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危机的和平前景备受瞩目,近来一种冻结战线的可能性备受讨论。这种模式被形容为朝鲜战争模式,并在后来演变为“一东各表”模式,即乌克兰自称领土仍为其所有,而俄罗斯则坚持对已并入的领土拥有主权。战场上,如果乌克兰军队失去反攻的希望,俄罗斯军队也难以维持进攻,双方陷入僵局,冷却的可能性逐渐增大。这一局面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伤亡和资源消耗,而且必然会有一方撑不住,或者觉得撑下去毫无意义。
有关停火的信号,来自俄罗斯消息人士的透露使得这一模式更为引人注目。据《纽约时报》报道,两名与克里姆林宫关系密切的俄罗斯前高官以及一些接收普京特使信息的美国和国际官员透露,普京自9月以来一直通过中间人传达出他对停火的开放态度,愿意冻结目前的战线。理想的停火时间被设定在2024年3月的俄总统选举之前。普京的计划是通过达成停火协议提升国内对他的支持率。这一举动的背后是多方面的因素,包括战场陷入僵局、乌克兰反攻的希望逐渐消失、西方对乌克兰支持减少,以及哈马斯与以色列进行的加沙战争让西方民众的关注从乌克兰转移到中东。
然而,乌克兰方面的回应似乎并不乐观。普京的提议或许是为了取得国内的政治支持,但泽连斯基是否愿意接受冻结战线并实现停火的提议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首先,泽连斯基政府本身就是乌克兰战争的受益者。其在战前的支持率只有30%,但如今高达90%。战争使得他无需进行选举就能连任总统,成为西方世界的“反俄英雄”。乌克兰军队在北约眼中成为抵挡俄罗斯威胁的最强大军事盟友,提升了乌克兰在西方的地位。其次,乌克兰政府通过战争获取了来自西方的经济和军事援助,现在的财政状况要好于战争爆发之前。
如果停火协议达成,西方国家可能要追求乌克兰还款,这对于乌克兰来说是一个难以接受的后果。第三,割让领土是任何乌克兰政权都难以承受的代价。泽连斯基政府如果同意冻结战线,就等于间接割让领土,这将使其执政失去合法性,因为乌克兰的民意和西方的价值观无法接受这种情况。第四,乌克兰军队虽然失去了进攻的能力,但距离失去防守的能力还有一定距离。因此,泽连斯基政府虽然面临困境,但并没有到绝望的地步。最后,美国仍需要乌克兰军队在战场上与俄罗斯消耗,任何停火协议都等于宣告普京的胜利,对于拜登来说将是政治的失败。这在美国的选举季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总体而言,真正能让乌克兰战场恢复平静的可能并非一份停火协议,而是双方军队自觉认为再打下去毫无意义,从而自行停火。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泽连斯基政府的面子,同时继续获取西方的经济和军事援助。普京想要的认输,可能还需要等待,因为在当前形势下,俄罗斯军队尚未展现出压倒性的战术优势,而且这一决定牵涉到多方面的利益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