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孙耀祖是大学同学；

当初是我主动追求的他，很花了我一番心思；

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大学毕业后，我们结婚了。

但........结婚几个月，我果断选择了离婚。

一

都说孙耀祖是凤凰男，但是我并不认同；

他只是出身不好，其他方面都很优秀；

好看的皮囊，耀眼的学历，不错的工作，还有稳定的情绪；

没跟他结婚之前，他在我这里各个方面都是满分。

所以，我不惜跟父母撕破脸也要嫁给他。

爸妈见我执着，不得已，只能含泪点头答应，并且全款帮我买了一套房，前提条件是必须做婚前财产公证；

孙耀祖同意了；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儿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

所以，我跟爸妈提出房子加上他的名字，吓得爸妈立马抢走房产证和户口本，并且扬言，“要是你敢把房子加上他的名字，我们就断绝亲子关系，哪天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被爸妈的架势吓到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们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疾言厉色过。

后来我答应他们，再也不动把房产证加上他名字的心思；

但爸妈始终不敢相信我；

他们叫来孙耀祖，“耀祖，你跟小天还年轻，先不着急领证，我们可以先办婚礼，钱我们两家平摊，彩礼那边——”

说到这里，妈妈停顿了一下， 朝孙耀祖打量了一番，才缓了缓，笑道：“小天表姐结婚的时候，彩礼给了六十六万，但是你们家的情况，我跟小天爸爸也清楚，也不为难你们，所以这个彩礼就免了。”

“你觉得怎么样？”

孙耀祖也是有骨气的，从兜儿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恭恭敬敬的递到爸爸面前，“叔叔阿姨，我们家虽然穷，但是该有的体面，我不会亏待小天。”

“这里是十万块，是给小天的彩礼；还有酒宴我们家出，可能比不得其他的人的排场大，但是该有的该出的，我们家也不会少。”

“至于先办婚礼，再领证——”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沉了沉，随后又抬起头，对上爸妈的视线，“我尊重叔叔阿姨的安排。”

那天，他从我们家离开的时候，我心疼的不行；

斥责父母，不该给他难堪。

爸妈也有些动容，但始终没有做任何退步；

二

我跟孙耀祖的婚礼是在他老家办的；

没有婚庆，没有酒店；

是他们租的场地，请的厨子，自己买的菜，摆了好几十桌；

孙妈妈特意跑到我爸妈面前炫耀，“我们家可是第一个从村儿里搬出来的人家，像这么大的结婚排场，在我们老家可是前所未有的。”

妈妈是一个体面人，尽管心里有隔阂，但是面上不显，“你们有心了。”

我知道爸妈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毕竟这样的场面对比去年表姐结婚的场面，实在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参加完婚宴，当天夜里就走了。

我跟孙耀祖准备第二天回城，得知我爸妈给我买了一套房，孙爸孙妈死活都要进城看看。

原本说好，只是看看房子，住两天就回去；

但是，他们住进来后，一切都开始不对劲了；

一天下班回家，我刚推开门，视线大概一扫，就感觉到不对劲，沙发上套着不晓得从哪里带来的麻布套子，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油烟味，鞋柜里，我的运动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手工做的布鞋；

看见我回来，孙耀祖满脸尴尬，小心翼翼地握紧手，想上前来接我手里的包包，但起了三次身，硬是碍于父母的感受，没有过来；

他爸妈看见了我，妈妈热情的打招呼，爸爸则板着一张脸，端着长辈的架子一声不吭。

“爸——”

“妈——”

我把包包递给他妈妈，主动跟他们打招呼，换了他们带来的布拖鞋，走到孙耀祖身边坐下，用手摸了摸沙发垫；

“妈，这是你换的沙发套？”

孙妈妈面上有些无措，硬着头皮点头，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孙爸和孙耀祖；

“小天——”

孙耀祖刚要解释，就被我打断，“挺好看的，我们买的这个沙发颜色浅，用上你准备的沙发套，正好。”

“谢谢妈——”

