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妈，我知道你为什么等到今天才离婚。"女儿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为我们撑了这么久。"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多年的泪腺。25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决堤。
我叫苏晓雨，48岁。今天，我送女儿去上大学，也结束了自己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婚姻。
清晨，我和往常一样准备早餐。煎蛋的金黄色在平底锅里慢慢晕开，就像我即将说出口的话一样，再也无法挽回。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我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对丈夫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刷手机："今天送小月去学校，等回来再说这个。"
"不用等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律师说下午三点去民政局办手续。"
"你疯了？"他终于放下手机，"今天是送女儿上大学的日子！"
"正因为今天送女儿上大学，所以我选择今天结束。"我看着他，"25年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女儿站在楼梯口，默默地看着我们。18岁的她，比同龄人更懂事。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我心疼。
02
"妈......"她欲言又止。
"去收拾行李吧，"我笑着说，"别让我们耽误了报到时间。"
路上，丈夫一言不发。后视镜里，我看到女儿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不时偷偷瞥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年来，她目睹了太多我和她爸爸之间的冷战。我们像两个互不相干的房客，共处一室却各自生活。
最寒心的是去年春节。丈夫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口袋里掉出一张酒店的房卡。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房卡放在他的枕边。
那晚，16岁的女儿抱着我哭："妈，为什么不离婚？"
"等你上了大学，"我擦掉她的眼泪，"妈妈就给你一个交代。"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我帮女儿整理行李。阳光很好，照在她稚嫩的脸上，让我想起了自己18岁的模样。
那时的我，也是满怀憧憬地踏入大学校门。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后，我就因为意外怀孕，匆匆结束了学业，嫁给了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
"爸，妈，我去报到了。"女儿提起行李，突然转身抱住了我。
就在这时，她在我耳边说了那句话："妈，我知道你为什么等到今天才离婚。谢谢你为我撑了这么久。"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啊，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03
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忍受了丈夫的冷漠，忍受了他的背叛，甚至忍受了自己成为一个怯懦的人。我用25年的时光，换来了今天说"不"的勇气。
看着女儿走进校门，我转身对丈夫说："走吧，去民政局。"
"你真要这样？"他皱着眉，"就因为那些小事？"
我笑了："不是因为小事，是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忍受了。"
民政局的墙很白，白得刺眼。工作人员熟练地在离婚证上盖章，"咔嗒"一声，25年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句点。
走出民政局，前夫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进修。"我说，"25年前，我为了结婚放弃了学业。现在，我想完成年轻时的梦想。"
他愣了一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进修？"
"48岁，"我直视着他，"正好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04
回到家，我收到了女儿的微信："妈，我报到完了，宿舍环境很好，室友也很nice。"
我回复："那就好。"
"妈，你还好吗？"
"很好，特别好。"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女儿发来一段长消息，"这些年，看着你和爸爸的样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获得自由。妈妈，你终于自由了。"我抱着手机，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晚上，我给自己煮了碗面，打开许久不用的电脑，开始查询进修的信息。窗外，月光温柔地洒进来，像是在祝福这个重获新生的夜晚。
48岁，不算太晚。人生就像马拉松，有人提前到达终点，有人中途退场，而我，只是选择了一个新的起点。
女儿又发来消息："妈，我以你为荣。"
我回复："谢谢你理解妈妈。18年来，你是我最大的勇气。"
放下手机，我打开窗户，深深地呼吸着夜晚的空气。远处的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为我点亮了前行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