于医院的生活让他筋疲力尽,但他从未放弃。他对记者说:“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为果果和孩子撑起这个家。”
杨果曾拥有过无数的光辉与希望,但命运的突变让她失去了原本可以拥有的幸福与安宁。如今,她在病房中度过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境,孤独而无助。
而杨老汉则在漫长的守护中等待着那一丝奇迹的出现,希望有一天,他的女儿能够重新找回那个曾经闪耀的自我,实在是令人唏嘘。
结语
杨果的经历令人痛心,只是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就让她从学术巅峰跌落至精神崩溃、流落街头的悲惨境地,生为医学女博士的她却无法拯救自己。
杨果选择独自承担痛苦的故事是一个警醒,在做任何重大决策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让自己后悔。
同时也要多关注自己内心的真实需求和精神健康,否则,等待我们的,可能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参考资料:
《重庆女博士感情受挫赴泰国人工授精 怀孕后精神失常》——重庆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