听着我嗲声嗲气的话，他们一家子都松了一口气；

跟他们客套了两句，我借口有些累，回房休息了。

回到卧室，我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其实，我并不高兴；

甚至，更加深刻的能理解电视剧《双面胶》里面丽娟的委屈。

这些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是真的很影响心情。

当初为了买到我心仪的沙发，我是跑了好几个家具市场，做了各种对比，才选中了这款；

刚才的那一瞬，我真的很想发脾气；

但是，对上孙耀祖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我就受不了了；

看见过太多婆媳不和的例子，我不想让他也成为夹心饼干；

我爱他，为他受点委屈，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我心甘情愿。

没一会儿，孙耀祖进来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老婆，谢谢你。”

“别生气，你的那些运动鞋，我妈妈都给你收起来了；听说那些鞋子是用来跑步的，她心疼，正好她之前做了很多布鞋，想着给你跑步用。”

“还有沙发套，我爸妈都夸你眼光好，沙发买的又漂亮又舒服，他们心疼，才给做了一个沙发套，虽然是丑了点，但是它耐脏啊。”

................

听着他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气消了一大半，用手抚摸他的脸，“就知道说瞎话哄我。”

我们在屋子里腻歪了一会儿，饭熟了；

坐上桌子一看，立马就没了胃口；

晚上，就煮了一锅面，菜是婚宴上没吃完的剩菜；

孙妈边给我盛面，边说：“你们呀，真是命好，生在了一个好时代，能顿顿吃上这么好的东西，想当初我们那会儿，能吃上一碗饱饭，就算是家里富裕了。”

“来，小天，多吃点菜，这些都是好东西，你们结婚剩了不少，可不能浪费。”

“老话儿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你们现在的日子虽然好了，但是人不能忘本，可不能浪费，不然是要遭罪的。”

“想当初，我们那会儿.........”

...........

看着孙妈一个劲儿的沉醉在过去，好像过去的穷日子是多么光荣似的；嘴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我把面推给孙耀祖，“妈，我不吃了，你们吃。”

“最近减肥，晚上不吃东西，我出去跑步了。”

说完，我换了鞋子和衣服，就出了门；

说是跑步，但现在饿着肚子，哪里有力气真的去跑步；

胸口堵得慌。

我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在我自己家里，却偏偏到处都不如意。

很快，孙耀祖在小区附近的花园找到我；

手里还带着一块面包。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我爱他，没有错；

但是现在，我很生气，也没有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耀祖才开口，“我妈妈的姨爹是活活饿死的。”

“你可能感受不到，但是我们家是真真切切的穷过，我也是真真切切的饿过肚子；”

“那种饿跟你平时减肥的那种饿完全不一样，我经历过，我爸妈经历过，所以他们才对粮食格外珍惜。”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们多多包容。”

侧过头，看着他那张脸，突然发现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帅，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过如此。

晚上回去的时候，孙妈递给我一个洗好的苹果，“小天，你们年轻人爱美，没有错，但是还是要注意，晚上不管怎么样，多少吃点。”

“至少吃个苹果。”

我接过苹果，刚刚肚子里的那点怨气消去了大半，想着都是一家人，总有一个磨合期，多包容多理解一下吧。

“谢谢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睡。”

三

“小天，你怎么样？跟你婆婆相处的还好吧？”

坐在我旁边的同事把头凑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她去年结的婚，丈夫对她很好，就是跟婆婆处不来，好几次闹得人仰马翻，差点离婚。

“还好，目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我边收拾东西边说。

孙耀祖爸妈来我家已经几个月了，根本没有要走的迹象；

好几次，我明里暗里问他，“你爸妈什么时候走？之前不是说只是过来看看吗？”

“其实........”

他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我，“我爸妈来之前跟亲戚邻居们说，是到城里跟着儿子儿媳妇享福，所以........”

