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厂:旱涝保收之梦与不养闲人时代的碰撞》
昨日,在工作场合遇见一位曾经合作过的女孩。她与我是校友,小两届的学妹。当年,她从电厂跳出来,走上创业之路。那时的她,因一个项目招标事宜与我有了接触。
当年,这个背着双肩包、充满孤勇的女孩,在无人引荐的情况下,单枪匹马跑到我的办公室自我推介。短短几年,那个曾经青涩的身影,如今面对满会议室的甲方领导,落落大方,镇定自若。她条理清晰地一条条列出数据、摆出论据论点,面对甲方抛出的问题,回答得专业又详实。眉宇间充满自信与干练,头衔也从当年的“副总”变成了“总经理”。中场休息时交谈得知,公司已经异地开到了上海、苏州,并和朋友一起注册了几家新公司。
这让我感慨万千。当这些年,我们为了一个稳定的饭碗,在电厂这座“围城”里日日精进“雕花”功夫,为了争夺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而不得不“逐帧学习”以往“嗤之以鼻”的技能时;当我们看到媒体上一些关于经济、就业的负面新闻而对外面的世界畏之如虎狼时,有一些人,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你进电厂是为了什么?工作,无非求财、求稳、求发展几个目的。在电厂这份工作中,“财”是大概率求不到的,能求到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发展”,非自己可把控的因素太多。大部分人,求的无非“稳定”二字。但其实,回顾这些年起点差不多的朋友的人生选择,却发现:
“稳定”的朋友,有的稳定地一步一个台阶,和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有的依然稳定,并享受稳定;有的仍然稳定地穷着,对单位怨气很大,却不敢离开;有的主动跳出稳定,也有的一心求稳,却被稳定的赛道中途甩出,重新回到社会。
“不稳定”的朋友,有的成长了、跳槽了,进步很快,当上了高管、拿到了高薪;有的创业了,成功了,大小是个老板,为自己赚钱的感觉,很不一样;有的跳来跳去,中间落魄过,后来遇到合适的机缘,一飞冲天;也有的跳槽、创业,一直没折腾出个名堂,现在已经销声匿迹。
那位女孩,最早也是从电厂跳出来,走上创业的道路。中间也曾几度艰难到想放弃,但几年过去,哪怕是在对经济环境一片唱衰之声的当下,仍然开疆拓土、业绩亮眼。
这几年,“稳定”被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很多人还没怎么真正接触过社会,就认为外面的世界都是洪水猛兽,荆棘丛生。身处电厂这样相对封闭的环境,每当有一段时间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也会出现这种印象。但真正走出去,会发现:外面的世界仍然有很多机会,大多数人,仍然热气腾腾地活着。而稳定,真的适合每个人么?有稳定的收入、稳定的上升空间、稳定的发展预期,是一种稳定;放弃人生的其他可能性,稳定地穷着,是一种稳定;做着不适合自己的工作、待在自己不喜欢的环境,稳定地抱怨着,也是一种稳定。
很多人都以最近看到的跳出稳定的某某人“混得不好”的例子,来证明稳定的重要性。如果几年前见到那女孩,你可能会觉得她一间一间写字楼去敲门、拜访、寻找机会、还常常被拒绝的样子非常狼狈。好事者还会回去眉飞色舞描述一番,告诉其他人:“那谁谁谁,非要跳出去,结果现在……blabla”。但如今,她开着豪车、衣着光鲜,和那些人的领导平起平坐、同场对话,以自己的专业、严谨,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
人生是动态变化的,当下见到的只是当下。我们常犯的一个错误是:以一个固定时点的状态,来判断一个选择的正确与否。正如我们现在选择“稳定”,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来看,是否仍然正确?“当旱涝保收的梦想,碰上一个不养闲人的时代”,这样的故事,过去这些年,并不少见。
斯坦福博士进乡镇、麻省理工硕士去街道……抛开性格、热爱、梦想、价值……只求稳定。当下对于“稳定”的迷恋已经到了一个非理性的地步。当然,我并不是要劝你放弃稳定,因为“稳定”对于当下的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福利。但我建议你不要因为一时的稳定,而放弃成长和进步。
几年前一位领导的话,记忆犹新:你在电厂工作,5 年、10 年后,你到社会中别人愿意给你多少钱,就是你的价值。在电厂工作,好处在于平台大,只要有心,你能接受到的培训、学习机会非常多,能接触到的资源也非常多。再加上工作中极大的容错率,只要肯干、肯学,一定有机会掌握很多能力,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为人处世的综合能力。
很多人在电厂,一辈子都是被动的,被人安排、被人选择。但也有许多人,借助公司的平台,主动去摸索、学习、破圈。“窄门”理论说:选择了安稳舒适,像是走宽门,开始容易,但往往容易的路,行走的人也很多,最后挤满了竞争者,越走越难;选择了有挑战性的目标,像是走窄门,开始困难,但一旦披荆斩棘跨过去,海阔天空。
一旦你走过“窄门”,豁然开朗,会发现,一个人一旦尝试过主动选择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被动等待、被各种人安排的生活。
请记住,无论在哪里,工作最大的意义,就是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