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去吊唁,见丧礼轻漫而怒,不料孔子却说:你我都是鄙陋之人啊

问道化鸣 2024-09-24 17:19:35

子贡前往吊唁,却见到了欢庆的场景

一个叫桑户的社会贤达去世了,孔子派外交秘书子贡前往吊唁。眼前的场景令他瞠目结舌:主办方眉开眼笑,吹唱弹拉,似乎是在做一件很喜庆的事。子贡纳闷并且气愤。

因为在子贡看来,礼乃为人之根基,丧礼更是所有礼法中最为严格和庄重的仪式,办理丧事,应该是肃穆其场景,追念其功德,不能在逝者面前轻佻妄动,更不允许有喜庆的音乐,那是对逝者的大不敬。

而眼前这些所谓的“达者”载歌载舞,狂悖如斯,岂可称“人道”乎?

三道友萍聚话生死

子桑户、孟子反和子琴张三人萍水相逢于某驿馆,因为同是修道之人,于是聊起各自修道的心得来,都认为自己遇到了知音,因此废寝忘食,夜以继日,不知东方之既白者数日。

他们临别时宣称:“天下众生,不可谓不多。然而能像我等三人这样,相互友爱却又看不到具体的爱在哪里,友情深厚、互助却又说不出具体帮了些什么的;更不知能有几人能像我们这样,我们云游雾隐,委顺玄道,心向永恒,开心自在。”

三人谈玄论道,不知疲惫,相互珍惜友爱,依依不舍。自此,三人结成知心道友。分别后,三人各自回家,依然继续深修躬行。

子贡吊唁,反遭讥笑

后来,子桑户病亡,子商户的亲友把消息报给了孟子反和子琴,当然也报给了同是贤达的孔子。孔子平生视礼法为命根子,本想亲往吊唁。但因私立大学刚刚创建,无暇分身,便吩咐外事秘书子贡带人前往吊唁。

快到子桑户住处时,子贡等人就听到了很不协调的说笑声,及至进得家门,更是大吃一惊,只见子桑户的遗体并没放置在正厅,而是随意地摆放在院落之中,来来往往的宾客,没有一个像参加丧事的人。

而子桑户最好的朋友孟子反和子琴张更是一身常服,孟子反编织着苇席,看样子是要裹尸软埋。子琴张则旁若无人地弹琴唱歌,歌词就四句:

“啧,啧,嗨哟桑户哟,啧,啧,嗨哟桑户哟。你得天道享永恒,独留我们不安宁!”

子贡早就憋得一肚子气,没等他们唱完,便疾步上前,正色厉声地批评道:“狂悖之至,荒谬之至!敢问二位,临尸而歌,礼乎?”

孟子反和子琴张轻蔑地瞥了一眼子贡,并不作答,孟子反编织着草席,子琴张弹唱着歌谣。过了一会,他们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位反问道:“子贡先生似乎学习过‘礼’吗?”另一位回答说:“可惜只是‘礼’的皮毛。”

孔子解“道”释“礼”:一生死,齐得丧,真道也

子贡好心反遭讥讽,心想:你们不知礼节,我不能不守礼法,于是带着师兄弟们遵照礼法礼仪,在遗体前跪下哭了一场,一边烧纸一边念叨,无不凝重肃穆,全是真情倾诉,然后辞别子桑户的亲友,连饭也没吃,就回去了。

子贡将此番见闻禀告了孔子,说子桑户离世,亲友不仅不准备棺椁衣裳,还将逝者陈尸于庭院之中,并且打算苇席软埋。真是荒唐!

那两个治丧的家伙,更是毫无悲情,倒像欢呼庆生。张嘴精神自由,闭口得道安宁。学生愚钝,但王公大臣的丧葬没少参与其中,何曾见过这番情形?

见孔子不受话,子贡问道:“老师,您说说,天底下怎么还是有这种人!”

孔子说:端木赐啊,都怪我忙于办学,考虑不周,忘了提醒你了。他们所说的大道,是“一生死,齐得丧”的,他们视死如生,把死生看做一个整体,生如白驹过隙,死才是永恒,此乃自然之道。既是自然而然,生有何恋,死有何惧?

从前,我曾问礼于老子,他说,礼在大道面前就像大树的枝叶,若是本末倒置,专注于礼,会导致人们的忠信观念淡薄,最终反而成为社会动乱的罪魁祸首。

在他们看来,生命就是精神来到世间的一场短暂的旅程,所谓的家,不过是暂时栖身的驿馆,离开驿馆有什么可悲伤的?

如此达观者,对于死还会恐惧吗,还会伤痛吗?所以他们看淡生死,不受世俗礼法的约束,顺其自然而已哉!相比他们,我们有所鄙陋啊。

子贡很纳闷:老师对如此失礼行为,好像很能包容吗?

孔子说:“古人云,鱼类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大道。以礼观之,孟子反、子琴张之类,就是残缺的;但以道观之,何尝不是全真之人呢?道有所不同,相互包容吧!”

(本文参照《庄子·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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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化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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