所以，他们并不是来看看，而是来长住的。

说到后面，孙耀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应该瞒着我先斩后奏。

可是，现在人都来了，总不能赶他们走吧？

总是吃隔夜饭和剩菜就算了，我不喜欢吃就不吃；

但现在我总感觉家里哪里都怪怪的，空气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厨房到处都是油腻腻的，每次炒菜，他妈妈总是不开油烟机，说费电；

家里的碗，总感觉没有洗干净；

好几次，我看见她洗碗总是用开水烫，不用洗洁精，问她：“妈，你怎么这样洗碗？”

她总是笑着说：“这样洗，干净些，而且省钱，再说，难洗的碗，我也会用洗洁精的。咱们得精打细算，不是？”

我也不敢多说，毕竟按照她这样的洗法，一瓶洗洁精能用上好几年。

这也就算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卫生间。

他妈妈总是喜欢上好几次厕所一起冲，搞得卫生间里总有一股尿味儿。

跟孙耀祖说了好几次，他总是站在他爸妈面前，再者就是摆出勤俭节约的那一套来压制我。

我没有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毕竟主卧有一个卫生间，只要不影响我就行；

可.........

他妈妈总是会做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

我种在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被她拔了，换成了葱；

我放在阳台的画板，被她收起来了，因为她要放易拉罐和纸板；

现在搞得我好端端的一个房子，一股子垃圾厂的味道，家里到处都是苍蝇乱飞。

我跟她提了一下，“天气热了，不要搞一些垃圾堆在家里。”

她当时没有说什么，背着我在孙耀祖跟他爸爸面前告状；

再就是孙耀祖在我面前的孝子和勤俭节约的言论；

这些都是小事儿，但是每天都要面对这些，确实也够烦人。

结婚前，妈妈问我：“你真的下定决心跟他过一辈子？”

我点头：“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这才结婚几个月？

我现在看他，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甚至有些厌烦；

我讨厌他对他妈妈无底线的纵容。

为了避免回家面对他们，我每天都自主加班，估摸着他们睡了，我再回去。

那天，我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子腐臭味儿。

只见孙耀祖一家人，坐在阳台整理垃圾；

现在看见他妈妈讨好的笑，孙耀祖愧疚的眼神，还有他爸爸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

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准备回屋；

刚打开灯，就看见几个老鼠从里面跑出来，吓得我哇哇大叫；

孙耀祖几人听着声音跑过来一看，是几只老鼠。

孙妈妈当着我的面用脚把那几只老鼠踩死了，我又吓得大叫。

“叫什么叫？”孙爸爸一声怒喝，“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别人不睡觉？好歹也是读书人，这点家教都没有？不晓得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面对孙爸爸的愤怒，我笑了；

孙耀祖知道我这是气到极致的表现，我很想上前跟他理论理论，但是孙耀祖一直拉着我的手，对他仅存的一点爱意，让我意志回笼；

这次，我忍了。

看了孙耀祖一眼，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准备出门。

“小天，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孙耀祖在后面拦我。

“你让她走，还反了天了——”

听到孙爸爸在后面的骂骂咧咧，我顿住脚步，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孙耀祖一个劲儿的拉我的手，我抽回手，“你刚刚说反了天了？”

“前提是你有没有搞清楚，你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究竟谁才是这个家的天？”

“整天在这个家里，吃我的喝我的，还敢让我走？呵——还有王法吗？”

“你——”孙爸爸指着我，哑口无言，你了好几次，最后说了一句，“就算是你们家出的首付又怎么样？贷款我儿子在还？”

我冷笑道：“老爷子，你有没有搞清楚，这个家里除了阳台的垃圾，还有你带来的几双布鞋，没有一样东西是你儿子的。”

“房子，我爸妈是全款买的，装修是我们家出的，家具也是我买的；”

“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要是还想在这个家里住下去，赶紧把阳台上的垃圾给我收拾了，还有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个人就是我。”

孙家父母被我怼我一言不发。

站在一边的孙耀祖气的脸通红，“余小天，他们是我爸妈，是生我养我的爸妈，这就是你的家教，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又是这样，每次说不过我，没有理的时候，就会拿出长辈的架子来压人。

“孙耀祖，他们是你爸妈，他们没有生我养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跟他们说一句话？”

“还有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约束好你爸妈，再做让我不舒服的事情，那你们就全部卷铺盖走人。”

说完这句话， 我就回到房间，把门摔的震天响；

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孙妈妈的哭声。

四

第二天，一早；

我起床到客厅，环视四周，屋子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放在阳台上的垃圾都处理了，还摆放了几颗多肉。

鞋柜里，我的运动鞋也回归原位。

那个奇丑无比的沙发套，也拆了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香。

孙耀祖昨天晚上没有回屋睡，刚刚才从书房出来。

我们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早上吃饭的时候，孙妈妈小心翼翼的递给我一个鸡蛋；

现在他们一家人好像都在看我的脸色。

但现在我并不想给他们好脸色，接过鸡蛋，吃了两口，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去上班了。

一连好几天，孙爸孙妈都变得小心翼翼，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管什么事儿都会习惯性的问我意见；

只是他们依旧喜欢吃剩菜，不过不管上一顿剩下多少菜，下一顿都会重新做一个新菜，不会勉强我。

现在炒菜也会开抽油烟机，好像很多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有时候，对上他们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我都觉得心酸，甚至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近孙妈妈迷上抖音，经常跑过来问我，“小天，我看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吃小龙虾，你喜不喜欢吃？”

“我刚刚看了一下， 感觉不是很难，明天晚上你早点回来，我做给你吃，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实在不忍心拒绝，答应了；

晚上回屋，孙耀祖从后面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在低头。

我想可能是磨合期吧；

每个人的习惯都不一样，谁还没有点脾气？

跟自己父母都会吵架，更何况是他的父母；

之前的种种都过去吧。

第二天晚上，我买了点啤酒和卤味，回到家时，孙妈妈已经把菜做好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就等我了。

她殷勤的把小龙虾放在我面前，“小天，我听人说虾头不能吃，所以我就做成了虾球，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我吃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抬头看着孙妈妈殷切的目光，我笑道：“很好吃。”

她高兴的笑了，“你喜欢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做，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明天有一个重要的成果汇报，所以不敢多吃。

但是孙耀祖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见我不想吃，他伏在我耳边，“我妈为了这盘菜，待在家里一整天，就算味道不好，你也要多吃几个，不然她会伤心的。”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面前的那盘小龙虾，基本上都是我吃的。

他们都很高兴，只是...........

第二天，成果汇报时，我当场晕倒了；

食物中毒；

医生问我吃了什么，我大概说了一下；

“那就对了，可能就是吃了变质的小龙虾导致的；现在有些商家会把死掉变质的小龙虾去头，便宜卖，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

经理吴姐叮嘱我，“这几天好好休息，下个星期有一个大项目，你要是好了，我就带你去。”

我点头。

等孙妈妈跟孙耀祖到的时候，我很平静，“妈，昨天吃的小龙虾，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晚上啊，怎.....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不敢看我的眼睛。

“没什么，问问。”

我没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但脑子里一直跟放电影一样，都是过去几个月的种种。

好像没有几天是开心的。

孙耀祖是了解我的，等他妈妈走后，他叫醒了我，“老婆，刚刚我问我妈妈了，她也是被人骗了，不小心买了变质的虾球，下次不会了。”

“我妈他们那一辈人，都是穷怕了，做什么事儿，买什么东西，都是讲究经济实惠，以后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就别生气了。”

...........

躺在床上，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这一刻，我才明白，爸妈口中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儿，是什么意思了。

五

出院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爸妈家；

孙耀祖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回去，怕我爸妈多想，我拒绝了；

在我妈妈的照顾下，我恢复的很好；

跟着吴总去了外地出差，历时一个月，总算是把这个项目解决了。

回来后，我还是没有回家，调整了一个星期，把孙耀祖约了出来。

把当初他给我的十万块钱彩礼银行卡还给了他，“我们离婚吧！”

我说的很平静；

“为什么？”他非常不理解，“难道是因为我妈妈买错了菜，就为这点小事儿？”

我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窗外，“是也不是，你说得对，确实是一件小事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每天都要面临这种小事儿，真的很烦。”

“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回到家里，还要应付你爸妈。”

“其实，我们也不算离婚，应该是分手。”

孙耀祖不同意，我们谈崩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爸妈家；

他不同意，我只能使用特殊手段，趁他们出去买菜时，我找人换了门锁，把他们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门口。

或许，是我做的太绝。

他搬出去后，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们彻底从最亲密的爱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